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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倒像是前世就注定的。
想到她和主子前世注定这回事,谢嫮突然就笑了起来,看的玉绡玉锦一阵迷糊,竹情也是觉得稀奇,不禁问道:
“夫人笑什么呢?”
谢嫮看了看竹情,摇摇头,没有说话,花意从外头进来,手里给西湖拿来一个汤婆子,谢嫮瞧见了立刻摆手:
“如今才十月,哪里就用的上这个了。”
花意笑了笑,执意把汤婆子放到了谢嫮脚边,说道:“寒从脚上起,夫人若是脚冷了,那整个身子就都不会热了。到时候,公子爷一心疼,咱们可就遭殃了。”
花意素来胆大,这时竟然敢出身调侃谢嫮和沈翕了,谢嫮放下枣糕,扬起粉拳,似乎就要去打花意,嘴里说道:“好你个小蹄子,竟敢打趣起我来了。”
花意闪了过去,笑嘻嘻的嘴里不饶人:“好夫人,奴婢知道错了。不过,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咱们公子多宠夫人,只要是长了眼睛的,谁人看不见呀。”
从前花意随谢嫮嫁进沈家的时候,云氏还把她和竹情叫去了主院,与她们吩咐了又吩咐,让她们在夫家务必一定要护着姑娘周全,万不可叫姑爷和姑爷家人欺负了去,可她们当心了老半天,姑爷那儿根本就用不着她们操这等心,对待夫人那是好的像是三月里的春风,和暖光照的。
因着花意的活泼,内间里主仆的气氛一时好到了极点,外头传来小丫头的传话,说是老太君身边的桑嬷嬷来了。
桑嬷嬷进来后,给谢嫮行礼,她是来请谢嫮去主院老太君处说话的。
谢嫮有些讶异,对桑嬷嬷问道:
“早晨的时候听说老太君身子不太爽利,我回来后便没有去打扰她老人家,如今却是好了?”
桑嬷嬷面上一阵尴尬,昨天一夜他们主院的人全都被赶出了主院居住,老太君被少夫人的两个丫头压制着念了一夜的经,今早主院的人进去之后,看见的是几欲昏厥的老太君,她们这些从前伺候老太君的人们,在心里无一不是把这个看起来软绵绵,实际上却是绵里藏刀的少夫人从头到脚骂了几个来回。
可是虽然老太君受了委屈,可是,谁都知道,这个委屈不能马上就报,因为最终下这个命令的是国公爷,而大公子和少夫人今日才入宫面圣,皇后娘娘哪里赏下来的东西,如今已经搬到主院去给老太君过目了。看着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些几乎填满小半个主院的东西,老太君就是再大的火气,也得先压下了。
得知这位回来了,却不是第一时间去禀报她,老太君便只好叫她来跑一趟,不过与从前带着老太君命令趾高气昂的情况不一样,如今的风气是这位压了老太君,那么她自然也不能太过强势了,赔笑着说道:
“好些了好些了。昨夜确实是累了些,不过今日休息了大半日,现在早就好多了,这不听说少夫人和大公子从宫里回来,原是想等少夫人明日请安之时问问宫中贵主子的示谕,不过老太君有些心急,便差了奴婢走一趟。”
桑嬷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句话里明着捧谢嫮,暗着却说谢嫮没规矩,没有日日去给老太君请安。
谢嫮却也是从容一笑,说道:
“桑嬷嬷折煞我了。我原是刚回府就想去回老太君的,怕扰了她休息这才没去,却叫桑嬷嬷说的好像我犯了懒,就连每日请安都不做了。之前老太君嫌我笨手笨脚,不要我日日去伺候的时候,桑嬷嬷也在身侧伺候,竟是没听过的吗?”
竹情自从昨夜风光了一回之后,如今见了桑嬷嬷也没从前那么胆怯了,趁着谢嫮的话说道:
“可不是嘛。桑嬷嬷贵人多忘事,幸好咱们夫人是个尊重守礼的,若是换做其他人,桑嬷嬷这么一说,可不就是挑拨之言了。”
桑嬷嬷脸上闪过不悦,却也不敢再和这对主仆论道这些闲话了,只说:“一切就算都是奴婢的错好了。老太君命奴婢带来的话,奴婢也传到了,这便回去复命了,少夫人若是不愿前去,自当派了竹情姑娘去老太君那儿说一番,想来老太君也不会往心里去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桑嬷嬷就白了竹情一眼,对谢嫮行礼过后,便扭着她那肥大的屁股,跨出了门槛儿。
谢嫮呼出一口气,坐起了身,竹情扶着她站了起来,认命的往屏风后头走去,怪不得人家说内宅的方寸之地就是一个天下,千年媳妇熬成婆,在深宅大院中,凭的你多受宠,凭的你多有本事,长辈的一句召唤你不从,便是不孝,对长辈的一句教训有异议,也是你不孝,自古百善孝为先,一个人若是没了孝名,在这世上可就难以有立足之地了。
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年大公子明明已经有所作为,可是很多时候却不能明着忤逆定国公沈烨的原因了,定国公是长者,长者一句训骂,戒打,那都是栽培。
谢嫮换了身衣物之后,便就领着丹雪和竹情往老太君的主院走去了。
心里虽然不愿,但是谢嫮也知道,老太君如今就算心里再怎么恨她,却也是不敢再像昨天那般对待她就是了。
果然,去了老太君院子里,老太君虽说对她的态度并不十分和蔼,不过,却也没有说一句过激的话,只是简单的问了问宫里的情况,然后问问皇后与她说的话,有没有示谕之类的,谢嫮一一作答。
老太君点头,说道:“好,娘娘没有示谕的话,那明日我便写帖子入宫去向娘娘谢恩了。院里的这些东西,原都是娘娘赐给你的,你看该如何处置啊。”
谢嫮可不敢贪这个便宜,便说道:“老太君问的太见外,娘娘哪里是专赐给我,这还不是看在咱们国公府的脸面上赐的嘛,如今国公府几房并未分家,沧澜苑也是国公府的一处,这些东西自然是充了中库,由老太君和二夫人好生供奉管理才是,这些事情原是我该去与二夫人一同整理成册,不过我如今怀着身子,比较笨重,望老太君让我躲躲懒便是了。”
老太君手里拿起了念佛,拨弄了两下,敛下眉目这才说道:
“嗯,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到底都是国公府的脸面,如今若你们不是国公府出去的,想来也是见不着皇上皇后的,更别说得到什么赏赐了,这些东西就入了中库吧。你有身子,凡事不宜操劳,全都交给二房去办就对了。”
谢嫮站起来对老太君告别,老太君也没有留她,只让桑嬷嬷送她到了门口,谢嫮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回去了沧澜苑。
看着老太君迫不及待想要把她赶走的样子,谢嫮不禁觉得好笑,老太太也实在是小看人,以为她谢嫮就是这样目光短浅之人,对皇后赏赐之物别有用心呢。
其实,要真让谢嫮说,皇后今日如何会赏赐她这么多东西,只怕还是与夫君的身份脱不开干系,只不知是皇后自己要送的,还是皇上开口要送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绝对不会是看在定国公府的面子上赏赐下来的就是了。
老太君自己搞不清楚状况,就在这里瞎折腾,以为这定国公府这么大的家业,她那个至今未曾有过什么保家卫国,利国利民等大作为的儿子真的那样受皇帝宠信,以至于他的儿子女儿入宫,皇上和皇后都要上赶着,眼巴巴的给他们家送礼赏赐。
有的时候,人固执的活在自己的梦里也是瞒可怜的,真想知道,这老太太知道真相的那一日,会是个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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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嫮回去的时候,沈翕也从沈烨那里回来了,正在站在门口,见谢嫮回来,便迎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说道:
“你再不回来,我又要去抢人了。”
谢嫮失笑,将他有些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自从怀孕之后,谢嫮觉得自己的手脚还算暖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前到了冬天她的手脚可都是冰凉的,如今倒好,可以随时给夫君捂手。
两人进了房,花意和竹情就开始摆晚膳,三荤三素,一咸一甜的汤,两碗白米饭,两个人比肩而坐。
谢嫮夹了一块沸腾鱼片送到沈翕面前,沈翕却是意志坚定的摇头,谢嫮只好又把菜夹回了自己碗里,决定什么时候去一趟白马寺,向寺里的神厨请教一番素菜的做法,等腹中的孩子出生之后,她便也随夫君一起茹素,倒不是说她也要去敬佛,做个修士,只不过是想和夫君做一样的事情罢了。
饭后,沈翕拉着谢嫮去消食,谢嫮想去湖边走走,不过沈翕却说湖边风大,只让她在沧澜苑的亭子间转了两转。
“虽说是明年上任,不过从今年开始就要着手准备了。兵部不比其他五部,要难入些。”
沈翕倚靠在院子一角的凉亭柱子上,对正在赏花的谢嫮说道。
谢嫮回身看了看他,走到他面前问道:“是兵部人员关系复杂吗?”
沈翕摇头,说道:
“倒不是人员关系复杂,而是人员关系比较坚固,上下一心是好事,不过却也很难容得下新人,但同样的,只要新人能融入进去,将来便也不易被铲除就是了。”
政治上的事情,谢嫮不是不懂,总是说起来比做起来要容易多了,而兵部的情况既然能让夫君说出这番话,想来情况也是比较棘手难办的。
“对了,你哥哥马上要升迁了。他在户部做的很不错,上回修缮宫廷的款项就是他负责的,和工部倒也打成一片,户部尚书徐枝荣很看好他。”
沈翕突然对谢嫮说起了谢韶的事情,谢嫮没有想到,谢韶竟然也会有被主子夸奖的一日,想起来,谢韶这个人仿佛天生就是和银钱打交道的,从前立志说不要做官,那是没有门路,如今有了门路,他自己又有了底子,行事自然也就大方起来,这样运作之下,只需提防小人使绊子,其他的事情,经他办理,倒也不怕有什么是不能成的。
“如今岳父大人在吏部,你哥哥在户部,你那个姐夫如今顶了你爹在吏部的缺,看来也是岳父大人安排的,他们都是有能之人,不该被埋没了。”
沈翕的话仿佛就是说来给谢嫮听的,谢嫮听了之后,只腼腆的低下了头,说道:
“能让夫君说出这番评价来,爹爹和哥哥必然就是有能耐的了。”
开玩笑,主子是今后的天缘帝,杀伐决断,若不是治世太平安稳,其用人的手段可以与历史中的暴君相提并论了,对于不忠犯错的臣子,抄家灭族乃是常事,以至于他当政期间,朝中风气一度以廉洁奉公为主,却也少了跳脱创新,人人自危之下,便鲜少有人敢站出来高谈阔论,将整个朝廷官员整治的如一潭死水,大家全都按照主子的意愿去做事,不敢有丝毫自己的作为,那是因为主子决断英明,才未有什么大事发生,若是这样刚愎自用的主子一旦昏聩起来,那可就是国之不幸了。
所以,能从这位主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对谢嫮来说,还是觉得与有荣焉的。
沈翕不懂谢嫮为何总是用那种无条件信任,无条件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只觉得入手绵柔顺滑,怪不得旁人都说,女子发质越软,性格就越温顺,他真的是爱死了她的恭顺,说话做事,每每都想是拿着熨斗将他的心熨烫的十分平整,再生不出其他怨恼的情绪来。
揉着脑袋犹嫌不够,沈翕又干脆把人搂入了怀里,将自己的披风展开,将她也裹进来,怀了孕的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幽香,与从前的少女香不太一样,总觉得更加成熟妩媚,将她贴上了自己,只觉得从前并不见多少起伏的两团,如今似乎更加绵软了些。
仗着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在里面,没人看见他的作为,沈翕就干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