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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咬牙忍着怒火等着老穆把人抓回来之时,罗淮秀突然出现在大厅里。
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除了有怒外,还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该死的,你跑出来做何?”回过神,安一蒙突然低吼道,起身黑着脸朝她跨步走去。
“我……”罗淮秀双手捏着拳头,紧咬着牙关的她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
安一蒙根本没理会她想要说什么,走到她身边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抬脚就往厅外走,边走还边在她耳边训骂,“谁让你出来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何?是不是想废了身子?几十岁的人了,你就不能安分一次?可是真想逼我对你动手?”
真的快被这女人给气死了!他是盼着她能把身子养好些,什么事都在为她着想,就是怕她以后落下病根。可她居然不顾刚生产完的身子,居然就这么跑出来了!
一路上都是他骂人的声音,甚至不顾下人和侍卫的眼光抱着她从大厅回到了临时休养身子的房间。罗淮秀咬着唇,眼泪也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可一句话都没顶,难得让他骂了个痛快。
直到他把她放回床上,那薄薄的被单裹着她身子,罗淮秀这才哽咽的开口,“为何不质问我?”
安一蒙因为骂人的缘故,双眼都带着一丝狠色,凶恶的瞪着她,“那你可有对不住我?”
罗淮秀摇了摇头。
安一蒙继续怒道,“既如此,那你管别人做何?难道别人比你的身子更重要?罗淮秀,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般任性不听话,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
他浑身都是火气,甚至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样子,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猜忌之色。罗淮秀难得心甘情愿听他吼,第一次不计较他这般恶劣的态度,眼眶里隐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往下涌。
见她如此,安一蒙分担没心疼,反而更加怒不可遏,指腹粗鲁的擦拭着她的脸,“你是想让自己眼睛变瞎吗?再给我哭试试!”
罗淮秀突然勾住他脖子,脸埋进他脖子里哭得更厉害。
安一蒙弯下的身子变得僵硬,双手也是僵硬的穿过她后背将她搂着。
罗淮秀情绪崩溃也是突然,多少年了她情绪都没这么失控过,哪怕数次跟他争吵闹掰她都能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可这一次,她真的管不住自己,就想这么抱着他让自己好好哭个够。
周晓把听来的消息都跟她说了,外面也都把她传开了。说她不知廉耻同各种各样的男人苟合,怀了野种后就赖上了当朝的大将军安一蒙,还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并借两个儿子即将坐上安夫人的位置……
若是换做以前,对这些恶意中伤的传言她可以一笑而过,可如今,自从有了两个孩子她再也做不到冷静以对。不为她自己,她也要为大宝和小宝考虑。他们的一生怎能毁在她手中?
是,她承认她和安一蒙之间是她主动的,而是还是她恬不知耻的把安一蒙给睡了的,两个孩子也是这么来的。可是,她也只同安一蒙有关系……
她罗淮秀是贱,命不好,遇人也不淑,甚至有时候很坏,可是她也有做人的原则和底线。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要摆脱薛朝奇,她也不会冲动的作践自己。
可就是因为如此,她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她罗淮秀一辈子都会背负着‘不要脸’的骂名,从而也给了别人中伤她的机会。
而她正是因为那些不要脸的行为让她如今百口莫辩……
就在罗淮秀哭得无法自已时,突然门口传来孩子‘啊啊’的哭声,而且两道啼哭声像是在比赛般一道比一道洪亮。
“夫人……”奶娘抱着孩子为难的站在门口处。
“怎么了?”罗淮秀来不及擦拭眼泪,泪眼婆娑的朝她们看去。
“不知道如何回事,两位公子一直哭闹不停,奴婢们喂奶他们也不愿吃。”其中一名奶娘紧张的回道,还不停的轻摇着怀中的襁褓。
“快抱过来。”罗淮秀将安一蒙放开,也紧张起来。
两名奶娘抱着孩子快速的走到床边,罗淮秀伸长脖子一看,果然,两个儿子哭得小脸通红,闭着眼睛使劲得干嚎,那哭声不仅刺耳,简直快把人心窝都震碎了。
“是不是小公子病着了?”安一蒙拧着浓眉,带怒的眉眼间露出罕见的心疼和着急,“你们还不快让老穆把大夫到府上?”
“等等……”罗淮秀把他稍微拉开,伸手从一名奶娘手中把襁褓接过,小心翼翼的把儿子柔软的小身子搂到怀中,并轻拍起他小身子来,“大宝乖,不哭了啊……哦哦哦……”
本来安一蒙都想责备两个奶娘没带好孩子,可罗淮秀又拍又哄了之后,奇妙的事发生了……被哄着老大哭声逐渐小了,哼哼唧唧几声后居然睡了过去。
而另一名奶娘怀中的小宝在老大哭声小了以后也跟着收声,然后也睡了过去。
这一幕直让安一蒙和两位奶娘傻眼。
罗淮秀看了一眼他们,也没多解释。其实她知道这并不是啥神奇的事,而是刚刚她哭声有些激动,多半是两个孩子听到了。两个奶娃懂什么啊,连睁开眼看人都不愿意,几乎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但这不代表他们对外界冷漠,相反的,他们对周围的感觉更敏感,就如同在她肚子里一样,她只要情绪不稳定,胎动的迹象就比平时更频繁。
想到自己刚才嚎哭的样子,她这才觉得好丢人……
“奶娘,抱他们下去吧。”她把孩子递了出去,哽咽的道,“好生照看着他们。”
“是,夫人。”两位奶娘低声应道,怕吵到了两位小公子。
看着她们离开,罗淮秀这才拿衣袖胡乱的擦脸,等把脸擦干净了后,这才背过身对床边的男人道,“我没事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安一蒙紧抿着薄唇瞪着她后背。
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罗淮秀抽了抽鼻子,又道,“孩子是你的,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安一蒙还是没说话,但目光里蓄满了许多不满。孩子当然是他的!那两个小人儿虽然未满月,可依然能在他们身上看出自己的摸样。那额头、那脸、那嘴……哪一处不似他?
弯腰下,他伸手将罗淮秀肩膀扳住,一句话不说让她躺了下去。罗淮秀刚想推他,他突然坐下,倾身去脱她脚上的鞋子。
罗淮秀都快石化了,看着他举动连呼吸都差点忘了。她有听周晓说她生产完后是安一蒙给她擦拭的身子,而且在她房里陪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她醒来他才离开。她听了之后是很震惊和意外,但始终不相信,别说安一蒙会为她做到那种地步,就是平日让他帮忙取一件衣裳他都会拿冷脸示人的。
人家是男人、是大老爷们、是有权有势的大将军,怎么可能去做那些妇人或者下人才做的事?
看着他把两只绣花鞋摆放在床上,她别扭的移开目光,哽咽道,“你没必要如此……”
安一蒙沉着脸瞪了她一眼,“那你就安分些!”
难怪都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个女人更是难养!
看着他那冷硬的脸,罗淮秀就忍不住呛他,“你要觉得我是个麻烦,那就把我送走。”
安一蒙突然举起手,手掌面朝她,冷声斥道,“还敢胡说?”
罗淮秀很平静的看着他的手,“是否胡说你我都清楚,又何必掩饰呢?我留在安府对你只有坏处,今日你会为了我遭人笑话,来日大宝和小宝也会受我连累。你这么聪明,应该都能想得到的,干嘛又要闷着头做这些糊涂的事?”
“哼!”安一蒙突然俯下身对她冷哼,“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你的虎胆呢,去哪了?”
“我……”罗淮秀被堵得无语,看着他眼里的嘲讽,她突然瞪眼炸毛,“你才虎胆呢!安一蒙,你再骂我试试?”居然敢拐着弯骂她母老虎!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我还胡说了?”安一蒙盯着她似笑非笑。
“我对你凶还不是被你给气的!”罗淮秀抓着他衣襟,横眉怒眼真跟母老虎一般,“你要是早对我好点,我至于跟你天天吵吗?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你对我就没温柔过,我事事都想着你的时候,你却把我当下人一般看待。你说,我还怎么把你放心上?还有成亲的事,你居然都不跟我提一句就擅自做主,知情的是不会误会,可不知情的怕是会以为你娶别人呢!”
看着她凶悍泼辣的样子,安一蒙罕见的没有变脸。手掌抚上她的脸,替她撩开一丝乱发,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白皙的脸,低语道,“你也从未跟我说过想要什么,我也不喜欢去猜测女人的心思。但不管你如何不满,我早晚都会娶你过门。”
罗淮秀咬着唇,突然不敢同他对视。他这样算是说情话?
“淮秀,我……”
安一蒙正欲低下头,突然周晓闯了进来,“夫人——”
看着房里的情况,她一下子刹住脚,焦急的脸上布满了尴尬。
而安一蒙和罗淮秀也是尴尬,刚进来的时候忘了关门了!
安一蒙脸黑的直起身,回头朝她瞪去,目光比刀刃还凌厉,“何事?”
周晓是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但想起外头的事她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将军,那个造谣生事的人已经被老穆带人抓住了,不过蔚卿王和王妃让人带话回来,要您亲自前去。”
安一蒙蹙眉,“他们夫妻也在场?”
周晓点头,“是的,将军。王妃说最好不要私下处理那人,否则外人更容易误会。王妃要您务必亲自前往,今日她要当众替夫人挽回清白。”
对罗魅的做法,安一蒙虽然不满。可仔细一想,却觉得她言之有理。
若要还他女人清白,是该当众解决那人。私下处置,只会对他女人更加不利。
也罢,他就去一趟,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造谣生事!
见他起身,周晓赶忙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将军,王妃还让人偷偷带了话回来……”
罗淮秀坐起了身,只因女儿带来的话让她欣喜。关键时刻,还是她乖宝最聪明!
安一蒙听完,回头朝罗淮秀看去,显然是对罗魅的想法和做法不赞同,“你确定这样可行?”
罗淮秀白眼给他,“我乖宝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相信她这么做不会错。”
安一蒙脸色有些难看。最见不惯她对她女儿一副完全纵容的样子!
罗淮秀撇了一下嘴,把他手拉着让他坐在自己身侧,然后对周晓道,“周晓,就按照王妃说的去做,你现在就去梳妆打扮,我让将军等你一会。”
周晓点头,“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虽然她不明白罗魅的意思,但既然夫人说了可行那肯定就行。
她出去后,罗淮秀拉了拉身旁的男人,“行了,你就别摆脸色了,快回房更衣吧。”
安一蒙不满的瞪着她,“除此外你就没别的话对我说?”
罗淮秀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难道她还能说就刚才的事继续?
短暂的尴尬过后,她倾身扑到他身上,抱着脖子主动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早去早回。”反正他都不嫌肉麻了,她还需要保持矜持?
安一蒙将她拉开,让她躺回了床上,嘴里警告道,“你就给安分待着,不许再走出房门一步!”
罗淮秀笑看着他两只红红的耳朵,我耐心有限,要是你回晚了,我可就出去找你们了。“
安一蒙临走前都还不忘狠狠剜她一眼。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出房门,罗淮秀这才逐渐收起笑,眼里转瞬溢满了冷意。
是谁在背后中伤她?
眼看着她和安一蒙成亲的日子就到了,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破坏这桩婚事么?而且不单单是想破坏她和安一蒙的婚事,对方这一招极不要脸的架势简直又狠又绝,可以说是拿命在跟她玩!
她脑子里浮出一个人的身影……
”薛朝奇,最好不是你,否则我罗淮秀宁可不要今日的荣华富贵也要让你薛家付出代价!“
原身多年来的恩怨她可以不管,但关系到他们母子的生存,她若再沉默,那就显得她太无用了……
……
原本就热闹的市集上,因为一个酗酒的男人今日变得更加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各种议论声也此起彼伏。
说起这件事的起由,罗魅还是赶去现场之后问过看热闹的人才清楚的。
一中年男子在酒楼里喝得酩酊大醉,因为没钱付银子被酒楼里的人打了出来。因为不甘挨打受辱,中年男子借着酒劲儿开始向酒楼里的人耍横,并说自己有两个儿子在镇国将军府。
那酒楼的人一听,好奇心顿时就来了,不过对他的话肯定是不信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镇国将军府新添了两位小公子,他们的将军多年未娶,至今膝下也只有一名养子,如今一举得两子,就连皇上都大为重视,还赏赐了好多东西呢,直让其他官员羡慕不已。
而将军府接下来的喜事更成为全城百姓谈论的话题,罗淮秀曾经嫁过薛家的事也再次被人翻出来,她这个一口气生两个儿子的女人瞬间就成了京城的‘名人’。特别是女人们,那真是又羡慕又眼红,人家一个被休弃的女人就因为肚子争气,转眼一变就快成将军夫人了,比起‘太史夫人’,‘将军夫人’的名气就高了不少档次。
听醉酒的中年男子说完后,酒楼里的人哪能不好奇的?于是立马将其围住,明知道对方酒醉,还是不停的追问他口中那‘两个儿子’。
于是中年男子就这么当街说开了,不仅把将军府的两位小公子说成了他的儿子,还极近不要脸的描述同罗淮秀之间的野事。
他一个醉酒的人本来就招人眼,加上酒楼里的人都在围观听他大声说话,很快就吸引了过路的人,结果这一下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圈外的人听不到,圈内的人就不停的把消息传出来,人人在大感震惊他所言之事时,又忍不住传给更多的事。
于是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了……
罗魅同南宫司痕感到的时候,那名中年男子还被围困在人群中,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连他们都进不去,还是南宫司痕让侍卫开路把人群给逼退的。
那酒楼的人看到他们前来,立马就钻人群溜了。
而那名醉酒的男人在侍卫那刀架在他脖子上时都还没清醒过来,依然对着他们狂傲的高喊,”谁敢动我?我儿子可是将军府的小公子!“
罗魅紧握着拳头,对墨白直接下令,”给我打,打到他醒为止!“
墨白也不迟疑,上前就对着他脸左一拳右一拳猛揍。那中年男子被侍卫着手臂,无力还击、也躲不及,被打得脑袋直晃,连惨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墨白就跟练拳一样,那铁硬的拳头砸在中年男子身上,看得围观的人都侧目捂眼,刚刚还热闹不已的大街上,尽管现在同样挤满了人,可在场的人没一个敢出声。蔚卿王府的人一来就这么凶悍,谁敢出头不等于自找死路吗?更何况他们只图个热闹罢了。
墨白最后一击打在他肚子上,两边侍卫都架不住了,直接松手让他被打飞出去。
”噗——“刚一落地,一口鲜血就从中年男子口中喷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连挣扎都无力,吓得离他近的人纷纷后退。
”王妃?“墨白朝罗魅看去,等着她接下来的吩咐。
”哼!“罗魅眼里全是冷色,从袖中摸出两根细长的银针,”拿去,给我扎!不许他晕过去!“
”是。“墨白应声接过,随即又朝那男子走了过去,蹲在他身旁,随着他手起手落,只听那男子突然捂着肚子仰头惨叫,”啊——“
”啊——“
”啊——“
不止是他,连围观的人都跟着惊叫起来,仿若那两根银针是扎在阿门身上一般。
”问他,是谁派他出来造谣中伤我娘的。“罗魅抱着手臂,冷着脸一字一字溢道。
南宫司痕一如既往的站在她身旁当陪衬,他从不干涉她想做的事,他只需要把她看好就成。不过今日的他没以往那般淡定,站在罗魅身侧,他一身黑袍显眼不说,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俊逸非凡的脸虽然迷人,可俊脸绷得又冷又硬,想许多对他这位蔚卿王倍感好奇的人想看又不敢看,那凌厉的目光直视谁都如同酷刑逼近一般,直让人背后发麻。再加上他们一来就把那醉酒的中年男子往死里弄,说实话,哪怕他自出现起一直未开口,可他挺拔酷冷的身躯站在这里就让人不寒而栗。
墨白也是照着罗魅的话去做,下手狠不说,还抓着中年男子的头发恶狠狠的问道,”说,你是受谁指使在此污蔑我们夫人清白的?“
中年男子脸色苍白,神情扭曲,嘴角还挂着鲜血,样子真是比死人还吓人,一身的痛让他几乎只剩出气没有进气了,”唔……唔……“
墨白突然将他提起压跪在地上,抓着他头发逼他仰着头,冷声复问道,”说,是谁指使你污蔑我们夫人清白的?“
中年男子伸长了舌头大口的喘气,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状,墨白抬起手,指中两根银针这次又扎向了他后背——
”啊——“中年男子再次发生惨叫。
”说还是不说!“墨白抓着他头发的手更加用力,让他整个脑袋都仰了起来,冷冽的嗓音更是充满了血气,”再不说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我……咳咳……“中年男子张大着嘴,脸色扭曲得可怕。
墨白没什么耐性,又准备给他狠狠扎几针——
”墨白,先住手。“罗魅突然喊停,半眯着眼冷冷的盯着那万分痛苦的中年男子,”杀个人很容易,不过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还是别做得那么暴力。给他机会喘口气吧,等他好些了再一刀刀把他给剐了。“她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朝墨白扔去。
听着她前部分的话围观的人都替中年男子松了口气,可听到她后面一句话时,周围全都是抽冷气的声音。
墨白得令,将中年男子狠狠一扔,起身看着他在地上抽搐扭动。而他也明白罗魅的用意,这个人满身酒气,还不算清醒,这个时候动他,除了消消气外也收获不到什么,还不如等他缓口气清醒些再说。反正这人都得死,除了要他交代一些事情外,他要如何死、何时死,这都要看他们王妃的心情。
罗魅冷冷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不但没有因为人多而感到怯场,反而她那冷漠的眼神让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低下头。她出来得匆忙,并未精心打扮,可即便如此,她那不施脂粉的脸也不失冷艳,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寒芒丝毫不输站在她身旁的男人。
他们夫妻就这么安静的伫立在人群中,傲视着群人,接受着他们的打量,也接受着他们的畏惧之心。
对地上陌生的中年男子,罗魅可是一点气都没解到,现场如此多的人,全都是因为他而已。而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污言秽语诋毁她母亲的声誉,今日她若不追究到底,以后她们母女还如何在京城里混?
至于他是谁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日她要告诉所有的人,她们母女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伤害她们母女的人,只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尸骨无存!
而地上的中年男子呻吟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痛苦,扭动的身子也比刚才抽搐得更加厉害,看得围观的人都不禁冷汗,只怕他会突然断气就这么死过去。
见他如此,罗魅朝墨白递了一眼。
墨白也不含糊,上去将中年男子从地上抓了起来,继续着之前的拷问,”说,到底是谁派你来胡言乱语诋毁我们夫人清白的?“
中年男子双腿一个劲儿的打软,可被人高马大的墨白提着后领,根本软不下去。身子哆嗦着,眼皮翻了又翻,出气都很是困难,”我……我……“
”安将军来了!“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
所有的人全都纷纷朝发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人威风凛冽的出现,身后还跟着许多了神色冷肃的侍卫。
除了安一蒙那一身霸气惹眼外,在他身侧,还有一名穿着打扮高贵的妇人,其容貌虽普通,但精致的妆容、华丽典雅的身姿,足以见对方身份并不寻常。
”就是他吗?“安一蒙朝南宫司和和罗魅问道,背着手直视着墨白手中要死不活的人,那目光阴沉晦暗,暗藏着寒芒更让周围的人心生胆怯。
这就是他们天汉国大名鼎鼎的镇国将军,而站在他身侧高贵的妇人……好些人都低下了头,是没想到连正主都出现了。
罗魅看着盛装出现的女人,勾唇一笑。她也没理会安一蒙,而是径自走向那名意识逐渐清醒的中年男子,突然举手捏着他的下巴扭向安一蒙他们,”你看看,帮你生孩子的女人可是她?“
中年男子眼皮翻了好几下,这才定眼朝安一蒙身侧看去,然后点了点头。
罗魅冷笑,”你确定她就是跟你好过一场的女人?“
中年男子脸色扭曲,狭小的双眼又朝打扮光鲜高贵的女人看了片刻,最后咬着牙道,”就……就是她!“
罗魅放开他的下巴,嘲讽的轻笑起来,”看来你没醉啊?还以为你借酒撒疯、胡乱造谣,没想到你还是清醒的嘛。“
中年男子双腿打着抖,可却直着脖子瞪着她,”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你们!“
罗魅退后,又站回南宫司痕身侧,但这一次,她没有沉默,也没有再对墨白下令,而是对着周围的人群提高了嗓音,”诸位,你们在此也都知道他今日说过什么话,我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想弄清楚一些事罢了,所以大家也别紧张,蔚卿王府和镇国将军府不会乱杀无辜,但最那种居心叵测、没安好心的人我们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刚刚大家也都看到了,此人承认‘这位夫人’就是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而且他还说过‘这位夫人’替他生了两个孩子。可是你们知道‘这位夫人’是谁吗?“
围观的人全都看向安一蒙身侧那位打扮贵高的女人,听完罗魅的话,都面露疑惑,难道她不是……
罗魅也没给他们过多猜测的时间,直接道出了底,”她不过就是我娘身边的人罢了。“
围观的人睁大眼,那被墨白拧着后领的中年男子神色大变,猛的叫嚷起来,”不可能!“
罗魅冷眼盯着他,唇角勾着嘲讽的笑,”你连我娘长何摸样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娘跟你好过?“
中年男子恶狠狠的指着周晓,”她就是罗淮秀,我是不可能认错人的!“
他这话一出,突然人群里有道声音传来,”她不是罗淮秀,罗淮秀我们见过,之前她在独味酒楼出现过,我见过她的摸样,根本就不是这位夫人。“
中年男子一双小眼睁得老大,那脸色忽青忽白,指着周晓的手都剧烈的哆嗦起来。
罗魅‘呵呵’冷笑,“你恶意造谣诋毁我娘清白,还想让安将军跟着蒙羞受辱,怎么,现在无话可说了?”
------题外话------
呜呜呜……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