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同意离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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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你给我滚!滚!”赵飞燕伸出没受伤的腿一脚把那个男子踹出去老远,男子悻悻的回头看一样,溜之大吉。

黎向晚呆呆的保持原来的动作,耳朵里的声音更多了,她只觉得刚刚那个男人的一番话直直的捅到她的心窝,心头上早已经鲜血淋漓。

赵飞燕伸手在黎向晚眼前晃了半天,黎向晚才回过神,她微张的嘴挪动了两下,“我不相信她真的会这么狠心……莫子惠一定是不相信这个孩子是洛佑翼的才会下杀手,只要我去证明,去证明……”

“别傻了!”赵飞燕蹙眉打断黎向晚的话,“不管是不是,现在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莫子惠是下定决心要扫除一切拦住盛景兰和洛佑翼在一起的人和事!今天要不是我在,你还能护得住这孩子吗?”

赵飞燕的话像是痛快的耳光刷的黎向晚恍然,她可笑的发现自己真的走火入魔了。

她一直不原因相信她会被逼到这样的地步,毫无反击的能力。

那种可怜自己的感觉让黎向晚全身失力,她很想说还有一个洛佑翼说不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帮助她收住她要的。可是这个名字她再也说不出口——因为那一耳光。

黎向晚当时气愤的认为那是洛佑翼在护着盛景蓝,后来她才发现,那是洛佑翼在护着莫子惠。

骨肉亲情,血肉相连的感情。

黎向晚可悲的发现她有信心和盛景蓝对抗,却没有信心和莫子惠抗争。因为结果真的太明显了,她会输的一败涂地。

黎向晚扶着赵飞燕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家,赵飞燕死活不肯去医院,只说着没事就蹦达着去房间擦药。

赵飞燕一屁股坐在床上,腿上的伤不深,口的拉的却很大,她倒抽一口凉气咬着牙用棉签沾了些许红药水,眯起眼睛往伤口上涂。

黎向晚的一路沉默让她有些惴惴不安,赵飞燕手指微量,把伤口外红药水细细擦去,她一边擦一边在想……猛地碰到伤口,她皱起了眉头却没叫一声疼。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有种淡淡的沉重之感。

赵飞燕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吐完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夹杂着小心的询问声,“飞燕,你的伤口好处理吗?要不要我来帮你?”

赵飞燕揉了下微微僵硬的脸,这个伤一个人吃力绰绰有余,但是她没有这样说,而是压低声音道,“帮我一下,伤口有点……”果然,随着她的话音未落,门就被打开了,这样急迫的想见到她,必然不会是为了伤口这样的事情。

赵飞燕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逝,她瘪着嘴,“黎向晚啊,你这算不算欠我一个大人情?我这伤残人士求安慰啊!!”

“要吃什么?”黎向晚按着平常两人斗嘴时的味道顺势回道,眼神却有些躲避得四处张望。

“全家桶!双份!”赵飞燕有意把腿伸直让黎向晚看清楚她的伤口有多深,果然黎向晚飘忽的眼神飘到赵飞燕的腿上时,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撇开眼,“行啊……我……”

黎向晚接过赵飞燕的棉签,不轻不重的擦拭她的伤口,赵飞燕歪过头问道,“嗯?怎么欲言又止的?”

黎向晚手上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她的眼睛却还是不敢和赵飞燕对视,说这样的话真的有些羞愧,明明是不该有的想法,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为了孩子,黎向晚可以不顾一切,“你上次的提议,我、我觉得可以。”

“嗯?”赵飞燕恍然,她很想再问一个“什么事”调一下胃口,但是她也担心黎向晚一下子被吓跑,只能故作无奈的说,“你确定要那样?你做好准备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太擅长于说谎,而且你别冲动说这样的话,虽然我一定都会帮你。但是你还是要问问你自己的心声,你是不是真的做好准备要说着一个弥天大谎,你有没有勇气去和洛佑翼一刀两断……”

“我……”黎向晚抬眼,抿着唇深吸一口气,“我们无缘。”

我们无缘,可惜有分。

缘分二字,单单一半就让黎向晚陷入至深,可惜一个“缘”只能让这一切变成一个错误。

他的有缘人,不会是她。

“莫子惠,我喊她一声妈,她却没把我当做过儿媳妇——哪怕一天。盛景蓝没怀孕之前,她有可能会接受我的孩子,前提那一定也是洛佑翼的孩子,可是盛景蓝怀了他们洛氏的孩子,我的存在还有这孩子的存在就毫无意义了。”黎向晚的眉宇间缠绕着愁云,黯淡的目光全然失色,就像是彩色的画卷被水洗褪了颜色,她的声音也是低低的,赵飞燕生怕一不仔细就听不清她的话,“我刚刚就在想,是不是我要把羊水穿刺的报告拿给她,让她真真切切的知道这孩子是他们洛家的,这孩子姓洛。也许那样,她就会后悔今天所作所为了,可是我想了很久,觉得你说的没错……她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只是我在自欺欺人,如果我真的把证明给了她,她必然会想尽一切方法除去这个孩子,而不是后悔。所以,为了孩子,我要把他的身世隐藏下去,他想要活下来就不能是洛家的孩子,而是别家的。”

赵飞燕拉住了黎向晚的手,她的双手冰凉冰凉,透着寒意,赵飞燕却越拉越紧,“你这是同意了我上次的设想,想要把这孩子挂在顾以枫的名下?”

半晌的安静,黎向晚点了点头,“嗯。”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也用力反握了赵飞燕的手,“赵飞燕,你说顾以枫会同意吗?我的名节不重要,可是他的……我该怎么和他说啊!”

风吹开了纱窗,赵飞燕松开黎向晚冰凉的指尖跑到窗边去关窗户,皎洁的月色透过飞舞的纱窗,跃进这一屋子的安静。

“你先别急。”赵飞燕安抚着,“我帮你去跟顾以枫说,不做是逢场作戏吗?不必太认真,他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

“别婆婆妈妈的!天知道莫子惠下一次派来的人是什么样的货色?”赵飞燕按住她的肩膀,为她增加信心,“听好了,竟然为了孩子你什么都可以不顾,就专心护好这孩子!你现在只要带着孩子全身而退就可以了,别的交给我!”

黎向晚的眼睛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沌之色,她轻声说,好像刚刚的那一席话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以我也不想无故受到伤害。还是我跟以枫去说吧。”

“别!”赵飞燕一下子夺走了她手上的棉签,把红药水的盖子拧好,“你现在的思维和行动已经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了,这脑子里混混沌沌,你觉得你能说清楚这几句话?要是说清楚她同意不同意都算了,可要是说不清楚换了这项计划,得不偿失啊!你看你,回去好好的躺着,脑子里别想那些有的没得,我帮你处理好这一切。”

赵飞燕起身把黎向晚往外推,黎向晚的面色一直都不太好,可现在她分明是想到什么后突然强波自己清醒般的握住了门把手,声音在颤抖,“赵飞燕,我现在要是这样不顾及洛氏脸面,洛佑翼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就……”

“我说了你别想那些有的没得,我早就帮你打算好了!”赵飞燕神秘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黎向晚秀气的眉毛紧紧揪在一起,半晌才弱弱的放开,她薄唇微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点点头,握着手把的手松了松,赵飞燕趁机把她推了出去,嘱咐道,“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洛佑翼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一动不动的任由皎洁的月光洒进来为他精致的脸颊镀上一层银边,突然的几声鸟叫惊醒了他,他偏过视线看到不远处在桌子上安安静静躺着的那一份文件,心底一沉,洛佑翼伸手把文件移了过来,放在眼前久久的盯着那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就像是要把那纸张看穿似的紧紧盯着,他几乎是屏息的打开了文件,熟悉的“甲方”“乙方”和一些事项,他眼底的黝黑像是散不开的墨水一层层的更加深入,纸张翻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嘭”的一声,洛佑翼按住了其中的一张纸。

这张纸藏在所有的文件中间大小格式都是一样的,不谨慎些根本看不见,只是他注意到这张纸的下方也留出了空白签字的地方,出现在这里好像是情理中却又显得格外不协调。

骨骼分明却有力的手指按着文件上的文字一个个的扫过,他手指动得快,几十秒就从上到下看了个清楚,嘴角扬起莫名的笑意,洛佑翼拿出笔,在那张纸的下面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她要的,他给她!

至于这些离婚文件……洛佑翼深叹一口气,桌子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大响,他收起眉宇间的戾气,熟练地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说了很多,洛佑翼的眉头也越皱越重,半晌他一下子靠到了椅子上,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传来的“嘟嘟”声格外的扰人,洛佑翼顾不得电话被扔到了那里,他面色阴沉的抓起放在一边的钢笔,身体有些僵硬的坐直了,手却在微微的颤抖。

停了半晌,他攥紧了笔杆,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次,签惯了字的洛佑翼几乎是颤抖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纸协议的意义,要不是当初那一纸协议,他也不会就这样容易的把她抓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现在,又要用一纸协议放手,那种奇怪的感觉让洛佑翼难以呼吸。

但是他没有选择了,放手是唯一的方法,也是她想要的方法,这样也算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两全其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金丝雀终还是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不愿呆在黄金鸟笼里,他拦不住,也不能拦。

那夹在离婚协议书里的股权转让他毫不犹豫的就签字了,她想要通过这样的幼稚方式夺回自己父亲的公司,他让她如愿以偿。

可是,这份离婚协议要不是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签的,她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他选择的时候了,放开了让她投进另外一个人的怀抱,对她对他都是最好的结局。

几乎在他刚刚把那些文件收好放进柜子里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好几声,该来的总会要来。

洛佑翼整理了下衣衫,确认柜子锁好了,才出声,“请进。”

门口缓缓的走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一套英伦式的西装剪裁得体,让他上了年纪的五官多了几分年轻英气,他一脚踏进办公室,洛佑翼就礼貌的起身想他迎去,男人看了洛佑翼一眼也不说话,缓缓的走到了洛佑翼的老板椅那里理所当然的坐下。

洛佑翼静静跟着他直到他坐下才停下脚步,只听到那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满是愤怒,“洛佑翼,我给你的宝贝你就这样的糟蹋!”

“盛伯伯。”洛佑翼微微低下头,在这个男人这里他是唯一会服软的,因为这个叫做盛泽的男人不仅是盛景蓝的父亲,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和一手把他推上总裁职位的人。

盛家和洛家的情分是从他们小时候就开始的。相对于在国内发展,盛氏在国内外的共同发展要是不依靠****势力是根本进行不了的,欧洲那里的经济乱的厉害,中国人想要在欧洲去抢份额难于登天,盛泽早年有认识道上的人,干这一行的不交一点“保护费”也别想痛快的挣钱,盛泽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所以,盛氏刚刚起步的时候,盛家的每个人基本上都是把脑袋別在裤腰带上的,盛泽和赵裴晗绝对算的上是同甘共苦的夫妻,他们忍辱负重的活在****的挟持至下,辛辛苦苦挣到的钱都孝敬了他们。年轻气盛的盛泽只是一只沉睡的老虎,他怎么会甘心活在别人的庇护下?他在等,等着那一天。

欧洲那里发展的越来越好,之前道上的老大看紧了他这块肥肉,那是正好是国内外经济的一个小萧条,盛泽把家里的人安置好后拼命一搏,将国内的****老大位子给坐稳了,才浴血荣归。那时候,盛景蓝还没出生,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一段历史的,就算是赵裴晗告诉她,也是不会告诉她这里面的凶险。

之后,盛氏留下小部分在国内,由道上的兄弟帮忙看着,盛泽带着赵裴晗去了欧洲定居,不出一年,他们有了他们的宝贝——盛景蓝。

欧洲人眼红他一个中国人夺走了他们那么多份额,盛泽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那时候,他认识了洛佑翼的父亲,洛佑翼的父亲在中国的经济上刚刚起步,盛泽二话不所给予帮助,后来就将盛景蓝交给洛佑翼的父母照顾,请求他们让盛景蓝远离欧洲那些黑暗中的危险,在中国好好的长大。毕竟,对于每一个家庭来说,孩子都是最大的弱点,最容易抓到的软肋。盛泽心疼他的宝贝,怎么能让他的宝贝活在危险之中?!

赵裴晗下定决心要陪他度过这些困难,他们虽然不舍但是把盛景蓝交给他们还是放心的,所以在盛景蓝的记忆里,从小就有像哥哥一样的人,对她好,为她打架。她,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他了……

洛佑翼一天天长大,洛氏也在盛氏若有若无的帮助之下在中国成为金融界的新晋大鳄,直到现在,盛氏洛氏互帮互助,手握了国内外的大量份额,人人都眼红却又无话可说,公司间这样的情谊还是非常少见的。

一年一年的长大成熟,洛佑翼多次被邀请到欧洲和盛泽畅谈世界经济发展,盛泽教他的不仅仅是经济金融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对付那些“小人”“背后黑手”的方法,在盛泽眼中,这个男人已经肯定是要继承自己的事业的,以后洛氏和盛氏肯定是一家人,所以他几乎将是毕生所学所知所遇都告诉了他,也对他给予了最大的期望。

以至于当洛佑翼被在不知道第几次去欧洲的时候,被欧洲的黑手党抓住,盛泽奋不顾身的挺身相救,右脚受了一枪,子弹取出后医生说伤了神经,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了。盛家悲痛欲绝,盛景蓝和赵裴晗找尽了世界上所有的医生,他们都是摇头,盛泽也不生气,只是那天看着洛佑翼说道,“我保了你一命,不求别的,只求你保盛景蓝一生。”

这一句话洛家和盛家人都是知道的,盛泽的“保盛景蓝一生”说的很含蓄,但是长辈们都知道这是盛泽认准了他这个女婿,想要喜结良缘了。

洛佑翼对盛泽的相救相教都是打心底感激的,他无以为报,只是点点头说只要他洛佑翼在一天,绝对保证盛景蓝不伤分毫。

那一年洛佑翼十八岁,盛景蓝十六。

订婚这件事是顺理成章的完成了,洛佑翼知道盛泽对自己有恩,娶了盛景蓝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辈子还会再次遇到那个女人,用生命爱他的女人——黎向晚。

他娶了黎向晚,是因为他真的爱她,想要给她一个人,也是给自己一点温暖。盛景蓝在他眼里是一个像家人一样的人,可是黎向晚在他眼底却不是。

娶了黎向晚就意味着打破了他对盛泽的誓言,虽然盛泽要洛佑翼娶盛景蓝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娶了黎向晚,莫子惠他们都瞒着,莫子惠也求着盛景蓝瞒着,只说翼是走火入魔的着了迷,盛景蓝也不信邪,直到黎向晚怀孕。

现在盛景蓝理所当然的“挺着大肚子”,等着洛佑翼负责,盛泽那里瞒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洛佑翼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久之前慕臣通知洛佑翼盛泽已经到中国了,他以为盛泽第二天会来找他,却没想到他比他想象的更恼火更着急,按这个时间算,应该洛佑翼这里是盛泽到中国的第一站。

盛泽混过****,手上没少沾过别人的鲜血,取人性命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他现在突然的来到中国,没有通知任何人的突然来临,洛佑翼直觉的知道他是为了盛景蓝肚子里的孩子而来,更是为了黎向晚而来。

看盛泽现在的态度,可想而知他已经知道这“准女婿”娶了别的女人,而且盛景蓝怀孕的事情也肯定是知道了,洛佑翼搭下眼眸,心想瞒是瞒不下去了。

既然这里是盛泽来中国的第一站,那么莫子惠那里肯定还不知道,盛泽的目的在明显不过了——打探一下洛佑翼的意思,但凡要是有半点不如他的意,盛泽怕是要亲自动手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而解决的方法,可想而知。

这样混过****的人,心里都谨记斩草除根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洛佑翼不是怕他,而是尊敬他,现在洛佑翼羽翼尚未丰满还不足以在盛泽的手下保黎向晚周全,若是现在惹怒了盛泽,洛氏和盛氏撕破脸,他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保全盛氏,保全他想要保全的人。

所以,在盛泽质问之前,洛佑翼就恭敬的低下头,道,“盛伯伯,我正想去请您来中国,有些话我本该和你说的,只是这一拖再拖竟让您大驾光临,是我的疏忽。”

盛泽冷哼一声,“洛佑翼,你打什么哑谜?你现在被那个叫黎向晚的女人迷得团团转,你还有心思来找我?我这次来不为别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问你盛景蓝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洛佑翼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他收起眉目下的戾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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