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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一片欢声笑语,儿孙绕膝太后高兴的合不拢嘴,这时听人传报,七皇子来请安了,太后的笑容僵在脸上,无奈的挥挥手让人进来。
七皇子听说瑾妃和大皇子来了,还给母后好一顿气受,心中愤愤不平,一个贱人生的孩子也敢给我母后气受,什么玩意,当即就跑了过来,定要给她们母子一点颜色看看。
进来先给太后请了安,随后看到淑妃和瑾妃,讶异的说道:“咦?原来淑母妃也在啊,琪嫔也在呢,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都在。”眼神直视略略扫了眼瑾妃,眼里带着浓浓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
大皇子见他羞辱母亲气的要冲上去和他理论,往日里在上书房就没少欺负自己,幸亏他平日里骑射功夫还算可以,不然指不定要被害成什么样呢。
明珠抬脚蹬在大皇子的小腿肚子上,大皇子又被四皇子扯了下袖子,总算拉住了他,但大皇子脸上是被人羞辱的气恼之色。
瑾妃抬手摸了摸鬓角的碎发,轻笑了一声,“七皇子的脾气和皇后娘娘竟然是一样的啊,都那么自以为是,您还没当太子就这么没有教养,不懂尊卑,要是让你当了太子,我们这些被你看不顺眼的,还不得被拉出午门斩首啊,不知道这后宫有谁是你们母子看得上眼的呢?恐怕到时候剩不下几个人了吧,都死光了呢!”
“你,你休要乱扣帽子!嘴里胡噙什么,贱人!”七皇子指着瑾妃的鼻子怒骂,没有一点尊重长辈的意思,那表情恨不得生吃了她。
“畜生!”
一声厉喝传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三步并做两步大踏步走了进来。冲上去抬手就给了七皇子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七皇子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皇帝的手很重,多年练武强身从不懈怠,手劲也比一般人大一些。这一巴掌打的七皇子嘴角都看到了血迹。
“父皇!”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
一群人立刻跪倒在地上,唯独瑾妃和太后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动。
“呵呵呵!”瑾妃松动这肩膀笑的愉快。
“母妃!”大皇子焦急的轻声呼唤瑾妃,生怕她遭了父皇的斥责。
七皇子低着头,并不没有悔改之心反倒是一脸愤愤不平的嘟囔着。“不过是侍妾出身的贱人,有什么了不起还说不得!装什么高贵呢?”
“你,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大皇子就跪在地上,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
气的登时就蹦了起来,捏着拳头一拳就挥了过去,把七皇子一拳打倒在地,把他摁在地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左右开弓。嘴里还怒骂着,“我让你骂我母妃,我打死你个王八蛋,混蛋,阴毒的臭虫,就会搞下流的小动作,我打死你!”
大皇子和七皇子多年来争斗不断,但都是私底下搞动作,多数都是七皇子挑衅下绊子,大皇子处于防守的情况居多。瑾妃知道儿子受了委屈,却不允许他主动去害七皇子,其中自有自己的用意,她知道儿子没有那么蠢。不至于受太大的伤害,受委屈也未必不是好事,起码皇帝看到记在心里就够了。
但孩子终究心里有了很浓的怨恨和不甘,逮着机会终于爆发了,大皇子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孤绝悲愤的情绪不能自拔。
“混账!这像什么样子。拉开他们。”皇帝怒喝一声,气的脸都涨红了,一个二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是要气死朕吗?
四皇子想上去拉开大皇子,明珠却偷偷扯了下他的袖子,四皇子疑惑的回头看她,眼里带着询问,明珠朝大皇子努努嘴,然后微微摇头,意思是让他打两下出出气吧,不然要憋坏了。
四皇子眼珠一转明白过来,跳着脚焦急的喊道:“大哥别打了,大哥!”嘴里喊得很凶人上前却不使劲,拿腔作势的也拉不动大皇子。
淑妃抽抽嘴角,只觉得场面一片混乱,站的远远地看戏。
瑾妃稳坐钓鱼台就是不动弹,太后微闭着眼好像没瞧见这么大动静似得。
眼瞅着七皇子被打的还不了手,打的彻底蒙圈了躺在地上都没法动弹,大皇子还是不甘心,嘴里一边骂一边数落这些年他受的委屈,一桩桩一件件,越打心情越悲愤,眼泪也掉了下来,边哭边骂,情绪异常激动。
这个少年隐忍多年,至情至孝,母妃说了不能去做七皇子那样的人,那你和他没区别了,受委屈也不全都是坏事,吃亏也会有福气的。
他都记着也都照做了,可他没办法忍受七弟羞辱自己的母亲,母亲为了他几乎放弃了一切,自己怎样都可以忍,唯独不能欺辱我的母亲!
“哎!兴哥住手吧!”瑾妃长长的一声叹息,带着无尽的辛酸和怅然。
“瑾儿!”皇帝怔怔的望着瑾妃,眼里是诸般滋味,嗓子里却好像塞了棉花,怎么也吐不了口。
大皇子终于停了下来,坐在七皇子身上神情狠戾,满头是汗,脸上是泪水汗水交织在一起,四皇子拉着他的袖子,慢慢地湿了眼眶,搂着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大哥,你还有弟弟我呢。”
大皇子闭着眼身体微微颤抖,情绪一时难以平复。
没有人知道一个被父亲忽视的皇子,一个没有宠爱的嫔妃在吃人的后宫里会遭遇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大皇子依旧老实孝顺,何其难得!
整个慈宁宫静默无声,掉跟针都能听见了,大家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瑾妃别过头去,眼泪含在眼眶里,不肯多看皇帝一眼。
“竹心,去打盆水给大皇子哥哥擦擦汗,四哥你去帮着擦擦,去暖阁换身衣裳。红蕊,去拿药膏来,把这收拾了,重新泡两杯热茶来。”明珠见大家全都傻愣着也不是个事,该有人提醒一声才是。
明珠体贴的离开事发地去了旁边的偏殿,大人们的事小孩子就别搀和了。
七皇子并没有大碍,大皇子性情还是敦厚的,即便这样愤怒也没有下黑手,只是鼻青脸肿而已,并没有伤筋动骨,养几天就没事了。
红蕊如实汇报,“七皇子只是脸上肿了些,没有破皮也不会毁容更没有内伤连鼻血都没有,养几天就好了不会有丝毫受损。”刻板的声音没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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