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看书网 www.91ab.top,最快更新重生之侯门邪妃最新章节!
“于是,你要我帮你偷人?”醉白楼的雅间里,南宫廉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的女子。
“什么偷人,说得这么难听。”秦绾翻了个白眼。
“好吧,偷一个人出来。”南宫廉感受到两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满满的杀气,不禁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赶紧改口。
“嗯。”秦绾点点头,“南宫大侠武功天下第一,不过就是偷人罢了,肯定没有问题的是不是?”
南宫廉无语,他该回答有问题还是没问题?这绝对是自己刚刚说她偷人的报复吧!
“拜托了,师侄。”秦绾笑眯眯地说道。
“我能说不吗?”南宫廉无语问苍天。
他家师祖大人为什么要收个这么鬼灵精怪的小徒弟啊?要是师妹还罢了,小师叔……江湖中人最讲究师门辈分了好吗?
秦绾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
“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偷的,是一国太子啊?”南宫廉耐心道。
“我就是借用一晚上,天亮前就还回去。”秦绾道。
“于是你的意思是,我得进出太子府两次?一夜之间?”南宫廉抽了抽嘴角。
“嗯。”秦绾点点头。
嗯个鬼啊!南宫廉简直想骂娘,这丫头当他是神仙吗?太子要是有这么好偷好还,还不早被敌国奸细刺杀了,九条命都不够用的!
“太子府里我有内应,能让他昏过去,绝对不会半途醒过来,地形图守卫换班图我都可以画给你。”秦绾接道。
南宫廉闻言,这才缓和了脸色,至少……要是这样的话,还不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不是在庄别离的事上,他又欠了小师叔的人情,才不陪她干这么疯狂的事啊!你说你把太子偷出来干嘛,看他不顺眼的话,揍他一顿甚至砍死他也使得,偷出来一晚上,还再送回去?
几个意思啊?
看看秦绾,再看看坐在她身边放冷气的李暄,南宫廉简直哭笑不得,宁亲王不是皇族吗?有人要偷太子,他不但不阻止,还帮忙?不用想都知道,地形图和守卫换班图都是出自这位之手,毕竟秦绾大概连太子府都没逛过。
不过,这回他是猜错了,李暄对太子府的了解可远没有秦绾多,毕竟……秦绾可是在那里住了好几年的,守卫的路线都是她制定的,现在也不过是稍有修改,骨子里并没有改变。
在李钰看来,知道守卫巡逻路线的人都死了,也没什么不安全的,本来这也是一套极佳的方案,就此废弃未免可惜,所以只是让虞清秋略微修改便罢了。
“所以,行不行?”秦绾敲敲桌子,又道,“以后醉白楼的酒免费随便你喝!”
“成交。”南宫廉立即道。
“……”秦绾无语,早知道她从王府里多搬几坛好酒来就搞定了啊。
“我还有个建议。”南宫廉道。
“什么建议?”秦绾随口问道。
“醉白楼的酒菜真不错,不如在外地多开几家分店吧。”南宫廉一脸正色道。
“滚!”秦绾笑骂道。
“行行,我滚我滚,什么时间通知一声。”南宫廉顺势从窗口跳了下去,当然,没忘了桌上的两坛酒。
“唉……”秦绾一声哀叹。
“放心吧,有南宫廉出马,没有办不成的。”李暄安抚道。
虽说暗卫营训练出来的人各个不弱,也各有所长,但真要找绝顶高手或是某一方面强大到顶点的人才,他还是不如秦绾。
站在门口守门的朔夜很郁闷。
原来这就是小姐说的不指望他啊……好吧,有南宫廉帮忙,确实比较靠谱。
“屋子布置好了吗?”秦绾回头问道。
“都好了,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黑夜里,太子心情紧张之下,应该不会发现差别。”朔夜答道。
“那就好。”秦绾满意地点头。
“什么时候动手?”李暄问道。
“赶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秦绾当机立断。
“是,那属下再去检视一遍。”朔夜凝重道。
“嗯。”秦绾虽然一直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在和南宫廉说话,但心里的重视程度只有更高。只有一次机会,必须要成功!
“走走?”李暄提议道。
“好。”秦绾想想也没别的安排,就答应了。
“对了,听说张家把清河公主的嫁妆送回来了?”李暄一遍逛街,一遍随口问道。
“你倒是耳朵灵。”秦绾偷笑。这种事,不管是秦家还是张家都捂得严严实实,毕竟,秦家的主母、张家的女儿贪了原配夫人的嫁妆补贴娘家,这种事传扬出去,两府都是脸上无关。
张尚书如今已经放弃张氏这个女儿了,张家已经没落,张尚书也即将离任,说是高升,其实就是养老了,但张家还是有儿子的,尤其是两个孙子读书都上进,已经定下要参加明年的恩科了,这时候可不能被他们姑姑给连累了。
就算以后结不成亲家了,至少两府也守望相助那么多年了,早就分不清楚,有没有张氏也无关紧要了。何况,张家本支虽然没有了女儿,但分家还是有两个的,虽说是庶女,可送去侯府做妾也算合适。
“张家的两个孙子还算可以,就是不怎么会教女儿。”李暄道。
秦绾也深以为然,张氏那做派,哪像是名门贵女的手段,分明是商门的那种小家子气。
不过,张氏也是被自己给作的,夫家娘家都放弃她了,下辈子就只能在小院里凄惨度日了。
其实,要是张家有心,非要把“疯了”的闺女接回去照顾,打着不碍新夫人的眼的招牌,秦建云也不好强行留人。不过张家显然是没这个意思,在张尚书看来,为了一个已经被彻底厌弃的女儿,放弃安国侯府的助力,不值得。
“小姐,王爷。”就在这时,一个安国侯府的侍卫迎面走过来,恭敬地行礼。
“怎么,父亲有事找我?”秦绾好奇道。
今天出门她只带了朔夜一人,如果是碧澜轩的事,应该是蝶衣来找她的。
“侯府来了一位姓顾的公子,说有急事要找小姐,因为是外男,侯爷吩咐来问问小姐认不认得。”侍卫说着,还偷偷看了李暄一眼。
“顾宁?”秦绾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凝重起来。顾宁来京城找她,难道是因为云州的事情有什么变化?
“先回去吧。”李暄显然也想到了。
“嗯。”秦绾点点头。
侍卫也不意外宁王一起去,毕竟来找小姐的是个年轻公子嘛。
回到安国侯府,果然见到顾宁牵着马,正在侯府门口打转,见到他们,大喜地迎上来:“王爷,郡主。”
“顾公子怎么来了?”秦绾笑道。
看顾宁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她的心情顿时也好了不少。
“我半月山庄也准备了一批药材送到青岩,我不放心沈世叔,就自己跟过去了,刚好碰上第一个染了瘟疫的村民已经痊愈了。”顾宁喜道。
“真的?”秦绾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顾宁眉飞色舞道,“这会儿,瘟疫已经被控制住了,大约再过一两个月,那些染病的人,除了几个实在太重的,连药都灌不进去了的除外,都可以康复了,苏神医说,他处理完死者的尸体就会回来。”
“太好了。”秦绾一击掌,又道,“对了,又不是火烧眉毛,你赶这么着急做什么?”
连王府的传信都没到,顾宁倒是跑到京城了,这究竟是怎么赶路的啊,至于吗?
“苏神医说,把这个消息尽快传回来,越快越好,否则怕是要出大事。”顾宁也有些茫然。
不过,这少年虽然不理解,但总算是听话,还真是不眠不休地跑死了两匹马,愣是比信鸽来得还快。
秦绾和李暄对望了一眼。
“苏神医,不止是医术好,眼光也不差。”李暄若有所指道。
根据青岩的冲突,就能判断朝廷会派兵过来,所以一定要赶在那之前将瘟疫可以治愈的消息传回京城。
“本王马上进宫求见。”李暄当机立断。
不能等明天早朝了,万一这半天里有什么变化,未免对不起苏青崖和眼前这个一脸疲倦的少年。
“好。”秦绾点头,又对顾宁道,“你也累坏了吧,我带你找个地方去休息。”
“谢谢郡主。”顾宁也不是不知道他不方便留宿安国侯府,很顺从地跟着走了。
对秦绾来说,安置顾宁也很简单,苏宅空着呢,可以住上回沈醉疏住过的地方,只要不乱闯苏青崖的房间,应该还是安全的。
顾宁也是真累了,道了声谢,直接就去休息了。
秦绾笑笑,回府先去书房找了秦建云说了这回事。
明天的早朝上,皇帝陛下肯定要做出处置的,那些叫嚣着要杀光染了瘟疫的村民的官员,虽然陛下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但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秦建云心领神会,反正,赞同宁亲王的意见就对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朝会上皇帝就宣布了任命冷卓然为京畿大营副统领,却没提带兵去云州的事儿。
不过秦绾还是低估了冷卓然的影响力,那些朝臣根本就没纠结陛下怎么突然就不想杀人了,这个走上金殿的将军,在场的武将就有好几个认识他的。虽说年纪大了,那那副容貌完全没有改变,活脱脱就是当年南楚那个据说被皇帝砍了的水神卓然嘛,连名字都只是多加了一个字!要不要这么懒?好歹你也算是个死人,这么嚣张,是欺负南楚那个下旨砍你脑袋的皇帝已经驾崩了吗?
不过,皇帝陛下亲自介绍了,这位是……嗯,卓然的……哥哥。
百官差点崩溃,谁家的两兄弟取名都取一样的,哥哥比弟弟就是多一个姓?何况,这个所谓卓然的“哥哥”,准确无误地叫出好几位将军的名字,明显一副很熟悉的模样,装也装得像一点啊混蛋!
不过,好歹也算是块遮羞布,总算对南楚有个交代。百官在心里暗自安慰着。
撇开这一点,对于这位曾经赫赫有名的水神加入东华,大部分人还是表示赞同的。
最高兴的是特地从京畿大营赶回来参加这次早朝的凌从威。
虽然冷卓然的到来意味着他很快就会回京城,继续过那种无聊的日子,但是能见到一个很敬佩的对手,还能与之切磋数月,总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下午,秦绾拜访了太子府。
当然,打的旗号是探望怀孕的白侧妃,礼物是几张姬夫人亲自开的食谱,说是对孕妇和胎儿极好的。
白莲大喜之下,便吩咐了小厨房当晚就做这几道菜,还一再请秦绾留下一起品尝,顺便指点一下太子府的厨子。
长乐郡主来了,太子自然是要来见见的。
“正好,一起吃吧,这几道菜对殿下也是很有好处的。”秦绾微笑。
“那孤就却之不恭了。”李钰欣然入座。
事实上,他也真是有问题要问秦绾,所说虞清秋和秦绾见过一面,但他始终有所疑虑。
端王府出的那些糟心事,真的和秦绾无关吗?
秦绾对他探究的目光仿佛毫无所觉,一面与白莲低声谈笑。不过,被看得久了,她还是抬头道:“太子殿下有话要说?”
李钰又不傻,当然不敢直接问出口,以免真的和秦绾无关,反而平白得罪人。
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换了个切入点:“听说,再过几天秦侯就要迎娶孤的小姑母了,孤先恭喜小姐了。”
“恭喜就不必了,我就是有些好奇。”秦绾睁大了眼睛,一副很天真地问道,“要是长公主做了我的继母,明年等我出阁,回门时,王爷要怎么称呼呢?”
“……”李钰顿时被噎住了。这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这问题……父皇当然不是没想到,只是,一来实在没有比秦侯更合适长公主的驸马人选了,二来,宁亲王辈分太高,他娶的王妃家里只要跟皇室有那么一点儿关系的,都会有这个问题,总不能因此让宁亲王就往低里选王妃吧!
怎么称呼……这不是还有大半年么?到时候在考虑吧。
于是,到了最后,李钰闷了一肚子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何况,边上还有白莲在,虽说是个庶子,不过李钰也是很重视白莲这一胎的,于公,这个孩子有宁王府的血脉,是拉拢宁亲王最好的工具,于私,这也是李钰活到二十五岁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很期待的。
直到李钰亲自送了秦绾出门的时候,才找到机会低声说了一句:“九弟毕竟是小姐的妹夫,还请小姐多担待些。”
“那也要看他对我妹妹如何,太子说,是不是?”秦绾回眸一笑。
李钰无言,端王和端王妃那种相敬如冰,仿佛太阳和月亮永不相见的相处态度,让他实在没法说端王对你妹妹很好……可你和你妹妹关系有这么好吗?
说话间,秦绾已经带着在门口等候的朔夜告辞了。
“小姐,都准备好了。”朔夜低声道。
“嗯。”秦绾抬头看了看天色,微微点头。
跟李钰一起吃了一顿饭,她有无数种方法毒死他,何况只是下点儿迷药,让人晚上睡得沉一些呢。
两人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小巷,确定了没有人跟踪,就进入了一家院子。
“小姐。”不仅是荆蓝和蝶衣在,连李暄都在。
“时间还早,可以休息一会儿。”李暄道。
“也不早了,我得先换身衣服。”秦绾招招手,蝶衣和荆蓝便跟着进了内室。
“王爷。”莫问背着一大包东西闪身而入,又关上了院门。
“都齐了?”李暄问道。
“齐了,这是最后一批了。”莫问抹了把汗,沉声道,“除了……”
“齐了就行,本王不需要听过程。”李暄挥手制止。
“是。”莫问答应一声,就站到了一边。
能当侍卫统领,自然是李暄的心腹,所以,他虽然不太清楚这些诡异的东西到底是要做什么用的,却能按捺下好奇心,不闻不问,只管做事。
“小姐进去很久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朔夜疑惑道。
“无妨。”李暄微微摇头。
夜色下,一身紫衣的青年站在屋檐下,背后是月光如洗,无端地就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仰望的敬畏。
朔夜不禁有些恍惚。他跟随李暄的时间是最久的,可是,近年来,王爷真的变了好多,是因为……秦大小姐吗?
应该是的吧,毕竟,王爷为了秦大小姐,连绑架太子的事都说干就干了。
“啪!”忽然间,院墙上跳下一个人来。
“谁!”莫问一个转身,立即拔剑。
“无妨,自己人。”李暄淡然道。
莫问闻言,虽然慢慢地收回了剑,但还是很警惕地盯着来人。
“我说,不用这么一惊一乍的吧。”南宫廉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抱怨道。
“偷出来了?”李暄一抬眼。
“嗯。”南宫廉顺手将肩上扛着的一个黑布袋丢到地上,又转头四顾道,“我家小师叔呢?”
“马上就来。”李暄说了一句,又看看那个黑布袋,无言了。
所以说,你就把堂堂太子殿下装袋子里偷出来的?
“不怪我,谁叫他睡觉穿的中衣是白的,太显眼了。”南宫廉一耸肩。
所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会事先带着黑布袋啊!连莫问都想吼他了。
不过,想想这是个可以从太子府里把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的人,还是……算了吧。
“来了?”就在这时,李暄身后的门一开,走出来一个女子。
南宫廉还楞了一下这个是谁,却见朔夜睁大了眼睛,失声道:“欧阳慧?”
“欧阳慧不是死了吗?”南宫廉脱口而出。
莫问也是一脸的震惊,身为李暄的近卫,常年在京城,他和朔夜一样,都是见过欧阳慧几次的。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仅仅是容貌一样,就连一颦一笑之间的神态也像足了十成十的!
“是我。”秦绾揭下脸上的面具,一脸的满意。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像,不过看到他们的反应,就更有把握了。
“你没事扮成欧阳慧做……”南宫廉话说到一半,忽的一愣,一脸古怪地看看地上的黑布袋。
该不会……这位大小姐是想吓死李钰,给她师姐报仇吧?
这倒真是个好死法,够有创意的!
“我说,他不会闷死吧?”秦绾走上前,踢了踢地上的布袋。
“死不了,留透气孔了。”南宫廉漫不经心道。
“行了,把人放进去。”秦绾瞪了他一眼。
“哦。”南宫廉慢吞吞地解开袋子,把这般折腾都没醒的李钰拖出来,拎进室内,放在床上,还很贴心地将顺手带出来的衣服鞋子都放在拿来的位置。
“就是这样?”秦绾跟了进来,荆蓝紧张地替她重新戴好面具,并在边缘处做了修饰。
南宫廉左右看看,来到桌子旁边,翻开一只茶杯,倒了半杯茶,才道:“差不多了。”
“有个*分像就行。”秦绾点头。
要是太子府的人看见这房间,一定会很震惊的,因为这里和李钰的房间布置得几乎一模一样。
之所以说是“几乎”,而不是“完全”,只是因为太子府里不少东西都是古董或是御赐之物,仅此一件,急切间也无法模仿得一模一样,还有些是太珍贵,比如那张紫檀木的小几,秦绾可没兴趣花大价钱买个一次性用品回来,差不多就行了。反正是夜里,不细看的话,一时也看不出太大的差别。
何况,一会儿李钰也未必有闲情逸致去看房间里的布置。
“行了,你们出去准备吧。”秦绾挥挥手。
“是。”荆蓝等人立即退了出去。
“我也不能走?”南宫廉指指自己。
“南宫大侠来都来了,帮人帮到底吧,谁叫你武功好。”秦绾道。
南宫廉沉默了一下,虽然不想多参合官家的事,不过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以前不知道欧阳慧是师祖的另一个徒弟,竟让她死在京城,让师祖这个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也是不孝了。若是……能在为她报仇这件事上多尽一点力,或许……心里也能好受些吧。
秦绾看着他乖乖地跟出去,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呢……虽然不是没有南宫廉就不行,但多个人多份力量嘛,南宫廉武功高,做起来更方便。
然后么,秦绾关上房门,看看床上还睡死的李钰,微微一笑。
不信鬼神?过了今晚,有本事你再说不信鬼神。李钰是被冻醒过来的。
虽说九月天里,昼夜温差比较大,可也不能冷成这样,简直像是躺在冰块上似的!
慢慢地睁开眼睛,他喊了一声贴身侍女的名字,却发现喉咙有些沙哑。
该不会是着凉了?
李钰抬起沉重的胳膊揉了揉还在发昏的脑袋,慢慢地坐起身来。
窗外黑沉沉的,显然还是半夜,屋内只有外间的一盏灯亮着,隔着纱帘,发出微微的光明。
“春兰!”李钰又叫了一声,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薄怒。
这些日子白莲有孕,江涟漪……反正李钰是不可能再碰她了,所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就算之前招幸了丫头侍寝,完事后也会被送走,不可能留在床上。而半夜里若有什么需要,端茶倒水的,基本都是两个贴身伺候的侍女照顾的。
睡着了?李钰很不高兴,春兰伺候他也有些年头了,居然还会犯这种错误?
不过口渴也是真的,就算再不悦,他也只得自己起身,穿了鞋,顺手拿起搭在一边的外衣披上。
今夜……还真是冷啊。
就在这时,隔着纱帐,他却看见外间的烛火移动起来。
“春兰?”李钰叫了一声,又有些疑惑。
没有脚步声,似乎连气息都没有,在烛火移动之前,他完全没察觉到外间有人在!
也没有应答声。
“搞什么名堂?孤……”李钰愤怒地几步上前扯开纱帘,随即,后半截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少英,怎么了?”一身浅红色罗衣的女子举着烛台,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做恶梦了吗?”
少英是李钰的字,只是极少有人用字来称呼他。
“对,做恶梦了……”李钰双目僵直,呆呆地说道,“慧儿……”
“我在,怎么了?”欧阳慧歪了歪头看着她。
“我,你……不,不对,这是梦,你死了,不要来找我!”李钰霍然一省,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手一松,纱帘垂落,隔断了视线。
是梦!欧阳慧死了,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这是梦!
“少英,你是不是梦魇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下一刻,欧阳慧掀开纱帘走进来,盈盈浅笑,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一如记忆中的模样,连皱起秀眉的那个角度都一模一样!
“没发烧啊。”她又摸了摸李钰的额头,一脸疑惑道。
李钰想躲,却没来得及,可是,被碰到了之后,却更迷惘了。
欧阳慧的手有些凉,可绝对是活人的温度!距离近了,几乎都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明显是热的!
难道说……没有做梦?或者说,之前经历的那些才是做梦?当上了太子,对欧阳慧起了杀机,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梦见把欧阳慧杀了?
然而,有这么真实的梦境吗?梦中每个人的一言一语,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有个师妹叫秦绾?”李钰定了定神问道。
“我都不知道在我之后师父又收徒弟了,你怎么知道的?那个秦绾……你是指安国侯府那个有疯病的大小姐?”欧阳慧惊讶道。
“我……”李钰词穷了,总不能说,我梦见我杀了你,然后你冒出一个师妹来?
不过,他现在对欧阳慧还真没什么杀机了,娶江涟漪……还不如娶欧阳慧呢。
“对了,昨天陆臻说,明天就到京城了。”欧阳慧又笑道。
“怎么可能?陆臻不是还在燕山别……”李钰脱口而出,但话到一半,却又卡壳了。
那也是梦吧?
“小燕山……说起来,小燕山后面就是猎宫呢。”欧阳慧转身将烛台放在小几上,背对着他说道。
“嗯。”李钰很有些不是滋味。猎宫啊……
“其实……我去猎宫找过你呢。”欧阳慧突然说道。
“你去猎宫找我?为什么?”李钰一怔,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是……报仇啊。”欧阳慧说着,慢慢转身。
“啊!”李钰忍不住一声惊呼,脸色惨白,脚下噔噔噔地往后退去,想去抓墙上的剑,却抓了个空。
只见一转眼的工夫,原本温柔美貌的女子已经变了模样,脸上白得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却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尸斑,露在外面的纤纤素手也是如此。
“你你你……是人是鬼?”李钰颤声道。
“我当然是人了,你说是不是?少英。”女子虽然面目狰狞,却笑得很是温柔,那种强烈的反差才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她说自己是人……这到底哪里像是个人了?
饶是李钰一向不信鬼神,也不禁直冒寒气,牙关打战。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PK中,求收!
浴火重生之鬼医妖后——枼玥
当嗜血帝君遇上冷血鬼医,当妖孽帝君遇上旷世妖女。
他为她,画天下为牢,只为将她留在身边。
“晏苍岚,你放着国事不理,留在天麟国,你到底想怎样?”她无奈的看着他,为何面对他,她越来越无法狠心。
“你比国事重要。”简单的回答,却撼动了她如寒冰般的心。
“若我要颠覆一国呢?”
“我陪你。”
“若我要灭你的国呢?”
“不用灭,我送你。”
“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世间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你的心,仅此而已。”
他的声音很沉,却很温柔,他以为他无心,原来,只因还未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