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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并不喜欢冰魄,更不喜欢他的笑容,但不可否认冰魄说得有理。他人不在中央区,拉尔夫·尤力又是段数高过他不知道多少个层级的老狐狸。在中央区有冰魄·祖蓝朵这样一个厉害角色做照应,暂时看来也是不错。
就算以后有什么问题,那时亨利也已经成为完整剑,手下的军队人强马壮,就无所畏惧了。
“难道这个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问题大了。不过我本领小,没办法查他的底细。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冰魄咽了一口酒对亨利说:“十年前,他在科索里亚用高价买下了一块蓝星石。”
“哦?”
“紫色的灵魂系蓝星石。”冰魄没有绕弯子,直接说:“你的那一块,最后一部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买下时,就知道那块石头和你的是一样的了。”
“什么!”亨利这会终于没能把持住。
他本以为宏·鹰手上那块大石头就是他的最后一部分了,完全没想到半路还杀出来这么一个家伙。
“我也是剑客,我明白你的心情。完整剑,谁不想做完整剑。所以……”冰魄放下酒杯,眯着的眼睛里放出微光,道:“你得想办法找到他。在你弄到宏·鹰手上那块大石头之后。”
当然!我当然要找到贾德·休克!
但是……
亨利忽然转头望向冰魄,望了他一眼道:“你也要升级?做完整剑?”
“王上倒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就够了,不过……”冰魄笑起来,说:“我也是剑客嘛,而且你知道的,我是混血儿。”
“哼……”亨利终于再一次笑了,看了冰魄一眼说:“你的石头,我这里应该有一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稀有蓝星石拥有者。”
“没错,没错,我和但丁手下的纳北是一个派系的。做到完整剑也不过是太阳剑级别而已啊,几块小石头。”冰魄笑起来说。
亨利却收了笑容,冷冷地说:“你的石头还想多大?超过太阳剑级别,天下就没人能和你作对了啊,冰魄·祖蓝朵。”
“过奖了,过奖了。”冰魄连忙说。
亨利又冷盯了他一眼,道:“你在我这里的那块,我让人给你包好。你带走就是了。宏·鹰那里的那块,我会帮你想办法。”
“劳你费心了。”冰魄连连道谢,为亨利斟上了酒。
亨利看了眼酒杯里的酒拿起来,正赶上冰魄微笑地举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都笑了起来。
另一边,光翼好不容易从海里给人捡回来了。
一身狼狈的,原本应该立刻去休息一会。他却摇摇晃晃地来到了镜·修罗的实验室。一进实验室,他就看到了那两个赤身,浑身都是回文塔图的双生子,受惊不小,而禁不住发出了声音。
“你不要怕。”镜·修罗冰冷如钢钉摩擦过玻璃表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光翼听到他的声音,自知不该如此惊慌,却还是忍不住没有立刻进去。于是镜·修罗笑了起来,说:“你比他们强,不用怕。”
“这……这……是你的新作吗?”光翼小心地走进来,问话的口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神伤。
“我怎么会做这种垃圾。”镜·修罗冷冷道,看了光翼一眼,问:“你要随另外两个人一起潜入第八区,这个消息你知道了吗?”
“一回来就听说了。”光翼回答道,忽然觉着自己的语气太乖巧了,而挤了挤眼眉大声说:“听说是你要我去的,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什么鬼主意?”镜·修罗转过头来望向光翼,意味深长地一瞥道:“你不想成为完整剑吗?”
“完整剑?光翼飞狐?”光翼一个不注意就说了出来,但马上他的脸就变色了说:“我才被班尼从长城直接打到海里去,你现在跟我说完整剑?”
镜·修罗望着他,笑了一下道:“你只是没学会他学会了的那些技巧,被唬住了而已。你的完成度是百分之百,他是百分之六十,甚至不到。而且他有弱点,你没有。”
“他有弱点!”光翼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镜·修罗禁不住瞧着他露出了不爽的表情,但那只是一闪而过,光翼并没有察觉。
“对,他有弱点。他是撒拉人,却已经没有核桃了。所以……”镜·修罗道:“他的心脏负担很重,如果你们俩力量相当,做生死对抗的话,他支持不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会先死。”
“真的!”光翼险些要跳起来。
镜·修罗看着他点了点头。
镜·修罗的话一扫光翼之前被班尼·霍尔打飞的阴霾,他在镜·修罗的实验室里走来走去,走了好多圈,才稍稍平静下来,跑过来眨着眼睛问:“那么说,我真的可以成为完整剑了!”
“是的。”镜·修罗想了想,对他说:“他还有一个弱点,就是他好像交了个女朋友,就是同志旅团的镜·圆子。他没有你这么冷酷无情,所以他身边和他亲近的人都是他的弱点,而你没有弱点。”
“是的,是的,是的!”光翼连说了三个“是的”,显得更加开心了。
在他心里,他已然已经战胜班尼,成为了真神光翼飞狐。从一个无名小辈,低贱的撒拉人变成完美的剑客,真神。光翼的心已经飞到了天上。
等他终于落回地面,他斜眼看着那两个木头人一样的双生子,不爽地问:“这两个碍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说他们不如我,但他们的大剑痕比我的要大啊。”
“哼……”镜·修罗笑了笑,看了光翼一眼道:“跟你说也没什么。你知道mrt项目吗?”
“知道,就是你之前弄的那个。产生了班尼·霍尔的那个。”光翼听到mrt这种简称就头痛,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表面上是听镜·修罗说,其实思绪已经飞到九天云外了。
但镜·修罗显然不是为了他而说的。
“是的。我离开了那个计划。”
“为了班尼·霍尔。”光翼说着,孩子气地嘟起嘴来。
“他是原因之一,但主要原因其实是我和项目的另一个人负责人,有观念上的分歧。”
“另一个负责人?谁啊?”光翼无精打采地问。
“飞天·流云,白日,白夜和白雪的父亲,流云家族的前前任族长。”镜·修罗说着话,已经不再看光翼,继续道:“皇家科学院就是他一手弄起来的。不过他不是练剑师,所以他和我闹崩也是应该的。”
“皇家科学院?那是什么?”光翼问。
镜·修罗指了下那两个双生子说:“就是做出这种没脑袋生化人的地方啊。原来是飞天·流云的游戏场,现在白月流云继承了,看起来没什么大发展,就是在飞天·流云做的东西基础上做改进而已。果然庸才就是庸才,再刻苦也是二等货色。”
“白月流云,不是第一练剑师吗?”光翼傻乎乎地问。
镜·修罗立刻给出了他他的答案:“蠢货,镜·真理才是第一练剑师。白月流云那种庸才,连完整假说都不信,根本连一流都进不去!”
“完整假说?镜·真理提出的完整假说?难道你信吗?”光翼好歹还知道完整假说,摸着头问镜·修罗,一脸的无知。
“我当然信完整假说。我只是讨厌镜·真理而已,不喜欢练剑而已,但事实就是事实,为什么要抗拒?”镜·修罗冷冷地说,看到光翼一脸蠢样,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道:“人各有志,他用他的办法造真神,我有我的方法,干嘛非得一样?”
“完整假说不是歪理邪说吗?”光翼摸着头一脸的不解。
镜·修罗也没想过让他理解,继续说:“完整假说当然不是歪理邪说,只是这个世界上白痴太多,自己不能理解就说东西不好,是假的而已。但要成为一等一的角色,你就必须突破这道线,破不了,像白月流云那样的货色,就永远是次品,垃圾。做出来的东西,也只是样子好看而已,真正用起来,当然还是我的产品更优秀。”
“我不懂……”光翼执着地望着那对双生子说:“他们的大剑痕好大呢。”
“大有什么用!”镜·修罗吼道:“飞天·流云的理念是把人当机器用,蓝星石当燃料用。他们连蓝星石是另一种形态的生命都不敢承认,还想着用它的力量来打仗,怎么可能!”
“可你不也进不了大剑境吗?”光翼小声地问。
“我进不了,是因为我才懒得去理解什么蓝星石的世界呢。我连镜·真理在想什么都懒得管,还管什么蓝星石?有病吗?”镜·修罗太激动,咳嗽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不想理解,并不代表我否认。否认和肯定,愿不愿意相信,才是决定一个练剑师等级的关键。”
“所以……你的意思是?”光翼想了想,露出刻意讨好镜·修罗的表情说:“你和镜·真理是一个级别的,其他人都是垃圾就对了?”
“不!”镜·修罗冷冷地打断他,说:“我,镜·真理,镜·飞火流云……还有镜·真理新收的那个毛头小子,在线这边,白月流云他们永远在线那边。我们的世界,他看不到,也想不到,这辈子都到不了。所以……”
镜·修罗突然看了光翼一眼,光翼在那里没精神地玩身边孪生子身上的大剑痕,没注意到他此刻的目光。
“垃圾就是垃圾!永远成不了完美作品!”
“阿嚏!”班尼无缘无语地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想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想他了。谁?谁在想他?
圆子吗?
他从衣兜里掏出那块定位器,顿时惊讶地险些跳起来。圆子的光点离他好近,近到几乎用走的就能找到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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