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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
我已经记不清我的冬夜曾穿着一身优雅的白大褂陪我历经了多少焦心如焚的时刻。可是这一次,我守在绝望的急救室门口,等着盼着的人却是她。
我想我是不是索取的太多了,终于有天把她逼得倒下了,我反而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连个肩膀都给不起呢?
等着等着,最后却只等到了医生无奈的叹息。
“大人还好,只是孩子没保住。病人的情绪不太稳,所以给她用了些药在昏睡。醒了以后,你们要好好安慰陪伴她。”
我按捺着决堤地悲痛,慢慢退后两步捂住了嘴。
冬夜的孩子没了?前一天还满怀幸福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要给丈夫一个新婚惊喜的她,就这样失去了孩子?
我转身看向杜辰风,我说冬夜已经两个多月了,她本想今天告诉你的。
“她……怀孕了?”
“是,她瞒着你的事惊喜,而你瞒着她的……是惊吓。”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去揶揄杜辰风,可事实就是——我没办法不心疼我那可怜又无辜的姐妹。
接着就看到杜辰风转身挥起一拳,直接砸在走廊的玻璃告示上!随着稀里哗啦破碎而落的,除了他流血的拳头,还有肮脏的过去和绝望的未来。
他蹲下身子,蜷坐在墙角痛哭,哭得整个走廊都是悲恸的回响。叶瑾凉俯身过去按着他的肩膀,说些什么话也都一并湮没殆尽。
我还记得李冬夜曾对我说,她最喜欢的就是杜辰风身上那股贫贱不能移的劲儿。他自幼承担的家庭重责,吓跑了一批又一批虚荣又肤浅的女人。她们都只爱他帅气的外表,却不愿领会他孝顺仁义的心。
可是现在,一切的憧憬都是讽刺,一切的认可都推翻。
我不能去评价杜辰风当年的所作所为。有些错误虽然黑白分明,却也有他的无奈和无助。而我们这些从来不知饥寒交迫为何物的富二代,站在象牙塔上指责他的道德和价值观,本来就是极其不道德的。
这时护工把李冬夜推出来了。她睡得平静,可惜就算是漂亮的新娘妆还没卸干净,也还是掩盖不住苍白泛紫的虚弱脸色。
我不想守在她的病房里,因为我不想做等她醒来就亲口告诉她说孩子没了的第一人!
“瑾凉,冬夜姐怎么样了?”走廊里传出一声令人作呕的假惺惺,我理智全无地冲了出去——
“舒颜你他妈的还敢来!”我单手掰下一块被杜辰风捶碎的玻璃,冲着那贱人就过去了!
如果叶瑾凉不来挡,我觉得我可能就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女人!
可他偏偏在这种时候……还要出来作梗?!
“舒岚你冷静点!冬夜弄成这样,我们也不愿看到。可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我冷笑连连:“冬夜跑到门口就摔倒了,要不是这个贱人绊的我跟你姓!舒颜,你恨多少怨多少冲着我来!
凭什么去伤害我的朋友?
亏我差点相信你是真心悔改。今天我就是赔了一条命跟你换,我一个你两个,还是我划算!”
“姐!”舒颜泪眼汪汪地扯着叶瑾凉的腰,像个受了惊的麻雀一样瑟瑟发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跟冬夜姐无冤无仇,她摔倒只是个意外啊!我也是要当妈妈的人,怎么忍心去害她?”
“舒颜,你怎么知道冬夜怀孕了?”我捏着锋利的玻璃片,早已察觉不到刺痛:“连辰风都不知道,我也只是昨晚才被冬夜告知。
不过叶瑾凉,我好像……在打电话的时候告诉你了是不是?”
“舒岚我没有!”叶瑾凉伸手就要去夺我手里的玻璃:“我没有跟任何人说,你不要再这么偏激偏见,凭什么认定事事都与舒颜有关!”
我说我不和你废话,给我让开!为什么辰风的视频会出现在婚礼现场?舒颜你给我老实交代,脱衣服劈开腿地上了几个人,才买通了后台那些不要脸的工作人员?
“舒岚你别再发疯了!舒颜一直跟我在一起,从昨晚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像你说的那样去买通什么!
辰风的视频确实蹊跷,到底是得罪了谁我们还不得而知。但你这样子大吵大闹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我快被叶瑾凉逼疯了,这个脑子进狗屎的直男癌,我现在真是觉得每跟他废话一个字都是在浪费生命。
我说你让不让开?今天你要是不让我动她,明天我绝对会让她大卸八块地拖着肚子里的死胎横在你家门口!
“冬夜的孩子没了,我要她全家偿命!”
李冬夜跌倒的时候,究竟是自己绊倒还是有人使坏,看看腿上的伤就明白了!
她明显就是裙摆被什么东西勾住踩住。所以磕伤在门槛处的地方是膝盖而不是卡上去的脚踝。
除了坐在门口边席离她最近的舒颜使了手段,还会有谁?
“舒岚,就算是舒颜做了杀人放火的事。我既然决定要跟她在一起,也会替她承担的。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吧!”叶瑾凉瞅准时机就去抓我的手腕,可惜刚刚的那番话,不但没有刺激到我的斗志,反而逼退了我最后的理智。
我攥着碎玻璃,用割进掌心的决绝力度直接捅上去!
果然,捅人不仅要勇气,还要力气。
叶瑾凉的西装很厚重,要扎进他的肩膀其实一点都不容易。我每用一寸力,锋利的玻璃便沿着我的手心割进去半厘米。等到他见了血,我也已经硬生生地横成了断掌!
不是都迷信说断掌的女人会克夫么?要是克前夫就最好了!
“你们都他妈的给我闭嘴!”杜辰风大喝一声,逼退了我的闹剧,舒颜的啜泣,叶瑾凉的无能为力。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冬夜……”杜辰风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昨天下午,我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递。里面……是一张光盘。内容就跟今天在婚礼上放出来的东西一模一样!
起初我以为是以前那些人的恶作剧,于是……于是我才回到蓝狐酒吧,想去找以前的老板,去问问线索。但我没想到会在那里遇上舒岚和冬夜……
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真的,我以为冬夜故意不提,是因为她愿意假装不知道,愿意为了我……为了我难得糊涂下去。
可是我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把视频播放到今天的婚礼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出来卖的了,冬夜不会再原谅我,你们在这里嚼那些没用的是非对错又有何意义!”
“大哥!”就在这时,前方匆匆过来一穿着粉红色裙子外套羽绒服的姑娘。她是杜辰风的妹妹,也是今天的伴娘。
“大哥不好了,妈……妈妈她……”
杜辰风出身那样贫穷又保守的家庭,没多少文化的老母亲得知儿子以前做过那样的事,可怎么受得了呢?说是哭着哭着,一头就磕桌角上去了。
杜晓琳一边哭着一边说,现在弟弟在那边看着呢,生怕老太太一时想不开,再寻死觅活的。
我看着杜辰风纠结到崩溃的一张脸,心里亦如刀搅。
“你快点去看看你妈,冬夜这里有我!”我松开血淋淋的手,往裙子上随便一抹。坚定的眼神,恐怕是我能给这个已经焦头烂额到崩溃的男人,唯一一点安慰和希望了。
杜辰风咬了咬唇,转身的一瞬突然又回过头来:“舒岚,帮我对冬夜说声抱歉。是我辜负了她,是我对不起她。
但我没卖过……
不管别人信不信,我赚得钱是脏的,但我的身子没脏过。这辈子,我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如果冬夜无法再接受我,请再为她找个更好的男人……至少,不是我这种人。谢了!”
“杜……”我甩下叶瑾凉,冲着那男人狂奔而去的方向追了几步:“杜辰风你不要不回来!冬夜她……她……”
我想说冬夜和我一样,没有父亲,没有母亲,除了我,她只有你!
别逼她对着空荡荡的病房流尽鲜血和眼泪,这种无助感……我体会过,不忍让她同体会。
“瑾凉!瑾凉你要不要紧啊!快去包扎吧……我们……”
这会儿回过身来,我侧着眼睛看舒颜围着她男人急得上蹿下跳。
我也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反正叶瑾凉整片肩膀和前胸都已经染得跟屠宰过畜生似的。
“舒颜,你先回去。”叶瑾凉轻轻推开她的手:“我跟舒岚说几句话。”
“凭什么!”舒颜尖叫一声:“你要是相信我姐的话,干脆就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做掉给冬夜姐偿命!
叶瑾凉,当初是你招惹我的,如今反反复复地放不下她,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忘了你跟我爸是怎么承诺的了么?”
我说叶瑾凉,你看见了吧?自己搞大的肚子,含着泪也要哄到生。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给我滚。带着你的贱人滚出我的视线,远离冬夜身边——”
叶瑾凉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的眼神略有绻缱和无奈。他单手按着肩膀上的创伤,轻轻避开了舒颜要来搀扶的手。
走开的这一路,把我的视线刷得酸楚无下限。
一个人回到李冬夜的病房,我忍不住伏在她的床沿哭了一场。没来得及包扎的手,伴着心里的阻塞一阵阵抽疼。我恨不得哭醒她,让她的情绪干脆一并爆发升华,也好过让我不知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安慰。
“冬夜,果然还是不要跟我做朋友来得好。”我轻轻摸了摸她被冷汗粘连在额头上的凌乱发丝,泪水依然止不住得往下掉:“坏运气,全都粘在你身上了。真是的,你早该离我远一点的……”
“我也这么想。”自言自语之间,虚掩的病房门口传出来一声很欠抽的接话。
我起身把江左易堵在外面,毕竟是小产,作为外人的男性进来探病好像也不怎么合适。
“我没叫你弄伤自己吧。”江左易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愚蠢的战斗方式才要玉石俱焚呢。”
我说你少讲风凉话,你和凌楠还互开枪呢!
“我们不是敌人。”
我攥紧了拳头,本来早已干涸的创口再次涌出新鲜的血,淋淋洒洒地滴了一地,弄得过来正收拾残局的清洁工又无奈又胆怯。
“你真不尊重劳动人民。”江左易白了我一眼,然后过去拍拍人家清洁护工阿姨的肩膀,笑眯眯地把拖把给接了过来。
我承认他挽着袖子拖地的样子真的帅的不止一点点有型,可惜……你他妈的不觉得应该先帮我包扎止血么!
我解下脖子上的纱巾,三下五除二地缠在手上。我说江左易,你们以前接活的时候,像舒颜这种货色,买条命值多少钱?
“没背景的小姑娘?十万就有人做。”江左易在清洁阿姨的目瞪口呆中,把走廊擦得铮铮亮。
我说我给你二十万,你给我宰了她。
“不好意思,搞金融可比杀人有意思。就我刚才擦地这功夫,赚得就不止二十万了。所以我不想再接这种生意——”
“今天周末停盘。”
“我指的是放高利贷行不行!”江左易把拖把丢给老阿姨,就手把我拽进了电梯。
来到楼下的一家茶餐厅里,江左易问我想吃点什么。我说谢谢,我想喝酒。
于是他二话没说就叫服务生去开一瓶红的。
我说我想喝洋酒。
服务生说芝华士和人头马,要哪种?
我说谢谢,你还是给我雪花啤酒吧。
“老上海石库门黄酒你要不要?”江左易瞪了我一眼,此时他一手撑着腮,一脸若无其事地划着桌面上的手机,顿了顿才说:“舒岚,别乱阵脚。”
我说敢情流产的不是你朋友!你知不知道李冬夜对我有多重要!
“话说我刚才还没问完呢。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我把舒颜做掉?你要是不做,我去找凌楠。反正他就是一见钱眼开的货,我就不信有我撬不开的价!”
“明明有天堂路,偏要走地狱门。舒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
真是恨不得抽他一巴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江左易一副看热闹的事不关己嘴脸。
“我要怎么长记性!明知道舒颜根本就没可能改邪归正,我已经在自己这里想方设法地防备她了。
哪里会想到她还敢向我朋友下手!冬夜找她惹她了?只因为是我的朋友,就活该拿她开刀么!
你还是我男人呢,她怎么不找人废了你啊?”
“连舒颜都看得出来我不爱你,舒岚你叫嚣个什么劲儿?”江左易看我一只手实在不怎么方便开啤酒,啪嚓一声,就帮我把易拉罐拽开了。
“我就是不想再输了……”我猛地灌了一口苦逼逼的泡沫,难耐的味蕾搅动着泪腺持续发酸:“现在舒颜该有的都有了,剩下的就是一根根在拔我的人。等我爸的股份到位解冻,我猜她肯定会在公司里给我搅合一番腥风血雨。”
“谁有动机谁是鬼,这是人在遭遇突如其来的背叛和攻击时,第一时间筛选敌友的法则。
你觉得舒颜的动机是因为李冬夜是你朋友,所以她千方百计害你身边的人?
这动机虽有,但我并不认为它很成立。”
“有什么不成立?只要我好,她就不舒坦,她对我做的…做的坏事,比这碗云吞面里的面条还多!”我也不想像个没主意的小女人一样对着个男人控诉自己撕逼撕败了的委屈。
可是我一想到她那得意又无辜的嘴脸,还有叶瑾凉义正严辞的维护,不惜替她挡刀子的决然。我就恨不能启动家里的外挂“江左易”,直接把她碾了!
“你帮我弄死她,你让我怎么都行!”我承认我是有点醉了,醉的整个心和大脑舌头一块麻木。
无力感和挫败观在随时随地提醒着我,前途很光明,道路很曲折。
可我他妈的真的怂了行不行!我走不了九九八十一难,江左易你背着我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就把经取回来不行么?!
“对付我的时候你怎么那样有斗志?”江左易哼了一声:“昨晚是谁反脸无情地把我踹下地?
一点甜头都不给,还指望抱大腿,舒岚你好歹有点牺牲色相的觉悟吧!”
我被他揶揄地快崩溃了,站起身来哭哭啼啼地往他身边凑。我说好啊,你想怎么样。我要是再敢反抗,我他妈的连我带女儿都跟你姓行不行!
结果江左易一巴掌把我扇回土地庙去了:“舒岚你别给我在这发疯!我偶尔拣拣垃圾是为了增强胃动力,可别以为我要吃你这样的货色当三餐。”
我伏在他肩膀上,就像一条脱水抽搐的鱼。我说对不起,我承认我对你始终抱着警惕和敌意,和你对抗我是有快感的。
可是舒颜和叶瑾凉……我终究还是当他们是亲人的。
我想着要么干脆弄死算数,否则真的很难享受布局和防备的成就感。
我当然知道舒颜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收手的贱人,可我总是骗自己…万一是真的…那不就很好了么!
“我提醒过你,身处战局,一分一秒都不能卸掉戒备放下武器。就连没爆头的尸体都有可能变丧尸,舒岚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
江左易打了个响指,从一脸匪夷所思的服务生手里接过毛巾。一边擦我的脸一边说:“好了别哭了!你只说让我考虑要不要好好做叶子的父亲,我可没答应把你也要当女儿养。题目已经教你怎么做了,但我不能替你去考试。
在这碗面吃完之前,弄明白出题人是怎么想的。”
我说江左易你不是没上过学么!口吻跟个老学究似的。
我上大学那会儿一到考试老师也常这么说,让我们好好揣摩出题人的意思,分析下他想干嘛。可惜结论亘古不变…那就是,他想我死!
一抬头,朦胧的视线里就看到江左易猫头鹰一样的眸子真心比监考老师还犀利。
我用不方便的左手挑了一丝面,入口温暖了快冻僵的胸腔。
“冬夜和辰风要结婚。但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婚是必然结不成了,就算将来能够和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直接受益人…要么是为情?辰风的前女友或者是冬夜的前男友,念念不忘地搞着破坏?
但据我所知,这么多年也没听到有一丁点苗头。”
江左易没说话,随意的表情堆在那,摆弄着手机。但我知道,他这个样子的时候,往往都是听的很认真。
“那么,”我捧着碗继续说:“如果跟感情纠葛无关。又是谁不希望他们结婚呢?
下个月就是冬夜三十周岁的生日了,按照家里老爷爷的遗嘱,如果她在那之前不结婚,也没有孩子。家里的老别墅就要归二叔李同继承。
那套别墅现在空着没人住,但地段就在我们江景之地开发区的外围。等到项目起来,周边地区少说要翻一番的房价,到时候市值也是很可观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李同做的?!
那舒颜呢!我不相信这件事跟舒颜没关系!”
可能是我自己分析得太high太入戏了,这一抬头才发现江左易正转个脸跟人家服务员小妹说话呢:“麻烦再上一碗云吞面。”
我说我不要了,吃饱了!江左易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在听没有。
“没听。因为你还没说到重点。”江左易表示,这里的云吞面有助提高智商,让我再吃一碗试试?
你他妈的当吃伟哥啊!还走量的!
啪嚓一声,我从包里拿出个白信封。这是昨天江左易交给我的“红包”,我已经把钱拿出来重新包好送给冬夜了:“你以为我真想不明白么!
什么老来子?你是在提醒我,小伟可能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儿子?!
当初莫巧棋生小伟的时候,李同就是她的医生。
我就觉得这个李同怎么好像跟她们的关系有点近的不可思议呢…原来他!他他…”
难怪我总觉得舒颜也脱不了关系,原来症结在这里!出事之后我们当场就控制了婚礼现场的后台。负责技术的it是个实习男生,吓得裤子都快尿了,直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光盘是谁换的。
我也相信了,因为后台休息间又不是什么禁地,什么人都能进去。
但一般的客人也只是在前面喝茶等待,除了我,叶瑾凉,杜辰枫的弟弟妹妹外,就连江左易和舒颜都是一直在外面的。
可是李同进去过!他替代了冬夜的父亲,要走个送场,所以在休息室的时候跟司仪采过两下牌的!
难怪冬夜家的事情,叶子会知道!原来有人不知不觉地穿起了同一条裤子,而我还傻乎乎地不知道该对谁开枪!
我说不行,我觉得不能让我爸这老糊涂蛋就这么戴绿帽子。
这一家下贱玩意儿,根本没资格进舒家的大门!
“你现在,还想叫人去捅死你妹妹干脆算数么?”江左易把新上来的面端过去,这孙子,果然不是为我叫的。
我说不想了,既然事情越挖越有趣,我们就下第二盘棋吧。
说不定这一次,可以三局两胜定乾坤。
“嗯,我也觉得这些渣渣太烦心。早点想办法清理了,咱们…才好切正题。”
“正…题?”我没太明白江左易的意思。但接下来再想问的时候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了。
我这人喝酒就这个操行,人家都是一点点升的。我是看起来很牛逼,一杯杯的也不怎么倒,但过后会突然在不知道哪个契机里,咣当就尸体了!
所以后来,我伏在桌上瞌睡一起,完全记不得江左易有没有回答我最后的质疑。
反正身子摇摇晃晃的,他在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