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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李暄问道。
“没事。”秦绾摇摇头,顺口问道,“安谨言和安绯瑶关系如何?”
“挺不错的。”李暄说着,语气中却带了一丝古怪。
“不错?”秦绾诧异。
“是真的不错,驸马挺高兴的。”李暄加重了语气说道。
秦绾顿时无语了,这是一对怎样的奇葩兄妹啊?
安谨言她娘是因为襄平长公主才被皇帝一怒之下杖杀的吧?襄平长公主也是因为驸马宠妾灭妻才弄得一个人独居公主府如同守寡一般吧?虽然不是安谨言的生母一个人的错,但肯定要占一大部分。于是,这两个应该是仇深似海的女人的子女倒是真的跟亲兄妹似的?别说那死了的女人在泉下是否安宁,襄平长公主可是还活着呢,安绯瑶也不怕气死她娘?
“这两兄妹,都是聪明人。”李暄道。
“太聪明了,不好。”秦绾冷声道。
诚然,安绯瑶想要个能给自己当靠山的兄长,毕竟母亲肯定比自己死得早很多。而安谨言想要个能给他拉来一门姻亲做臂助的妹妹,这点只有身为嫡女的安绯瑶能做到,其他几个庶妹根本许不到什么高门大户去。这两人同样也是一拍即合,只是,虽说是生活所迫,终究是太冷漠了些。
“嗯。”李暄赞同地点点头。
“对了,安绯瑶不会也来了吧?”秦绾忽的问道。
“大概吧?”李暄微微一怔才有些不确定地答道。
说实话,秋猎也算是一场年轻男女的相亲大会了,毕竟不是在城里,总有各种巧遇的机会的,只要不出格,也没人会多说什么,每年的秋猎后开始商议婚事的人家也都不少。所以,家里有未婚的子女的,只要还算得宠,都有机会跟着来,像安绯瑶那样还有郡主封号的未嫁女子,那就更有资格了。
想着,李暄又看了秦绾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秦绾轻轻一笑,牵着白云转身往安谨言和秦珠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边道,“李钰和江涟漪也是在秋猎上开始来往的吧?所以他一次都没有带我来过,哪怕我说可以扮作侍女跟着一起来。”
李暄伸手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没事,我早就不在意了。”秦绾笑得坦然,眼中不见一丝伤痛,“我都不爱他了,当然也不恨。”
“不恨,为什么还要执着?”李暄不解。
她的属下,她亲如姐妹的侍女,一笔笔的血债,难道她都不恨的吗?
“亦晨,恨一个人也是很耗精力的事,一个渣男而已,不值得占用我那么多感情。”秦绾淡然道,“他只是……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罢了。”
“对。”李暄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紫曦的所有感情只要用来爱我就可以了。”
“自恋。”秦绾一声轻哼。
“你不爱吗?”李暄忽的凑过去,明明脸上的表情很正经,秦绾却偏偏从中看出了一丝委屈来。
“嗯……”秦绾眼珠子转了转,暗自磨牙。
不爱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人显然就是想听她说出来,才不要让他如愿呢!
“啊,这不是宁王殿下吗?真巧。”猛然间,前面传来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
李暄转过头,微微皱眉。只见面前的安绯瑶一身大红色骑马装,头发扎成一束,高高地挽了起来,脚下一双火红的小皮靴,一手牵着匹枣红色的温顺小马,一手还拿着根金吞口的皮鞭,看起来倒有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当然……那是在没有比较的时候。
只可惜,秦大小姐只是一身便衣,倚靠在马边的疏懒模样,就像是宝剑和娇花的区别,更衬得安绯瑶这身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容更显得可笑。
“王爷也是想先去打猎吗?正好我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安绯瑶一脸娇羞道。
秦绾就差点没笑起来,还真就来了个巧遇,只是,这也太假了点吧?谁家出来打猎还顾着妆扮的,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就算要假装巧遇,也装得像样一点嘛,安小姐你连弓箭都不带,是打算用你手里那根鞭子抽打猎物吗?何况,你无视我也无视得太彻底了吧?
“郡主是一个人,不过本王可不是,告辞。”李暄淡淡地说道。
安绯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狠狠地瞪了秦绾一眼,仿佛是嫌她碍事一般。
秦绾无言,这是我的未婚夫好吗?你究竟是哪来的底气觉得我碍事的?
秦大小姐不高兴了,想了想,转过身,勾了勾手指。
“怎么?”李暄一怔,不过人却微微一倾,凑了过去。
秦绾松开马缰,伸出双手,捧着李暄的脸颊仔细看看,嘀咕道:“长得也没很倾国倾城,怎么就这么会招蜂引蝶的?”
“不关我的事,是蜂蝶自己扑上来的,我没有招惹。”李暄很无辜,只是他被秦绾捏着脸,说话的声音难免有些走音,听起来有些滑稽。
“那怎么不扑别人去!”秦绾不满。
“那也怪我?”李暄更委屈了,很无辜地看着她。
秦绾想了想,踮起脚尖,凑过去在他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嘶——”李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回咬得更狠,上回那一口三天才掉了血痂,这次起码五天?
秦绾松手,舌尖一转,舔去唇边的一抹血渍,红艳艳的舌尖转动,直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满意了?”李暄无奈地擦了擦唇上的血。
“嗯,盖个戳,证明这是我秦绾的所有物,闲杂人等不得染指。”秦绾点点头,得意洋洋。
“你、你……”安绯瑶目瞪口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安小姐怎么还在?”秦绾奇道。
她是真的好奇啊,原以为这姑娘早该捂着脸哭着跑了呢,还是说,能在宁亲王的冷脸后面一追数年锲而不舍的女人果然抗打击能力比较强悍?
“殿下和秦小姐是要去打猎,不如我也一起吧?人多热闹嘛。”安绯瑶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秦绾不禁抽了抽嘴角,果然抗打击能力强悍,这么快就恢复了啊!
而且,这脸皮厚得……实在是针都扎不透了。
还人多热闹?人家摆明了就是要独处,你非要跟上来,上元节的灯笼都没你这么亮的。
“你?”李暄看了她一眼,语气微微上挑。
“嗯,我现在骑术很好的。”安绯瑶急忙点头。
“那你就跟吧。”李暄忽的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殿下。”安绯瑶又惊又喜,挑衅地看着秦绾哼了一声。
“走吧。”李暄回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秦绾利索地翻身上马。
安绯瑶有些嫉妒地盯着白云,那可是宁王的爱马,陪着宁王殿下征战过北燕的,可却被轻易地送给了秦绾这个女人,实在太埋没了宝马了!
“驾!”李暄也上了赤焰,一夹马腹,马儿如同一道火焰飞射了出去。
“安小姐,跟好了啊。”秦绾扬眉一笑,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安绯瑶一愣,赶紧策马去追。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赶了一天路都累了,更愿意在搭好的帐篷中歇息片刻享用晚餐,广阔的平原上很是空荡。
安绯瑶咬着牙策马飞驰,却绝望地看着前面一红一白的影子越来越遥远。
确实,白云和赤焰都是宝马。但她胯下这匹也是求了母亲好久,最后从御马房要来的,单论马匹的优秀程度并不会逊色多少,何况平原广阔,没有任何障碍和弯道,一马平川还被越甩越远,就算安绯瑶再不愿意承认,可心里也明白,那是骑术和基本功上的绝对差距。
她的马还能跑得更快,可她却无法驾驭它跑得更快,或者说,如果速度再加快,比如前面的秦绾那种速度飞奔,她很有可能会从马上摔下来的。
年节时的宫宴,秦绾曾说过比试骑术,安绯瑶是个不服输的,回来就去求了母亲,不到一年时间,硬生生地从一个见到马都怕的娇小姐练成如今可以纵马飞奔的骑术,连教她的老师都赞叹说怡兰郡主天资聪颖又肯刻苦,进步神速,连一般的男子都不如她。
安绯瑶也一度认为,如果下次秦绾再说比试骑术,她可以很骄傲地回答她:比就比!然后堂堂正正取得胜利。
宁王殿下自然会知道,她安绯瑶什么都比秦绾强多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那个女人的骑术……竟然这么好?
一边胡思乱想着,眼看着两匹马要绝尘而去,几乎要消失在视线范围里了,安绯瑶脑子一热,一咬牙,用力一鞭子抽在马股上。
马儿吃痛,一声长嘶,瞬间加快了速度。
“啊!”安绯瑶一声惊呼,心下一慌,反而连本身就会的东西都忘记了,死死抱着马脖子,整个人趴在马背上。
“不会出事吧?”秦绾仿佛听到了什么,往后看了一眼。
“不会。”李暄笃定道。
“失控了,怕是要摔下去。”秦绾凉凉地说道。
“然后呢,你要去救她吗?”李暄问道。
“你觉得我是圣母吗?”秦绾惊奇道,“又不是我害她摔的,干嘛得我去救她。”
“嗯。”李暄点头。
“你也不救?”秦绾笑道。
好歹,安绯瑶也是襄平长公主的女儿,算是皇家人吧。
“英雄救美最容易被赖上了。”李暄认真道。
“说的是。”秦绾闻言,想了想,赞同道,“之前我听顾宁说,他出道时曾经救过一个跌断腿的老人家,还好心把老人家送回了家,谁知道老人拉着不让走,说是被他的马撞伤的,得赔钱——一村子的人群情汹涌,他有理说不清,只能给了银子了事。”
“所以?”李暄问道。
“我原以为老人家是不能救的,听你一说才觉得,美人更不能救啊。”秦绾笑道,“能赔钱了事还算好的,要是美人说被你占了便宜要以身相许怎么办?”
“噗——”李暄也被她逗笑了。
就在他们说笑间,后面的安绯瑶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疯跑的马匹了,可她越是抱紧马儿,马儿被束缚得越难受,就更加上蹿下跳地想把背上那个让它不舒服的人陷下去。
“你说,会不会出人命?”秦绾好奇道。
“只要不是太倒霉刚好摔断了脖子,哪儿那么容易出人命。”李暄淡淡地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顶多缺胳膊断腿的。”
这是草原,地形空旷,脚下是并不太坚硬的泥土,也没有什么会磕到脑袋的石块存在,就算落马,只要不是正好折断脖子,多半是死不了的。
“救命啊!”安绯瑶已经吓得哭出来了,一千个一万个后悔为什么要去赌这口气。
然而,让她绝望的是,前面的人明明应该听到了她的呼救,可却连速度都没放慢一点,更别提回头来救她了。
毕竟是在猎场中,安绯瑶的状况还是惊动了不少人的,只是,旁人就算想要救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先不说自己的马是不是能追上安绯瑶胯下那匹宝马,就算追上了,要从这样飞奔的马上平安把人救下来谈何容易?
想要英雄救美的人不少,可大家也怕万一没救成功,襄平长公主会不会直接迁怒到救人的人头上去?谁也不想没吃到羊肉还惹一身骚。
安谨言也是注意到了的,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面前的秦珠就冲上去,不管怎么说,安绯瑶还是很有用的。然而,跑了两步,他又下意识地停下来,愣住了。
他的父亲虽然也是个侯爷,但那是和皇室有点儿沾亲带故的才封的虚衔,可不是秦建云那种自己从战场上打出来的,从小,父亲也是教导他打打杀杀是武夫所为,所以他是那种正统的文人,骑马……虽然也不是不会,也可就是会骑的水准,还不如安绯瑶呢,怎么救?
安谨言四下一打量,边上的名门公子也没有哪个是武将世家出身的,显然也差不多,猛然间,视线所及之处看见一个人,他大喜过望,赶紧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急道:“凌少将军,快!快救救我妹妹!”
“我怎么救?”被他抓住的正是凌子霄,一脸的为难,“安公子,从奔马上救人,你知道的……我一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要怎么收场?”
“你……”安谨言一愣,但随即就想到,妹妹喜欢宁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凌子霄可不就是个合适的人选?年貌相当,前途无量,何况能攀上元帅府显然也很完美。
“喂,你这是想赖上我弟弟了?”一边的凌霜华毫不客气地道,“救人可以,但是你那个妹妹,我们凌家要不起,过后你别赖在我弟弟身上!”
“难道我妹妹堂堂一个郡主还配不上凌少将军吗?”安谨言怒道。
“当然配不上了。”凌霜华理所当然道,“你以为每个郡主都是长乐郡主?”
“噗——”虽然知道不合适,不过边上还是有不少人笑了出来。
安谨言的脸色很难看,但他还真不能说出救人之后两不相欠的话来,这万一有个什么肌肤相亲的,这么多人看着,安绯瑶以后还嫁得出去吗?
凌子霄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姐姐,你这不是给长乐郡主招仇家嘛?
凌霜华一努嘴,示意他自己看。
虽然已经跑远了,但很明显看得出安绯瑶在追谁,人家自己早就把秦绾得罪惨了好么?
凌子霄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怡兰郡主追着宁王跑都几年了?如今宁王和秦家小姐都定亲了,居然还没死心,所以他才更不想沾染嘛。虽然说,以他的身份,也不追求什么爱不爱的,婚姻首先要考虑的是家族,但是……谁也不想娶个心念别的男人的女人回去啊,头顶上的帽子总不太保险,有变绿的危险。
“凌少将军,你可是禁军队长,猎场立万一死了人,你也难逃责任!”安谨言咬牙道。
“禁军又不止我一个队长,法不责众呗,了不起挨顿板子,总比被赖上强。”凌子霄抬头看天,嘴里嘀嘀咕咕的。
安谨言虽然没听清他在念叨些什么,但想想也不会是好话,脸色就不禁更黑了。
就在僵持中,猛然间,一匹马冲了出去,直接向安绯瑶追过去,只是速度太快,谁也没注意到那是谁。
凌子霄也惊讶地看过去,这还真有不怕死的?
要是出手了却没把人平安救下来,肯定会被迁怒,而且落得个好大喜功的名声,就算救下来了,不管是被安绯瑶赖上,还是被安绯瑶看不上不肯嫁的,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啊。
谁不知道怡兰郡主心心念念只想做宁王妃来着。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除非那个英雄是宁王。
那匹马虽然比不上安绯瑶那匹,但好在安绯瑶控制不住马匹的行进方向,没有走直线,那骑士抄了个近路,很容易就追到了身侧。
“救命!救命啊!”安绯瑶大喊道。
随即,猎场上数千双眼睛就看见了让人节操掉一地的场景。
那骑士居然……居然隔空一掌直接把安绯瑶从马上打了下去!
“啊~”安绯瑶身在半空中,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吓得尖叫不已。
“!”在场叫出声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凌子霄简直目瞪口呆。
这人是去救人的还是杀人的?这简直是恨不得安绯瑶早点摔死了事吧?
“呯!”安绯瑶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尖叫了一阵,却蓦然发现情况好像不大对劲,忍不住收了声,睁开了眼睛。
屁股有点疼,可也就是有点疼而已,手脚都在,甚至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可明明……她是从马上摔下来、不,被人从马上打下来了吧!
安绯瑶一脸茫然地坐在草地上,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掌发呆。
仅有的那两道红痕,还是因为她紧张之下抓马缰抓得太紧而勒出来的。
“绯儿!”很快的,安谨言就赶了过来,一脸焦急道,“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
安绯瑶呆呆傻傻地任由哥哥拉起来,还没回过神,这世界……玄幻了吗?
“绯儿?”安谨言皱眉,“该不会伤到脑袋了?”
“安小姐没事吧?还是赶紧请个太医看看吧。”凌霜华姐弟和一群看热闹的人也跟了过来。
安谨言闻言,带着怒意狠狠地一眼瞪过去。
凌霜华见状,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没赖上我凌家很失望是不是?真可惜了啊!
安谨言暗自磨牙,却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事。”安绯瑶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没摔死,还活得好好的。
“真的没事?有没有哪里痛?”安谨言疑惑道。
这样从奔马上摔到地上,怎么可能没事?
“安小姐还是回京城好好休养,让太医看看吧。”凌霜华道。她倒也是好心,反正也没被赖上,毕竟和安绯瑶也没那么大仇的,一个姑娘家的,万一落了什么暗伤可不好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安绯瑶一听要送她回京城,赶紧确认。
“可是你从马上被打下来……”安谨言迟疑道。
“没有啊,我感觉……好像是被人轻轻地放在地上,因为腿软了,一下子没站住,才坐倒了。”安绯瑶一脸的迷茫。
安谨言愕然,随即去看那个奇怪的骑士。
只见那人救下安绯瑶后,依着马儿的惯性小跑了一阵,才放缓了速度,折返过来。
“多谢阁下救了舍妹,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座府上的?”安谨言看着眼前英俊却陌生的少年有些不解。京城名门世家的公子,他不说都有交情,可至少大多认得。这一位……眼生得很啊!
不过,相貌、气度都不错,要是家世过得去,配安绯瑶也不是不可以。
“我只是个侍卫,当不起这声‘公子’的称呼,还有,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到这位姑娘。”救人的顾宁一脸认真地说道。
安谨言的脸顿时黑透了,这前半句还能说他自认配不上自己妹妹,不过后半句的意思分明就是生怕自己妹妹赖上他的意思?
不过,侍卫?就算他不会武功也知道,能这样救人的是内家高手,和军队出身的武将不是一个路子的。内家高手可是很少见的,尤其还如此年轻,说他是名门公子都像样,谁用得起这样的侍卫?
“我说,你还真救了啊。”执剑终于赶上来,一脸的惊奇。
“不是你说的,死了人禁军会为难么?”顾宁没好气道。
“我怎么知道你真信……”执剑无语问苍天。
安谨言不懂,但是他懂啊,要这种方法救人,就算比顾宁内功高的人也不一定能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有顾家的流水诀最合适不过,那是号称最“温柔”的内功心法。
“就算真死人了,了不起打顿板子嘛。”执剑指着凌子霄道,“又不是有刺客杀了人,自己作死的还怪别人?”
“算了,反正举手之劳。”顾宁想了想道。
到底,他还是有点儿侠客的义气的,就看一个女孩子快要摔死了,顺手拉一把而已。
不过,旁人也算是了解了,人家根本不是去救安绯瑶的,是为了给凌子霄省点麻烦。
“你是谁家的侍卫!”安谨言怒道。
然而,顾宁和执剑根本没理他,直接走人了。
顾宁是根本不知道他是哪根葱,执剑是知道了也不在乎。如果是怡兰郡主身后还有襄平长公主,好歹是皇帝的外甥女,可安谨言算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安公子不知道吗?那是长乐郡主家的。”凌霜华笑道。
她不认识顾宁,但是她见过执剑啊。
“……”安谨言顿时被噎住了。
怎么又是跟长乐郡主有关的!
“我们走吧。”凌霜华直接拉着弟弟走人,一遍道,“记得一会儿去跟秦姐姐道个谢!”
“明明是她惹的麻烦,该她自己解决,怎么还是我该谢她了?”凌子霄抱怨。
“去不去?”凌霜华只问道。
“……去。”凌子霄泪奔。
自家姐姐太彪悍怎么办?姐夫你怎么还不把你娘子娶回家啊!
眼见没热闹瞧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只留下了安家兄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那是秦家那丫头的侍卫?”远远的一个小山坡上,看完一切的皇帝有些惊讶地道。
身后的几个皇子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李氏子孙只要身体没有残缺的,必须习武,这些皇子皇孙的武功虽然参差不起,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秦家大小姐不是……那啥么,身边有高手随侍有什么稀奇的。”李钧却满不在乎地道。
于是,一群人都纠结地看着他,有些像抓耳搔腮的难受,那啥?那啥是啥?你要是知道点什么的话,能不能说清楚!
“你知道?”皇帝看过去,眼神有点不善。
“父皇忘了?冷将军还是儿臣请回来的。”李钧一耸肩。
皇帝沉默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从冷卓然那里知道秦绾的身份,倒是说得过去,毕竟冷卓然都承认了秦绾是他的学生了,虽然没有确认冷卓然是不是无名阁的人,但至少他肯定清楚自己的学生是无名阁主。可是,他不能向冷卓然求证这种事,以免让冷卓然觉得自己不够信任他。
不过,太子……
要是真是冷卓然随口说的也罢了,可要是李钰悄悄告诉李钧的,这个孩子的嘴也太不严了。
有些事,让李钰知道,那是因为他是太子,是君,但有些东西,有些秘密,是不能和臣下分享的。若是李钰说的,那他就完全没有为君的自觉。又或者,这个儿子心大了,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李钧完全没意识到他一句话直接坑了李钰,也许,现在的李钧就算意识到了也不怎么在乎。
反正自己的人生都没希望了,还管别人如何?最好……所有人都陪葬算了!
另一边,李暄和秦绾没理会身后的骚乱,纵马跑出去老远才减缓了速度。
这时候,他们已经跑上了一座小山,灌木丛生,小路几转,很快就看不见猎场了。
“刚才那个,是顾宁?”李暄随口问道。
“嗯,顾月白想把半月山庄转变为官身,我带顾宁来多认识几个人,他也不能一直给我当侍卫,浪费了。”秦绾答道。
“也好,战事将起,有潜力的将军总是不嫌多的。”李暄点点头。
“不管他们,你带我去哪儿?”秦绾笑着追紧几步,与他并肩。
“前面就到了。”李暄道,“我不耐烦秋猎的喧闹,每次都一个人去那个地方,你会喜欢的。”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地方。”秦绾闻言,也兴致勃勃起来。
李暄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想,这个地方一定会非常、非常适合秦绾那样的女子的,除了她,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消受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