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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佑翼看着身下的她脸颊晕红,嘴唇因为刚被吻过而粉嫩嫩的,他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黎向晚怎么会看不出洛佑翼眼里的渴望?
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却退无可退:“你……你想干什么——”
洛佑翼一把拽掉领带,目光邪恶地看着她:“把你洗干净,然后吃掉!”
黎向晚抗拒地挣扎:“走开!我今天没有兴致!”
“你没兴致,我会让你有的。”
洛佑翼不走开,反而拿起她的手,吻住她的手心。
洛佑翼很清楚她的敏-感点都在哪里。
黎向晚身体完全紧绷。
不,她不要妥协!
洛佑翼挑挑眉,邪恶地问她:“还是这么敏-感?怎么说没有兴致呢?!”
“你走开!”黎向晚又气又怒,简直想一爪子过去,爪碎他那张笑脸。
或许是太急了,又或许实在是太无力,她爬了两次,踩着浴缸的脚底都打滑,又摔了回去。
终于站穏脚跟,爬出浴缸了,洛佑翼只轻松一只手,就又将她揽回了怀里。
水花再次四溅。
他忽然好玩心大气,把飘在水面上的领带拿起来,捆住她的手,绑在金属的喷洒管上。
水已经彻底凉了,整个浴室却是热气升腾。
洛佑翼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她欲拒还迎的样子竟然那么美……
洛佑翼受不住诱-惑,伸出手……
黎向晚哪怕到这时都还在垂死挣扎:“洛佑翼,你不讲信用,你答应过我——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再碰我的!”
“我被你迷上了,晚晚,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着,洛佑翼呵着热气的唇来到她耳边,咬了咬她的耳朵。
黎向晚抗拒地把脸别到最开,不让他触碰……
温水不停的从浴缸里面溢出,水珠敲打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黎向晚如此讨厌洛佑翼,讨厌他的触碰,可身体却并不排斥——甚至可以说,是渴望他的。
她的主动迎合让洛佑翼笑得邪魅:“你这个小骗子,任何时候都是满口谎言……可是你的身体却背叛了你,你看,它是那么的诚实……”
不堪入耳的话让黎向晚用力地皱起眉头,她多想推开他,给他一耳光!
可是全身涌起的战-栗快-感让她把持不住自己,咬紧的双唇终于忍不住打开……
难道这几个月以来的相处,让她变成了贪欢的女人?!
她讨厌自己这个样子……
水温已经完全冰凉,身体却是火热的,水珠摇动的声音和男人沉闷的喘-息声遍布了整个浴室。
过了好久好久,那声音才停息下来……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少爷,少奶奶,早饭已经做好了。请问是送到房里吃,还是去餐厅里吃?”
洛佑翼慵懒地躺在床上,一只手还勾着黎向晚乌黑的秀发:“送进来。”
“不,我要下去吃!”黎向晚立即反抗。
“你走得动吗?”洛佑翼揶揄的目光扫了她全身一眼。
黎向晚瞪着他:“我走得动!我要下去吃!”
“好。”洛佑翼又扬声朝门外说道,“不用送进来了,我们下去吃。”
当然要下去吃——
如果送在房里,吃饱喝足,等他有力气了又会兽-性大发!她才没有那么傻!
这几天,洛佑翼几乎寸步不离地粘在她身边,还跟她睡同一间房。
黎向晚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做出这样大的改变,当她问出口,洛佑翼状似不屑地眯她一眼:“还不是为了帮你看住这孩子的安危!放你一个人,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
他才不是为了她,他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能她那天在浴室里摔倒,吓到他们了,他们才会把她看守得如此紧吧。
换好衣服后,两人并肩下楼吃饭。
坐在洛家的餐厅上,身后站了一排佣人,黎向晚感觉很不自然,半天都没有动筷子。
“怎么不吃?”洛佑翼喝着汤水,挑眉瞪她,“难不成要我喂你?”
黎向晚叹口气,拿起筷子去夹菜,忽然那轮盘转了一下,一盘龙虾转到她面前。
“吃这个。”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吃!”洛佑翼找别的借口。
黎向晚夹了一只龙虾,很快,轮盘又一转,一碗乌鸡汤摆到她面前。
“吴妈,给她盛上。”
黎向晚绝不相信,这是洛佑翼在对她示好——他只是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菜推给她而已。
不管如何,这餐饭是黎向晚嫁给洛佑翼以后,吃得最丰盛的一餐。
自从来了洛宅,她整整瘦了11斤,原本就瘦小的身子更是不羸一握。
奇怪的是,洛佑翼以前虽然觉得她瘦,但他从来没在意过。而现在,他觉得她的瘦好碍眼,她的弱不禁风好碍眼,她的苍白无光好碍眼。
他有种恨不得把桌上的菜全塞给她吃的冲动,好快点喂肥喂白她。
饭后,洛佑翼把吴妈叫来问:“以前我不在家,你们给少奶奶准备的午饭都有什么?”
是什么不营养的东西,才让她这般瘦弱?
吴妈先是为少爷这个问题惊讶,紧接着说:“少奶奶一直都没有胃口,很少正常吃饭,以前经常跟少爷吵架,吵完架少奶奶就直接回房了,也不怎么吃东西。”
难怪她会瘦成这样,都没有好好吃过饭。
一丝疼惜在洛佑翼的心中涌起,他怒道:“混账,你们一个个都没长脑子?少奶奶已有身孕,出了什么闪失,谁敢负责!?”
“可是少爷……这是你吩咐的……”吴妈很委屈。
“以后一日三餐都让营养师按照她的身体健康荤素搭配!”
“是……”
“滚!”
“……”吴妈默默地滚了。
“等等,回来!”他又想起了什么。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滚到一半的吴妈回来。
“一会去量量她的尺寸,照着她的尺码买些能穿的衣服回来。”
当洛佑翼做完这一切,所有听到他们谈话的佣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
他一个虎眼瞪过去:“都看什么看,死远点干活去。”
第二天。
房间的床上沙发上堆满的全是花花绿绿的衣服,黎向晚被迫站在更衣镜前,让佣人举着一件件衣服在她的身上比划——
天啊,他们到底买了多少?
据佣人说,洛佑翼特意分出一间更衣室给黎向晚装衣服。
“少奶奶,少爷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所以各种款型都给你带了一件,你可以随着心情的喜好自己挑选。”说着,吴妈拿出一条鹅黄色的蕾丝裙,“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又这样的合身,你为什么就是一件也不愿意试?”
“我不会试的。”黎向晚很坚持,“这些都不适合我。”
其实不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而是她绝不会穿洛佑翼给她买的衣服。
她觉得这几天他是真的脑子撞到了,老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真是不识好歹!”一直站在窗口,等着欣赏她换上美丽衣服的洛佑翼怒从中来,“别把我对你的好当……”
“谢谢,我不用你对我好。”就恢复以前那样的生活不是挺自然的?
洛佑翼怒她,“你一天到晚穿着那点衣服满街闲荡,你把我们洛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黎向晚冷笑:“洛少爷请放心,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我不管穿什么衣服,你也不用再担心我会给你丢脸!”
“你都怀了我的孩子了,还想离婚?”洛佑翼含恨的质问。
“我早就说过了,要离婚的,是你一直不同意。”黎向晚据理力争。
“你!”洛佑翼被她气得不轻。
两人各怀心思,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吴妈又好心劝道:“少奶奶,这些衣服都是少爷的一番心思,你好歹试上两件,也免得我们一干下人都侯在这里耗着啊。”
整个下午都在劝她试换衣服,别的家务事都不能做了!
黎向晚也被他们耗得极累,站了这么久,她的双腿都麻了。
再看洛佑翼,一副明显“她不换衣服,他就不会事罢干休”的样子,她叹了口气,随手拿起那件黄色的雪纺裙,走进浴室。
这雪纺裙的质量相当的好,一摸上去就有很好的手感。而且雪纺的蕾丝有很多层,让裙子能撑起膨胀感。可是蕾丝的透气性又很好,面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摸上去滑滑的,哪怕这么厚的一层,在大热天攥着也不会热。
再看整条裙子的设计,大方,简约,只在胸前有一朵黄色的蝴蝶结。
其实乍一看,跟一般专卖店里摆的裙子没什么差别,可是一穿在身上,天差地别的感觉就出来了!
肯定很贵吧,黎向晚悄悄去翻看吊牌,却只看到一堆的英文字母,也没有标价。
本想记得价钱,以后还钱给洛佑翼——她可不想因为一条裙子,以后被洛佑翼看不起,说她拿了他家的好处。
虽然她不懂牌子,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这肯定是名牌。
改天她去商场逛逛,找到这条裙子,问来价钱,一定还给他。
这样想着,黎向晚才能安心把裙子往身上套……
当黎向晚从浴室里走出来,房间里所有的佣人包括洛佑翼都是眼前一亮。
黎向晚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五,可是因为瘦,骨架子小,显得腿长腰细,显得有一米七多的个儿。
再加上她肩窄,是时下流行的骨感美女,裙子上她的身,该包裹的地方一点肉也不少,该凹进去的更是不赢一握,引起男性强烈的保护欲。
不知道是性感火辣的美女看得太多,还是洛佑翼骨子里其实就喜欢黎向晚这样干净的女人。总之,他对黎向晚的扮相十分满意。
听着一屋子的佣人涌上去对黎向晚惊叹地夸奖,嘴角一勾,他笑得得意,仿佛那些恭维的话不是夸的黎向晚,而是他。
“走吧,时间不早了!”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黎向晚惊讶地看着他:“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快点。”让她挑件衣服还真不容易,整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要不是想尊重她的喜恶,他简直就想用强的了。
黎向晚蹩了蹩眉,她想不到穿得这么漂亮他要带她去哪。
就在犹豫之间,洛佑翼已经走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牵着她朝门口走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洛佑翼没有叫车,也没有向山脚下走,而是拉着黎向晚上了山。
暮色侵袭。
太阳已经落山了。
碧蓝色的天空,染上淡淡的墨色。
山顶这里没有别墅,只有一座小小的观月台。
阑珊的秋意,渐渐闯入了人们的生活。
“喂,你走这么远干什么?”
黎向晚虽然对这周围都很熟悉,不过,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毕竟,洛佑翼好端端的带她上山来干什么。
“因为我很开心,你对我终于不是那么冷冰冰的了!”洛佑翼微笑的说道。
黎向晚一听,又甩开了手。
“我要回去。”
“别啊。”
洛佑翼急了,一把抱住黎向晚。
“别急着回去。”
“我不想在这里!”
黎向晚刚要挣扎,又听见洛佑翼说:“孩子,孩子。”
“……”
孩子真是个催命符,搞得她心神不宁左右为难。
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她怎么会勉强自己留下?
这一瞬间,她真有剁了这个孩子的冲动。
“别急嘛老婆,”洛佑翼笑着问,“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黎向晚机械的问了一句。
“中秋!是嫦娥姐姐做月饼的日子。”洛佑翼笑着拉她进入观月台,在石凳上坐着。
“你要是回去了,在家里看月亮,怎么会有在这里看的通透?”
“洛佑翼,你这些追女人的心思,对我没用。”黎向晚冷着脸说。
洛佑翼马上变换成温柔的表情:“其实我也一直觉得,这月亮长得跟街边卖的大饼没啥区别,不懂为什么那么多骚人要对着它吟诗作对。”
“……”
黎向晚实在无言了,这样一个二皮脸,你对他说什么都没用。
天,渐渐的暗了。
漫天的星斗,好像忽然从穹隆里蹦出来的一样,熠熠生辉。
这里是A市的郊外,空气自然比城市中那座污浊的清新的多,繁星也格外闪亮。
只是坐在山顶,小风一吹还颇有些寒意。
黎向晚不免打了个喷嚏,收缩了身子。
“冷?”
洛佑翼看到她的样子,不免问了一句。
黎向晚没有回答他.
不过显然,她的动作表明一切。
洛佑翼于是脱去了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将衣服披在黎向晚身上。
黎向晚有些疑惑:“你不冷?”
“现在冷。”
洛佑翼也很老实的承认。
“……”
黎向晚把他的衣服递上去,洛佑翼乐呵呵的接着:“还是老婆对我好。”
说完,一勾手,揽住黎向晚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这样我们两个都不冷了。”
觉察到她有微微的挣扎之意,洛佑翼连忙抛出了杀手锏:“孩子,孩子。”
黎向晚一哆嗦,连忙停止挣扎。
洛佑翼满意的把头靠在她的背上蹭了蹭。
还是“孩子”好,一说,她立即就乖了。
月亮,像是羞涩的情人,千呼万唤之下,才爬上了山坡。
而圆如玉轮的月亮,也渐渐的将清辉洒向人间。
“中秋快乐。”
洛佑翼在她耳边轻语,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月饼。
蛋黄莲蓉的口味,掰了一半送到黎向晚面前。
黎向晚一愣,接过了月饼,轻咬一口。
表皮酥脆,莲蓉清甜,蛋黄咸鲜,组成了一曲美妙的三重唱。
看到黎向晚吃的香甜,洛佑翼其实很想说:“月饼再可口,哪有你可口?”
不过话到嘴边,他咽了下去。
黎向晚不是他的那些女伴们,她们听到这句,一定会娇笑着缠住他。
而黎向晚,只会冷哼一声离开他。
两人一直在这里坐到八点才回去。
一路上,黎向晚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
“喂,你在想什么?”跟在身后的洛佑翼忽然问她。
黎向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干什么?”
“你在想什么?”洛佑翼重复一遍问,急于想知道她现在的心情。
黎向晚继续往前走,冷哼道:“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
“又关你的事了?”
“你现在怀有身孕,宝宝和你是一体的,你想什么,它都能感受得到。你心情不好,就会影响宝宝的心情——”洛佑翼说得振振有词,“所以你最好心情开朗,这样宝宝也会很开心。”
如果看不见你,我心情就会很开心了。
黎向晚在心里说。
“听到了没?”见她不理他,洛佑翼三步两步冲上前,攥住她的肩膀,“黎向晚,我在跟你说话,你竟敢无视我!”
“对不起,你的要求太无理了,我没办法控制我每天在想什么,更没办法控制我的心情!”黎向晚无奈地对他说,“更何况,就算我没在想不开心的事,看到你这张脸我就会心情不好。”
什么——她说什么?!
洛佑翼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晚晚,你知道你在讲什么?!”
“我知道……我不想跟你吵架。”黎向晚想扳开他的手,他却更紧地握住她的肩膀,“洛佑翼,你放开我。”
“你刚刚说,看到我的脸你就会心情不好?!”洛佑翼危险的眯起眼,面庞是从未有过的危险可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
黎向晚求饶:“洛少爷,算我说一时口快,说错了行不行?”
“不行!”他气得简直要掐死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推掉了多少朋友的邀约和聚会,每天就只为陪在她身边,照看她的饮食起居。以免她这个笨蛋,一不小心又伤害到自己!
她竟敢说看到他就会心情不好?
她在嫌他!
甩下自己的上衣仍在她面前,洛佑翼大步走到她前面,然后就气咻咻地离开了。
等黎向晚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他绝尘而去的背影……
她被一个人落在了原地,一脸的茫然。
这该死的洛佑翼!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小气量!真是小鸡肚肠!
天渐渐擦黑,下山的路刮着寒风。
黎向晚披着洛佑翼临走前留下的上衣,双手抱臂,走一段,歇一段,最后实在走不动了,擦去额上的汗,在一个花坛边的石阶上坐下,揉着酸痛的膝盖。
这条山路是别墅区开房的,这一带住的都是富人,大家都有私家轿车,的士很少会开到这里。
而今天是中秋节,一般人早早的回家跟家人团聚了,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黎向晚一个人走下山,她从来没有徒步走过这么多路,她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又累又热又渴,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昏过去。
该死的洛佑翼,都是他,他简直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黎向晚唇色苍白地在心里诅咒他第n 1次,她真怕今晚都走不回去了,那她要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的轿车从她面前一晃而过,她没有注意到。不过一会儿,那离开的银色轿车又退回来,停在她面前。
黎向晚愣了一愣,这才发现这车有点眼熟。
正在她晃神之间,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上面走下来——
顾以枫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衬衣仔仔细细扣到最上一颗,打着红色的领带,衣服也没有一丝褶皱。从他的着装就可以看出他个性的一丝不苟。
乍然在这相遇,黎向晚脑子一懵。
顾以枫并没有直接走到她面前,就靠在车身上,摸出一根烟点燃。
灰色的烟圈袅绕,他侧着脸,看着车流的方向,那下巴和轮廓是极为坚硬深邃的,晕着路灯打过去的光,像一幅漂亮的画。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
耳边明明到处是风声、车鸣声,可是黎向晚的世界仿佛被剥离了一般,只剩下他和她。
忽然黎向晚从石阶上站起来,转身飞快的朝前跑去,装作没有看见他——
这些天,她想他,想见他,可是每当一想到他,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疼痛起来。
他打来的电话,她起初是不接的,后来她怕她忍不住会接,她索性换掉了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