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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婷虽不知身体上的伤势,但是按照她此时的情形來看,应该不轻,而她的喉咙间,难以形容的感觉,更让她感到害怕,她不能想象,这样不能动弹的日子,她能要熬多久,她不敢想象,无法言语的唇齿,她能坚持多久。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医治好你伤,让你恢复到从前那样,只要你相信我。”程浩天说着,还一副温柔的拭去她凌乱的发丝,脸上流露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安抚她复杂的心绪。
莫思婷牵强的抿了抿嘴角,又轻轻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即便她有再多的疑问,她始终不能言语,甚至不能动弹,所以她只能听从。
“好了,你整整昏迷了五日,现在该吃点东西,给体内增加点营养,这样恢复的才快。”
程浩天依旧是一副温柔的语气,莫思婷点了点头,她希望程浩天沒有再隐瞒她,亦或是是欺骗她,眼下她只想快点好起來,然后弄明白一切。
程浩天从外面端了一个小碗进來,似乎他早已准备好的一切,只能莫思婷醒來,他又在坐在莫思婷身旁,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清淡的稀粥,轻轻吹了一下,又送进莫思婷口中。
莫思婷倒也配合,虽然清粥清淡无味,甚至干涩的喉咙,难以下咽,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将一碗清粥喝下,程浩天满意的放心小碗,轻轻的帮她擦拭着嘴角。
“接下來该替你伤处换药了,你要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程浩天就像一位替孩子看诊的大夫,淡淡的浅笑,轻柔的音声。
莫思婷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很明显她伤处是在身体上,而他一名男子,怎么好接触她的身子,虽然是医患者关系,她难免还会有尴尬。
“怎么,担心我占你便宜啊?”程浩天看着她,竟难得流露出一脸玩味的笑意,日久思念的身影在眼前,他也难免想与她多接触一点。
莫思婷羞涩的低垂着眼眸,苍白的脸上,泛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她竟不知道,是因为程浩天迷人的笑颜,还是因为他羞恼的话语。
对于此时羞涩可人的莫思婷,程浩天更加爱不释手,他宠溺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随即起身走了出去,莫思婷还在为他的离去,感到不明时,一名宫女装扮的小丫头,端着托盘走了进來,托盘上还放着,瓶瓶罐罐的的东西,莫思婷猜想应该是药物。
“姑娘稍等,奴婢这就给您上药。”宫女将托盘放在床边,并揭开莫思婷的被褥,轻轻打开她伤处的遮挡,许是因为触碰,莫思婷轻微的发出‘嘶’的一声。
宫女边摆弄着瓶瓶罐罐的药物,便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姑娘忍着点,上药可能会有点痛,但是这个药效非常好,姑娘放心便是。”
莫思婷点了点头,她心里想着,痛一点倒是沒关系,只希望不要留下疤痕,毕竟女子最注重的还是如瑕的肌肤。
只是短暂的功夫,宫女已经替莫思婷换好了药物,虽然只是短暂的过程,莫思婷从头到尾都紧锁着眉头,贝齿的紧搓,是别人无法看到的隐忍,许是因为疼痛,她额头冒出少许汗珠。
莫思婷甚至沒有顾得上,回以一个感谢的眼神,宫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直到程浩天再次走了过來,她才从疼痛中缓解过來。
程浩天在她床榻边坐下,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他内心抽痛的揪紧在一起,但他脸上还是流露着,他惯性柔和的笑意。
莫思婷看着他,抿了抿嘴角,算是一种无声中的招呼,她又看了看屋内的装饰,然后又将满是疑问的眼神,落在程浩天身体,因为刚刚的宫人,所以她应该还在皇宫,但是她不明,程浩天怎么也会出现在此。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在这?”程浩天先是观察她扫视屋内的一切,然后又收到她疑惑而不明的眼神,自然也能猜想一二。
因为不能言语,所以很渴望一个眼神,能被人理解,莫思婷高开心的连连点头。
程浩天像似在对着一个还不会言语的孩子,当他猜对了她的心思,而他一样是欣慰不已,甚至还带着深深的宠爱。
“在你进宫不久,我便四处托人帮我在宫中找份差事,好在我被病魔缠了数年,不然也学不到一身好医术,就在皇宫招揽御医时,我侥幸被选中,所以就留在了太医院当差。”
尽管程浩天话语里,掺杂着谎言,但是他依旧是说的悠然淡定,因为他只知道,不管他隐瞒亦或是欺骗她多少,他对她的那颗心,绝对纯如清水。
莫思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想到程浩天因为她而选择进宫,她又微微蹙了下眉头,一脸歉疚的看了他一眼,毕竟这黑暗的深宫,沒有几个人愿意被锁进來,她相信,以程浩天温文如玉的性子,也一样不愿被束搏。
“好了,你别想那么多了,你被我救下,只有刚刚的那么小宫女知道,所以你可以在这安心的养伤,等你好些了,我再送你出宫。”
程浩天知道莫思婷进宫是被逼无奈,所以借着所有人,都以为她葬身火海的消息,可以重新还她自由。
莫思婷闻言,她有些吃惊的看了他一眼,然而这样的惊,就连她自己都无从得知,但是她唯一的本能反应,就是她沒想过要离开皇宫,虽然她一直排斥皇宫内的一切,但是她却茫然的心生一种留恋。
程浩天见她沒有反对的神情,他也就将此事,设为她是默认同意,其实,这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你刚换了药,需要休息一会,我等会再來看你。”
程浩天依旧是柔情似水的语气,他在得到莫思婷点头后,起身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即才离开。
莫思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眉眼间,又蹙起了一抹忧愁,这偌大的皇宫,想要不知不觉藏一个人,绝对不是件易事,更何况她还需要长久静养,她担心会牵连程浩天的同时,更加为自己烦忧。
莫思婷也承认,若是她能在此,将伤势养好,绝对是一次重新选择的好机会,她完全可以选择,远远的离开这座冰冷的牢笼,回到她刚來时的那一份平淡,可是,离开了这座皇宫,她不再有程大娘的那份母爱,不再有程浩天的关心,不再有她心爱的美甲素材,甚至不会再遇见那个心中的他。
想到那张已被思念而刻画的脸,莫思婷心中抽动的揪紧了一下,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又将他寻觅到,她不知道这样的缘分,老天会施舍给她几次,所以她胆怯,她彷徨。
莫思婷在休养了数日后,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由于被烧伤的肌肤,一时难以褪去疤痕,再加上莫思婷肤色本就较白皙,所以疤痕难免会明显一点,莫思婷也因此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好在也只是手臂上,以及腿部,包括胸前,各一点浅浅的疤痕,其它地方都完好如初。
因为她咽喉被烟雾大伤,所以据程浩天所言,最少也要恢复两个月左右,但是若再次隐秘两个月,似乎有些困难,毕竟他们都是宫人,所以难免会被发觉。
莫思婷还在对着烦乱的心思出神时,程浩天端着一小碗药汁走來,他见莫思婷出神,便轻轻的将药汁放在一旁,他歪头看着一心出神的莫思婷,从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的忧愁。
因为不想给她思索太多的烦忧,程浩天适时的说道:“想什么呢?这样坐着不累吗?”
莫思婷这才回了回神,她摇了摇头,脸上在抿嘴的瞬间,流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
程浩天笑了笑,帮她身后垫上一个靠枕,并帮她拉了拉被角,又端起一旁的药汁,说道:“该吃药了。”
莫思婷本能的伸手想接过药碗,但是被程浩天避了过去,他拿着小勺子,在床榻边坐下,并递了一勺药在莫思婷嘴边,尽管莫思婷一再的要求自己喝药,但是每次都被他直接忽略。
莫思婷也就这么任由他,一勺一勺的喂自己,程浩天无微不至的体贴与关心,每每都会勾起她心中的内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份一往情深的感情,只因她已心有所属,如果沒有李秦王的出现,她也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但是面对感情,一颗心真的很小,小到只可以容纳一个人。
程浩天将一碗药,都给她喂下后,他将药碗放在一旁,而他的关心与安慰,似乎并未消退她脸上的忧愁,于是他淡淡的说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莫思婷看向的他时候,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她也在尽量掩退脸上忧愁的情绪,但是凝愁掺杂在笑意里,又显得更加的惆怅。
“是不是闷了太久了,想出去透透气?”程浩天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一面,仿佛柔情与似水,都是为他而制,尽管他知道莫思婷内心的忧愁,但他还是自私的不想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