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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晚见到他的时候,眼眶还是有些发红,哭过的痕迹很是明显。
江铭问起,她只是咬着唇不说话,一副低眉顺眼、委屈至极的模样。
而巧眉则添油加醋地为自己主子打抱不平,将今日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这其中,当然少不了谢玉琪的冷眼旁观以及置之不理。
“晚儿,你受委屈了!”江铭将她搂到了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谢玉琪是他的发妻,也没犯错,背后还有强大的势力,他自是不会对她怎样,也只能先安抚了周思晚再说。
毕竟,现在娇妻美妾的生活,他并不想打乱。
周思晚显然察觉到他没想发作谢玉琪,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不知好歹的话很可能会惹得江铭生厌,因此也就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为了表哥,婉儿受再多的委屈也不怕。”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周思晚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抬眼望向他,微微好奇又带着一丝忧虑:“对了,表哥,今日的事儿定王那边答应帮忙了吗?”
江铭将她从怀中微微推开,有些烦躁地走到了书桌后,并未开口,但这股燥郁的气息,很明显,事儿没办成!
周思晚眼珠微动,走到他身后圈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表哥,晚儿有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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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皇商竞选前夕,柴家米行突然发生了一桩命案。
从柴家买的米吃死了人,死者家人抬着死者的棺材堵在了柴家米行最大的分号门口。
“怎么回事?”宋桂英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米铺门口已是一片混乱,老掌柜和伙计们拦在门口以身作墙不让那些情绪激动的人闯进去砸铺子,可自个儿身上也没好到哪去,百姓们更是将米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哭闹声、斥责声以及议论声络绎不绝。
前去通知宋桂英的伙计李三儿大致将情况说了一遍。
那死的人是东街头的张屠夫,全家就靠着他一个人卖肉养活,昨儿晚上出的事儿,后来请了大夫也没来得及救回来。说是张屠夫提前吃了几口米饭,这才出了事儿。
宋桂英眉头微皱,身边的护卫们为她打开了一条道,走到了米铺门口。
“就是她,她就是柴家的家主,你们还我男人的命来!”张屠夫的婆娘哭叫着就要上前厮打宋桂英,两个披麻戴孝的幼子也跟在后面嚎啕大哭。
“没良心啊,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呀,前两天我还来这里买米了呢,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拿来退货要他们赔钱!”
“柴家这米是不能买了!”
“...”
宋桂英听着谩骂指责声只微微地垂了垂眸子,复而昂起头颅音色清明地道:“我柴家做这一行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也从未缺斤少两,贪薄诸位一两银子。我相信,今日的事情必有误会,宋桂英在这里保证,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诸位若是不放心在这儿买的米,大可以全都拿回来,我柴家米行全部退钱,一分不差!”
“当家的,这...”这要是全退了那他们可得亏损好大一笔银子。
围观的人看着宋桂英这般理直气壮,又想着她的话却是有些道理,柴家那可是老字号了,反而怀疑降低了不少。哪有做贼的还敢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昂首挺胸的,说不得真是有些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只不过,这事儿一天没查清,柴家的米他们是不敢再吃了!
张婆娘被家丁拦着上不了前,可嘴里叫骂的声音未有丝毫停歇。
宋桂英示意家丁让开,走上前去握住了张婆娘的手:“大嫂子,今日的事儿别说你要查个明白,我柴家米行更是要一个清白,若是时候证明的确是我们害死了你相公,柴家米行定当负全部责任!”
“李三儿,给大嫂子拿十两银子!”宋桂英唇角微勾,将银子塞到了她手里,“孤儿寡母的不易,没有人比我更能体会,这银子大嫂子先拿着。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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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家米行斜对面的一间酒楼里,一对男女也在冷眼俯视着这边的情况。
江铭甩上窗户,坐了下来,狠狠地缀了一口酒,“啪”地一声将酒杯砸到了桌上:“宋桂英这个女人可真是难缠,这种局面竟都给她稳下来了!”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她这一番怀柔政策倒是轻而易举地将这场混乱给平息了。可惜,刚刚没能将柴家米铺给砸了!
气恨之后,又有些担忧:“晚儿,如今柴家那老家伙自作主张,害死了人命,到时候牵扯到了咱们,那可就完了!”
本来他明明吩咐那人给柴家米行换一些过质的米粮,坏了他们的名声便是,岂料现在竟闹出了人命!
周思晚听了江铭的话,微垂的眸子里暗暗闪过诡谲。
她娇笑着贴到了他的怀里:“相公担心什么,横竖现在事情查不出来,也没人敢去买柴家的米,眼看着皇商竞选就要开始了,等这事儿一过,柴家证明了清白也没用,谁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啊!况且,事情也不是咱们做的,到时候咬死不承认便是了!”
别看周思晚胸大无脑,可这歪门邪道玩起来倒是丝毫不差。
江铭想想也是,贴着她娇软的唇瓣重重地吮吸了一口:“还是晚儿聪明!”
“那相公以后可要好好地待人家啊...”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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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
柴家的事儿闹得这么大,齐子皓这边自是也听到了风声。宋桂英亲去官府将事情担了下来,说是三日之内必会查个真相。
“王爷,府里从柴家米行买过来的米粮并没有任何问题。”
虽说相信这件事儿柴家是被陷害了,可柴家的米里有毒是千真万确的事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个什么张屠夫不就是遭了无妄之灾么!
这会儿听说府里的没有问题,齐子皓这才放下心来。
他左手手指在桌上交替轻击,微微思虑:“派些人过去暗中将柴家内部的情况查一下。”
齐南微微诧异:“王爷打算出手助柴家一臂之力?”
齐子皓点头:“柴家米行遍布全国,且一直声誉极好,卖了柴家一个好,以后自是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他掌管军队,军队必备的是什么,便是粮草。
自柴家米行兴起之后,每次出征,柴家都是带头响应、捐献粮草之人,所以,这个局势暂时不宜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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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齐子皓的想法差不多,宋桂英也怀疑是米行里面出了内鬼。
自从昨日事发后,有不少人上门来退了米粮,柴家不仅赔了银子,而且门前更是一片冷清,倒是几家对头兴旺了不少。
“怎么样?人找到了没?”
出了事之后,宋桂英下令彻查,便发现看守仓库的王虎自从五天前便不见了踪影,而张屠夫出事的那批米粮,正是五日之前卖出去的那一批。
手下之人纷纷摇头,时间太久了,这王虎若真是犯了事儿有意躲起来,自是不会让他们找到。
宋桂英脸色渐变,找不到人,任凭他们嘴上说得再好听也没人相信。
皇商竞选在即,难道真的要就此丢了这块牌子和柴家的信誉了么?
“当家的,定王府里的齐大人来访!”前来通报的人脸上一片喜色。
定王府的人?
宋桂英站起身:“赶快有请!”
齐南一身墨衣,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他身后被五花大绑的人却是让宋桂英等人眼前一亮。
王虎?
“这是我家王爷的一番心意!”
齐南话里的意思宋桂英听懂了,她面带感激:“以后王爷若有吩咐,柴家必当鞠躬尽瘁!”
齐南微微点头,随即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宋当家倒是个上道的精妙人儿,难怪当初柴敏会在临死之前将柴家交给她这个外姓女人!
王虎本是逃回了老家躲了起来,岂料会被这些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抓了个正着,这会儿被送回了柴家,他也知道定是事情败露了。
他怕死,几乎没什么招架之力便将背后之人招了出来,竟是柴欢!
柴欢,便是当日气急败坏地离开聚英堂的三叔公!
宋桂英双眼微眯,原以为这个三叔公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他竟要置她和柴家米行于死地。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以前柴欢之流只是小打小闹,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这次,她绝不姑息!
宋桂英没再犹豫,当即便将王虎扭送至了顺天府衙门,同时也告发了柴欢。
柴欢本还想狡辩一番,可只消几板子一下来,便鬼哭狼嚎地什么都招了。
他是觊觎柴家米行已久、又对宋桂英怀恨在心,这才收了江铭的银子,听他的吩咐收买王虎蓄意投毒的。
至此,也算是还了柴家米行一个公道。
官府前去江家拿人的时候,江铭刚好在书房兴高采烈地和周思晚分享着这些日子的成效,看到周思晚眼里的那抹崇拜,他心中得意更甚。顺天府的人将门一脚踢开时,他还云里雾里地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事。
直到,在顺天府的衙门里见到了被用了重刑的柴欢,他这才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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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夫人,刚刚抓到周姨娘鬼鬼祟祟地拿着包袱准备从后门离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将周思晚猛地一推,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包袱里的金银珠宝散落了一地,晃眼无比。
谢玉琪冷笑一声:“怎么着?事情败露,准备携带私逃?”
她没想到江铭竟会为了个皇商的位置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卑鄙事儿,看着眼前这番情景,定时和这位周姨娘的枕头风脱不了干系!
周思晚眼神闪躲,身子微微有些惊颤,嘴里却依旧在狡辩着:“妾身不懂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姐姐以为现在相公不在了便能随意欺辱于我?老夫人可是我的亲姑母!”
反正她暗中做的那些手脚没人知道,这会儿更是直接挺直了腰杆儿。
谢玉琪冷嗤一声,不想和她做无谓的争辩,当然她现在也不会处置了周思晚。
她说的对,她和江老夫人是亲姑侄,而自己不过是个媳妇儿,孰亲孰疏显而易见。
反正如今她已经往华阳城那边递了信儿,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过来,到时候再行处置不迟。
“将人带下去先关起来,好好守着!”
大丫鬟妙心在一边忿忿不平地来了句:“姑爷定是被这狐媚子迷惑了,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儿!”
谢玉琪只淡淡地一笑,对江铭,她已经是彻底失望了。
江铭买通柴家人陷害柴家米行的事儿被揭露了之后,幸亏她及时出了面,借鉴了当时宋桂英的手段,并且双倍赔偿,这才将百姓的怒火压了下去。可当初柴家是被冤枉的,江家却是实打实地犯了事儿,所以江家米行在京城的几家分铺都已经关了门,至少近年内想再在京城施展拳脚那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江铭如今下狱,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可她却还是要为其奔波,为了孩子,也为了以后自己在江家的地位。
说实话,她倒是有些佩服起柴家的那位女家主,不依附任何人、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将偌大的柴家米行撑了起来,活得肆意、活得精彩!
若是,此番自己助江铭脱了牢狱之灾,也许的确会换来他的感激、江家人的感激,可谁又能保证江铭的这份感激之情能维持多久呢。对于江铭所谓的爱,她没了信心。或许,只有自己手里握了实权,才能真真正正地安心安定吧!
“夫人,马车已经套好了。”妙心的禀报声打破了她的沉思。
谢玉琪微微点头,略微准备了一番便去了忠国公府。现在,江铭那边不能探监,她也只有去忠国公府找林思睿探探口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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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
今日齐子皓休沐,本打算带着叶卿清和两个孩子去京郊的庄子上游玩一番。
春日正好,难得气候宜人,尤其是娇娇又闹得欢,整日里搅得叶卿清恨不能狠狠地揪一把她头上的小歪辫,给这小丫头一点儿颜色瞧瞧,免得她被宠得就无法无天了。
不过正准备出门之际,北燕那边却是有消息传了过来。
齐子皓手上还抱着娇娇,小丫头搂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撒手,那表情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虽然现在还不能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可也还是讨好地在齐子皓左右两边各“啵”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愿意离开父王的怀抱。
齐子皓拿着宝贝女儿没法子,便带着这母子三人一起返回了卿园,这些事儿也没什么需要避开叶卿清的。
十一将负责北燕那边的暗七传回来的情报双手递到了齐子皓手上。
齐子皓展开信,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叶卿清自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子不同寻常的气息。
齐子皓并未开口,只是把信递到了她手中。
“燕随失踪了?”叶卿清的眼里满是惊讶。
不仅仅是失踪了,暗七传来的消息是说他坠崖了,如今生死未卜,他的人事后下崖去找人的时候却没有寻到踪影。
齐子皓拧了拧眉:“许是与秦冰冰有关,之前暗七便传了消息说是她与燕随负气离开了。”
自从去年他与燕少桓一起回北燕之后,这近一年的时间里,燕随和燕少桓二人的势力旗鼓相当,两派的斗争早已趋向白热化。
如今燕随失踪,对于以他为首的宸王一派怕是毁灭性的打击,若燕少桓趁此上位,对燕随的势力大加挞伐,只怕如今这四国之间表面和平的局势也难以再维持了。
于东齐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父,父,王,笑。”齐静沅看齐子皓脸上表情严肃,便动手扯起了他的嘴角。
叶卿清汗,恐怕也只有这小丫头敢在齐子皓那张宝贝至极的俊脸上肆意蹂躏了。
齐子皓拉下了她的小肉手,亲了亲宝贝女儿:“娇娇乖,父王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再回来看你。”
说着便将她递到了叶卿清手里,吻了吻她的鬓角:“我进宫一趟。”
叶卿清点头,而齐静沅难得地没有哭闹,乖乖地被叶卿清抱着,甚至还依依不舍地朝着齐子皓挥了挥手。
这机灵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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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皓进到御书房的时候,齐浩南那边显然也收到了消息。并且,局势现在远比他们原先想得更加混乱。
齐浩南将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扔到了他手上:“北燕局势有变,而现在南楚国内也不平静,楚天澜怕是想要与楚天鸣争一席之地,南楚内乱一触即发。到时候,若是北燕、西秦联手来对付咱们,南楚腾不开手脚,我们这边会很被动!”
齐子皓薄唇微抿,楚天澜的性子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初衷、想要与楚天鸣一争高下,可现在这个时候,南楚若是内乱,便宜的就是北燕与西秦。
况且,这些事情发生得未免也太过巧合,他甚至怀疑这里面都有燕傲天与燕少桓的手笔了,毕竟,坐得渔翁之利向来是他们拿手的,说不定北燕此刻就是在等着南楚乱起来。
“皇上,不如派顾煜前去一趟南楚。”楚天澜以雁盛山庄庄主的身份行走江湖时,与他交情颇深,连带着与顾煜也算熟识。
他曾答应过他不会插手他与楚天鸣的事儿,但现在情况特殊,他不宜离开定京城。
但他相信楚天澜不是那等权欲熏心之人,若是顾煜能知悉前因后果,劝他放手便是再好不过。
如今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若非看在他们与南楚是盟友的份上,他也不愿意操这个心。虽然谈不上唇亡齿寒,可到底难处乱起来与他们也是有极大的不利的。
齐浩南即刻便吩咐人将顾煜宣进了宫,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派与了他一队护卫,命他星夜即刻启程。
宜早不宜迟,有时候去晚了一刻钟可能事情也难以挽回。
只是,齐子皓没想到齐思思那个不安分的居然如此大胆,竟女扮男装跟着顾煜一同前去了。
齐子皓独自生了一翻闷气,随后从手上调了六个顶尖暗卫,吩咐他们追上顾煜和齐思思的脚步,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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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生思思的气呢?人家小夫妻俩刚刚新婚,自是舍不得分开的。”叶卿清为齐思思说起了好话。
自从今日一早得了齐思思昨夜随顾煜一同离开的消息之后,这男人就阴着一张脸。这会儿都夜里了,气还没消!
齐子皓拨开她的手,斜睨了她一眼:“你就惯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吧!她以为去南楚是过家家不成,上赶着跟在后面!”
不过花拳绣腿,还真以为自己武功盖世了,到时候真有危险,也就是个拖后腿的命!
叶卿清锲而不舍,又贴了上去:“刀子嘴豆腐心,白日里是谁让齐南拨人出去了?”
齐子皓被戳穿了心思,耳尖微微发红,不自在地撇开了脸:“爷这是怕她到时候误了顾煜的事儿!”
装吧,装吧!
不过叶卿清倒是没有如齐子皓那般杞人忧天,南楚现在的情况和那会儿他们去送嫁的时候可不同。无论是楚天鸣还是楚天澜,即便内部有矛盾,都不会轻易对东齐去的人动手。
更何况,南楚还有齐丽嘉在,楚天澜与齐子皓又是莫逆之交,怎么着都不会让齐思思和顾煜出事的!
“对了,今日里谢玉琪来找过我了,江铭这事儿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么?”叶卿清转了个话题。
谢玉琪今日上门,她才知道原来江铭这事儿里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昨日谢玉琪在林思睿的疏通下去了顺天府大牢探监,江铭一见到她便痛哭流涕地抓着她的手让她救他,还说当初他没想要害死别人性命的,都是那个柴欢自作主张。可柴欢那边却一口咬定了是江铭派来的人让他投毒的。
一时之间,谁真谁假,难以分辨。
江铭在谢玉琪的几番追问之下,才说出这个主意是周思晚出的。
谢玉琪心中明了,或许江铭和柴欢的话都是真的,传话过程中,是周思晚动了手脚,否则事发后她也不会想要偷逃离开。
周思晚与江铭从小青梅竹马,对他的性子自是十分了解。若是一开始她便让江铭拿人命作筏子,江铭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么个阳奉阴违、暗度陈仓的法子。
毕竟,出了人命才是致命的打击,其它的小打小闹对于柴家这种根基深厚的商户来说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不得不说,这个周思晚玩起阴谋诡计还真是有一套。
齐子皓听了叶卿清的一番叙述,只淡淡地道:“若这件事并不是江铭吩咐的,只要那个出了事儿的人家和柴家愿意网开一面,只追究背后真凶,江铭免罪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个屠夫的家里好说,给些银子应当没什么问题。至于柴家么...那就要看谢玉琪的本事了!”
叶卿清望着他黢黑的眸子,微微沉思:“你是说,要让谢玉琪亲自去找柴家现在那位女家主?”
齐子皓点头,柴家不缺银子,只要谢玉琪能够说服宋桂英,一切自是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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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得了叶卿清提示的谢玉琪一早便来到了柴府门前。
妙心上前敲门,谢玉琪等人很快被请了进去。
不若普通商户家中那般,柴家装饰得很是清雅细致,倒是颇具读书人的风骨。
见到宋桂英的瞬间,谢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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