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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宁至谦现在深刻认识到自己的地位,也不挣扎了,老老实实把玩具挂好,老老实实回房间去了。
“流筝,你也赶紧去吧,别迟到了,俩宝贝睡得饱吃得饱,现在开心着呢,快去。”温宜又道。
阮流筝也知时间来不及,在俩宝宝脸上各亲了一口,再跟他们挥挥,只是两个孩子还不懂,注意力也迅速地从她这里转移了……
她笑笑,回房间去换衣服,然后打算下楼吃早餐。
更衣室里,刚脱下睡衣,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两手一侧一个直奔目的地不说,下巴还在她肩窝里,十分委屈的样子蹭啊蹭。
现在哪里是腻歪的时候?而且他的胡茬也的确扎得疼,经女儿这么一哭她才觉得,昨晚都忽略了。
这人现在还没刮胡子,等下吃早餐又得匆匆忙忙!怎么变得这么不急迫了?忍不住用手肘用力推他,“赶紧去把胡子刮了!怎么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
说完拍开他的手,开始穿衣服。
她是某人最后的希望哎!人见人嫌的他在自个儿老婆这里至少还宝贝吧?没想到给他会心一击!无异于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
她穿好衣服,回头看他还杵在那里,还一脸幽怨的,尤其那亮汪汪的眼睛啊,简直就跟小念犯了错遭罚时一样……
莫名觉得这表情挺可爱,伸手捏捏他的脸,“干什么呢?还杵在这。”
“你也嫌弃我……”某人真是委屈到底了。
“……”她心理上有落差,真的!没法接受眼前这个无敌卖萌表情的人是他,于是她又捏了捏他的脸,确定他是她的宁老师,如假包换的,没错,可是为什么她忽然有种现在是带着四个孩子的感觉?慈母心泛滥,暗暗摇头,在他脸上猛揉了一把,“快去吧,剃须换衣服,真的来不及了。”
他也不说话。
她见他还是那样一副表情,终于压制住自己爆笑的冲动,踮起脚尖,赏了他几个吻,“我先下去了,乖。”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像跟宁遇在说话,再次无奈,自己先下楼了。
某人这才感觉自己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一点点慰藉,愉快地去浴室刮胡子了。
早餐在厨房还没端出来,阮流筝直接去了厨房。
保姆阿姨正好在厨房,见她来了,问她,“流筝,晚上想吃什么菜?夫人说你才回来,紧着你的口味给你补补,昨天吃的那些不重复做了,换些花样?”
这位保姆阿姨在宁家很多年了,她喜欢吃什么,阿姨倒是清清楚楚,昨晚做的就全是她爱吃的菜,不过,这女人的口味好像是变化的,她没结婚之前,还真是有些挑食,结婚后尽顾着迎合他的口味,慢慢的,什么菜都吃了,后来出去几年,更是彻底改了挑食的毛病,从前不吃的现在样样吃得香。
“不用了,阿姨,别紧着给我补,我都快补成胖子了!”她道,末了,又想起来,“做清蒸鱼吧,还有,我昨儿看见冰箱里好像有新鲜鹿肉,做个鹿肉汤。”
“好。”保姆自然是应着的,只是又多问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是啊,她不喜欢吃鱼,可是她在宁家早吃了无数次了,笑笑,“至谦爱吃鱼啊,我什么都吃!对了,现在秋燥,鹿肉炖汤的时候味道别太重了,加点儿什么去下燥。”
“好,知道。”保姆笑道。
“那我先出去了。”阮流筝把早餐端出去,某人已经在餐厅坐着,拿着报纸在看,坐等早餐的架势,大少爷模样。
阮流筝放下早餐,伸头一看,问,“在看什么呢?”
“嗯?”他有些含糊,“嗯,看报纸……”
“我知道你在看报纸啊……”她忍着笑,“早报吗?看新闻?”
“嗯……嗯,是的。”他连连点头。
她实在忍不住了,笑喷,“合着今早的新闻就是男科广告?”
“……”他一怔,仔细一看,可不是广告吗?一堆********各种皮肤病无痛人流……
他将报纸一扔,他哪里在看报嘛!原本就是在她出来的时候急着装样子,实际一个字没看。
阮流筝却笑得不行,想起他昨晚的表现,更收不住,宁想还在上面和弟弟妹妹玩,餐厅里也就他夫妻俩,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他,“你……真的需要看了?”
“……”他脸都黑了。
她拍拍他的手,安慰他,“别急,也许是心情的缘故,那些药还是尽量别吃……”
他的脸又黑了几分,什么都可以质疑他,不能质疑他作为男性的尊严,当即将报纸一拍,“什么心情的缘故!我昨晚是因为手术做到太晚!”
“……”不合理啊,以前做手术连做十几个小时他还有力气呢……
她一眼的不可能让他不懂都难!自己也觉这解释不靠谱,于是又道,“我是因为太久没跟你……嗯……了!”
到底是餐厅,再如何不要形象,只要出了卧室宁老师还是很正经的,所以一个“嗯”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那……你之前还六年没……嗯……呢。”好吧,嗯字传染症……
“……”他皱眉,这臭丫头,又不是男科专家,一定要跟他论到底吗?可是,毕竟昨晚表现太糟糕,他没脸和她横,继续找解释,最后终于找到根本,“我是被俩小屁孩的哭声给吓的!”
这回阮流筝倒没说什么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大有“哦,原来如此”的意思,于是道,“不管什么,都不要胡乱看医生,你还不知道吗?这些男科广告医院没几个靠谱的,真要看咱也在自己医院咨询下得了……”
说到这里看见他黑得跟锅底似的的脸,顿悟,马上改口,“我错了,说错了……”这种事,宁主任怎么好意思在自己医院咨询?他的脸不得全丢完!?不止自己医院啊,估计这满城的正规医院他都不敢去看,毕竟同行里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宁一刀啊!也难怪他去看这些医院的广告……
她笑笑,有些讨好的意思了,继续拍了拍他手背,“咱不急,一次而已,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再说了,药补不如食补,咱以后饮食上注意点就行了,今晚就让阿姨给你做鹿肉汤……”
话说做鹿肉汤真不是为了给他壮那啥,鹿肉滋补,真是为了给他补身,现在他着急,那就把这道菜拿出来遛遛,可是,她都这样了他还黑着脸干嘛?而且还越来越黑,话说昨天不行的人是他啊!她在这陪着小心的,他还不爽?
想着这事儿是男人的根本,又觉自己跟他聚少离多,在这方面大约亏欠了他,他一个三十岁多岁的男人,在最年轻气盛的时候都是靠憋着度过的,也是有些可怜,自己和他也算经历了生离死别,这份感情,这辈子也会不离不弃了。
想得多了,大早上的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眼里颇有些泪光,一心安慰他,“我们之间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儿介怀,没有什么会成为我们感情的阻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她很少这么深情款款地表白哦,这可完全是为了安慰他低落的情绪。
然而,他的脸色没有最黑,只有更黑,阴沉沉的,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半晌,从他嘴里憋出一句,“鹿肉汤?你确定?”
“……”她扬扬眉,有什么不确定的,鹿肉温补,大家都可以吃。
“不需要!”他的表情怪怪的,好似在威胁,“你也别后悔。”
“……”后悔什么?一大早说话听不懂!正巧宁想下来了,欢快地叫着爸爸妈妈,她不再搭理他,起身给宁想盛早餐去了。
吃过早餐,和他一起重新驶上去北雅的路。已经报过道,也见过刘主任了,今天是第一次以博士学生的身份去北雅学习,却没有什么陌生感,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可是,跟前年的北雅也有所不同了,不同之处在于,学生和进修生换了一批又一批,而北雅的医生里,还少了一个程舟宇。
“程医生哪去了?”她悄悄问宁至谦。
宁至谦还露出惊讶的表情,“出国交流一年半了,我没告诉你吗?”
她摇摇头,他什么时候说过?
她本来还想打听一下某些八卦的,但是几个护士哗啦啦都围了进来,抱着她又笑又跳的,对她的回归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再次见到曾经的同时和朋友,她也很开心,各自问好,聊了几句,便听得一个女声响起,“哟,我们阮大博士终于杀回来了。”
能用这种语调说话的人只有一个——丁意媛。
听着这熟悉的丁氏夹枪带棒欢迎词,她忍不住笑了,顺着她的话没脸没皮地笑,“是啊,我偏死皮赖脸要回来,看某些人怎么着。”
丁意媛也被她这神情逗笑了,“也不知跟谁学的,好好儿一个女人家这么不害臊。”
曾经也是这样,丁意媛言辞总是这般强势,而阮流筝的性格则柔软很多,内心也镇定很多,若遇到不值得交的人,便会淡然地与之保持距离,不予理会,但相处下来,丁意媛是非观倒是很清楚,而且正义感十足,渐渐熟了,便形成这样的相处模式,丁意媛继续声势夺人,而她反正知道丁意媛的性格,就是这么跟丁意媛没脸没皮的插科打诨,两人又都是宁至谦的学生,一起做过的手术无数,一种特殊的友谊便在共同奋战以及你来我往的嘴仗中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