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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冬天的,天总是黑的早,下午六点不到就全黑了,躺在卧铺上的众人没有丝毫睡意,若是平时,他们这群虽来自五湖四海,却也相互脸熟的人,在长辈不在的情况下,怎么也得来点节目‘嗨’一下。
可今天车上是没他们谁的长辈,却坐了两尊大神,还是两尊这次古武聚会上响当当的人物,就是他们很多人家族长辈都要礼让三分的主儿。有这两尊大佛在,别说找乐子了,就是多交谈几句都生怕影响到人家。因此除了最开始上车的丝毫,大家还简短了交谈了几句外,躺在床上后整辆车瞬间都安静无比了。
明明为了‘温暖’他们这群古武者,每个床铺上都特意放了橘子苹果瓜子花生等过年会吃的小零食。可就是没人敢嗑一下牙,这气氛怎么看怎么像是害怕老师的小学生。尤其是东方尧和张瑾两人下铺的两位,那简直,简直瞬间从粗汉子变成小媳妇了,做起事儿来轻手轻脚的,恨不得自己是棉花糖做的,怎么动都不发出声音,躺在床上整个人身体都是僵硬的不说,一边努力的闭着眼睛,一边还在腹诽自己运气不好。
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有人憋不住了,一位看上去约莫二三十岁的年轻武者,磨磨蹭蹭了半天,心里一横,一脸‘视死如归’的捏着一包大熊猫特供烟凑了过来。
“我不抽。谢谢。”东方尧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供烟。
那人还算有眼色,知道张瑾年纪小,干脆就没递过去。
“不抽烟是好事,对肺好。”张云宝干干的笑道,“那个,东方先生你好,呵呵,我叫张云宝,漠北张家出来的,说起来和张小先生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呵呵!”
他这话张瑾和东方尧倒是没多大感觉,毕竟很多人套近乎的时候,都会以姓氏当开场白。但车上其他人却是听的直咧嘴。全中国姓张的多了去的,江湖中也有好几家,有名的龙虎山道士人还一个门派的都姓张呢,谁知道你家的那个张是哪个张?别特么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医圣张家有数的传承都有一千多年了。谁跟你漠北的张云宝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有事?”或许是军人的属性,或许是对方太过陌生,东方尧不想和对方磨叽,干脆直接挑明。
“呃!”张云宝愣了一下,尴尬的笑道,“那个,我这不是脸大吗?我就想,想问问,问问东方先生和张小先生,我们,那个,能不能……”
对方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明白,但东方尧看看车上的气氛,以及某些看过来的期待眼神,瞬间明白过来。看一眼没事做,准备雕玉符的张瑾,无奈的笑道,“张先生不必如此,这大巴车又不是我们俩的,大家随意就好,不用顾忌我们。而且明天就是除夕,明天或许我们也没时间吃团年饭了,不如大家就此好好玩玩。不过,这车里有空调,吸烟最好还是免了,以免之后影响睡眠质量。”
“东方先生说的太对了,太接地气了。”一名古武者闻听东方尧松口,瞬间将从床上滚了下来,乐颠颠的冲到张云宝身后,冲张瑾和东方尧道,“抱歉抱歉,我们这群软骨头,其实就是长年累月被家里那些长辈给压迫怕了,嘿嘿,你俩多担待啊。”
“没事。”东方尧摆摆手,然后随手就拿起他床边的篮子里的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张云宝和那人见此,也不多留,招呼几个认识的就开始在下铺完起牌来。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正常了起来。
“卧槽!”大家伙正乐呵呢,不知道是谁忽然发出一句惊天动地的喊叫。
“怎么了王大成,大惊小怪的,跟个娘们似得?”说话的是和喊叫的人一起在喝小酒,吃零食的。
王大成什么也不说,干脆把他刚刚随手从床头抓过来的一本小册子给丢了过去。
那人一脸狐疑,伸手拿起的时候,还在嘀咕:“不就是一本旅游杂志吗,有什么了……卧槽,真的假的?”
“怎么回事?”有不明所以的伸长脖子去看。
那人直接喊道:“这还让人不让人过年了?”
“哎呦喂,怎么又是这地方。”某直接抓过床头小册子的古武弟子,气急败坏喊道,“大过年的要去这地方,明年还能走运吗。”
“就是,卧槽,要是早知道就去那边,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了?你能强得过你家老子?说不好,你这次去了还能沾染点皇帝们的紫气。哈哈!”
“别说风凉话了,还紫气呢,是死气吧,谁不知道那地儿皇帝埋太多了邪性着,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修炼之人。还有,一说起哪儿,我就忍不住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
“嘿,别提了,大晚上的。”
“哈哈!”
“对了我记得那谁谁谁家不是在这边吗?这事儿该他们管不是?”
“我估计他们是管不了了,要管得了还能轮到我们?而且来的时候,在车上我就打听过,这次的事情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据说最开始出事那村子,都死了十几个了都隐瞒的死死的,然后开始蔓延到隔壁村了,这才被暴露出来。再说他们要是管得了,大过年的,谁愿意出来和一群死皇帝过除夕。靠,当时怎么没问清地方呢?要是问清楚了,说不好我还能半路开溜。”
“……”
“不会又来一次鬼王吧?”说话的人,说到最后整个人都在哆嗦了。
“……”似乎是某个隐晦的东西被说破了,而后整辆车上再次出现了空前的寂静。
鬼王,什么鬼王?张瑾正听的好奇呢,对方居然突然不说了,忍不住去看东方尧。
东方尧笑了笑,干脆用传音入密的方式,给张瑾讲了一讲关于邙山的情况。因为时间不太久,当年那场,他也亲生体验过,所以讲得也算详细。
张瑾听完半天都没动静,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可是从东方尧的讲诉中他发现,这次他们要去的地方,自古以来不管是对政府,还是对民间都非常的难以理解。
尤其是建国之后,由于术士和武者的凋零,邙山那边由于盗墓事件猖獗,破坏了当年的困阵,以至于发生了好几次特别棘手,甚至能威胁了整个豫省乃至全国人民安危的事情。
为此也牺牲了不少人,就拿最近的那次空前恐怖的鬼王时间来说,那次不说古武者,就是官兵也牺牲不上百人。据说当时要不是千机门的门主贡献了很多玉符,恐怕伤亡还严重。
只是后来为了人民大众的思想‘健康’,不再次进入封建时代,这件事被硬生生的掩盖住了。
“尧哥,出过那个地方的任务?”
“恩,那边近年发生的最后一次大事件时我去过,不过那会儿我只是普通人,参与的也只是外围的事物。”说是这么说,但想到那次事件则损在那边的战友,他就记忆犹新,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关于古武,术士和鬼怪的真正说法。然后忽然觉得其实当个什么都不知道普通人,真的很幸福。
甚至那段时间他都萌生过让自己失忆的想法。他不承认自己胆小,而是觉得曾经无知者无畏的自己简直太幸福了。
97年很多高速还未连通,不像后世有了高速公路,便捷很多,提速几个小时不在话下。
按照上一次从朱全福那边得来的消息,对方早上六点出门,马不停蹄的赶路,一直到晚上八点才达到总医院的时间计算,中间一共是花了十四个小时。
张瑾众人从龙庭山庄出发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中间耽误了一个小时,所以到达那边的时间大概应该在五点左右。
不过,这是在人家朱全福一家是从市区出发的情况下计算的,而这次事故的重灾区是在朱全福家的老家,所以真正达到目的地的时间其实应该是在早上六点左右。
因为古武者中几乎没人不对邙山那地界熟悉,就算没去过,也早已经对那边发生过的事件如雷贯耳。在得知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和目的地后,本来还热热闹闹的车厢,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寂静。差不多在晚上九点左右,整辆车都安静了下来。
张瑾在得知那个地方的危险性后,忍不住又拿出几个桃木段来做符箓。
东方尧没有阻止,他知道张瑾现在的修为很高,但是毕竟没有真正见识到邙山那边的诡异,那是比之前的列车事件和渡劫事件还要诡异的事件。
回忆过去的同时,他甚至有种下车将人送回去的冲动。但身为武者,若没有一颗勇者之心,就算功夫再高,也是无济于事。张外爷可不会允许孙子当逃兵。
早上近六点的时候,大巴车到达了目的地所在的县城酒店,那家酒店在整个县城里有点明珠的感觉,和北津市东阳县里多出的东方国际大酒店的给人的感觉一个样——堪比贫民窑里的土豪。
这家酒店现在已经被政府征用,所有从各地调配过来的医护人员,以及军人等都被安排在这里。
虽然到朱家洼所在的小镇应该更方便一些,但那座小镇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未免大家休息吃饭都不得安生,只能将驻扎地安排在县城。
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虽然下车之后,张瑾发现三辆车里下来的不少武者的脸色都不好,但大家在用早餐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个人亏待自己。吃完不说,面对酒店的自助式早餐,几乎是人人都打包食物。
大家都打包,张瑾觉得自己若是不打包会很另类,而且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丰盛的早餐,既然是免费的……
所以他同样毫不客气的打包了五六个鸡蛋,七八个鸡腿,鸡翅,以及清蒸狮子头,馒头包子饼子蛋糕等——但凡能带走的。
其实他觉得那些肉汤豆腐汤都很不错,但直接把人家的碗打包走,似乎有点不地道。
打包途中遇到同车的同样在打包的熟人,大家都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没办法大家都是练武的人,本来就吃得多,这还要出任务,不带点干粮,大家心里慌啊!再说今天可是除夕呢,酒店弄这么多吃的出来,不就是给他们吃的,吃不完兜着走才不浪费。
东方尧同样没有客气,之后的任务肯定会进山的,到时候吃不吃得到东西还两说,可不能在有吃的时候浪费了,最重要的是,他比其他武者方便,他有储物戒指。
“哎呦妈呀,谁动作这么快,怎么鸡腿一下就只有底儿了?”
“靠,再慢点估计就只能拿咸菜馒头了。”
“赶紧赶紧,那个撒尿的丸子可以用一次性饭盒带走吃。”
“我怎么没想到。”
打包的人太多,本来很丰盛的食物,很快就见底了。见干的没人打包的差不多了,就有人拿了一打一次性饭盒了把什么炒年糕,丸子汤里的丸子捞起来带走。
铁公鸡张瑾见此深深的感觉,果然脸皮厚吃个够是至理名言,刚刚他不好意思捞丸子真是失策,那丸子他非常喜欢的。
“我捞了三份。”东方尧很有心灵感应的低声道。
张瑾闻言立刻收回自己沉思琢磨的眼神。
古武者的行径简直让酒店的服务生大开眼界,可是谁管呢。
吃过早饭后,一行人背上国安特别为他们准备的背包,提着自己打包的大包食物,坐上早就安排好的中巴车往朱家洼去。
想去朱家洼,就必须通过他所在的小庄镇。中巴车穿过镇子的时候,众人发现,这个镇子居然已经被封锁了。
“这可比之前那件鬼王事件严重多了。”同车的武者嘀咕。
“上面是怎么回事,都到地头了,怎么一点具体情况,都不跟我们说?”
“我早上去其他车的朋友那边打听过,他们那边和咱们一样,据说有几个暗劲中期的武者,在早上吃饭哪儿在和家里打电话,说是想要退出。”
“退出,现在退出?他的名声不要了。”
“名声有命重要吗?”一个看上去年纪大概三四十的男人嗤笑一句。
中巴车里再次恢复上车时的寂静,车子行走在凸凹不平的乡间土路上的时候,隐约的给众人一种他们在做视死如归的大事的感觉。
“那个张先生。”坐着张瑾前排的一名二三十岁的武者忽然转身,面色哀求的对张瑾道,“您,您身上应该有符箓吗?能不能卖给我一个?对,一个就好,呵呵,到时候至少有逃跑的机会。”
“……”张瑾闻言心头闪过一丝酸涩。武者,虽然看似相对普通人来说待遇会好一些,毕竟他们本事能力强于普通人,可一旦遇到大炮都解决不了的事件时,他们就必须冲在最前面,这在一些人看来是义务,但真是义务吗?
他没觉得眼前人怕死,事实上在听到东方尧给他的讲诉情况后,他自己都想跑路了。
在他的传承里,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但有阴气,据说生前气势越强,能力越大的人,死后产生的阴气会越多。比如武者,修灵者。而阴气直接影响人的大脑,进而根据人的大脑制造幻想,往往就是这种无处可寻的幻想比传说中的鬼怪更可怕。
“纸符一千,木质符箓五万,玉制的根据玉质的好劣六万至十万不等。”东方尧突然开口。
一千?五万?十万?真得假得?这么便宜?车内众古武者脑中同时响起这句话。不是说市面上最便宜的符录就得五千,八千起步价吗?木制,玉制的符录那都是法宝级别的,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张瑾被东方尧突如其来的报价弄的一愣,再看车上本来都注视着这边的人,齐齐呆住,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趁火打劫。
“这……”张瑾想开口说些什么,毕竟自己的符录,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制作真得太简单不过了,他昨晚睡觉前不过两个小时的事件,就做了二十张纸符和三块桃木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