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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明城附近有几片林子,其中最大的那片森林离着两百多公里,修道院就在那片森林的中心位置,原本是和另外几片树林连在一起的,现在那几片较小的树林已经有了太多的人工痕迹。
周鱼、影魔、艾丽和卡西莫多站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凯文站在门里,看了看周围,向大家点了点头,把门关上了。
这是一扇仓库门,仓库里放着很多汽车配件,一个人都没有,位于德明市的中心区域,凯文不离开房间,每小时开一次门,周鱼和艾丽随时可以回去。
“好了,我回家了,各位保重,请尽量别毁了我的家乡……算了,我会尽快带着家人离开德明市的。”卡西莫多拿着他的香烟物件,向众人告别。
别毁城那句话是对周鱼说的,因为周鱼在挑物件时说,他记忆里有个可以轻易毁灭一座城市,于是带上了硬币和另外几种小物件。
如果真有钥匙,想尽快和钥匙相遇就得多带一些物件,只是这样一来和别的收藏家相遇的机率也大大增加了,战斗应该无法避免,影魔这个大杀器可能杀不死物件人,它又不太愿意用范围能力,只能起到干扰作用,周鱼带上硬币就不用担心杀不死收藏家的问题了。
“谢了啊,在修道院要是没有你的烟,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麻烦。”周鱼向卡西莫多挥了挥手。
“也不一定,听了你在10号房里说的话,我都开始怀疑我到底是帮了你们还是害了你们,要是没有我,老女人杀了那个中年人后,很可能就带着提箱离开了,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卡西莫多苦笑着说道。
“不用想太多,我就开了下脑洞而已,命运这种东西比未来要复杂多了,况且物件之间还有种种联系,不和中年人打估计也会和老女人打,老女人搞不好比中年人厉害,况且你不出现我们也很可能着了那个伪少年的道,无论如何,你出现比不出现好,就算你看到的不是真实的未来,你从未来幻象里获得的信息也是真实的,这一点最重要。”周鱼安慰了他一下。
卡西莫多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真名叫西蒙·卡多索,我们都是物件、都有物件,以后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再帮我重置香烟吧。”
“未来幻象是把双刃剑,好好利用,否则会伤到自己的。”周鱼笑着说道,他想尽快完成任务、离开梦境,不想再与任何物件人相遇了。
看着卡西莫多消失在街头转角,二人一魔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和物件相遇这种事太微妙,时间、地点、方式都是无法掌握的,他们只能在城里瞎逛,还得随时留意周围的情况,因为擦肩而过也是一种相遇——在城市里行走,擦肩而过是件太平凡不过的事了。
“我们的目的是确定德云城里是否有第二把钥匙,没错吧?”走了一会,周鱼向艾丽问道。
“是的,怎么?”艾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确认一下,免得你看到收藏家就忙着去回收物件,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周鱼苦笑着说道。
艾丽皱了皱眉,好奇的问道:“你不觉得物件应该被收回来放在房间里吗?”
周鱼摇头道:“我觉得让物件自己决定比较好,物件说不定也是有思维的,说不定有的物件喜欢呆房间里,有的不喜欢,所以才跑出来,当然,想方设法把物件集中在自己手上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让物件自己决定比较好。”
“物件自己跑掉的?这种说法倒是有趣。”艾丽没有笑,自从遇到周鱼后,她就听到了不少可以颠覆认知的新奇理论,偏偏都不是无稽之谈。
“相互间特殊的联系、羁绊,搞不好就是它们的思维、意志决定的,唔……是了,它们其实是很厉害的特种,知道相互间的位置,通过思维、意志来影响宿主——也就是物件的持有者,让持有者最终相遇、见面,然后观察宿主的言行,房间就是它们的母巢,最初的物件人就是它们的‘天线’,被杀死后它们彼此间就失去了联系,只好转变物件持有人,让持有人变成物件人,这样就有各自的天线,又能联系了。”周鱼的脑洞又扩大了一些。
艾丽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像……真有这种可能。”
“是啊,它们其实是特殊的生物,可能来自外星。”周鱼觉得自己开始创作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继续说道:“用特殊的能力吸引人类,人类当然喜欢它们的功能,哪怕那种功能只是能煮熟鸡蛋(手表),心甘情愿的做宿主。”
“很有可能是这样的。”艾丽深以为然,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她此时就带着不少物件。
“我就这么一说,怎么样?这样的小说有没有购买的欲望?”周鱼得意的问道。
艾丽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作家?”
周鱼摇头道:“离作家那个级别还远得很,目前只写过作文,不过总有一天我要当一个大作家的。”
说完,他正色道:“说到物件和联系,你成为物件人已经很久了吧?有没有一种感觉,在某个方向、某个位置,有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你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那个存在。”
艾丽皱着眉,闭着眼睛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你怀疑那就是另一个因为钥匙而成为物件的人?”
她自己给出了解释,周鱼倒是省心了不少:“是啊,相同物件的‘天线’,相互间应该是有更特殊的联系吧?”
“我感觉不到。”艾丽失望的说着,突然吸了一口凉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失忆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已经有一个钥匙持有人变成物件人了,出现第二个的时候,因为某种原因互相干扰,所以我才失忆的,你不也是这样吗?”
“你脑洞也不小啊。”周鱼笑着说道:“搞不好是物件分裂了,连同被那种物件制造的物件人也分裂成两个,我‘失忆’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你还知道物件,我连物件什么的都不知道,说不定是分裂出来的物件人,这世上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物件人存在着,而你是‘初始钥匙转变物件人’,在另一个钥匙转变物件人出现的时候,弄得失去或是被夺去部分记忆,也就是说世界上可能会有另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存在着,和我一样突然在房间里醒来了,觉得很奇怪,离开房间,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艾丽点头:“夺取记忆这个可能性更大,你记得自己是谁,但是不知道物件,那个和你一样的人很可能知道物件是什么,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记得自己的身份和物件,但是失去了关于凯文的记忆,和我一样的人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在满世界的寻找凯文。”
“真是不错的小说题……”周鱼的“材”字还没说出来,就感觉到影魔的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出去了,急忙回头。
影魔就站在他身后,抬着双手,和修道院里投降的那些人一样,不同的是它的手是按在某种透明物体上的。
周鱼立即转身,把手伸向影魔的手,隔着十厘米左右就碰到了一种光滑、冰冷的东西,看不到是什么。
影魔看得到他,想要去抓他的手腕,但是被挡住了,它睁开第三只眼,猛的贴在了那层屏障,撞得五官都变形了。
看得到却移不出来,影魔发怒了,重重一拳打在那层东西上,能把地面打出个大坑拳力,却打不破屏障,连声音都听不到。
“是杯子物件,倒扣在地上的杯子,打不破、逃不走的,也不会伤到里面的人,可以自保,也可以用来困住目标,你让它别打了,免得伤到自己,不过声音传不进去……”艾丽弄清了情况,对周鱼说道。
周鱼立即抬手,向影魔传递了停下来的信息,他们之间的交流本来就和语言无关。
再厚的屏障也无法阻隔思维的交流,影魔立即停了下来。
周鱼摸着屏障走了一圈,果然是圆柱体的,但是不规则,下面稍粗,上面稍细,形状和倒扣的杯子相符。
唤出11,握起拳头,他用臂剑重重刺向屏障,但是失败了,屏障是圆的,剑尖撞中就滑开了,他又用力的砍、砸,同样没能破开屏障。
收起臂剑,周鱼打开【盲目】往周围看去,站着的、坐着的、走着的、躺着的,看不出来是谁做的手脚,向艾丽问道:“怎么做才能让这层屏障消失?”
“杯子被倒放在一个平面上,不管用哪种方式移动杯子的本体,就能消除屏障,物件的持有人可以把杯子放在一个地方,自己离开,要消除屏障就必须找到杯子,而不是物件持有人。”艾丽也开始四下寻找,并且补充道:“放下杯子的时候必须看得到要困住的目标,所以杯子一定放在看得到这里的地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