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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语轻告诉我说储存卡有问题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便是昨晚趁着混乱,被江左易他们换走了。
虽然我心里明白若是真能做到这个程度,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但已经形成了的思维定式很难改变——只要有坏事发生,就是江左易做的。不管昨晚那一刀究竟把他捅成了什么样子。
“我不是说这个卡的内容有问题,而是这张卡……”林语轻把储存卡下面的logo翻出来给我看:“这个卡的型号跟小飞在现场挂着的那架照相机根本就匹配不上,根本就不是他相机里的卡。”
我说怎么可能!这些照片都是汪小飞拍的,里面有我……也有他做的一些采访。
“我的意思你没听懂,不是否认这张卡是汪小飞的,而是说这张卡不是他出事当天相机里的。
我已经跟警署的证物处确认过了,随着他一并从楼上堕下来的相机名为哈尔索7D500,去年下半年刚出的新款,是他生日的时候他姐姐姐夫送他的。价格相当于一辆中低端的家用车了,并不是一般市面上常见。
而他另有一台佳能大众型号的照相机,是报社配备的。两台相机他换着用,有时跑辛苦的新闻,不太舍得用贵重的那款。
但我想告诉你的只有一点——这两台照相机的储存卡不能通用。
所以,你说这张卡是被汪小飞保护在怀里并趁机塞进你的风衣口袋里的,我觉得不合逻辑。”
我终于懂了林语轻的话,但脑子却越发混沌了:“不……林先生我想不通。小飞重伤垂危的时候对我说过相机,所以我当时就猜他一定是因为相机里的内容才会惹上杀害。
可是你又说我口袋里的卡不是他当天背在相机里面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觉得这张储存卡未必是小飞塞给你的,而他口中称的‘相机’以及‘相机’里的秘密,指的应该是身上相机里的东西。
作为证物的那一堆已经摔烂了,并没有找到匹配的储存卡,所以我猜真正的东西已经被凶手拿走了。同时趁乱把现在这一张塞进了你的风衣。
我甚至觉得这张装满了有关你照片的储存卡,很可能也不是小飞另一台相机里的,而是被人故意做成了假的证物。”
我说这个我能明白,照片视频都是可以导入导出的。问题是谁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概是为了让你相信,这张‘卡’里的内容就是汪小飞惹来杀身之祸的原因吧。”林语轻把读卡器插上平板电脑,逐个播放着里面的一张张照片,最后定格在汪小飞的自拍上——高山峰的脸,一闪而过。
我当时就紧张的不行,我说林先生,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有人想要陷害江左易吧?
“可是小飞手里的扣子怎么解释?安迪的衬衫上,分明就在十分让人怀疑的袖口位置上少了一颗!”
我想不通,如果江左易心里没鬼他干嘛要把我故意丢出去抛砖引玉的纽扣藏起来,他干嘛要试着销毁证据?
他不止一次地警告过汪小飞,别好奇太甚当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舒服。分明就是坐实了一切的杀人动机——
“肯定是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林语轻紧紧皱着眉,最后关掉了笔记本:“整件事情的疑点实在太多,得花点时间去穿一根线索下来。舒岚,小飞出事的时候,都有谁接近过你?”
我想了好久,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当时他从楼上堕下来,摔成那个样子我当场都要崩溃了。等警车和救护车来的时候我身边只有福利院的杨护士和之前陪小飞去裱锦旗的小志愿者。
我回忆说去停车点之前,我在跟杨护士询问有关高山峰和祝丹妮的事,后来那个年轻的志愿者说小飞在车场等我,我就走了。
“所以汪小飞在遇到凶手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不是你,而是一个福利院的工作人员?”
我说是的,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周围也围观了很多人。我不记得我接触过谁,又是谁有这个机会在我口袋里放储存卡。
“走,先去一趟和家收容所。”林语轻进去跟罗绮招呼了一声,拉着我就往外跑。
开车的路上,我心思始终很忐忑。
憋了快一刻钟了林语轻才说,你是想问我江左易的医院在哪里吧?
我垂着头没说话。
“给。”扯下一张便笺,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林语轻写了一行字给我:“反正我的人回来说,今早还没死。现在死没死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你想多了,我没打算去看他。
“不管小飞的事究竟有什么隐情,江左易他肯定是知情的。”
我下意识地撩一下耳后的长发,空空荡荡的,心里咯噔一下。
事已至此,我一点都不想再给彼此找借口来互相原谅。我想要的,就只有真相了。
“短发很适合你。”林语轻瞄后视镜的时候顺便看了我一眼。他说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委托人,像我这么悲催的,削发为尼都不为过。
我最终还是接过了林语轻的便笺纸,并小心翼翼地折进了口袋。
“除了那颗纽扣外,你还有其他的证据能证明这件事跟江左易有关么?”林语轻问我:“昨天下午出事的时候,他和他的助手人在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如实回答说这个我真没问过。
“小飞出事是下午两点半,江左易午饭后在江源集团就下月初的二期宣传项目跟……哦,他是跟叶瑾凉在一起的,杜辰风还有其他几个高管都在。”
我说昨天叶瑾凉倒是跟我证实过,但是会议在一点半左右就结束了。江左易和安迪之后去了哪,没人知道。
“林先生,你是在准备从不在场证明上下手么?”
林语轻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专注地开着车。等到了下一个红灯路口他才说:“如果江左易是凶手,我要找到他的直接证据。如果他不是,那就得找出距离栽赃设计最接近的那个人。”
距离栽赃嫁祸最近?!
我想这条定律应该试用于所有人吧。出事的时候,谁出现谁就有动机,谁就值得怀疑。
那么从昨天出事到现在,谁的出现比较奇怪呢?
我想啊想,突然路子就偏了一下。我说林先生我还有件事想不通——
如果说,放在我风衣口袋里的储存卡是有人‘借用’了汪小飞以前拍摄的照片,做成了一个以假乱真的证物故意让我看的。
那是谁有机会拿到他的底片,甚至是——
想想看,他去和家收容所去采访的事也不过就是三天前,短短的时间里,谁能拿到他那天的备份视频?
“小飞拍这段专访是为了你们公司的公益宣传对吧?”林语轻问。
我连连点头。
“那你们公司内部自己的宣传渠道呢?”
我们自己的宣传渠道是黎之鉴的黎明传媒,他是我和叶瑾凉的老同学,很多舆论需求都是他帮忙炒起来的。
“小飞虽然是记者,但今日传媒毕竟是S市最权威的媒体人。他一个年轻男孩,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帮我推大事。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前端执笔,黎之鉴的团队帮我操纵。就连这次中山建业的公益启动也是想按照这个模式走的——”
和家收容所到了,林语轻把车停下。
我下去的时候心里总归悚悚的,都说凶手和恋人喜欢重返现场。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内就踏上这片血迹斑斑的土地。
街头巷尾的谣言显然还没有破散,走进收容所,我先见了杨护士。
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剪短的头发有没有吓到这个善良的胖姑娘,但今天是林语轻要来,来的目的也不是叙旧。
“杨姐,真抱歉又来打扰了。”我总还是不忘寒暄两句的:“昨天的事,但愿没有给你们造成麻烦和困扰。”
“唉,哪儿的话呀。”杨护士也是一脸惋惜地说:“那个男孩子的事让我们也是很心痛的——”
“杨姐,我们想来找一下昨天陪小飞一起去换锦旗的那个小妹妹。我听说她也是个志愿者,她人在么?”
杨护士哦了一声,低头翻了翻桌面上的登记表:“你们说小欢啊,她今天没进来。”
“你说小欢啊杨姐?”一个刚刚推轮椅老人出去遛弯回来的护士正好经过,随口就跟我们这厢接了句话:“她昨天晚上就走了,临走时说以后可能就不来了。”
“不来了?”杨护士显然吃惊不小:“前几天小丹才刚走,这小欢也不来了……唉……
你说她们苦日子都扛过来了,现在咱总算是拉到了像样的靠山——”
杨护士么想来心直口快的,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意识到我站在身边妥不妥,都撇出去半截了才冲我尴尬一笑:“舒总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哈,现在的孩子也真是难得。穷的时候都不嫌弃,明显就是冲着真善美,不是冲钱哈!所以您大可放心,我们收到的捐赠,百分百都是用在孤寡老幼身上的——”
“杨护士长,我能看看这位叫小欢的姑娘的简历背景么?”林语轻示意我稍稍让一下,径自跻身进来。
“哦,好……我帮你找找。”
我对这个小欢还真没什么影响,只记得她长得好像还挺漂亮的。
“在这在这,”杨护士翻出一页,一边对我们感叹:“谁说长得好看的姑娘就不一定善良啦!小欢小丹都是顶漂亮的好姑娘,你看这个是小欢的简历,还是艺校的大学生呢?”
艺校?
目光落及在这个姑娘的联络登记表上,我一下子就震惊了——
这个名叫梁欢的小姑娘,她跟舒颜竟是同校!!!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全乱了,幸运的是,乱了三秒就重组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我想我们之所以觉得无助,可能还是没能准确的抓到鬼。
一路跑出了收容所的大门,我靠在车门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哪怕眨一下眼睛都能被舒颜那诡异的笑容,决绝的话语侵占了脑细胞。我开始越来越想不明白,舒颜到底有种什么样的力量,或者说,她背后有个什么样的推手。
我曾以为凌楠的手段已经可以令人发指到临近地狱的程度,那么现在呢……
还有什么真相是我们不知道的,还有什么人可以站在阴暗的深处把一切都搅弄的天翻地覆。
“舒岚,我看我有必要从你父亲这里再追查一遍了。”林语轻的意思正好也是我的意思,我说我父亲临终前突然诡异地改了遗嘱,这件事本来就蹊跷的狠。
人之所以做了不合理的事,要么是因为愧疚,要么是因为被迫。我说你们人人都说我爸跟S市地下黑火药的制货方有关,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一个做建材起家的,就算有机会能接触到那些原材料——可是,如果没有人引路,他怎么入的这一行?
是江家人么?如果是因为帮助江半城洗钱运作,双方基于信任而共享了这一条黄金大道。可是随着高山峰浮出水面,代替了江半城坐上大枭首的位置。同时把江左易的立场牢牢掐住了……
“高山峰做销方,把控着T国整个市场腹地。我爸爸做供方,那么……工厂在哪?是被江左易拔除的那些,名义上隶属于龙老二的地盘么?我爸爸活着,除了是凌楠凌雪的仇人外,也是‘别人的’威胁对不对?那么他的死,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凌楠做的,而是有人让我相信,是因为凌楠要报仇而设计了一场慢性中毒事件。
但刚刚苏太太已经告诉我了,那是一种在空气中存活不过二十分钟的化合物,我父亲被人投毒,是投的非常精准又有目的的。”我捶着车顶,哪管是不是我的车。
我说林先生你能告诉我么?为什么事到如今,所有的证据和动机依然徘徊在江左易的身上迟迟不愿下来。
我不愿相信的事实,就真的一定是事实么。就连我亲手捅了他一刀我都感受不到愧疚,是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在清楚地向我宣告——江左易有时间有动机有手段,甚至有一屁股的替罪羊。
他和他的义父,才是这所有一切的幕后黑手么!
“一条路在舒颜身上,另一条路在高山峰这里,”推开林语轻递给我的纸巾,我说谢谢我没哭。我很冷静,我还能动脑子:“这两条路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汇点?我想,要么林先生你去查舒颜,我去想办法找到高山峰。”
“你去?”林语轻怀疑的表情一纵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毕竟是距离江左易最近的人,我会想办法从他身边套出高山峰的线索:“你不要小看我的决心,因为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个想要替父亲报仇的女儿。我的手段甚至可以比凌楠更狠。”
林语轻没再多说什么,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叶子睡了,中午吃的面。”叶瑾凉开门见到我的一瞬间,说不讶异是假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说:“你从十岁起就没有再剪过短发了。”
我说你当我矫情吧,总觉得头发长的女人心不够狠。
“你还不够狠么舒岚!”叶瑾凉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有些激动了:“你对你自己……还不够狠么?”
我没说话,只是停了脚步在叶子的房门前。女儿的睡颜很可爱,梦里一定又吃到好东西了。
“等叶子走了,我应该就能战斗得更加无所顾忌了吧。”
叶瑾凉从我身后走上来,双手插进我腰里。我没拒绝,等到他的脸贴上我挺拔的肩背时,我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别这样。”
“舒岚,你是不是……回不来了?”
“是吧。”我说瑾凉啊,你去看过小飞了没有?不管是谁干的,我绝对不能放过他的。
“也许……并不是江左易呢?”
“是不是都不重要。他知情,他隐瞒,他一次次打着要保护我的旗号却在背后救他的亲人,谋他的利益。
我已经不愿意再像一个小女人一样仰视着他的光环和手段,同时看着我重要的朋友丧命流血。”
叶瑾凉放开了我,径自去厨房帮我倒了杯水。他说他已经跟小阿姨沈心慈打过招呼了,下周就来……把叶子接到加拿大去。
“好。”
我走近女儿床前,在她白胖胖的小手上轻轻亲了一下,眼泪一不小心就把她弄醒了。
“妈妈……”
她一喊我我就失控,总觉得这个世上,真真正正需要我,信任我,在意我,依赖我的人就只有叶子了——可怜还只有半个叶子,人家笑笑向来是对我不屑一顾的。
我抱着女儿亲了又亲,除了这样偶尔像施舍一样的温柔和对待,我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了。
“舒岚,为什么你不愿意带着叶子一起走呢?怎么样的方式都是生活,这里的一切,你就真的放不下么?”叶瑾凉从我后面走上来,手掌自然地搭在我肩膀上。从对面的镜子里,一副毫无违和的全家福再一次拉回了半年多前的记忆。
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三个人的生活,应该还是这样子的吧。
“小飞出事了,所以我不能逃了。”我抱着女儿,泪水淌进她的脖颈里,弄得她痒痒的,不停咯咯咯。
我说叶瑾凉啊,不是只有你们自以为事的爱才叫轰轰烈烈,才叫牺牲。
如果汪小飞真的醒不过来了,我真的会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
“舒岚,你还说你不够狠……”叶瑾凉叹了口气:“爱又不是施舍——”
我冷笑说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施舍,我就不能真的对那孩子动过心么?他年轻又有活力,真诚热情又善解人意。他不比你差,不比江左易差,不比你们任何人差。
他对我的爱,同样隐忍牺牲坚定不移,只不过是通过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
而我对他的想念也无虚假。这两天下来,点点滴滴都是他的好,都是他带给我的那些欢乐。
我为什么不能平心而论地选这个男人?一定要在你的背叛和江左易的阴谋中把自己和女儿都弄得身心俱疲体无完肤才行么?
“舒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好了,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晚上还有事要做。
我小憩了一会儿,叶子就在我身边乖乖地看童话故事,也不来吵我。醒来后我陪她做了一篮子饼干,她始终安静地玩,话也不多。
用铁模子卡下一二三四五的数字时,认真而专注,却唯独把‘零’这个数丢开了。
我知道她在想谁,心里疼得毫无章法的。
“叶子,”蹲下身来,我抹了抹她满是面粉的小脸:“叶子还愿不愿意再相信妈妈一次?”
“妈妈,你要叶子到国外跟姨婆婆生活了么?是因为妈妈要跟别的叔叔结婚,然后人家不喜欢叶子么?”
我差点气笑了,我说你听谁乱说的!
“妈妈,江叔叔是不是跟你分开了……我知道,如果你们不在一起了,我也就见不到小零了。不过你别怕,小零答应我了,长大了他就会来找我了。”
“叶子,不是这样的。妈妈是因为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叶子在身边的话,妈妈担心保护不了你。
妈妈答应你,咱们每天都通话视频,每天妈妈都会给叶子买一件芭比娃娃的小衣服,最多……最多三个月好不好?等到叶子能穿漂亮公主裙的时候,妈妈就把叶子接回来,咱们永远也不分开了。”
“好……”女儿伸着小手,在我的脖子上一环。肥嘟嘟的小嘴在我耳边说:“你高兴就好。”
笑笑!
这种时候跑出来实在是太煞风景了,可是我却没有气恼,反而掐着她的小脸蛋说:“笑笑,不管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妈妈,但我对叶子的疼爱是超越一切的。
这三个月里,请你帮我照顾她,安慰她,不要强制压迫她,不要让她做危险的事,好么?”
女儿嗯了一声,点点头。抓起一块饼干就往嘴里放——
“唉!还没烤呢!”
我想,如果有天笑笑真的消失了,我一定也会很想她。因为人总会在志得意满生活幸福的时候才学着矫情的思念,而等到笑笑不在了,说明我的叶子和我的生活终于再一次走进正轨了。
天快黑的时候,李冬夜把车开了过来。我给叶子换了身特别漂亮的小衣服,说带她去做客。
“冬夜你怎么了?精神看着不太好啊。”我上车后,看到李冬夜的黑眼圈很重:“昨天有手术?你要是太累就算了,我改天再带叶子去。”
我是去找江左易的,本来是想把叶子送叶瑾凉那里,但是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打不碎柔软的结界,偏想要带着叶子再看他一眼。
因为不知那边是个什么状况,所以拉着李冬夜一块。有什么情况也有人能帮我顾一下孩子。可是这会儿见她疲惫不堪的,心里又很不忍。
“我没事。”李冬夜靠在后座抱着叶子,我开车。可是从她的口稳中,我分明听出的就是有事。
“到底怎么了?跟辰风吵架了?”
“也不算是吵架,我就是觉得……他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儿。”李冬夜说,也就这几天吧,他常常失眠,电话也背着她接。
我一听头发就竖起来了,反正我的头发现在是可以竖起来的。
“你说他出轨了?”
“啊?这可不……不怎么像啊。”李冬夜说他上下班的路程和时间都很清楚,也没有推脱什么应酬。
我说也是,他就在我们公司,有什么事我们到处都是眼线的。
“也可能是项目的压力大,叶瑾凉又刚刚上位,各种加班报告的。你也别多想,等忙完了这阵儿,让他带你休假去。”我按照林语轻给我的地址,把车停在了东阳大街的路口车位上。
找到那处隐秘又安静的私人医院后,我牵着叶子,还没等多打听什么就找到了江左易的病房。毕竟安迪在门口站的就跟一根棋子似的。
“你怎么来了?”他对我的态度不会很友善,这在意料之中。
“让我看看他。”我多余的话不想说。
“不需要吧,他有人照顾。”说话间,我就看到端着水盆的祝丹妮从病房里推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