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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不起眼的木屋里，嘉德和暮语大长老相对而坐，两人皆是一脸肃穆，看着桌上的紫色小虫。

“……事情就是这样。”那小虫就像电话一样，传播着一个男子的声音：“风语、雨泽、水声、四叶草，还有风暴巨树、雾雨森林、森林之风，这些部落的生命树已经被我收割了，能够战斗的猎手也所剩无几。”

“什么？！”两位长老腾地站了起来。

对守护精灵来说，生命树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平时受点伤都会让人们急得要死，何况是彻底毁灭？雷利一口气砍掉了七棵，这对整个林海都是巨大的伤害，连森林意志的强度都会削弱几分。

“我们暮语的生命树呢？”嘉德急切地问道。

“它连一片叶子都没有伤到，这正是我们合作的基础。”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了，我这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灰羽阁下。”

下一刻，暮语大长老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他仔细地感应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竟然……”

“这就是我的诚意。”

“……我明白了，雷利先生。”暮语大长老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请您讲一下合作方案吧，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如果说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是因为灵魂被雷利握在手上而不得不为，那么现在就真的是在考虑合作的可行性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雷利竟然直接释放了他的灵魂！这样的魄力，让人不得不佩服。和明显不把守护精灵当人看的伊斯卡拉相比，暮语大长老更愿意选择雷利这样的合作者。

“我不喜欢无谓的杀戮，所以就没对那些普通的守护精灵动手，你只要将他们带回去，暮语就会一跃成为林海中的第二大部落。”

“听起来诱人。”暮语大长老想了想，说道：“但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将来不会连暮语的生命树一起收割了，强大的雷利先生？”

其实，暮语大长老已经被雷利的条件打动了。对人口以千计的精灵部落来过，每个居民都有着很重要的作用，都关系着部落是否能够发展得更快一些。

嘉德动了动嘴皮，又把口中的话咽了回去。刚才他直接沉迷在了雷利描绘的美好蓝图中，直到大长老点破其中的危险才幡然醒悟。没错，对方只是放过了暮语部落的生命树，而不是没有能力铲平它。虽然嘉德没有大长老那样的智慧，但也不会天真地认为雷利找不到他们的部落。

相比之下，大长老能够看透纷乱的表象，直指问题的核心，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暮语能够在他手中发展壮大，绝不是一时的运气。

“我的信誉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不是区区一棵生命树能收买的，或者你们更愿意相信伊斯卡拉会给守护精灵一条活路？”雷利淡淡地说道。

两位精灵长老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他们暮语的生命树不值钱，人家甚至都不屑于为之打破一个口头上的承诺，而伊斯卡拉的威胁更是近在眼前，就算他们再怎么乐观，看过黑袍人的所作所为之后，也不会相信魔神是友好的了。

“那么，我们要做什么？”暮语大长老定了定神，问道。

“很简单，你们只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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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守护精灵部落的长老们聚集在议事大厅中，商量着今天的作战方案。

就在这时，几名守护精灵突然冲了进来，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长老们全都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当这几名精灵说出他们带来的消息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暮语、风语、雨泽、水声、四叶草，还有风暴巨树、雾雨森林、森林之风，这些部落的生命树全都被摧毁了！

除了嘉德和暮语大长老，所有的精灵长老都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风语部落的一位长老更是直接冲到了一名报信的精灵面前，抓着他的领子吼道：“你给我说清楚！入侵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部落？他们昨天还在保卫永夜的生命树。”

“是入侵者的首领，那个叫雷利的人类。”那名守护精灵脸色惨白，颤抖着说道：“他……他带着一群邪恶的亡灵，袭击了我们的部落，所有抵抗的战士都被杀死了，然后……”

“然后什么？”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是那个猜测太过骇人，他们不敢说出来，仿佛这样就可以当它不存在了。另外也有一些人希望从报信者的口中听到不同的答案。

然而，现实从来不会因为人们的祈祷而发生改变，它只会给你沉重的一击。

“然后那些死去的战士就被变成了亡灵生物！”

风语长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其他人亦是面色发青，不知所措。也有一些长老看向了黑袍人，他们的意思不言而喻：怎么办？

黑袍人始终沉默着，身体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

大厅里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气氛压抑得令人心悸。

报讯的守护精灵怔怔地看着忽然变成雕像的大人物们，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低下头去，也开始假装自己是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嘉德才在大长老的鼓励下站了出来，说道：“我们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