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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郑明依然恭恭敬敬的在悬崖边等候,许仙有些过意不去,尴尬道:“郑明,让你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等多久都没问题!”郑明连忙回应,但事实上,站了半天,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不敢有半分松懈大意,始终坚持在哪里站着。
“不错,我们回去吧!”许仙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带领郑明原路返回。这郑明虽然名字有些木讷,但却不是木讷之人,甚至有些心计,只要再磨砺一番,说不准还真是一名及格的将军。
人间城里的事,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许仙已经决定放手了。
“仙君大人,您说的火器还制不制?”刚刚进城,许仙便让武器部的肖武找到。
名字叫肖武,但是他并不壮硕,反而看上去很瘦弱,是—个十五六七的少年。据说他是在男儿军长大的,当他还是婴儿时,便已经让人丢在了男儿军。
这很正常。女儿国只要女子,如果生出来的是男孩子,那么便会直接丢给男儿军。心疼儿女的。会等到孩子可以吃饭再丢;心狠的,这边生,那边丢。平常得很。
总之一句话,这里的男娃的社会地位极为低下,简直连人间的女娃都比不上。
而据这儿的老男军们说,若不是突然之间人间已经没人再来这世界了,他们的地位还要低得多。甚至有的女人们根本就不要男孩子,直接掐死。
现在是好上不少,但是如果不是这儿的环境非常好。生命更容易生存,可以活下来多少男婴,还真的不好说。
又是—个环境的问题啊!
自从许仙建了人间城。这个问题便—直在困扰他。怎么办?怎么做?难道真是我做错了吗?
“大人,火器还制不制?”肖武见许仙不出声,又问道。
“放肆!仙君在想问题,你吵什么吵!”郑明想教训他。又怕惊挠到了许仙。只好拼命压低声音。
肖武抓了抓头发,不出声了。不要看他咂咂呼呼的,那只是他的性子如此。现在,男军上下,哪—个不是尊敬许仙,信仰许仙。
那么多的妖魔军,说退就退了。哪个可以做到?就是传说中的佛陀也没有这样过,只会打的更狠。
与他们而言。能活下来,便是天大的恩赐。现在的生活。他们很满足。
不过,郑明的声音再小也没用。既然肖武可以听到,他自然也听的到。“制!为什么不制!”
许仙没有退缩,而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劝导他这样干一样。他只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存在即是合理。既然未来人族走上了科技路,那么便一定是有什么力量推动人族这么做。这力量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不做的话,永远都不会知道。
“太好了!”肖武欢呼起来。“大人,大人,我找到一个老匠子,他家是宋朝过来的。他说他制的出大人说的火器。”
随着妖魔军的退走,不仅许仙的威望飙升,男军中制造武器的风气也是飙升。不说别的,单说以前他们男军死上一万人,都不一定掐死人家妖魔军的一百人。没有武器,只能靠掐的。至于木棍……
是么说吧,可以试试用木棍敲击一下t34,这类人间早期的坦克,看看可不可以把人家敲趴窝了。
比起用木棍敲,反倒是掐咬敌人没有盔甲保护的脖子,成功率更高—些。
肖武找到的这个老匠子可不得了,乃是当年随大宋朝跳海的匠户。
当然,当年跳海的匠户竟然还没死,实在是惊人,但是这终归是没死。听说这宋朝的火药技术,实在是先进得很。
“是真的吗?他在哪儿?”许仙怎急找去。
不大会儿功夫,便找到了那个老男军。很老,似乎一阵风便会吹倒的老者。
“老人家,你真的会制火器?”许仙很激动。
万丈高楼平地起,能够多盖一点儿总是好事。
“啊!”老男军呵呵傻笑。
“老人家,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叫了半天,他只是傻笑,什么反应也没有。
“大人。”又—个叫大人的。没了妖魔军的进攻,许仙那点儿仙君身份已经没有必要提了。虽然现在开口叫大人的不多,但是什么事都有个习惯过程,早晚会习惯的。而且许仙也不喜欢做什么仙君。
“不要问了。他就是这样,时而清醒,时而傻傻的。”有人说。
“这是为什么?”许仙问道。
“唉!说起来也是可怜。国家亡了,君王死社稷。”
“是呀是呀!死的真惨!”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便把崖山一战,拼凑出来了。
崖山这个地方,后世人知道的不多。但是今天,许仙知道了。
元朝军队在襄樊之战大破宋军以后,直逼南宋首都临安(今浙江杭州),德祐二年(1276年)宋朝朝廷求和不成,于是5岁的小皇帝宋恭帝投降。宋度宗的杨淑妃由国舅杨亮节陪同,在谢道清密命摄行军中事的江万载父子所带殿前禁军的护卫下,带着自己的儿子即宋朝二王(益王赵昰、广王赵昺)出逃,在婺州(现浙江金华)与大臣陆秀夫。到温州后再与张世杰、陈宜中、文天祥等会合。接着进封赵昰为天下兵马都元帅,赵昺为副元帅。元军统帅伯颜继续对二王穷追不舍,于是二王只好逃到福州。不久。刚满7岁的赵昰登基做皇帝,是为宋端宗,改元“景炎”,尊生母、宋度宗的杨淑妃为杨太后,仍由老臣江万载秘密摄行军中事,统筹全局;公开则加封弟弟赵昺为卫王,张世杰为大将。陆秀夫为签书枢密院事,陈宜中为丞相,文天祥为少保、信国公并组织抗元工作。
赵昰做皇帝以后。元朝加紧灭宋步伐。宋端宗景炎二年(1277年),福州沦陷,宋端宗的南宋流亡小朝廷直奔泉州。张世杰要求借船,却遭到泉州市舶司、阿拉伯裔商人蒲寿庚拒绝。随即早有异心的蒲寿庚投降元朝。张世杰抢夺船只出海﹐南宋流亡朝廷只好去广东。宋端宗准备逃到雷州。不料遇到台风,帝舟倾覆,端宗差点溺死,被江万载救回,但宋军民的实际统帅江万载却因此被台风海浪卷走殉国,端宗也因此得惊悸之病。左丞相陈宜中建议带宋端宗到占城(今越南南部),并自己前往占城,但后来二王数次召其回来都不返;最后逃到暹罗(今泰国)。最后死在那里(陈根本没去越南,而是到海陵岛躲了起来。宋亡后变成某支田姓的祖宗)。端宗因落水染病,不久死去,由弟弟7岁的卫王赵昺登基,年号祥兴。赵昺登基以后,左丞相陆秀夫和太傅(太子的老师)张世杰护卫著赵昺逃到崖山,在当地成立据点,准备继续抗元。不久﹐在现时广东和江西二省交界处抗元的文天祥得不到流亡朝廷的支援,被张弘范部将王惟义在海丰县的五坡岭生擒,在陆地的抗元势力覆灭。南宋流亡朝廷逃到海上,一场事关南宋流亡朝廷生死存亡的海战已是一触即发。
祥兴二年(1279年),元世祖忽必烈派汉人投降大将张弘范进攻赵昺朝廷。后来在不久以前攻占广州的西夏后裔李恒也带领援军也加入张弘范军。此时宋军兵力号称20多万,实际其中十数万为文官、宫女、太监和其他非战斗人员,各类船只两千余艘;元军张弘范和李恒有兵力十余万(一说为三十万),战船数百艘。这时宋军中有建议认为应该先占领海湾出口,保护向西方的撤退路线。张世杰为防止士兵逃亡,否决建议,并下令尽焚陆地上的宫殿、房屋、据点;又将下令千多艘宋军船只以“连环船”的办法用大绳索一字形连贯在海湾内,并且安排赵昺的“龙舟”放在军队中间。元军以小船载茅草和膏脂等易燃物品,乘风纵火冲向宋船。但宋船皆涂泥,并在每条船上横放一根长木,以抵御元军的火攻。元朝水师火攻不成,以水师封锁海湾,又以陆军断绝宋军汲水及砍柴的道路。宋军吃干粮十余日,饮海水之士兵呕泄。张世杰率苏刘义和方兴日大战元军,张弘范擒张世杰甥韩某,以其向张世杰三次招降不果。
祥兴二年(1279年)二月六日癸未,张弘范预备猛攻,元军中有建议先用火炮,弘范认为火炮打乱宋军的一字阵型,令其容易撤退。明日,张弘范将其军分成四份,宋军的东、南、北三面皆驻一军;弘范自领一军与宋军相去里余,并以奏乐为以总攻讯号。首先北军乘潮进攻宋军北边失败,李恒等顺潮而退。元军假装奏乐,宋军听后以为元军正在宴会,稍微松懈了。
正午时段,张弘范的水师于是正面进攻,接著用布遮蔽预先建成并埋下伏兵的船楼,以鸣金为进攻讯号。各伏兵负盾俯伏,在矢雨下驶近宋船。两边船舰接近,元军鸣金撤布交战,一时间连破七艘宋船。宋师大败,元军一路打到宋军中央。这时张世杰早见大势已去,抽调精兵,并已经预先和苏刘义带领余部十余只船舰斩断大索突围而去。
赵昺的船在军队中间,四十三岁的陆秀夫见无法突围,便背着八岁的赵昺投海,随行十多万军民亦相继跳海壮烈殉国!《宋史》记载战后,十余万具尸体浮海,向世人昭示了一个民族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的英雄气概。张世杰希望奉杨太后的名义再找宋朝赵氏后人为主。再图后举;但杨太后在听闻宋帝昺的死讯在后亦赴海自杀,张世杰将其葬在海边。不久张世杰在大风雨中不幸溺卒于平章山下(约今广东省阳江市西南的海陵岛对开海面)。
10万余人投海殉难,宁死不降!无法想象。却让人憋了一肚子的哀伤。
这时候,那个一直傻笑的老男军突然出声了。似乎刚才众人的七嘴八舌,招回了他的魂魄,带他又回到了那个时代。只听他用老幼两种声调说着,仿佛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
为了复兴宋室,一直不停奋战,
但事到如今。已无力挽回了。
‘陛下,您是大宋的正统后裔,应该断然作出不辱没您血统的决定。‘
‘我明白了,你没有背弃我。并且自始至终侍奉我,太感谢了!‘
陆秀夫面对少帝这种勇敢地态度,不得不强忍住眼泪。
‘陛下...‘陆秀夫背起少帝,用带子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蒙古军啊。将来有一天。继承我们遗志的同胞,一定会征讨你们的!‘
很短的几句话,与前面众人的七嘴八舌,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其分量,却是重的让人垂涕不已。
说完这几句话,老男军又处于呆滞状态。
“唉!”许仙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事没什么希望了。
似乎他们就是跑来告诉自己科技不足凭似的。用的宋代的例子。
‘蒙古军啊,将来有一天。继承我们遗志的同胞,一定会征讨你们的!‘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悲壮,也给人—线生机,有着那么几分希望。但是真的是希望吗?
西晋一朝,先后有两个末代皇帝,晋怀帝司马炽,和晋愍帝司马邺。他们都是在动乱之中被胡撸上台的傀儡,在匈奴大军包围都城之后,又都被臣子们抛弃,成为匈奴人的俘虏,受尽屈辱,最后也难逃一死。他们死时说过。
宋徵宗爷俩,皇帝被俘虏全家女人做性奴!估计也说过。
明太祖朱元璋的唯一后代,在让清大麻子脸康熙明君赏赐为披甲人为奴时,估计他也想过。
但是想归想,真正做到的有几个。
许仙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照历史看,那个元嗣君也是不会死的,而且会依足了皇室礼,荣养起来。就和明后的王朝,所有汉人对清人一样,无论谁接手,都是荣养,无论他是犯了什么罪,叛了多少次国,只要—句“我不是汉人”,似乎便可以原谅了。
也是,人家本来就是侵略者,根本就不认这是自己的国家,卖了也就卖了。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可以认罪的。
猛然间许仙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小皇帝,同样只有—个城,同样只有数万兵马,同样没有反抗的能力。
没有选择了,没有什么好选择的。
汉人总是想以“人之本善”来观察世界,希望可以感动世界,教化世界。就是杀人皇帝朱元璋不杀元嗣君,不也是为了这样吗?明太祖朱元璋是自西汉以降,首位出身布衣的元首,即使汉帝国的刘邦,也是泗水一亭长,乃是国家的底层管理人员。而朱元璋却是一个彻底的农民,父母死时无法葬埋,当过和尚讨过饭,周游半天下,注定了其先天的不足和灵魂深处的自卑。马基雅维利在《君王论》中曾提出:“君王要避免让人蔑视和憎恨。”而明朝开国元首朱元璋的卑微出身,朱元璋内心中的自卑,就足以了解其立国后苛酷中央集权、滥杀功臣、打击知识分子尊严的一系列政策。明太祖朱元璋用这些**恐怖手段来巩固自己的权威,弥补自己的心理缺陷。由于唐宋开国的太祖、太宗基本上都是从地方长官和朝廷高级军官的位置上取得天下的,所以他们的心理包袱要小,而心胸相对宽广。农民元首朱元璋的局限还不仅在于自卑,更重要的是对天下、民族、政权的判断,已经完全经过了洗脑。朱元璋在反抗元朝暴政上有功劳,但是他对元朝统治的认识是完全模糊的。是否可以这么说,这种不能分清文明角逐、民族存亡的意识,也遗祸了几百年。以致在几百年后明帝国沦陷时,许多人都无法反弹起足够的民族意识。
根据《明史》中《太祖本纪》的记载,1368年,朱元璋对徐达说:“中原百姓,流离相望。将帅北征,救民水火。元朝祖宗有功德于民,其子孙不顾百姓死活。老天厌弃他们。”元的早期征服者有何功德于民?西征南下,杀人无数,屠城无数。难道是功德?朱元璋无法解释古中国的灭亡,无法解释汉族权力沦陷和权力真空的事实,必须以王朝天命的观念来解释民族的更迭。1370年,当北征将士俘获元朝的“嗣君”买的里八喇到京师时。群臣请杀俘献祭。朱元璋不许。群臣以唐太宗为例对朱元璋进行过劝说,但朱元璋的逻辑是:“太宗那是对付王世充。要对付隋的子孙,恐怕也不会这样。”朱元璋一句话保留了元朝的“嗣君”买的里八喇的性命,并且得享天年。
从现代人道主义的立场来看,不杀俘当然是对的。而在唐太宗的时候,在大街上杀俘献祭,起到了鼓舞民气的作用。但是朱元璋的逻辑并非不杀人,看他杀功臣和自己的百姓时的残暴。就能推理。朱元璋的逻辑是杀谁不杀谁,他的理论是:买的里八喇那是前皇朝的后裔。杀不得。难怪许多末代皇帝都活得津津有味,而功臣和知识分子都如同生活在地狱中一般。
只是这是后代的分析,或者说是汉人的理论。
人性永远不是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的。在明帝国沦亡后,登场的清帝国,首先下令屠杀明朝朱元璋后裔。清帝国成为了压榨百姓的利器,成了摧残天下民气的绞肉机。清帝国的宁古塔、尚阳堡,流放着成千上万的中原和江南志士。在东北的苦寒之地,清帝国构建起一座座庞大的集中营。这些被剥夺了自由、财产和尊严的仁人志士——其实许多也是不合作的特立独行之士,在此遭受着非人的折磨。有一本叫做《研堂见闻杂记》的书上写道,当时的宁古塔,几乎不是人间的世界,流放者去了,往往在半路上就会被虎狼恶兽吃掉,甚至被饿昏了的当地人分而食之,能活下来的不多。“发往披甲人为奴”者,妇女多数会被奸污,而男人几乎没有不被杀掉的。
这便是人家对他的回报他。
直到三藩叛乱,大清的大麻子脸康熙明君才找来一位据说是朱元璋后裔的人。说了—大堆肉麻话。大体也就是“你受苦了!”“身为皇族后裔怎能吃这样的苦呢?”之类。
然后把他赏赐为披甲人为奴,美其名曰:为了保护皇族不受外人欺凌,损了皇家威仪。一直保护到绝后,然后,此事便没有然后了。
不过对明孝陵,大麻子—家倒是合了朱元璋的逻辑。
有明一代,明孝陵一直是祖宗根本之地,备受尊崇。每岁有固定三大祭、五小祭。凡遇国之大事,均需遣勋戚大臣祭告。明清鼎革之后,明孝陵仍享有崇高的地位。尤其是康乾年间,康熙南巡,6次遣官拜祭,5次亲往谒陵;乾隆6次南巡,更是次次至明孝陵“拈香奠酒”。且二人祭拜时均行三跪九叩之大参礼,可谓优渥有加。被时人誉为“礼文隆渥,逾于常祀,是乃千古盛德之举”。
……
等等,等等。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翻也翻不完。
“汉文,你也建城了?”苏妲己出声。
“是。”
“你这也算是开国建城了?”
许仙不出声了。
苏妲己又说:“早晚你也会是皇帝吗?”
许仙不答,他又说:“就算不做皇帝,也算是了。即便你不这样以为,别人也会想……”
“你到底想说什么?”许仙忍不住问她。
“没有什么。我是想说这修真是比外族更可怕的存在。”
“所以你翻动了我的记忆?”
苏妲己没有否认,虽然她真心想尊重许仙,但是修真路上的退缩,真的是不得了。“不,比你记忆中可怕十倍、百倍。外族,至少你们还是人,而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苏妲己不是吓他,只是点明了他心中猜想的。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前进,前边,再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