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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相接,原是故人,却不知如何开口,一时失语了。
短暂的寂静,两人都在脑海中搜索着对方存在过的影像。
那男子打破了沉默,用疑问且惊讶的语气唤道:“可依?”
可依想了想,眨了眨眼,盯着男子看了片刻,麻木的舌头终于能动弹了,从喉咙里蹦出三个字:“夏宝霖?”
此男子正是夏宝霖,夏心宛的弟弟。
“你怎么在这里?”可依与夏宝霖异口同声地询问彼此。
两人不禁为各自的吃惊表现惨然一笑,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遇见夏宝霖,完全出乎可依的意料之外。她与他也算是旧时了吧!岁月永远年轻,我们慢慢长大。故人相见,总有别样的感慨,时光飞逝,人也变了,不再是当时的我们。
夏宝霖记得,上官千浩说过,可依因为姚瑶找人强.暴她而被吓疯了,她现在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也不像是疯了的女人,便问道:“你的病……好了吗?”
“什么病?”可依疑惑了。
“就是这儿……”夏宝霖指着脑袋说:“这儿有点儿不正常!”
可依即刻知晓他指的是精神分裂症一事,轻松一笑,说“已经好了。不碍事!”她并没有把生病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夏宝霖松了一口气,一来是因为可依的康复而安心,二来是因为如果可依因为姚瑶的过错而疯掉了,上官千浩肯定不会放过姚瑶的。如今可依康复了,姚瑶的罪过也就减轻了。
其实,他们彼此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此时见面,却多了几分久违的亲切感。这些天来,可依经受了太多无法预料的磨难,心中悲苦,却不知谁可以述说,每天紧绷着神经,战战兢兢地过活。现在,她碰着了夏宝霖,就好像遇见了一个置身于她的苦难之外的人。同样,夏宝霖遭受到了许多不寻常灾难,有家不能归,可依又是曾帮助过他的人,此时见面也多了几分亲切感。
两人并肩走在石径上,皆不言语,许是不知道从何说去吧!来至一张长石椅旁,两人不约而同地坐下了,望着飘然而下的落叶,倾听秋叶落地的细碎之声。
过了一会儿,可依伸手接过一片黄叶,感慨地道:“秋天来了,树叶黄了,要归根了!”
夏宝霖轻叹一声,接过话:“是要归根了,不过,明年春天,它们还是会回来的!”
可依惨淡一笑,念道:“落叶归根!”她看了看手指的黄叶,把捏着树叶的两根手指松开,树叶缓缓落下,掉在了地上。
夏宝霖感觉到自己终于回来了,特别想亲人,特别想回家,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乡愁。
“噢!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可依想起了最初的疑问。听夏心宛说,夏宝霖出狱之后就去一个朋友家了,这个“朋友”究竟是谁,难道是上官家的什么人?
夏宝霖把思乡情绪放到一旁,回答道:“哦!是千浩先生让我暂时住这里。”
可依胸口一窒,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加惊讶,盯着夏宝霖的双眼,不可置信地重复四个字:“千浩先生?”她全身细胞都为此四个字而亢奋。
可依的惊讶大大出乎夏宝霖的意料之外。他不知道可依为什么会如此震惊,是对于他住在这儿这件事本身呢?还是对于让他住在这里的人?或是对于“千浩先生”四个字?
他愣了愣神,如实回答:“嗯!我从监狱出来,千浩先生就把我接到这儿来了,让我暂时住这里。”
可依震惊,一时懵了,全部思绪都被“千浩”二字占据了,回不过神来。
“千浩先生没事,真是太好了!”夏宝霖深深舒了口气,极是释然,感慨地说道:“呵!呵!都说好人有好报,是真的!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谢天谢地!”
可依脸色惨白,眼帘低垂,思索着前因后果,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千浩”二字,汹涌澎湃,激.荡不已。久久地,她终于努力挤出了三个字:“他人呢?”
“不知道!”夏宝霖摇了摇头。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可依的声音开始颤抖,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害怕,也或许是因为激动。
“就是……就是我出狱那天。”夏宝霖瞧着可依惨白的面容,更加不明白了,为何她会如此大的反应。
可依双手紧紧握在椅子边缘,深吸一口气,才说:“原来,接走你的是他!”
夏宝霖简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接话,只好“嗯”了一声。
可依抬起眼,直视夏宝霖的眼睛,急切地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夏宝霖窘迫了,沉默了,低着头,不言语,很是难为的样子,因为上官千浩没有吩咐过,他不知道那些事情应不应该让可依知道。
可依见夏宝霖犹豫了,并不打算就此打住,接着祈求地问:“宝霖,你知道什么,老老实实告诉我,好吗?”
“这个……这个……”夏宝霖皱着眉头,左右为难,想了想,才说:“千浩先生问了我关于照片的事情。就是我偷.拍你们的那张。我本来打算送给你的,但落在了千浩先生手中。还有,他出事故那天晚上,我拍到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有个叫姚敬文的人,他在千浩先生的车上呆了一会儿,不知道做什么。”
可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名地心慌,忙问道:“你是说,事故那晚,姚敬文曾出现在阿浩的车上?”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预感,关系着另一起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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