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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的头发一如既往的被整齐的束在龙冠里,两条剑眉如墨画,张扬着霸气和威严,冷冽的眼神此时合着,遮去了眸中的寒光,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让他增添了几分可爱的感觉,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唇,棱角分明的五官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若他不是一代君王,身边每天一定会粘着很多的女人,可因为他九五至尊的身份,再加上他的威严,冷漠,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真是白瞎了这张让少女们思春的脸。
“唉!”墨柒柒一声叹息。
“什么人?”察觉力灵敏的君千澈突然醒了。
“嗨!”未免自己被他误伤,墨柒柒立刻友好的伸手与他打招呼。
看到身边坐着的墨柒柒的,君千澈有些意外:“皇后,你什么时候来的?”
墨柒柒灿烂一笑道:“臣妾来一会儿了,看到皇上睡的香,没忍心叫醒皇上。可还是把皇上吵醒了。”突然心里对他有一丝小小的同情,觉得他这个皇上当的也不容易,睡个觉都睡不安稳,真是可怜呢!
“皇后来找朕有事?”君千澈坐直身子看向她。小小的眯一会儿,精神已经恢复了。
墨柒柒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皇上,你真是忙的什么都忘了,连自己胳膊上的伤都忘了,臣妾在寝宫里等着皇上去上药,可是迟迟不见皇上来,那臣妾只能亲自来御景宫找皇上喽!”
听她这么说,君千澈的心中是喜悦的,看向她问:“皇后会担心朕的伤?”至少她还记得自己受伤。
墨柒柒点点头:“当然会啊!皇上不要忘了,你这伤可是为了救臣妾所伤,若是不早点好利索,被人发现了,臣妾小命不保啊!”
听到这番话,君千澈心中升起的喜悦散去了,淡淡道:“原来是这样。”
“不然呢?”墨柒柒闪着圆融清澈的大眼睛看向他询问
君千澈摇摇头:“没什么,上药吧!”
“是!”墨柒柒立刻跑去把房门关上,然后亲自帮君千澈上药。
与他在一起,墨柒柒突然想到了今天君月痕与自己说的关于宁南候的事,心中有些话忍不住想问他,可是犹豫着该不该问,这心里一有事,上药的手就有些不专心,力道也加重了。
君千澈眉头微皱,看向她清冷道:“皇后有什么话就直说,否则朕这伤口又要被你戳出血了。”
墨柒柒一惊,看向他的伤口,自责道:“对不起皇上,是臣妾走神了。”
“你有心事?”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墨柒柒犹豫了下,诚实的点了点头。
君千澈平静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
墨柒柒低着头帮他专心上药,喃喃道:“臣妾不敢说,怕皇上生气。”
“你不说,朕会更生气,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朕恕你无罪。”君千澈的语气很平静自然。
墨柒柒抬头看向他开心道:“这可是皇上说的,若是臣妾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戳痛了皇上的心伤,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
君千澈淡淡的嗯了声。心伤?他能有什么心伤?
墨柒柒撞起了胆子,看向他询问:“皇上,臣妾还记得你早上与臣妾说过宁南候的事,当时臣妾说宁南候该杀,可是皇上却气愤的离开了,臣妾便想,皇上为何生气呢?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终于想通了。皇上,臣妾——”
君千澈打断她问道:“你会在乎朕的心情?”
啊?他提问的不应该是下一句,为何会想通吗?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嘿嘿,臣妾当然会在乎啊!皇上的喜怒,直接关系到我们母子的小命。”
听到这话,君千澈很沮丧,也很无奈,淡淡道:“接着说。”
“皇上,臣妾猜测你生气,定是因为臣妾说错了话,臣妾说宁南候该杀,可能与皇上的想法有了出入,或许皇上不想杀宁南候。”墨柒柒试探性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君千澈故作意外的看向她道:“哦!这是皇后悟出来的?”
墨柒柒点点头:“是的,皇上。”
“皇后倒是挺聪明的。”君千澈难得夸赞道。
墨柒柒看向他认真的询问:“这么说臣妾猜对了?”
君千澈毫不避讳道:“没错,你猜对了,朕的确不想杀宁南候。”
墨柒柒继续小心翼翼的问着:“宁南候犯了这么大的错,皇上竟不想杀他,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吧!”
君千澈点点头:“的确有原因。”
墨柒柒继续撞着胆子问:“臣妾听说皇上与宁南候的女儿之前有过一段渊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君千澈看向墨柒柒,询问道:“宁南候的女儿,皇后不是见过嘛!”
“呃!嘿嘿,皇上,难道您忘了,臣妾与您说过,臣妾之前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了,皇上可不可以讲一下您与宁南候女儿的事?臣妾还蛮好奇的。”墨柒柒笑的很甜美。
君千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既然皇后想听,朕便讲与你听。”
“谢皇上。”墨柒柒故作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心中却谩骂道:呸!不要脸,负了人家女孩子,还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这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只怕城墙拐角也比不上你的脸皮厚。
君千澈的视线飘远,慢慢的讲述起来:“宁南候的女儿叫宁玄雨,是宁南候唯一的女儿,宁南候的掌上明珠,朕与她从小便认识——”
“皇上与宁玄雨从小就认识,这么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墨柒柒打断他的话。
君千澈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们是师兄妹,我长她两岁,我们是同一天拜的师父,进的师门,所以我是她的师兄。”
“你们是师兄妹,这么说宁玄雨也是一个会武功的女孩子?”墨柒柒很意外,这点君月痕没有说。
君千澈不悦的点点头:“对。玄雨很喜欢练武,她觉得女孩子会武功很帅气,她的性格直爽,率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自己决定的事情,从不会受别人的干涉,她从小便与一般的女孩子不同。”
“这么与众不同的女孩子,皇上一定很喜欢她吧!”墨柒柒挑挑眉,八卦的问。
君千澈不悦的训斥道:“墨柒柒,你到底要不要听了?别人讲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别一直打断?”
墨柒柒点点头:“好好好,臣妾不打断,皇上你讲,你讲。”你说话就不准别人打断,别人说话的时候你就可以随时打断,霸道的家伙。
“玄雨虽然是与众不同的女孩,但是在我面前,她就是一个妹妹,因为从小相识又太熟悉,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很亲切,像亲人一样。”
“只是亲人?”墨柒柒忍不住问了一句。
君千澈瞪向她。
墨柒柒立刻识相的闭嘴:“臣妾错了。”
君千澈白了她一眼继续讲述:“跟着师父学武功的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几年,当时我们一心只想着学好武功,不想别的,所以生活很简单,可是我身为太子,不能总是待在宫外,后来我回宫了,拿着师父给我的武功秘籍,回宫后继续练,而玄雨继续跟着师父学武功。
很快我们便都长大了,后来玄雨学成归来,回到了宁府,当时她的父亲还只是朝廷的三品官员,在京都任职,所以我们都在京都,便能经常见面了,她会经常跑到太子府玩,因为她跟着师父经常在江湖上历练,所以养成了不拘小节的性子,即便是回到京都做千金小姐,这性格依旧改不了,每次来到太子府,经常会与我开玩笑,捉弄我,因为她的豪爽性子,也不会太注意男女之间的接触,经常会对我搂肩搭背,虽然我知道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可是太子府的人不知道,以为我们之间喜欢彼此。
为了她的名声,我想解释,可是她却阻止了,说这种事情,越解释别人越误会,只要自己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说。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便没有解释。
我们依然做着好兄妹,可是这些留言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父皇的耳中,父皇竟然要给我们赐婚,后来我得知了,去找父皇,说明了原因,阻止了赐婚。
赐婚之事虽然阻止了,可是流言蜚语却越传越厉害,因为当时前朝有些动荡,我与玄雨的父亲经常商议前朝的事情,彼此来往密切,别人就以为我要与他的女儿结亲,传的是沸沸扬扬,当时父皇病倒了,我也无心去管这件事。
玄雨的母亲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心中挺气愤的,便问玄雨与朕到底是什么关系,玄雨如实相告,说是兄妹关系,就只是单纯的师兄与师妹,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玄雨的母亲知道真相后,为了女儿的名声,决定早些把她嫁出去,压下那些流言蜚语,可是玄雨却不愿嫁人。
在她母亲的再三唠叨下,她答应了见一下母亲帮她安排的男子,可是这一见,没想到二人竟然看上了彼此,虽然男方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但却长相俊朗文质彬彬,玄雨很喜欢他。
而他也很喜欢玄雨的直爽,巾帼不让须眉的性子,两个人的性格很互补,一拍即合,感情发展的很迅速。
后来玄雨便嫁给了那个书生。再接着父皇去世,前朝乱了,几位王爷皇子企图夺位,在镇国公的帮助下,镇压了那些乱臣贼子,朕登基为帝,娶了你,封你为后。
可是朕与玄雨的事情却还未结束,因为之前与玄雨走的近,她突然嫁人,朕娶了你为皇后,便有很多人说朕是负心汉,为了自己的帝位,娶了你,负了玄雨,她一气之下嫁给了书生,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里面的实情,朕与玄雨也都未解释,因为只要我们清楚就行了,流言蜚语并不能因此影响了我们的师兄妹感情,也不会影响她与他相公的感情,因为他的相公相信她,她们成亲后很幸福,去了南方隐居,生了一对儿女,婚姻很美满。这就是朕与玄雨之间的事。当年皇后因为这段传言,质问过朕,朕与你解释过一次,但当时你并不信,认定朕与玄雨之间有事,还一再的逼着朕杀了玄雨以证清白。为了这件事,我们没有少吵架。
今日朕再次向皇后讲述了这件事,不知皇后是否还像两年前那样认为,朕心中爱的人是玄雨?”君千澈看向墨柒柒询问。
墨柒柒想都没想的便摇头:“不会了,臣妾相信像玄雨那样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不会喜欢皇上。”
君千澈眉头微蹙,询问道:“为何这样说?”感觉她话中有话。
墨柒柒挑挑眉,嘟嘟小嘴道:“因为皇上不但冷漠还无趣,嫁给了皇上就要被囚禁在这金丝鸟笼中了,虽然华丽,却失去了自由,像玄雨那种习惯了五湖四海到处走走看看的女子,怎甘心受这囚禁之苦,还要每天与那么多女人周旋,争**,她才不会这么傻呢!”
君千澈忍着怒气道:“所以嫁给朕,皇后后悔了。”
“我——”墨柒柒想说很后悔,可是畏于他的威严,怎敢说实话,傻傻一笑道:“嘿嘿,臣妾与玄雨性子不同,所以追求不同,不敢后悔。”
不敢后悔,那还是后悔了。君千澈心中很不爽。
墨柒柒赶紧低下头来帮他包扎伤口。
君千澈却突然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慢慢的凑近她。
墨柒柒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感觉都要跳出来了,看着他一点点在面前放大的脸,小眼神怯怯的。更不解面对他的靠近,为何会心跳加速。
君千澈在离她近在咫尺时停了下来,看着她霸道的警告道:“不管你是否后悔,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只能走下去,没有朕的允许,你休想逃走。”
墨柒柒在心中赏了他一个大白眼,面上却笑面如花道:“是是是,臣妾不敢逃走,臣妾现在已经有了皇上的孩子,还往哪逃啊!嘿嘿。皇上,伤口包扎好了。”
君千澈松开她。
墨柒柒又好奇的问了句:“所以皇上不杀宁南候,是看在自己的师妹宁玄雨的面子上吗?”
君千澈却语气坚定道:“不是。”
“不是,那是为什么?”墨柒柒想不明白。
君千澈看向她。
墨柒柒识相道:“臣妾不该过问前朝的事,是臣妾逾越了。”
“好了,别说这件事了,听说你今天在御花园遇到了后宫的嫔妃。”君千澈淡淡的问道。
墨柒柒诚实的点头:“对啊!巧遇。臣妾都不知道皇上下令不让她们去臣妾寝宫里玩。”
“你现在有孕在身,应该静养,她们太吵了,会吵到你和孩子的。”君千澈说的很平静,可是心中却时刻在惦记着她们母子俩。
“可是一个人也很闷啊!有她们陪着说说话也挺好的。”
“墨柒柒,你现在变得倒是单纯了很多,竟然敢相信后宫的女人。”君千澈讥嘲道。
墨柒柒嘟嘟小嘴道:“皇上,你这样说后宫的姐妹们,她们若是知道了会伤心的。”虽然知道后宫的女人们都并非善类,但是利用好了,对自己有利而无害啊!
君千澈的嘴角闪过一抹不屑的笑。她们伤不伤心,与他何干。
“没事你可以回去了,有孕在身,还是不要熬夜的好。”君千澈淡淡道。
墨柒柒站起来盈身:“是!臣妾告退。”离开了。
走出御景宫,墨柒柒的心中被激起了千层浪。君千澈与宁玄雨的关系,为何与月痕讲述的不一样呢!他们二人谁说的是真的?君千澈没必要骗自己啊!他在说与宁玄雨的过去时,眼神很平静,语气也很淡然,看不出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和遗憾。
可是君月痕也没必要骗自己啊!难道是月痕不了解这其中的事情,所以信了传言,才会那样与自己说,嗯!应该是这样。
如此说来,君千澈并未负宁玄雨,也不算太渣啊!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这一次,墨柒柒心中的天秤竟然不自觉的偏向了君千澈,相信君千澈讲述的是真的。
前朝为了宁南候的事闹得众臣都不愉快,可在押宁南候回京都的路上也不顺利。
韩亦萧带着白九星夜兼程的赶到了宁南,将宁南候从大牢里提出来,押往京都。
在出城的路上,百姓们纷纷为宁南候喊冤,纷纷认为宁南候是被冤枉的,因为在他们心中,宁南候是一个好侯爷。
而在人群中,有一对相貌出众的男女,男子文质彬彬,儒雅温和,女子美艳动人,眉宇间却又有股英气。
看着囚车从眼前经过,女子摸向腰间的宝剑,身边的男子握住了她的手,朝她摇摇头。
女子看了眼男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押着宁南候的囚车从眼前经过。
待囚车走远之后,女子眸中流露着浓浓的担心:“相公,你为何不让我救爹爹。”
男子温和一笑道:“娘子,岳父大人他是清白的,去京都,皇上一定会还他清白的,难道娘子还不相信皇上吗?”
女子叹口气道:“不是我不相信师兄,而是去往京都的路途遥远,父亲年纪大了,这一路的颠簸,只怕父亲他的身体吃不消。”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君千澈和墨柒柒提到的宁南候的女儿,宁玄雨,君千澈的师妹,而男子是宁玄雨的丈夫,文子丰。
文子丰安慰道:“娘子莫要担心,岳父虽然年纪大了,但却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身体还算硬朗,岳父之所以在被镇国公搜到龙袍后没有抵抗,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所以他要顺利的去见皇上,在朝堂洗清自己,在天下人心中还自己的清白。
而娘子此时劫囚车救走岳父,先不说岳父会不会愿意跟你走,但说韩将军,你觉得自己是他的对手吗?而在这人群中,万一有镇国公的人,趁机动手杀了岳父怎么办?到时他会直接说岳父是在混乱中误杀,那时岳父便没有机会再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他会永远悲伤谋反的罪名,殃及宁家满门,被后人唾骂。娘子劫囚车若是被抓,定会被押去京都见皇上,到时也会让皇上为难的。不管岳父有没有罪,娘子劫囚车是事实,就算是皇上想包庇,都没办法。”
听了文子丰的分析,宁玄雨欣慰的看向他道:“相公,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否则我真的就乱了阵脚。”
“傻瓜,我们是一家人,你说这话不是太客气嘛!你放心,岳父有韩将军的保护,一定会没事的。不如我们也悄悄进京吧!到了京都,可以随时知道岳父的情况。”文子丰提议道。
宁玄雨笑了:“相公,我也正有此意,我还想进宫问问师兄,看看他到底打算如何处置我的父亲。”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准备进京。
韩亦萧和白九一起押着宁南候的囚车顺利的出了宁南城,一路向京都的方向赶路。
虽然在城中,韩亦萧已经察觉到了混在人群中的不速之客,但好在他们没有在那么多百姓面前动手,否则定会伤及无辜的,既然他们不主动出手,他暂且就静观其变。
没有了拥挤送行的人群,韩亦萧下令加快赶路,赶了半天之后,来到了一个茂密的树林里,看着头上的大太阳,将士们都累了,韩亦萧下令众人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再赶路。
白九看了下四周道:“大将军,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水,给兄弟没打点水喝,这么热的天,不能缺水。”
韩亦萧点点头,交待道:“注意安全,不要走太远。”
“是!”白九立刻拿着水壶去找水了。
韩亦萧吩咐将士们提高警惕,以免有人劫囚。
将士们虽然休息着,却提高着警惕。
白九拿着水壶走出了树林,来到了一个小溪边,站在小溪边,对着空无一人的小溪说道:“出来吧!”
唰!只见一个黑衣人落在了她的身后。
白九转过身,看向黑衣人,冷冷道:“无风,你是爹爹的贴身护卫,不在他身边保护他,来这里做什么?”
叫无风的黑衣男子恭敬道:“三小姐,镇国公让我将一封信交给您。”拿出信递向墨九九。
墨九九拿过信,喃喃道:“什么事还写信让你专程送来。”
打开信看后,白九很惊讶,看向无风道:“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诉爹爹,他的信我收到了,我会看着办的。”
“是!”无风身影一晃消失了。
白九拿着信走到小溪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看着信上几个简单有劲的字:“九九,找机会杀了宁南候,莫要让他活着回到京都。”虽然杀人对她来说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可是让她在韩亦萧的范围内杀人,真的是为难她,不是她没有信心杀了宁南候,而是她不知道这样做对韩亦萧的影响有多大。
皇上任命韩亦萧亲自押着宁南候回京,若是再路上宁南候出了意外,回去后,皇上一定会责罚他吧!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就是自己害的,所以自己很矛盾。
白九拿着信,心思很乱。其实老爹的意思她懂,不管这个宁南候有没有谋反之心,龙袍是他派人搜到的,若是到了京都,有证据能证明宁南候要谋反还好,若是证明宁南候没有谋反,会让爹爹很难看的,说不定还会有人趁机说他陷害忠良呢!
更重要的是,爹爹可能真的有二心,所以想除掉宁南候,身为女儿,本应该为父亲解忧,可是现在,她真的觉得有些为难。
就在她纠结时,感觉到了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虽然很细微,但她还是敏锐的听到了,立刻将信塞进了怀中。
身后响起沉稳充满磁性的声音:“白将军,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白九转身看向韩亦萧,淡淡一笑道:“大将军,你怎么来了?”
韩亦萧来到她身边,淡淡道:“我看白将军迟迟不回来,担心你遇到意外,所以来看看。白将军,既然找到了水,为何迟迟不回去?”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白九。
白九一脸自责道:“对不起大将军,刚才我突然感觉头晕,想吐,很难受,便坐下来歇息了,耽误了时间。”
韩亦萧一听,蹲下来查看她的情况,担心道:“白将军应该是中暑了吧!天气太炎热了,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定是热着了,是本将军太粗心了,没有顾及到你们的身体。”
白九摇摇头:“大将军,你莫要这样说,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休息一下好多了,大将军不必担心。”
“真的没事?”韩亦萧有些不放心。
白九笑道:“真的没事了,怎么说末将也是习武之人,这点炎热,还是能受得了的。我这就打水,带回去给将士们喝。”
说着站起身。
韩亦萧拿过她手中的几个水壶道:“我来。”亲自蹲到小溪边灌水。
白九看到认真打水的韩亦萧,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虽然他看着冰冷严厉,可是内心却是温暖的。
韩亦萧和白九一起回到树林,让将士们喝好水之后准备赶路。
白九拿了一壶水朝宁南候走过去,看了眼身后与将士们谈事情的韩亦萧,偷偷的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纸包,准备将里面的东西放到水壶里。
就在白九要对水动手脚的时候,韩亦萧突然朝他走来:“白将军,你干什么呢?我们准备出发了,你的马在后面,快点牵过来吧!”
白九吓得赶紧将药包收起来,看向韩亦萧笑道:“大将军,你看今天的天气多热啊!我们都喝了水,也应该给宁南候喝一些,虽然他是囚犯,但是皇上再三嘱咐,一定让我们平安的把宁南候带回去,若是宁南候在路上渴着了,出了事,我们回去无法向皇上交待。”
韩亦萧赞同的点点头:“白将军所言甚是,是本将军大意了,来人,给宁南候一壶水。”
“是!”立刻有人给宁南候递了一壶水。
韩亦萧看着宁南候喝下水之后,走到囚车前,伸手摸了下囚车上的铁链,都晒得烫手了,下令道:“来人,将宁南候从囚车里放出来。”
将士们听了不免担心:“大将军,宁南候是囚犯,放出来不妥吧!况且宁南候会武功,万一他逃跑了怎么办?”
韩亦萧却自信道:“本将军相信宁南候不会逃走的,若是他真的想逃走,当初就不会束手就擒。到了前面的镇上,给宁南候准备一辆马车,让宁南候坐着进京。”
“这——”将士们不解的面面相窥。
韩亦萧冷冷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宁南候放出来,皇上命我们将人活着带回去,若是宁南候在路上有什么差池,你们的命也别想要了。”
将士们一听,立刻上前,帮宁南候松绑,将他扶着下了马车。
众人骑上马继续赶路。
白九与韩亦萧并排骑着马,看向韩亦萧低声询问:“大将军,你是不是相信宁南候没有谋反之心,所以才如此善待他?”
韩亦萧如实道:“没错,本将军相信宁南候是被人冤枉的。”
白九却提醒道:“可是镇国公派人在宁南候府搜到了龙袍,若是他没有谋反之心,为何要私藏龙袍?”
“有龙袍难道就是宁南候准备的吗?墨长啸那个老贼,看谁不顺眼便会想尽办法的除掉,所以这件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回去之后,皇上定会还宁南候一个清白的。”韩亦萧冷冷道。
白九知道只要在他面前提爹爹,他便会生气,所以识相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行人继续赶路,晚上的时候赶到了一个小镇上,到驿站里歇息,让将士们饱餐了一顿,好好的休息**,明日继续赶路。
次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韩亦萧便召集将士们起**赶路,并且给宁南候准备了马车。
宁南候一路上很安静,没有说什么话,一切听韩亦萧的安排,让休息就休息,让赶路就赶路。
出了这个小镇,再往前走很长一段路上都没有村庄和镇子,韩亦萧心里清楚,今晚他们肯定要在野外住一晚,而僻静无人的野外,也是不轨之人动手的好地方,所以在夜幕降临前,他选择一个小土坡驻扎,让将士们搭建临时帐篷。
反正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早就盯上他们了,而他们把帐篷扎在土坡上,更容易发现暗中的敌人,因为土坡四周很空旷,只要敌人出现,他们会第一时间发现。
帐篷搭好后,将士们开始生火煮饭,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不过身为习武之人,抓些野味回来充饥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孤零零的土坡上树立起了几顶帐篷,帐篷前飘来美味的烤鸡味,让人闻着就想流口水。
白九从帐篷里跑出来,看到将士们架在火上烤的野鸡,野兔,咽了咽口水道:“谁抓的啊!好香啊!”
将士们见状笑了,打趣道:“白将军,是不是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了?”
白九坦率道:“当然啊!你们做的野味这么香,馋虫不被勾出来才怪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将士们摇头道:“白将军就等着吃吧!很快就好了。”
白九笑了,询问道:“大将军呢!怎么没看到他的人?”
将士们回道:“大将军不放心,四处走走看看,查看一下地形和环境。”
白九点点头,迈步朝帐篷后走去,希望能找到韩亦萧。
走了一会儿之后,果然看到了韩亦萧,高大威武的他矗立在天地之间,虽然是黑夜,有月光相伴,让黑夜多了一份明亮,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威严的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眼神如猎鹰般环视四周,打探这周围的情况。
白九走上前唤他:“大将军,怎么一个人出来巡查,你应该叫上末将的。”
韩亦萧收回视线,淡淡道:“大家赶路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大将军和我们一样赶路啊!大将军都不辛苦,我们又怎会辛苦呢!”白九笑的灿烂。
看到她灿烂的笑容,韩亦萧真的挺羡慕她的,她的心情好像一直都很好,虽然在军营训练将士们的时候会严厉,可是一旦训练结束,立刻和将士们打成一片,她总是有用不完的活力,心情也一直都很好,很少见她发火或者生气,而且她很乐观的去面对所有事,笑容永远是那么的灿烂。
白九见韩亦萧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大将军,末将是不是说错话了?你为何一直盯着末将看。”
韩亦萧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轻咳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想事情想入神了。你怎么不在帐篷里休息?”
白九开心道:“你看今晚的夜空多美啊!躲在帐篷里休息岂不是辜负了这么美的夜色,所以出来走走看看,顺便看看大将军在什么地方。”
韩亦萧看向远方,淡淡道:“今晚的夜色是很美,只怕会有些不识相的人打破这美好的夜。”
白九看向他询问:“大将军,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韩亦萧收回视线,淡淡道:“回去吧!他们应该把晚饭准备好了。”转身往回走。
白九看了眼四周,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跟着韩亦萧回去了。
将士们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还准备了美味的烤野味。
韩亦萧让人给宁南候送去了烤鸡腿,和饭菜,然后让将士们早点用过晚饭休息,并提醒将士们晚上的时候一定要提高警惕,不可睡的太死,因为这是在荒野,以免有危险。
将士们用过晚饭后便去休息了。
夜慢慢的静下来,竟得能清晰的听到虫鸣声和风声。
白九躺在帐篷里,睁着眼睛睡不着。
韩亦萧更不敢放松警惕,他的帐篷紧挨着宁南候的帐篷,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听到,赶到。
就在将士们入睡后,有一群黑衣人偷偷的朝帐篷围了过来,一点点的靠近帐篷。
韩亦萧躺在帐篷里,闭目养神,突然听到隔壁宁南候的帐篷里有异常的声音,猛地起身,跑出了帐篷,冲进了宁南候的帐篷。
只见宁南候的帐篷里有两个黑衣人,正在攻击宁南候,好在宁南候是会些武功的,所以才没有让这两个刺客得逞,这也是韩亦萧为何会让人给宁南候松绑的原因,一旦有不轨之人下手,他可以先自保一下。
韩亦萧看向黑衣人冷冷的质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半路刺杀宁南候,找死。”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剑,与黑人打斗起来。
白九听到打斗声,第一个冲了过来,帮助韩亦萧对付黑衣人。
而躲在山坡下的黑衣人见同伙被发现了,立刻冲过来。
此时将士们已经被打斗声惊醒,冲出帐篷,与黑衣人交手。
空旷的野外,被打斗声充斥着,兵器的寒光不停的划着一道道弧度。
宁南候帐篷里的刺客有一个跑了出去,韩亦萧立刻追了出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白将军,保护好宁南候。”
白九与黑衣人激烈的打斗,黑衣人招式狠毒,招招要命。白九却丝毫不畏惧,倒是小有兴趣的与黑衣人玩了起来。
最终,黑衣人见打不过白九,逃了出去。
帐篷里只剩下白九和宁南候两个人了。
白九想跑出去追刺客的,可是却想到了父亲让无风送来的信,找机会杀了宁南候。
白九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心道:若是这个时候杀了宁南候,虽然没有完成韩亦萧的交待,可是他也不会因此治自己的罪,毕竟突然遇到刺杀,让刺客得手了也说的过去,顶多就是训斥自己几句,惩罚一个保护不利之罪。
而皇上与韩亦萧关系很好,很看中他,也不会因此严惩他,所以此时杀了宁南候,是最好的时机。
白九的手握紧剑柄,准备一个转身,将宁南候杀了,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就在白九要这么做时,耳边突然响起了自己与韩亦萧的话:“大将军,你是不是相信宁南候没有谋反之心,所以才如此善待他?”
“没错,本将军相信宁南候是被人冤枉的。”
“可是镇国公派人在宁南候府搜到了龙袍,若是他没有谋反之心,为何要私藏龙袍?”
“有龙袍难道就是宁南候准备的吗?墨长啸那个老贼,看谁不顺眼便会想尽办法的除掉,所以这件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回去之后,皇上定会还宁南候一个清白的。”
想到这些话,白九的心犹豫了:难道宁南候的事,真的是爹爹故意冤枉宁南候的吗?那这些杀手,是爹爹派来的吗?若宁南候是冤枉的,自己岂不是成了残害忠良之人,一定会让韩亦萧失望的。
可若是不杀了宁南候,万一他回到京都,拿出了对爹爹不利的证据怎么办?自己岂不是害了爹爹。
不行,不管宁南候是不是被冤枉的,自己身为爹爹的女儿,都要听从爹爹的话,保护爹爹的安危,所以——宁南候,对不起了。握紧剑柄,下定了决心,决定将宁南候杀了。
“白将军——”就在白九要转身杀宁南候时,宁南候突然出声喊白九。
白九的心跳漏了半拍,转身看向他问道:“宁南候有事?”
宁南候看着外面,担心道:“我听外面打斗的激烈,不知道将士们会不会受伤,白将军还是出去帮韩大将军吧!”
白九看向他道:“可是大将军让我留下来保护侯爷的安全。”
宁南候摇摇头笑了:“我已经是土埋大半截的人了,生死早已看透了,可大将军和将士们不同,他们还都很年轻,正是最好的年华,国家最需要他们的时候,特别是大将军,年轻有为,身受皇上的倚重,将来他是能帮皇上干大事的人,华辰国的百姓和国家的安全都需要他,所以你们要保护他没事。
白将军不必为我担心,好歹我也是习武出身的,若是刺客真的冲进来,我还是可以抵御一下的,快去帮大将军和将士们吧!”
听了宁南候的一番话,白九要杀他的心动摇了,像这样一位处处为别人着想的侯爷,他真的会做出谋反之事吗?难道真的是爹爹陷害的他?
“白将军,快去吧!若是大将军怪罪下来,我会帮你解释的。”宁南候催促道。
白九看向他道:“那侯爷小心。”立刻跑了出去。
韩亦萧和将士们与刺客们打得激烈,白九立刻冲过去帮忙。
韩亦萧见白九来了,训斥道:“白将军,我不是让你留在帐篷里保护宁南候吗?你怎么出来了?”
白九边打边解释道:“侯爷让我来的,他说他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让末将来帮大将军。”
韩亦萧没再说话,专心的与刺客交手。
而刺客得知宁南候身边此时没有人保护,互相使了个眼色,几名刺客立刻上来掩护,有两名刺客抽出身,朝宁南候的帐篷袭击而去。
韩亦萧见状,立刻踢开面前的刺客,飞身而起,朝宁南候的帐篷飞去。
白九见状,想抽身跟过去,无奈被刺客缠住了,只得专心与他们打斗。宁南候看到冲进来的刺客,与他们打斗,冲出了帐篷。
韩亦萧落到他身边,帮着他对付刺客。
而暗中还有刺客,见宁南候身边只有韩亦萧一人,立刻现身,围攻韩亦萧。
韩亦萧怎会畏惧这区区几个刺客,手中的宝剑如水蛇般快速的挥舞着,出击着,眨眼间,刺客便倒下了几个。
躲在暗中的几个刺客见明着打不是韩亦萧的对手,便想到了卑鄙的手段,暗箭伤人。
暗中的刺客趁着韩亦萧分心保护宁南候时,拿出来一支**,看准韩亦萧,朝他射过去。
白九杀了面前的两个黑衣人,转身准备去帮韩亦萧,看到了暗中对他用暗器的黑衣人,来不及多想,立刻飞身而起找韩亦萧扑过去:“大将军小心。嗯!”结果射来的一支箭插到了白九的背后。
“白将军——”韩亦萧气愤,内力通过掌心传到宝剑上,宝剑一个旋转,像是长了眼般朝躲在暗中的黑衣人飞去,接着便听到三声惨叫,飞出去的剑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又飞了回来。
韩亦萧一手接住了宝剑,一手接住了要倒地的白九,这一幕快如闪电,让人来不及反应。
黑衣人见今晚他们很难得手,自己的人死伤太严重,再打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立刻吹了声口哨,黑衣人撤走了。
将士们刚要去追,韩亦萧下令道:“不要追了,保护好宁南候。”
众将士围了过来,见白九受伤了,很担心:“白将军,你怎么样了?”
白九额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却努力的勾起唇角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小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声音很虚弱。
韩亦萧抱起她,吩咐道:“你们好好保护宁南候,以防刺客去而复返,本将军帮白将军疗伤。”
“是!”众将士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韩亦萧将白九抱进帐篷,坐到垫铺上,让白九的头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大掌伸向她的腰间,准备帮她解掉衣衫治疗伤口。
白九见状,紧张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问道:“大将军,你,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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