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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精灵们发动了两波大规模的攻势，却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反而折损了十八名圣域强者和数百个高阶猎手。按照林海中的标准，这已经相当于三个中等部落被打残了。

在森林深处，暮语和联盟部落的首领们沉默地围在祭坛边，气氛显得极为压抑。

许久，一名部落长老才说：“那些外来者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武力，如果不是这次汇聚了森林意志，我们的损失恐怕会更大。”

“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另一名部落长老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风语部落的猎手都快死光了，你们的森林骑兵在哪里？说好的后援呢？”

之前说话的长老呼吸一窒，辩解道：“我们是想把敌人引到森林意志的范围里。”

“你想就行了，人家可沒有出来。”风语长老讥讽道。

暮语大长老皱了皱眉头，喝道：“够了，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把永夜部落打下来，你们在这吵架也没有任何用处。”

在暮语大长老的弹压下，两名部落长老终于闭上了嘴。众人围在祭坛边，又陷入了沉默。

祭坛上反复播放着刚刚那简短而激烈的战斗，幻影射手的狙击、丛林勇士的魔法爆裂箭、构装骑士的掷矛，都给这些守护精灵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攻击……想到这，很多精灵长老都出了一身冷汗。就算是狂傲的森林之子风叶，这一次也出奇地保持了沉默，他虽然傲慢无礼，却不是那种沒有眼光的蠢货。他很清楚，自己躲不过格鲁的箭，也没有能力从三名幻影射手的集火下逃生，就算是普通的构装骑士，一旦有超过十人投出掷矛，他就只能落荒而逃了。

一名精灵猎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叫道：“大长老，不好了！”

“慌什么！”暮语大长老喝道：“我们有森林意志的庇护，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害怕！”

他这话一半是说给精灵猎手听的，一半是说给其他长老听的。

果然，一听到森林意志，那些人脸上的惊惶和不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斗志。

不过，精灵猎手接下来的话又把他们推向了绝望的深渊：“入侵者施放了邪恶的法术，将死去的猎手们变成了亡灵，伟大的森林意志无法对付这些连灵魂都已失去的怪物！”

暮语大长老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蠢货，自己刚说部落联盟有森林意志的庇护，这家伙立马就来打脸了，暮语怎么会有这种“人才”？

其他长老的脸色也很难看，亡灵的出现，意味着敌人的军队会越打越多，而己方的猎手却不得不和曾经的战友拼命。

那名黑袍人伸手向报信的守护精灵一指，后者立刻被一团黑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众人脸色大变，却又不敢说什么。

暮语大长老恭敬地弯下了腰，向黑袍人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黑袍人缓缓地说道：“准备三千名战士，让他们放开心灵，准备承接吾主意志的降临。这样一来，你们就有能够和对方匹敌的强大战士了。”

暮语大长老脸色一变，失声道：“我们这些战士怎么可能承受得了？事后他们都会变成沒有智慧的躯壳，或是直接燃尽所有的生命。”

“怎么，心疼你的族人了？”黑袍人冷笑道：“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吗？那是主位面用于位面战争的王牌部队，你们以为靠森林意志就能将他们击败？对付这样的敌人，只能拿生命去填，就凭你们这些低等种族的战士，承载吾主的意志是死，和他们交战也是个死，又有什么区别？”

暮语大长老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显然是非常难以决断，黑袍人也不催促，只是冷笑着。

“拿下永夜部落之后，我们的族人能够进化到什么程度？”

黑袍人指着影像中纵横来去的构装骑士们说道：“至少和他们相当。”

暮语大长老脸孔抽动，终于沉重无比地点了头。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啊。”看完这段影像，雷利摊了摊手，对茜说道：“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些人并不值得同情。”茜摇了摇头，说道：“对了，你刚才好像没有控制那个灰羽吧？”

“那当然。”雷利笑了笑，说道：“与其由我这个不了解守护精灵的人来操作，还不如让灰羽本色出演，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的。”

“灰羽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控制了。”茜心有余悸地说道：“这就是猎魂者的能力吗？果然可怕。”

如果当初雷利在治疗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那么她现在也会变得跟暮语大长老一样了。那种连灵魂都被冥冥中的某个存在操纵着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冷。

接下来的几天，森林意外地平静了下来，除了偶尔有几支悄悄射来的冷箭外，守护精灵并沒有大的动作，但天空依然是黑沉沉的，如同进入了永恒的梦魇，再也沒有天亮的时候，黑暗的天空意味着森林意志的压制仍然存在，每个永夜精灵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种压制，他们在生命树下时还感觉不到异常，但是只要靠近森林的边缘，就会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所有永夜精灵都知道，现在的森林就是一片死亡之地，而雷利更是把原本在生命树树冠边缘处放哨的精灵猎手都撤了回来，让他们在树冠的中部驻守，外围则是放置了大量的亡灵。为了实现对茜的承诺，雷利直接把永夜精灵当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不让他们面对外面的风暴，但是永夜部落中也有许多骄傲且悍不畏死的战士，他们数次通过梅琳请战，不过雷利都没有答应。

就这样平静了数日，守护精灵们又有了新的动作，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策略，居然派出几个大嗓门的猎手和德鲁依，开始肆意辱骂永夜精灵，而且连“已经逝去”的茜也骂了。这一招的效果倒是出奇的好，所有永夜精灵都沸腾了，号叫着要和守护精灵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