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大结局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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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闪,欧阳夜翼瞬间到了石头滚落的地方,一道娇小的身影飞速前奔,来不及收脚,重重撞到他身上:“夜浩!”

九皇子欧阳夜浩快速后退几步,与欧阳夜翼拉开距离,漂亮的眸底怒火冲天:“你是坏人,居然要杀母妃和太子哥哥,我要去告诉父皇,狠狠惩罚你!”

欧阳夜翼目光阴冷,步步逼近欧阳夜浩:“你以为你那母妃,太子哥哥都是好人?为了皇位,他们表面和睦,暗中斗的你死我活,天翻地覆!”叶贵妃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愚蠢的儿子。

“你胡说,母妃和太子哥哥都是好人,只有你是坏蛋!”宴会厅里人多,说的都是客套话,欧阳夜浩觉得无趣,便悄悄跑出来玩耍,没想到发现了这惊天阴谋。

“如果叶贵妃,太子是好人,就不会狠心绝情的设计我,陷害我,打压我,我冷心绝情下令杀他们,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欧阳夜浩从小有母亲疼,父皇爱,整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蜜罐中,他不知道从小丧母的欧阳夜翼生活有多凄惨,需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皇位争夺,冷酷无情,对敌人,绝不能有丝毫心软,否则,下一个倒下的人就会是自己!

太子,叶贵妃虽没联合,但他们两人的目标很一致,欧阳夜翼已经被打压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再任由局面这般发展下去,他会输的非常彻底,再也没有了角逐九五宝座的资格。

耗尽十年精力,谋划许久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他要反败为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了太子和叶贵妃,清颂未来一国之君,就是他欧阳夜翼!

“你是疯子,我不要和你说话!”欧阳夜浩恨恨的怒瞪了欧阳夜翼两眼,转过身,快速向宴会厅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父皇,三皇兄想杀母妃,太子哥哥……唔……”

身后,一阵冷风吹过,九皇子的衣领被提起,高呼的嘴巴也被人紧紧捂住,欧阳夜翼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你给我闭嘴!”

“放开我……唔……唔……”欧阳夜翼手掌很大,将欧阳夜浩的口鼻都给捂住了,欧阳夜浩呼吸困难,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无奈欧阳夜翼力气太大,他拼尽全力挣扎,也未能逃脱欧阳夜翼的禁固。

肺中空气越来越少,欧阳夜浩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小脸涨的通红,目光惊恐,挣扎的速度也越来越小,渐渐的,眸底的惊恐转为一片死灰,身体不动了,眼睑慢慢合上,小脑袋歪向一边。

欧阳夜翼蓦然惊醒,手指快速触到欧阳夜浩的鼻子下方,那里已是平静一片,没了进出的气息。

大手一松,欧阳夜浩的身体重重掉落在地,一动不动,欧阳夜翼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本是想杀叶贵妃和欧阳夜辰的,没想到提前将欧阳夜浩杀了……

月上中天,望望欧阳夜浩的尸体,侍卫上前一步,急声提醒着:“王爷,洗尘宴快要结束了!”时间紧迫,不容耽搁,如果宴会结束了,杀不了叶贵妃和太子,之前布置的一切,就是白费了。

侍卫是欧阳夜翼在边关带回来的,多年的征战,他对死尸已经见怪不怪,更何况,欧阳夜浩听到了欧阳夜翼的计划,断没有活着离开的道理。

阵阵冷风吹过,渗透衣衫,蚀骨冰冷,望着欧阳夜浩渐渐变凉的尸体,欧阳夜翼脑海中一个大胆的计划快速成形:“刺杀叶贵妃,太子的计划取消,本王想到了一个更加绝妙的计划,不流血,不死人,就可狠狠打击叶贵妃和太子!”

宴会厅中温暖如春,南宫敛面容英俊,笑容璀璨:“八月桂花香是稀世珍宝,世间只此一颗,只有像楚宣王妃这般灵动清雅之人方能拥有……”

瞬间,羡慕,忌妒,幸灾乐祸等各种目光集中到了慕容雨身上,真是好福气,八月桂花香这么名贵的宝物,别人费尽心机都未必得到,她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

宴会厅里有皇帝,太后,皇后,叶贵妃以及诸多大臣,身份,地位比慕容雨高的大有人在,南宫敛独独将珠子送给慕容雨,并连声赞叹,明着,是夸奖慕容雨,实则在变相贬低太后,皇帝,皇后不配拥有珠子,如果慕容雨收下珠子,就是变相嘲讽太后,皇帝,得罪了清颂最尊贵的人,她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悄悄望望太后和皇旁,面色果然阴了下来,眼睑沉下,迹去了眸中神色,让人猜不出他们在想什么。

欧阳少弦微沉着眼睑饮酒,南宫敛的目的,他非常清楚,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更加不能出面,否则,事情会越来越乱,牵扯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他相信以慕容雨的聪明,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慕容雨微微笑着,扣上盒盖,将檀木盒放回了托盘上:“太子谬赞,八月桂花香是稀世珍宝,天下无双,雨儿不敢收!”

“王妃有孕,正需温暖的环境疗养,与八月桂花香有缘,为何不收?”南宫敛的声音低沉,动听,迷醉人心。

“据太医所言,温暖的环境的确能令胎儿健康成长,不过,炎热的夏天,寒冷的冬天最好自自然然经过,让胎儿的体质得到锻炼,出世后,身体会更加健康,若是总住在温暖如春之处,环境太过单一,胎儿没有得到应有的考验,体质会弱,可能会时常生病……”

“看来,楚宣王妃不需要这颗珠子,是本宫疏忽了!”口中说着歉意的话,语气中却充满不悦,堂堂离月国太子,身份尊贵,亲自送礼给慕容雨,慕容雨居然不肯收,他岂会高兴。

“雨儿还年轻,身体也没什么旧疾,暂时的确不需要这颗珠子,若说冬天最难过的,要属太后娘娘了,身染病症,冬天畏冷,犯病时,非常难受……”

按照南宫雪晴所说,八月桂花香与无声琴有关,无声琴是离月国镇国之宝,南宫敛,南宫漠多少会知道开启之法,南宫敛送八月桂花香给慕容雨,肯定没安好心,她一定不能收。

当然,八月桂花香也不能继续留在南宫敛手中,否则,他大可以想办法将珠子塞给慕容雨,让她开启无声琴。

慕容雨巧妙的将话题引到了太后身上,是为逼迫南宫敛将八月桂花香送给太后,是南宫敛自己说的,要将珠子送给最有缘的人,慕容雨已经明确指出,冬天最需要珠子的是太后。

“太后娘娘有恶疾?”身为离月国太子,南宫敛对清颂皇室的重要人物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太后旧伤,畏冷的事情他当然知道,不过,刚才他只想着将珠子给慕容雨,没有提及其他人,太后有恶疾之事,他当然要装作不知道。

“小伤而已,不妨事!”被病痛折磨了六七年,太后对那恶疾,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八月桂花香散出的光芒温暖如春,能缓解寒冷带来的疼痛,与太后甚是有缘,还请太后收下此珠!”南宫敛逼迫慕容雨收珠子,慕容雨转了个弯,逼迫他将珠子送给太后。

珠子是南宫敛直接送给太后的,没有经过慕容雨的手,慕容雨只能算是媒介,算不得是巴结太后,如此一来,慕容雨不但没有得罪皇室的人,没有成为众矢之的,还让太后欠了她几分人情,真是聪明。

太后很怕冷,八月桂花香那么神奇,太后一定会命人仔细保管,小心看守,南宫敛想再拿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哀家一把年纪了,没有年轻人的活力与灵动,若是收下这八月桂花香,是不是太浪费了?”太后是皇帝的母亲,身份尊贵,从来只有她挑剔别人的礼物,还从来没有别人敢挑着送她礼物,八月桂花香虽珍贵,但离月国皇宫里各色珠宝都有,她不稀罕。

“胭脂送美人,宝刀赠英雄,八月桂花香也要送给有缘之人,放眼整个宴会厅,与八月桂花香最有缘的,就是太后您了!”身为离月国太子,随机应变的能力,高深莫测。

“本宫远道而来,给太后,清皇,皇后娘娘……楚宣王,楚宣王妃各准备了一份礼物,本以为,楚宣王妃弹响了无声琴,又有了身孕,很适合八月桂花香,没想到,太后娘娘身体弱,比楚宣王妃更适合八月桂花香……”

慕容雨轻轻笑着,南宫敛话中的意思,给所有人都准备了礼物,只是还没拿出来,之所以最先将八月桂花香送给慕容雨,是因为她弹了无声琴,有了送礼的合适契机,如今,将八月桂花香转送太后,只是换了礼物,并非被人逼迫着才送……

寥寥几句话,打消了太后,皇帝对他的敌意,也缓解了尴尬,真真厉害!

“不知南宫太子原本打算送太后娘娘的礼物是什么?”南宫敛的解释很合理,太后的面色已经缓和了下来,刚才的言语有些激烈,她想需要一个合理的台阶,才能收下八月桂花香,慕容雨就负责制造这个台阶。

南宫敛礼貌微笑:“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南海黑珍珠!”

“据太医说,黑珍珠可以入药,是不是对孕妇和胎儿有益?”慕容雨将黑珍珠的作用引到了孕妇和胎儿身上。

“黑珍珠磨成粉,可内服,能够加速胎儿骨骼发育,增长智力,皮肤白皙!”对黑珍珠的药效,南宫敛如数家珍。

“太后,雨儿有个不情之请……”

“想和哀家换礼物,你要南海黑珍珠,哀家要八月桂花香!”慕容雨的心思,太后了如指掌。

“不知太后意下如何?”答案,慕容雨早就了然于胸。

“楚宣王府嫡长子,哀家也很关心,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太后笑的和蔼可亲,既得到了八月桂花香,又落个和蔼可敬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慕容雨微微福身,礼貌道谢:“多谢太后!”八月桂花香给太后,慕容雨受益,太后受益,吃了哑巴亏的,是南宫敛。

南宫敛不急不恼,淡笑依旧:“来人,将本宫准备的礼物都呈上来……”

几名下人端着托盘走上前,盘子里红色的锦缎上放着各色珍宝,每一件都价值不菲,闪耀人眼,大臣们忍不住连声赞叹:“真是稀世罕见,天下无双啊!”

一名侍卫快速来到欧阳夜辰身侧,轻声禀报:“殿下,有急件,在书房!”

欧阳夜辰眸光沉了沉,小声的向皇帝解释几句,快速出了宴会厅,大步走向书房,众大臣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珍宝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离开,欧阳夜翼却是看到了,端起酒杯举至面前,挡住了他森寒的目光,阴冷的笑容。

夜色已深,南宫敛的礼物送完,也到了散宴时间,皇帝,太后,皇后离开宴会厅,欧阳少弦扶着慕容雨起身向外走去,左侧是洛阳王,右侧是南宫敛,南宫漠,南宫雪晴。

屋外寒风呼啸,冰冷蚀骨,欧阳少弦,慕容雨正欲上软轿,南宫敛快步走了过来:“王妃的琴声优美动听,余音绕梁,三日未绝,今日得听,三生有幸……”

“多谢南宫太子夸奖,雨儿已有八个月身孕,需要静心养胎,不宜太过劳累!”南宫敛的心思,欧阳少弦一清二楚,南宫敛还没去,他就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楚宣王府不是谁爱进就进的,慕容雨是王妃,弹琴全凭心情,南宫敛无权命令她。

身侧,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走过,可能是喝的多了些,身形飘忽,脚步也有些踉跄。

“王爷误会本宫的意思了,王妃琴声优美,王爷箫声动听,琴箫合奏,定是世间最美妙的乐曲!”欧阳少弦游历各国,独自一人难免孤单寂寞,除了喝酒以外,他还爱吹箫。

少弦会吹箫!慕容雨狐疑的目望向欧阳少弦,认识这么久,慕容雨还未见他吹过一次。

“吹箫是因为太孤独!”欧阳少弦的声音很轻,只有他和慕容雨能听到,认识慕容雨后,欧阳少弦不再孤单,自然很少吹箫了。

南宫敛别有深意的目光在欧阳少弦和慕容雨身上来回扫了扫,眸底闪过一丝了然笑意:“王爷,王妃夜深了,告辞,改天再去楚宣王府拜访!”

“啊!”南宫敛正欲转身离开,一声尖锐的惊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震惊了大半个皇宫的人。

欧阳少弦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这是……宫女的尖叫声!”凄厉,惊恐,一定是出事了!

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微醉的大臣们瞬间清醒。

人都是好奇心重的动物,突然惊现的尖叫,让他们打消了回府的念头,迷蒙着眼睛,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走走,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皇兄,雪晴,咱们也去看看吧!”南宫漠率先向前走去,南宫敛,南宫雪晴紧随其后。

“大臣们前往的方向是……”慕容雨心中升起一股很不祥的预感。

“太子东宫!”欧阳少弦凌厉的眼眸越凝越深:“事情不简单,咱们也去看看吧!”

太子东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大臣,太监,宫女都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目光望向紧关着房门的书房,眸底闪过一丝惧色。

“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书房不让靠近……”

拔开人群,慕容雨发现,书房外站了一圈御林军,以欧阳寒风为首,身着戎装,手握长剑,将众人隔在三米外,严阵以待,凌厉的目光注视着四周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心中暗暗疑惑,欧阳寒风不是掌管南城么?何时改管御林军了?

欧阳少弦凌厉的眼眸也是少有的凝重,御林军都出动了,事情不简单!

“太医来了!”两名侍卫面容凝重,拨开人群,护送太医进了书房!

“寒风,出什么事了?”欧阳少弦走上前,眸底幽深似潭。

欧阳寒风望望不远处的大臣以及不远处的南宫敛等人,压低了声音:“一言难尽,你进去看看吧,脚步放轻些!”

皇上已经下令,严禁闲杂人入内,事情错综复杂,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不过,欧阳少弦和慕容雨都是聪明人,对事情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欧阳寒风放他们进去,是觉得他们两人能够帮得上忙。

欧阳少弦是楚宣王,慕容雨是楚宣王妃,都是欧阳皇室之人,他们进书房,大臣们也不能非议什么。

御林军悄悄推开一扇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欧阳少弦和慕容雨走了进去,迎面响起叶贵妃悲伤的痛哭声:“浩儿,你醒醒……醒醒啊,不要吓母妃……”

慕容雨清冷的雪眸瞬间眯了起来,九皇子出事了?

快步前行着,越过跪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小宫女,慕容雨来到内室,触目所及的,是站在房间中央皇帝,皇后,站在床边的太子,太医,以及坐在床边抱着九皇子哭泣的叶贵妃。

九皇子怎么会在太子书房的床上?究竟出什么事了?

“太医,你仔细看看,再仔细把把脉,浩儿的身体是热的,他一定有救的!”叶贵妃双目含泪,满目期待。

太医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贵妃娘娘,微臣无能,九皇子他,身体虽暖,但呼吸已停,脉相全无,也没有半分心跳,老臣真的回天乏术……”

“你这个庸医……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浩儿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叶贵妃发疯般对着太医扑了过去:“你快救他,快救他……”

“娘娘,娘娘……”叶贵妃死死抓着太医,让他救人,太医挣不开叶贵妃,面色非常尴尬。

皇帝紧紧皱了皱眉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快把叶贵妃拉开!”

几名宫女快步上前,拉开了叶贵妃:“娘娘……您冷静些……”

侧身,叶贵妃看到了太子,美眸中怒火燃烧:“是你,是你害死浩儿的……我和你拼了……”叶贵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宫女们,对着太子扑了过去。

太子皱了皱眉头,轻轻侧身,叶贵妃扑了个空,重重的撞到了桌子上,身体如散了架般,疼痛难忍。

身体受伤,叶贵妃不肯罢休,转过身,正欲再找太子算账,宫女们涌了上来,拉住了叶贵妃:“娘娘,冷静点,冷静点……”

叶贵妃不能再对太子动手,狠狠怒瞪着他,声嘶力竭的向皇帝告状:“皇上,浩儿死的不明不白,您一定要为浩儿做主啊……”

欧阳皇室的子嗣本就稀少,如今又死了个欧阳夜浩,皇帝郁闷的心情更加烦乱,面色铁青:“夜辰,到底是怎么回事?”九皇子死在太子书房间的内室床上,本身就是一种蹊跷。

“回父皇,刚才儿臣从宴会厅回来看信件,察觉到内室有人,便进来查看,大床有个小凸起,儿臣掀开被子,发现下面躺的是九皇弟,呼唤好几声,他却没反应,儿臣一试,他已经没了气息正欲带他去找太医,宫女的尖叫响起……”

尖叫声响起时,皇帝,皇后,叶贵妃正好经过东宫门前,以为发生了大事,快速走了进来,太子没有时间做任何掩饰,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完整的案发现场,没有遭到多大的破坏!

“皇上,太子在撒谎,是他害死浩儿的,一定是他害死浩儿的……”叶贵妃怒吼着,不依不饶。

皇帝将目光转向跪在门口的宫女,目光冷冽,不怒自威:“你为何会进书房,刚才又看到了什么?”

“回……皇上……奴婢负责为书房熏炉添香……刚才是进来为书房添香的,奴婢看到……”宫女怯怯的眼神悄悄望了望欧阳夜辰。

“看到了什么,还不快说,若是敢有半句诺言,定将你碎尸万段!”叶贵妃的怒吼,恐吓吓的小宫女全身一震,战战兢兢道:“奴婢看到太子殿下伸手去拉九皇子……”

“不是在拉浩儿,是在狠掐他吧!”叶贵妃纠正宫女的话,恨恨的怒瞪着欧阳夜辰,哭哭啼啼,声音凄惨:“请皇上明查,为浩儿申冤……”欧阳夜辰居然害死了她的儿子,她就是拼死也要让欧阳夜辰偿命。

“太医,九皇子的死因是什么?”查清死因,才能调查研究,确定凶手。

“回皇上,微臣仔细检查过,九皇子死于窒息,但是,脖子上没有掐痕,也就是说,他是口鼻被堵住,窒息死亡!”在宫中行医多年,太医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

“欧阳夜辰,一定是你捂死浩儿的!”叶贵妃美眸中厉光闪烁,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将太子生吞活剥。

“九皇弟与本宫无冤无仇,本宫捂死他干什么?”就因为他跑到了自己书房的床上?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

“宴会前,浩儿拿了你的兵符,你追着他不放,还厉声音训斥,这一次,应该也是浩儿拿了你什么东西,你一气之下,就杀了他对不对?”叶贵妃怒气冲天。

“浩儿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他不知道兵符与玩具的区别,就算他拿了你非常重要的东西,你要回来,教训他几句便可,没必要杀了他吧,他是一条人命,是你的亲弟弟啊!”

叶贵妃说的悲悲切切,凄凄惨惨,让人心生怜爱,再加上太子追着九皇子要兵符一事,许多人都亲眼见到了。

当时,太子面色铁青,眸底怒气,厉光交替闪烁,对九皇子拿他兵符之事非常气愤,碍于来来往往的宫人多,才没有发作,若说九皇子又拿了其他重要之物,太子一气之下失去理智,杀了九皇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局面对太子很不利。

叶贵妃真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

欧阳夜辰扬扬嘴角,不慌不忙:“本宫重要之物都会放到严密之处,妥善保管,宴会前,九皇弟之所以拿到了兵符,是因为本宫处理事情时,将兵符放在了桌上,没有收起来,有了九皇弟的前车之鉴,本宫做事更加格外小心,参宴前,重要之物全都放到了非常严密之处,九皇弟根本拿不到,何来本宫气愤杀他之说?”

欧阳夜辰身为太子,为人处事小心谨慎,思想活跃,很善于总结经验,同样的错误,极少会犯第二次,兵符掌管着清颂几十万大军,非同小可,被人拿走一次后,他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妥善保管,绝不会再给别人拿走它的机会,所以,九皇子拿重要物品,被太子发现,怒杀之事,不成立。

兵符之事,本是叶贵妃用来指证太子杀人的,没想到被太子反利用,成为了证明太子无罪的有利证据,叶贵妃非常不甘心,咬牙切齿:“太子说夜浩的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他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太子书房的床上?”

“这也是本宫想问的问题!”欧阳夜辰目光冷冽:“侍卫时时守卫书房,不许任何闲杂人入内,九皇弟怎么会进了本宫书房的?”

宴会前,欧阳夜浩是得了欧阳夜辰允许才进来书房,调皮的抢走了兵符,这一次,欧阳夜辰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欧阳夜浩还是个孩子,不可能避过这么多侍卫潜进书房,他的死一定另有原因。

书房门打开,几名宫女,嬷嬷,侍卫被押进书房。

“你们这群狗奴婢,是怎么看九皇子的?”叶贵妃对着几人连踢带打,宫女,嬷嬷,侍卫失职,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娘娘饶命,饶命啊……九皇子很聪明,趁着奴婢们不注意,偷偷跑了……”

叶贵妃胸中的怒气更浓,没看好浩儿,居然还找借口推卸责任:“都是没用的东西,居然连一个小孩子也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来人,把他们拉出去斩了……”

“你们看,九皇子手里好像有东西!”太医进入书房后,捏着九皇子的右手腕把脉,发现他没有了脉搏,就没有注意左手腕,刚才叶贵妃抱了九皇子,气愤的找太子算账时,九皇子的小身体趴到了床上,左手向外,小手紧握着,手中一个物体露出一点尖尖角。

一名侍卫上前一步,将九皇子的左手掰开,拿出一支木头雕刻的埙(古代一种乐器),呈给了皇帝,一般的埙都是陶土烧制,这只木头雕刻的属玩具,只能拿来玩,不能吹奏。

皇帝仔细看了看:“这是……少弦雕刻的吗?”欧阳少弦的雕刻功夫皇帝曾见识过,看得出,这埙是他所雕刻。

“回皇上,这是臣一年前送给九皇子的!”当时,欧阳少弦还没成亲,进宫遇到纠缠他的九皇子,砍下一截树枝雕刻几下,应付完九皇子,他就去见皇上了,本以为九皇子玩够了就会丢掉,没想他居然还留着。

叶贵妃眸底厉光闪烁:“难道浩儿在暗示,害死他的,就是雕刻此埙之人!”在叶贵妃看来,太子和欧阳少弦是一派的,都有杀欧阳夜浩的嫌疑。

“从开宴到现在,少弦一直在宴会厅,就坐在我旁边,没有离开过一会儿,如何杀人?”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烁:“贵妃娘娘,我知道你丧子心痛,不过,事情没查清前,请您不要轻易下结论!”

“本宫只想查出杀害浩儿的凶手,除此之外,别无他念,既然楚宣王妃说凶手不是楚宣王爷,那这埙怎么会被浩儿紧紧抓在手中?”叶贵妃毫不示弱,步步紧逼。

“贵妃娘娘,小孩子的心性,想必您非常了解,他对一样玩具,最多只有几天的热度,再长些,几个月,绝对不会有一年,埙是少弦一年前雕刻,九皇子早就玩烦了才对,怎么可能会时时抓在手中,用来指证少弦?”

慕容雨言词凿凿,抽丝剥茧:“最近几个月,贵妃娘娘或照顾九皇子的宫女,嬷嬷,侍卫们可曾见过九皇子玩木埙?”

宫女,嬷嬷,侍卫们相互对望一眼,眸底皆露出疑惑的神色,九皇子最近对太子书房的东西感兴趣,欧阳少弦的木埙,早被忘到九霄云外了。

将几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慕容雨目光清冷:“难道是九皇子被人杀掉后再跑去寝宫拿埙指证嫌疑人,又或者,少弦杀了人,将埙塞进九皇子手中,用来指证自己是杀人犯?”明人眼都看得出,这是故意栽赃嫁祸,叶贵妃居然还怀疑,真是愚蠢。

“楚宣王妃真是聪明,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好像亲眼所见,本宫佩服!”叶贵妃连嘲带讽,变相指责慕容雨是帮凶。

慕容雨不急不恼:“明眼人都看得出事情真假,我不过是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而已!”不是慕容雨想的多,是叶贵妃太愚蠢,猜不到凶手的真正用意。

“那依楚宣王妃所言,真凶是何人,为何要设计陷害太子和楚宣王爷?”叶贵妃语气冰冷,暗带嘲讽,既然慕容雨那么聪明,就把真凶找出来给他看看啊!

没理会叶贵妃的挑衅,慕容雨清冷的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身上,宫女面前的地上,撒着一片香料:“你负责为书房添香料!”

“是的,王妃!”小宫女战战兢兢,不知是在地上跪的时间太长,寒气入侵,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

“据我所知,香炉里的香料每天换一次,加一次,也就是说每天的清晨,打扫书房时,清理香炉,换香料,下午日落时分,加一次香料,你怎么大半夜的跑来换香料?”宫女惊呼时,皇帝,皇后正好经过东宫,未免太过巧合了些,猛然看上去,就像是故意安排好的。

内室的人都明白了慕容雨的意思,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小宫女身上,宫女话中有破绽,刚才只顾着九皇子的事情,疏忽了这点儿。

小宫女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声音也颤抖起来:“回……王妃……晚上是洗尘宴,奴婢以为太子不会回书房了,在香炉中加的香料主熏房间,香气浓些,太子不喜,听闻太子回书房处理事情,奴婢怕太子责备,方才备了香料前来更换……”

“今晚你值夜吗?”慕容雨突兀的问了一句。

小宫女潜意识的摇了摇头:“回王妃,奴婢不值夜!”

“太子已有太子府,若是没有特别吩咐,平时是不在宫中过夜的,现在已经到了子时,按照宫规,太子东宫里的所有宫女,除却值夜的,都应该睡觉了吧,你不值夜,怎么没睡?”还跑来这书房换香料。

“回王妃,奴婢原本已经睡下了,是值夜的花蕊姐姐将奴婢叫起来的……”小宫女实话实说。

“来人,将花蕊叫来!”皇帝语气冰冷,事情越牵扯越多,也越来越复杂了。

花蕊就在门外,被侍卫们押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皇后,贵妃娘娘,太子殿下……”

皇帝沉着眼睑:“是你提醒小洁来换香料?”

“回皇上,奴婢负责值夜,夜幕降临后,将整个东宫检查一遍,发现书房香炉中放的是熏房间的熏香,奴婢以为太子殿下不会再回来,便没在意,后来看到殿下急急忙忙的进了书房,方才提醒小洁来更换!”花蕊口齿伶俐,吐字清析,众人将她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既然是你值夜,为何不亲自来换香料,反而去将小洁叫醒,这样岂不是会浪费时间?”

花蕊从容,镇定,回答更是天衣无缝,可不知为何,慕容雨总觉得,事情不对。

“回王妃,东宫所用的香非常贵重,尤其是太子书房熏的龙涎香,更是价值连城,小洁负责东宫各个房间的熏香,拿着香料盒的钥匙,取香必须小洁亲自来,奴婢不敢擅自乱动!”花蕊语气诚恳,说出的话也很具说服力。

“回王妃,花蕊姐姐说的句句属实,东宫的所有香料,必须经过我的手,外人都不能碰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东宫也有东宫的规定,熏香,打扫房间,铺床叠被等所有事情都有专人负责,哪里出了问题,直接责罚负责人。

阵阵寒风吹过,窗外树枝摇曳,慕容雨缓步走向床边,小洁,花蕊都是活人,她们说的话,慕容雨半信半疑,九皇子是死人,身上呈现的,是最真实的情形,绝对说不出谎话来,所以,慕容雨想检查检查九皇子,看能不能从他这里得到些线索。

“慕容雨,你干什么?”叶贵妃上前一步,挡住了慕容雨的去路,美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敌意,胸中怒火翻腾。

慕容雨是欧阳少弦的王妃,太子一派,叶贵妃的敌人,她不想让慕容雨靠近欧阳夜浩。

“九皇子的死,很是蹊跷,我只是想试着查明原因,并没有恶意!”慕容雨清灵的声音毫无感情:“贵妃娘娘也不希望九皇子死的不明不白吧,找出真凶,绳之以法,九皇子才能瞑目!”

“你真的能找出真凶?”慕容雨的话,叶贵妃明显不信,宫女尖叫声过后,皇帝,叶贵妃就来到了书房,看到了床边的太子和床上已经没有呼吸的欧阳夜浩,当时,欧阳夜浩的身体很暖,显然是刚刚死亡。

书房周围侍卫密布,太子也是高手,就算在外室看信件,也会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有谁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欧阳夜浩的尸体扔进书房内室?

就算欧阳夜浩手中的埙是设计陷害,也是太子在设计欧阳少弦,叶贵妃几乎可以说是亲眼看到太子害死了欧阳夜浩,慕容雨还说要调查真相,找真凶,她岂会不嘲讽。

“我会尽力!”能不能找到真凶,慕容雨不敢担保。

叶贵妃冷冷一笑,侧过身:“慕容雨,本宫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真凶,让浩儿瞑目!”真凶两字,她特意加重了语气,凌厉的目光直视欧阳夜辰,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一定会让欧阳夜辰为欧阳夜浩偿命。

慕容雨来到床边,仔细观察欧阳夜浩,面色苍白,双眸紧闭,白嫩的小胳膊,白皙的肌肤,身上没有伤痕,就如太医所说,他是被捂住了口鼻,窒息而死。

欧阳夜浩还是个孩子,没有得罪过人,他的母亲又是叶贵妃,敢对他下手的人,胆量不小,身份可能也不低,放眼整个朝堂,能与叶贵妃一较高下的,除了太子欧阳夜辰,就是瑞王欧阳夜翼……

突然,一股若有似无的怪异味道飘入鼻中,慕容雨瞬间回神,深深嗅食几下,怪异味道是火盆里飘出的火烘火烤之味,只是,书房里的火盆还没有燃烧,怎么会有这种味道飘出?

细细嗅食着,慕容雨清冷的目光顺着气息传来的方向望去,落到了九皇子身上,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这里并非真正的案发现场,九皇子是被别人害死后,搬来这里的!”

“什么?真的有人栽赃陷害太子?”众人皆惊,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贵妃冷冷一笑,对慕容雨的话不置可否,说出这么惊人的事情,无非是为了给太子脱罪,看她能编出多少完美的谎言。

“冬天,凡是有人的皇宫大殿,都会燃火盆,促使室内升温,不过,火盆烧炭时有味道,都放在相对偏僻的角落里,人轻易碰不到,再加上房间有熏香,人的身上,不可能沾染火味,但是九皇子身上,有火烘,火烤的味道!”

“真的?”太医将信将疑的走到床边,仔细嗅觉片刻,连连点头:“王妃所言极是,九皇子身上有火烘火烤之味!”

“太医,麻烦你查查,九皇子的鼻腔内有没有炭屑?”

九皇子生于皇宫,从小见惯了各种火盆,对火盆好奇,跑到盆边烤火这种事情几乎不太可能,但为了保险起见,慕容雨想让太医检查检查,确定一下。

太医答应着,快速检查,眸光越来越凝重:“回王妃,三皇子的鼻腔很干净,没有炭屑!”

慕容雨冷冷一笑,对事情的始末了然于胸:“九皇子的衣服上有火味,味道很浓,都渗到里衣上去了,说明在火盆前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木炭燃烧时会有飞灰飘出,如果那时的九皇子还活着,鼻子内一定会吸进炭屑,可是,他的鼻腔很干净,只能说明一件事,九皇子在火盆前时,已经死亡,没有呼吸了……”

“把已死的九皇子放到火盆前干什么?”一名反应慢半拍的宫女下意识的说出心中疑惑。

“当然是将九皇子的尸体烤热,装作刚刚死亡,用以设计陷害太子!”九皇子倒在众人面前,尸体还是热的,谁都会觉得,他是刚刚死亡,害死他的最大嫌疑人,自然就是站在内室床边的太子。

皇帝眉头微皱,眸底闪烁道道冷光,真是用心险恶,杀掉夜浩,嫁祸夜辰,想要一箭双雕么?除去夜辰和夜浩,最得利的人是……

“花蕊姐姐,你身上怎么会有炭火味?”小洁距离花蕊很近,刚才只顾着求饶,没注意其他,经慕容雨提醒,小洁稳下心神,闻到了花蕊身上的炭火味。

太子东宫没住人,所有房间都没有燃炭火,宫女,太监们的房间不必升炭火,花蕊身上的炭火味,很可疑。

花蕊捧起一片衣角闻了闻:“可能是拿着灯笼在东宫巡视时,烛火的味道飘到衣服上了……”

“烛火和炭火的味道截然不同吧!”叶贵妃冷冷笑着,一名小小的宫女,居然敢说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妄想瞒天过海,将所有人都当傻瓜么?

“娘娘恕罪,奴婢前来东宫当值时,曾去过厨房端膳食,外面天气冷,奴婢在那里烤了烤火!”身为东宫当值宫女,花蕊活动范围有限,不得随意去其他地方停留,她在厨房烤火,已算触了规距。

“九皇子衣服上残留的炭火味道,好像也是厨房里那种!”太医自言自语。

皇宫里,人分三六九等,东西分三六九等,炭火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太后,皇帝,皇后房间所用的炭火都是最好的,细密,烟少,味道纯正,房间温度高,嫔妃们用的要较差些,至于其他人用的,更差些,气息敏感的人,能凭借炭火散出的味道,判断木炭的好坏。

“花蕊,害死九皇子的,是不是你?”叶贵妃陡然抬高了声音,如同魔音穿耳,震慑人心。

“娘娘明查,奴婢与九皇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九皇子?”花蕊满面委屈,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滑落:“奴婢今天连九皇子的面都没见到,如何害他?厨房里有很多人啊,就算九皇子身上的炭火味是厨房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害了九皇子……”

叶贵妃冷冷笑着:“花蕊,你最喜欢的花,是四季海棠吧!”

“是的,娘娘……”花蕊的话在看到九皇子衣襟上的四季海棠时戛然而止,眸光一沉,小手下意识的向头上抚去,戴在发髻上的一对四季海棠少了一支,只剩下另一支孤零零的立在墨发中。

叶贵妃嘴角的冷笑更浓:“花蕊,还准备狡辩吗?”花蕊说从未见过欧阳夜浩儿,可她的四季海堂却出现在欧阳夜浩儿衣襟上……

叶贵妃眸光一变,眸底厉光闪烁:“花蕊,究竟是谁指使你杀害九皇子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花蕊面色大变,眸光一寒,手中提着的灯笼棍瞬间断裂,一柄寒光闪闪的半长剑露了出来,纤细的身影一闪,剑尖对着欧阳夜辰刺了下去:“欧阳夜辰,我杀了你!”

欧阳少弦沉着眼睑,修长的身形瞬间来到慕容雨身侧,将她护在怀中,事到如今,他只在意慕容雨的安全,其他人的恩怨,他无心理会。

花蕊眸光阴冷,愤怒,招招凌厉,欧阳夜辰不慌不忙,从容应对,侍卫们欲上前帮忙,被皇帝摆手制止:“花蕊,为何要杀太子?他与你可有冤仇?”

花蕊咬牙切齿:“他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姐姐报仇!”

欧阳夜辰眸光微闪,猛然抬手握住了花蕊的手腕,快速反手,半长剑刺进了花蕊胸口……

花蕊静了下来,体内的力气一点儿点儿消失,身体软软的瘫到了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欧阳夜辰,咬牙切齿:“欧阳夜辰……算你命大……没有算计到你……”

花蕊是东宫值夜宫女,出入东宫很方便,悄悄将九皇子杀死,放到太子书房内室的大床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花蕊,我一直将你当成亲姐姐看待的,你为什么要利用我?”小洁伤心难过,眼泪不停下落。

花蕊知道她胆小,才故意叫她来添香料,看到太子揪着死去的九皇子,她一定会尖叫,从而引来皇帝,皇后,叶贵妃,人证,物证俱在,太子无法辩解,就会被治罪……

“贱人!”叶贵妃冲上前,狠狠打了花蕊一巴掌:“你在欧阳夜辰身边那么久,有的是时间算计他,根本不需要杀掉浩儿,栽赃陷害,是不是欧阳夜辰指使你害死浩儿,再让你顶罪的?”

花蕊扬扬嘴角,抬头望向叶贵妃,眸底充满嘲讽:“你说是……就是吧……是欧阳夜辰指使我,杀死九皇子的……嗯……还让我顶罪……哈哈哈……有清颂太子陪葬,我也没有吃亏……是欧阳夜辰让我杀欧阳夜浩的……你们快抓住他,杀了他……”

花蕊眸底闪着疯狂的神色,太医摇了摇头:“她疯了!”

“你才疯了呢,你全家都疯了!”花蕊对着太医大吼:“欧阳夜辰是主谋,命我暗害九皇子……你们快抓他,快抓他……”

花蕊吼的太狂太怒,一口气没提上来,脑袋一歪,没了呼吸,眼睛睁的大大的,带着不甘心,不情愿,去了另一个世界。

欧阳少弦顺着花蕊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太子欧阳夜辰与瑞王欧阳夜翼,他们两人离的很近,一眼望去,不知道花蕊仇恨的人究竟是谁。

欧阳少弦凌厉的双眸,瞬间变的幽深似潭。

“皇上,花蕊承认太子是主谋,您快把他抓起来处罚!”叶贵妃爱子心切,好像也有点疯狂了。

皇帝狠狠瞪了她一眼:“身为贵妃,你连宫女话中的真假都听不出来吗?”花蕊最后怒吼的那几句,是受了叶贵妃的挑拨,不是真心实情说出来的。

一名太监捧着一本小册子快步走进内室:“皇上,东宫宫女的记录都在这里!”

皇帝拿过册子,翻到了花蕊的记录,大致扫了几眼,递给了太子,太子接过册子看了看,努力回想半天,方才想起花蕊口中所说的姐姐是谁:“那名宫女不小心烧毁了很重要的信件,本宫只是贬她去打杂,没有杀她……”

“回太子殿下,那宫女被宫人安排了刷马桶的活,夜晚独自一人在池塘边刷马桶时,不小心坠入池塘,她不会游水……”夜色很深,那地方又偏僻,无人经过搭救,宫女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人发现溺死在了池塘中……

花蕊和那宫女是亲姐妹,家中父母皆亡,彼此之间是最亲的人,宫女的死,花蕊归到了欧阳夜辰身上,欧阳夜辰处处小心谨慎,身边又时常有侍卫保护,花蕊找不到机会刺杀他,就想到了这一招栽赃陷害……

“浩儿又没得罪花蕊,花蕊为什么要杀他?”叶贵妃恨极了花蕊,却更恨欧阳夜辰,本以为花蕊是欧阳夜辰东宫的宫女,她出事,就是他出事,没想到花蕊出了这么一招,欧阳夜辰撇清了嫌疑,叶贵妃更加怨恨,她的浩儿已经死了,欧阳夜辰也休想好过。

“最近几天,夜浩经常来东宫,与花蕊,有些摩擦!”欧阳夜浩是皇子,又是小孩子,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事事顺着他,他的性子淘气了些,在东宫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训斥过花蕊几次,花蕊怀恨在心,杀了落单的他,也很正常。

“皇上……”

“不必再说了!”皇帝摆手打断了叶贵妃的话:“事情真相已经查清,花蕊杀了九皇子,妄想嫁祸太子,罪大恶极,把尸体拖出去,曝尸荒野!”

人被逼到绝路时,第一反应就是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叶贵妃点出花蕊是杀害九皇子的凶手时,花蕊惊了惊,没有想着逃跑,而是立刻扑向太子,可见她是真的恨太子,想置太子于死地。

皇帝阅人无数,刚才已经很明显的看出,花蕊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报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太子没有撒谎,欧阳夜浩的死,是花蕊一手策划,与太子无关!

“九皇子欧阳夜浩追封为浩王,入葬皇陵!”皇帝深深的望了欧阳夜浩的尸体一眼,转过身,重重的叹了口气,面容仿佛在瞬间苍老了许多:“摆驾回养心殿!”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他非常讨厌,却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

“摆驾养心殿!”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皇帝,皇后,太子都离开了书房,叶贵妃抱着欧阳夜浩已经冰冷的尸体哭声凄惨:“浩儿,浩儿……”

太子就是幕后主谋,为什么皇上不惩罚他,为什么?

瑞王欧阳夜翼立于内室中央,望着被侍卫们抬出去的花蕊,嘴角轻扬起一丝森冷的笑,真是愚蠢的女人,被仇恨冲昏了头,才会这么容易就成了自己的替死鬼!

夜色渐深,事情已了,众人散去,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坐上了回楚宣王府的马车,慕容雨微沉着眼睑,一言不发。

“雨儿,怎么了?”欧阳少弦察觉到了慕容雨的不正常,轻拥着她肩膀的胳膊不知不觉间紧了紧。

“少弦,你觉不觉得,今天的事情,解决的太顺利了?”堂堂清颂九皇子,叶贵妃最宠爱的儿子,被人害死,是件大事,短短半个时辰,就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真凶当场被抓,畏罪自杀,听起来,很合情合理,可暗中,好像还透着许多不对劲。

“太顺利了,不好吗?”欧阳少弦光洁的下巴轻放在慕容雨肩膀上,不答反问,目光幽深。

“不是不好,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事情解决的太快了,好像很不真实,三皇子被彻底打压后,就到太子和叶贵妃相互残杀了么?

“事情有三种可能,一是就如咱们看到的这般,花蕊杀了九皇子,嫁祸太子,二是,三皇子故意设计陷害,他杀了九皇子,嫁祸太子,三是,太子真的杀了九皇子,让花蕊顶罪,刚才那一幕,不过是在演戏给外人看……”

欧阳少弦语气低沉,争夺皇位,世代相传,没有哪一代能够幸免,为了问鼎那尊九五宝座,许多人都会不惜代价,不计后果……

“皇上应该也想到这点了吧!”他之所以急着了结这件事情,就是不想让事情再闹大。

皇帝还活着呢,可他的儿子们为夺皇位,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兄弟相残,他心寒,更何况,离月国太子,皇子都在这里,事情传扬出去,丢的可是欧阳皇室的脸,倒不如让花蕊担下罪名,是奴才心狠手辣,胆大包天,暗害皇子,与欧阳皇室的人没有太大牵扯。

太子和叶贵妃斗的天翻地覆,杀死九皇子,直截了当,叶贵妃就没了再争抢皇位的筹码,但是,太子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以他的聪明,不会做这种蠢事吧。

三皇子的势力在太子,叶贵妃的打压下慢慢消散,已经快要失去争抢皇位的资格,若说他杀了九皇子,嫁祸给太子,让太子,叶贵妃自相残杀,他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不可能。

事情真是错综复杂。

身为后宫嫔妃,最重要的就是子嗣,也可以说,九皇子是叶贵妃的依靠,是她所有的希望,九皇子不明不白的死亡,以叶贵妃的脾气,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京城,又要有一番大的争斗了,不知会在暗中进行,还是搬到明面上来。

“皇室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咱们不要管这么多了!”孩子再有两个月就要出世,欧阳少弦与慕容雨在一起的时间,也只剩下两个月了,他不想再浪费。

“少弦,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皇室的事情的确很烦人,慕容雨也不想过多理会,想想他们离开皇宫时,南宫敛那别有深意的目光,慕容雨无奈叹气,只怕清颂京城表面维持的平静也要被打破了!

“想了几个,咱们回去研究研究,用哪个最合适……”马车在寂静的道路上急驰,腾起阵阵烟尘。

欧阳夜浩虽是小孩子,也是皇室子嗣,皇帝亲封的王爷,浩王过世,京城禁了半个月的喜事,家家户户皆是淡雅的素色。

慕容雨是楚宣王妃,属欧阳皇室之人,身着素白衣衫和欧阳少弦一起进宫吊唁九皇子。

九皇子的葬礼按照王爷的待遇举行,非常隆重,大半个皇宫皆是一片素白,前来吊唁的人,也都身着素衣,装扮简单,不见半点喜庆颜色。

慕容雨吊唁过九皇子,站在大殿里的木柱边,触目所及,无论是装饰,还是人的衣服,皆是一片素白,皇后,太子,魏妃,十皇子就站在对面。

皇后是一国之母,也是九皇子的嫡母,九皇子葬礼,就是她一手操办的。

十皇子欧阳夜痕还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满室的人都表情严肃,他也不敢大声说话,轻轻扯扯魏妃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询问:“母妃,发生什么事了?大家怎么都不笑啊?”

魏妃急忙捂住了十皇子的嘴巴,四下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到他们,方才暗暗松了口气:“不要乱说话,大家这么严肃,是有原因的,回去后,母妃再告诉你原因……”

“好!”十皇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眼睛只闪烁的疑惑,不解,更像南宫敛。

“王爷!”一名侍卫快步来到欧阳少弦身边,轻声低语几句,欧阳少弦的目光瞬间变的幽深似潭。

“少弦,出什么事了?”直觉告诉慕容雨,有大事要发生了。

“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预料不到!”欧阳少弦深邃的眸底,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香雅!”

“什么事?”王香雅刚刚走进大殿,就听到了欧阳少弦的呼唤,急步走了过来。

“我出去一会儿,你陪着雨儿站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最后几字,欧阳少弦加重了语气,昭示着,事情真的很棘手。

“放心,我知道分寸!”王香雅走进这座宫殿的时候,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她懂得,就算欧阳少弦不叮嘱,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欧阳少弦紧紧握握慕容雨柔若无骨的小手,似保证,又似宣誓:“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娘娘,您慢点儿!”欧阳少弦刚刚离开,宫女的轻声劝慰响起,慕容雨清冷的目光移向门口,宫女们正簇拥着叶贵妃款款前来。

叶贵妃丧子,年轻的面容好像一夜间苍老了几十岁,神情憔悴,面容疲惫,眼神空洞,宫女们扶着她,走路时还有些踉跄。

所有仪式结束,九皇子即将下葬,身为母亲的叶贵妃来和他做最后的告别。

棺材是最好的楠木,防水,防气,盖打开,九皇子现于眼前,穿着小小的王爷朝服,上面绣着金色蛟龙纹,头戴玉冠,脚穿深紫色朝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双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若非他过于苍白的脸色,以及毫无温度的身体,别人还以为他睡着了。

叶贵妃面容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空洞的眸底浮现浓浓的悲伤,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九皇子毫无温度的小脸,语气低沉,暗带凌厉:“浩儿,你小小年纪,被人算计,不幸丧命,母妃会为你报仇,你也要坚强起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最后两句话,叶贵妃加重了语气,目光阴冷,绝决,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慕容雨明白,她是故意说给不远处的太子听的。

“娘娘,时辰到了,浩王爷要上路了!”封棺的时辰已到,但叶贵妃站在棺材前不肯离开,太监只得出言提醒。

叶贵妃目光沉重,慢慢直起身体,后退着远离了棺材,美丽的右手轻抚上了左手腕上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慢慢滑动。

太监们抬起棺材盖,慢慢盖上,九皇子可爱的小脸一点儿一点儿被遮掩,渐渐消失不见,叶贵妃闭上了眼睛,掩去眸底所有神色,手腕上的玉镯已经摘下,拿在右手中。

慕容雨猛然握了小手,清冷的眸底隐有厉光闪烁,叶贵妃已经计划好了么?今天的出殡下葬不简单!

“雨儿,你怎么了?”察觉到了慕容雨的不对劲,王香雅急声询问着:“要不要请太医?”欧阳少弦把人交给她了,她就一定要看好,否则,出了事情,欧阳少弦绝不会放过她的。

“我没事,香雅你看到叶贵妃手中的玉镯了吗?”问题的关键,就是那只玉镯。

王香雅抬头望了望:“成色的确不错,是难得一见的美玉,不过,她怎么拿在手里,不戴在手腕上?”

“原来是戴在手腕上的,被叶贵妃摘下来了!”慕容雨语气沉重:“香雅,你不明白叶贵妃紧捏着玉镯的含义吗?”

王香雅茅塞顿开,眸底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你是说她想……”她是吃了熊心豹胆,不想活了吧,这可是皇宫,皇帝的天下,皇宫内外站满了朝臣家眷,若叶贵妃真这么做,京城刚刚平静下来的局面,就会再次大乱。

“砰砰砰!”王香雅猛然一惊,瞬间回神,是太监们在钉钉子,长长的钉子钉进棺材,九皇子被封在了里面,那是他最后的归宿。

王香雅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担忧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突然,一阵急促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夹杂在钉钉子声中,并不明显,武功高强之人,仔细聆听,却是可以听到。

叶贵妃捏紧了手中玉镯,脸上浮现着悲伤与绝决,她被蛇咬伤,留下后遗症,身体虚弱,不可能再有孕,欧阳夜浩一死,她就没有筹码与太子争抢皇位,她绝不可能再成为太后了。

若是皇帝一死,后宫没有子嗣的嫔妃,要么陪葬,要么出家为尼,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呵呵,太子心狠手辣,害她陷入绝境,她岂会让太子舒舒服服登基为帝,更何况,太子的目标是皇位,害死夜浩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就轮到叶贵妃了,叶贵妃可不会乖乖等着,任人宰割,她要先下手为强!

慕容雨清冷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叶贵妃手中那只玉镯:“香雅,听到异声了吗?”九皇子之死,给叶贵妃的打击很大,慕容雨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准备开战。

“听到了!”王香雅的声音很轻,目光凝重,仔细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暗暗做好了准备。

叶贵妃真的准备鱼死网破,看来是想走上绝路了,王香雅好久没与人动手了,这次正好活络筋骨,不过,来人很多,也很厉害,她必须先保护慕容雨全身而退……

太子欧阳夜辰也察觉到了不对,不过,他没有丝毫慌张,温和的眸底闪烁寒光。

慕容雨扬扬嘴角,看太子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做好交手的准备了,皇宫办丧事的这几天,主人们都没闲着,各自做好了争斗准备,九皇子的葬礼,会是一场激烈大战。

宫殿周围的闲杂人,都已经被调开了吧,皇宫侍卫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到这里支援。

只是,太子的侍卫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呢?

叶贵妃侍卫们急促,轻微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可太子那边依旧毫无动静,慕容雨的心高悬了起来,太子不会是准备以一已之力对抗那么多侍卫吧?

慕容雨望望叶贵妃手中的玉镯,应该快要摔下了吧,玉镯掉落在地的脆响,是大战开始的信号,太子那边,还没一名侍卫前来支援。

拿着玉镯的手握紧,再握紧,叶贵妃凝重的面容浮现丝丝阴冷与绝决,五指猛然松开,玉镯快速掉落,欧阳夜辰,受死吧!

慕容雨清冷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凌厉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快速下落的玉镯,暗暗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今日之战,在所难免。

玉镯落地的瞬间,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伸出,接住了玉镯,呈到叶贵妃面前:“贵妃娘娘,您的玉镯!”

清朗的男声分外好听,慕容雨一望,竟是瑞王欧阳夜翼!

叶贵妃冷冷望了欧阳夜翼一眼,面无表情的接过玉镯:“多谢瑞王!”

“娘娘小心些,上等美玉摔坏了,再尽力修补,也还原不了原来的样子!”欧阳夜翼语气沉重,话中有话。

望望叶贵妃,再看看欧阳夜翼,太子欧阳夜辰一言不发,嘴角轻轻扬起,似笑非笑,眸底却有寒冷的光芒流转。

“本宫对美玉有些了解,不劳烦瑞王爷再讲解!”叶贵妃阴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厌恶,欧阳夜翼坏了她的计划,她当然讨厌他。

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叶贵妃急于赶开欧阳夜翼,实施计划。

“棺木钉好,起!”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楠木棺材抬起,缓缓走出大殿,诸多官女,太监紧随其后,皇后,太子,魏妃等人也出了宫殿。

慕容雨暗暗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瑞王欧阳夜翼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叶贵妃的计划,大殿没有发生激烈打斗。

欧阳夜翼是皇位争夺者,叶贵妃和欧阳夜辰相互残杀,两败俱伤后,他渔翁得利,说不定就能角逐九五宝座了,百利无一害的事情,他为什么要插手阻止?

慕容雨悄悄望向叶贵妃,她保养得当的小脸上,果然阴云密布。

太子的势力根本没出现,大殿周围暗中布满了厉害侍卫,都是叶贵妃的人,只要她一声令下,太子,皇后,慕容雨都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欧阳夜翼的到来,破坏了叶贵妃的计划,错过了杀掉太子的最佳时机,计策失败,叶贵妃除了怨恨,就是恼怒,狠狠瞪了欧阳夜翼一眼,可恶,他是专门来和自己做对的,可恶,回去后,先派人除掉他!

转过身,叶贵妃气呼呼的出了宫殿,刚刚踏出殿门,眼前走过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叶贵妃猛然一愣,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御林军?难道是……

望着身穿金色铠甲,手握长剑,整齐有序,缓步前行的大批御林军,慕容雨心中明了,皇上早就料到叶贵妃可能会暗害太子,在宫殿外面安排这么多御林军,就是为制止这场争斗。

有御林军在此,太子无人相助,也绝对不会出事,反倒是叶贵妃,聚集众多侍卫,暗害太子,可是大罪,如果刚才叶贵妃下了命令,就是坐实了暗害太子的罪名,她安排的那些侍卫们一个都跑不掉不说,叶贵妃也会被治罪,轻则剥去封号,打进冷宫,重则斩首,诛灭九族。

瑞王欧阳夜翼已经失势,如果叶贵妃再死了,清颂皇室再也没有人能与太子匹敌,朝堂内外只手遮天,太子登基为帝,指日可待。

欧阳夜翼阻止了这场争斗,相当于救了叶贵妃一命,叶贵妃坚信是太子害死了欧阳夜浩,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和太子斗一天,清颂京城,真的不会平静了。

“贵妃娘娘,小心脚下台阶!”欧阳夜翼的提醒声从旁响起,叶贵妃嘴角扬起,勉强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意:“多谢瑞王爷提醒!”

九皇子的棺材运去皇陵安葬,皇后,太子,叶贵妃,欧阳夜翼,慕容雨,都在宫门口停下脚步,目送装着棺材的马车渐行渐远,转过弯,消失不见!

皇后连日操劳欧阳夜浩的丧事,都没怎么休息过,欧阳夜浩运去安葬,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摆驾回宫!”

欧阳夜辰微笑着走上前:“母后的精神看起来不怎么好,儿臣送你回去吧!”

儿子孝顺,皇后非常欣慰,不过,欧阳夜辰身为太子,肩上的担子很重,她不想耽搁他的时间:“母后只是累了,没什么大碍,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没事的。”

“送母后回宫,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不等皇后再推辞,欧阳夜辰笑着对宫女,太监们吩咐道:“回宫!”

母慈子孝,其乐融融,让人羡慕,叶贵妃却气的咬牙切齿,可恶,皇后,欧阳夜辰是故意在刺激她么?欧阳夜浩死了,叶贵妃不会再有母子情深……

“贵妃娘娘,世事无常,九皇弟已经不在了,你千万要保重身体,本王送你回宫吧!”

叶贵妃正愁想不到办法对付皇后,太子,欧阳夜翼的声音适时响起,她当然会顺水推舟:“麻烦瑞王爷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没走远的皇后和太子听到,即便欧阳夜浩死了,她也不会输给太子,皇后。

欧阳夜翼淡淡客套着:“贵妃娘娘客气,请!”

叶贵妃坐上软轿,在欧阳夜翼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回去宫殿,声势不比皇后的凤撵差多少。

“雨儿!”欧阳少弦走了过来,紧握着慕容雨微凉的小手:“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慕容雨收回目光,坐上了楚宣王府的马车,阵阵清风吹过,车帘掀起,叶贵妃的软轿和欧阳夜翼的身形映入眼帘,慕容雨美丽的眼眸慢慢眯了起来,他们两人是准备联手了么?清颂将来的形势,真是令人担忧。

“少弦,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御林军的事情,他知道吗?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侍卫来报,皇宫暗中聚集御林军,他就知道要有大事发生,叶贵妃安排在大殿周围的侍卫们,他也察觉到了,本以为侍卫们动手,御林军出动,可将叶贵妃等人一举歼灭,没想到欧阳夜翼插手,救下了叶贵妃。

“欧阳夜翼很聪明,时时刻刻算计着对他最有利的局面!”侧目望望叶贵妃,欧阳夜翼快要消失的背影,欧阳少弦冷冷一笑,这两人,绝对要联手了!

回到宫殿,叶贵妃禀退所有宫女,太监,冷冷凝望着欧阳夜翼,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开门见山:“为什么要救本宫?”欧阳夜浩被人害死,叶贵妃怒气冲天,已经失去了与人周旋的耐心。

“因为本王和娘娘有共同的敌人!”叶贵妃快人快语,欧阳夜翼的回答也直接了当。

“本王知道,太子害死了九皇弟,娘娘想杀了他为九皇弟报仇,不过,欧阳夜辰非常小心谨慎,想杀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刚才在大殿,就是很好的例子,表面上看,叶贵妃占了先机,实则,若她出了招,就是死路一条,欧阳夜辰在做太子多年,其奸诈,狡猾非常人可比。

“欧阳夜辰杀九皇弟时,就已经猜到娘娘会对他不利,明里暗中,他都设了重重埋伏,如果娘娘暗害他,就正中他的下怀!”借助皇帝的力量,不费吹灰之力除去叶贵妃这个劲敌,真是聪明。

“瑞王爷对太子很了解嘛!”叶贵妃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是贬是褒。

“欧阳夜辰是本王的敌人,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本王想打败他,就必须先了解他!”在叶贵妃面前,欧阳夜翼毫不掩饰自己对欧阳夜辰的恨意。

“娘娘,本王知道你也想杀欧阳夜辰,咱们合作如何!”欧阳夜翼没有过多的绕弯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如何合作?”叶贵妃对欧阳夜翼的话有了些许兴致。

“你,我联手打败欧阳夜辰,我做皇帝,娘娘做太后!”欧阳夜翼一字一顿,目光坚定。[

欧阳夜翼已经被太子打压的没有多少势力了,如果想登基为帝,必须借助叶贵妃的力量,叶贵妃的儿子欧阳夜浩已死,膝下无子的她,如果同意与欧阳夜翼合作,肯定会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全心全意为欧阳夜翼谋化。

欧阳夜翼有头脑,有地位,叶贵妃有权势,有地位,他们两人合作,定会成为强中之强,打败欧阳夜辰,不是不可能。

“听着,是很不错!”且不说皇帝的年龄已经大了,叶贵妃被蛇咬伤后,身体虚弱,不可能再孕育子嗣,欧阳夜浩一死,她就没有了与欧阳夜辰争斗的筹码,太后之位,自然也是与她无缘的。

欧阳夜翼的母亲是淑妃,早就过世,也可以说,现在的他是没有母亲的,如果叶贵妃与他合作,尽力辅佐他,他日欧阳夜翼登基为帝,圣母皇太后会是她叶贵妃。

“娘娘,本王的势力已经被太子打压的所剩无已,娘娘的依靠九皇弟也被他害死了,如果咱们像一盘散沙那样各扫门前雪,很快就会被他打败,到时,他在清颂朝堂一手遮天,朝内朝外全都是他的人,清颂再无人能与他为敌,登基为帝,指日可待……”

“啪!”叶贵妃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到了地上,碎片纷飞,茶水四溅,叶贵妃美丽的眸底怒火燃烧:“只要有本宫在的一天,欧阳夜辰休想登基为帝!”害死她儿子的凶手,想做皇帝,做梦!

提到欧阳夜辰得益,叶贵妃格外愤怒,欧阳夜辰暗道有戏,继续分析:“娘娘整日居于后宫,对朝堂的消息,得知较慢,本王虽在朝堂,但势力较弱,不能与太子抗衡……”

“瑞王爷,本宫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咱们两人合作,有与太子相抗衡的势力,又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得知朝堂事情,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输给太子……”

欧阳夜翼淡淡笑笑:“娘娘的确聪明,许多事情不必本王提醒,也能想的到,合作,需要你情我愿,本王不逼娘娘,只希望娘娘能够仔细考虑清楚,尽快给本王答复,否则,等到欧阳夜辰想出阴谋诡计,设计陷害咱们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欧阳夜辰的为人,想必娘娘十分清楚,打压本王的势力,害死九皇弟,只是他成功路上的其中一道步骤,九皇弟的死,父皇很伤心,皇宫戒备森严,短时间内,欧阳夜辰可能不会有大动作,不过,他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本王或娘娘,娘娘一定要小心谨慎……”

叶贵妃沉着眼睑,久久不语,似在思索欧阳夜翼提议的可行性,欧阳夜翼也不催促:“本王先告辞,娘娘何时想通了,就命人通知本王……”

欧阳夜翼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叶贵妃脑海中浮现九皇子死亡时的惨相,以及太子,皇后那得意的笑容,眸光一寒,暗暗下了决心:“瑞王爷,本宫同意与你合作,共同对付欧阳夜辰!”

欧阳夜翼停下脚步,嘴角轻扬起一抹森冷诡异的笑,他就知道,叶贵妃权欲极强,一定会答应与他合作的。

转过身,欧阳夜翼嘴角的诡异,森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凝重:“多谢娘娘信任,他日本王登基为帝,娘娘是唯一的圣母皇太后!”

叶贵妃凝深了眼眸:“欧阳夜辰很聪明,身后又有诸多重臣支持,势力强盛,更有皇上的无限信任,想打败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叶贵妃在皇宫和他斗了好多年,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欧阳夜翼冷冷一笑:“想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打败一个人,除了实力与运气,还需要合适的契机,欧阳夜辰聪明,厉害,势力强盛,那都是他在太子的情况下,别人碍于他高贵的身份,地位不得不俯首称臣,如果他被叛重罪,成为阶下囚,他身边的势力,就会自动消散。”

“欧阳夜辰是清颂太子,身份高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只要不犯太大的错误,皇上绝不会治他的罪,如何让他成为阶下囚?”杀人放火,栽赃陷害,以欧阳夜辰的聪明,都能一一化解。

欧阳夜翼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本王倒是有个办法,让他出了事情,化解不掉,乖乖成为阶下囚!”

叶贵妃的好奇心瞬间被挑了起来:“什么办法?”让欧阳夜辰成为阶下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情,叶贵妃非常乐意去做。

九皇子下葬三天后,太后出门晒太阳,下台阶时一脚踩空,虽有宫女扶着,没滚下台阶,却也崴了脚踝,老年人身体恢复慢,太医断言,最少卧床休息一月。

皇后沐浴更衣时,柜子上摆的好好的花瓶突然掉落,幸好她闪的快,花瓶擦着前额滑过,只是擦破了点皮,否则,花瓶重重砸到头上,她肯定重伤。

十皇子欧阳夜痕在温暖的小床上睡的好好的,一觉醒来,一头大蛇躺在他身边,吓的哇哇大哭不说,以后见到绳状的东西,都吓的瑟瑟发抖。

宫女,太监们处理大蛇时,心中暗暗纳闷,大冬天,房间怎么会有蛇的?

叶贵妃坐在阳光下刺绣,绣累了,端起茶杯欲喝茶,没想到一只小蛇头浮了上来,茶杯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诸如此类不正常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后宫人心惶惶,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将奏折重重的拍到桌案上,利眸中怒火翻腾,一件两件还可以说是意外,可是人人都发生这种事情,就不能算是意外了。

后宫几乎所有嫔妃都经历了这种诡异,不正常之事,接下来,是不是要轮到他,太子或瑞王了?

欧阳夜翼上前一步,眼眸微沉:“父皇,皇宫有诡异!”

“朕知道!”事到如今,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再发觉不到事情不对,岂不是成了傻瓜,问题是,造成这些事情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后宫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父皇,相国寺在外云游的言悔大师回来了,不如,请他来看看!”言悔大师精通天文,地理,喜欢四处云游,接济世人,在清颂,德高望重,七年前,他曾预测到皇室有变,不过,当时他在外云游,赶回清颂报信时,已经晚了。

“真的!”皇帝眸光微沉:“快去请他前来!”

言悔大会师回京后,并未回相国寺,而是在城外一代为穷人家看病,悬壶济世,侍卫们找到他时,他正在为一名受伤的小男孩子敷草药,小心翼翼,仔仔细细。

包扎好伤口,确认无事后,言悔大师方才随侍卫们进了宫,直接去往御书房。

“阿弥陀佛,吾皇万岁!”言悔大师一袭浅灰色僧袍,身披袈裟,脖子上戴着佛珠,手中还拿着一串佛珠,嘴角扬笑,目光慈爱。

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九旒冕,嘴角微微带笑,目光不怒自威:“言悔大师可知朕请大师前来的原因?”

言悔大师笑容和蔼:“回皇上,定是为了后宫发生的诸多诡异之事吧!”

“皇宫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大街小巷了!”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几天的时间,京城百姓就知道后宫发生的诡异之事了。

“非也非也,京城并没有盛传这些事情,是贫僧夜观天象,看到皇宫上空,被一层阴云笼罩,那是大凶的不祥之气!”言悔大师慈爱的眸底透着丝丝凝重。

“大师可知皇宫上空为何会有那不祥之气?”之前皇宫一直好好的,那些怪异之事,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有的,也就是说,夜浩和那名叫花蕊的宫女死掉之后,皇宫就不正常了,难道是……

言悔大师重重叹了口气:“皇宫有人在夜晚子时惨死,怨气重,必须尽快消除,否则,不仅清颂皇宫会出事,整个清颂国,也会毁于一旦……”

天地循环,人世轮回,后宫杀人不见血,清颂建国多年,不知惨死了多少无辜生命,怨气积的很重,最近惨死的那人是个导火索,将大量怨气引了出来,盘旋在皇宫上空,才会导致这些怪异事情的发生……

“大师可有办法消除怨气?”清颂国百年基业,绝不能毁在自己手中,找到了原因,再想解决方法,治标治本,除去不祥之气,还皇宫一片和平,宁静。

“玉集天地灵气,养身僻邪,天山与雾山长年寒冷,积雪不化,适合灵物生长,山顶的玉更是集了冰雪之灵气,镇邪驱恶……”

“大师的意思,派人去天山,雾山寻玉。”

“不是寻玉,而是接玉龙!”言悔大师目光凝重:“天山,雾山脚下有寺庙,庙中供佛,佛前各有一对玉龙,取一条玉龙回来,放在皇宫一月,除去所有不祥之气,再将玉龙送回即可!”

“就这么简单?”皇帝有些不太相信。

“就这么简单!”找到根缘,对症下药,就可消除那股不祥之气。

“那朕立刻派人前去天山,雾山接玉龙……”天山,雾山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必须派两批人前往。

“皇上,玉与人气息相通,并且,男主阳,女主阴,天空的不祥之气是阴气凝聚,必须由男子去接玉龙,以男子的阳刚之气,克制天空的阴气,如果接玉龙之人,身份高贵,玉龙的威力就很强,如果接玉龙之人身份普通,玉龙的威力就会很一般!”皇宫上空不祥之气很重,前去接玉龙的人必须精挑细选,不能马虎随便。

“在贵人接玉龙的这段时间,贫僧可以施术法,制住那些不祥之气,防止再出事端,不过,贫僧术法有限,只能制住它一段时间,月底前,贵人一定要带玉龙回京,否则,那不祥之气被困了一段时间,怨气更浓,若是冲破术法,清颂就要大难临头了!”

事关重大,皇帝没有耽搁,翌日早朝,向大臣们宣布了这件事情,当然,他隐瞒了一些事情,只说玉龙对清颂的江山社稷很重要,要派两名身份高贵之人去天山,雾山接玉龙,并且,一定要在月底前赶回来。

若说拥有最高贵身份的人,除了皇帝外,就是太子,王爷,皇子们了,大臣们的目光在太子,瑞王,洛阳王之间来回扫视着。

“父皇,儿臣愿意前往雾山接玉龙!”瑞王欧阳夜翼主动请缨。

雾山位于离月国境内,比天山还要远一些,同样的时间内,他走的路要远一些,大臣们很是敬佩,雾山瑞王爷前往,那天山由谁去呢?

皇帝凌厉的目光在大臣之中来回扫了扫,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玉龙之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必须在月底闪赶回来……”

“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一定在月底赶回来,否则,军法处置!”欧阳夜翼言词严肃,铿锵有力。

“夜翼,朕相信你的能力,军令状就不必立了……”玉龙之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皇帝派欧阳夜翼去接玉龙,就是给他布置了任务,如果他月底前没有回来,就是没有完成任务,即便不立军令状,也会受到严厉惩罚。

“楚宣王怎么没来上朝?”皇帝心中,去接玉龙的最佳人选是欧阳少弦。

“回父皇,楚宣王偶感风寒,正在府中休养!”欧阳夜辰上前一步,轻声禀报着,其实,欧阳少弦没来上朝,是在府里陪慕容雨呢,不过,这个原因,他可不会告诉皇帝。

少弦感染了风寒,身体报恙,的确不适合再去天山接玉龙,要派谁去呢?朝堂诸多事情需要太子亲自处理,他不能远行,洛阳王年龄大了些,也不适合,欧阳寒风……

“父皇,儿臣去天山接另一条玉龙!”太子微微笑着,和欧阳夜翼一样,主动请缨,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若论身份,地位,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并且,听皇帝的语气,欧阳夜辰能猜出玉龙的重要性,接回玉龙,就是大功一件,他不贪功,却想打压欧阳夜翼,让欧阳夜翼永远都不能翻身,所以,欧阳夜辰必须也去接玉龙,并且,一定要赶在欧阳夜翼之前回到京城,让他的光环遮的欧阳夜翼永远不见天日。

“这……”皇帝有些犹豫,欧阳皇室还有其他人可用,真的要派他的两个儿子去接玉龙吗?

“皇兄,太子与瑞王同为你的儿子,正气,贵气非常人可比,接回的玉龙肯定浩气正存,保佑我清颂国泰民安!”洛阳王开口劝慰,少弦身体报恙,寒风阅历不足,接玉龙,没有比欧阳夜辰和欧阳夜翼更适合的人了。

皇帝凝眉思索片刻:“明日各带二十精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天山,雾山,务必在月底前带着玉龙回到京城!”这两个儿子的能力,他也想比较比较。

“是,父皇!”太子沉着眼睑,眸光坚定,月底,定要将欧阳夜翼遮的不见天日。

欧阳夜翼却是微微扬起了嘴角,轻扯出一丝森冷诡异的笑,欧阳夜辰,月底就是你的死期!

欧阳夜辰,欧阳夜翼前去天山,雾山请玉龙的事情传到楚宣王府,慕容雨心中疑惑:“身份高贵之人正气真的浓吗?”万一那人是坏人,身上都是邪气,哪有半分正气可言。

“皇室之人,身份高贵,野心勃勃,气势强盛,接回的玉龙,气势必定也强盛,能够镇压天空那些不祥之气!”欧阳少弦暗自庆幸,幸好那天没有去上朝,否则,他被派去接玉龙,会少掉好多和慕容雨在一起的时间。

接玉龙,来回的时间是赶了些,不过,天山,雾山不是龙潭虎穴,欧阳夜辰,欧阳夜翼带人前往,不会有危险,没什么好担心的。

天气冷了,卧室里燃着火盆,温暖如春,不过,火盆散出的气息有些刺鼻,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开窗透气,阵阵清风吹过,渗透衣衫,欧阳少弦关了窗子,为慕容雨披上一件厚披风,又往她手中塞了个小暖炉。

“少弦,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慕容雨都知道,言悔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说的话一定没错,太子,瑞王前去天山,雾山接玉龙也没错。

言悔大师施了术法之后,皇宫倒是不再发生什么怪异事情了,但慕容雨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皇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真的都是偶然吗?

“事情哪里不对?”欧阳少弦光洁的下巴轻放着慕容雨肩膀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丝丝梅花香飘入鼻中,让人心旷神怡。

“我也说不上来!”从表面上来,事情非常合情合理,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少弦,叶贵妃和欧阳夜翼是否联手了?”

“据宫里人说,九皇子出殡下葬那天,欧阳夜翼在叶贵妃寝宫呆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两人肯定商谈了许多事情,联手的可能性也很大,不过,后宫是皇后掌权,谅叶贵妃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后宫阴云密布,人心惶惶,玉龙请来前,叶贵妃不会轻举妄动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午膳想吃什么,我吩咐厨子去做。”

孩子八个多月,很快就要出世,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闲杂事情,他无心理会,只想和慕容雨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度过这最后的一点儿时间。

“我不饿,扶我到外面走走吧!”天天闷在屋里,慕容雨心情烦乱,屋外阳光明媚,正适合走动,孩子再有一个多月就出世,太医也特意叮嘱过,要多走动走动。

天山,雾山距离清颂京城路途遥远,不过,欧阳夜辰,欧阳夜翼骑的都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月底前接到玉龙赶回京城,绰绰有余。

冬天天气寒冷,不过,中午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欧阳少弦小心翼翼的扶着慕容雨,温柔体贴:“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是习武之人,才走了几百米,哪有那么容易累!”慕容雨缓缓前行:“池塘都结冰了吧!”不能拿食物喂鱼了。

“等到来年春天,冰就化了!”欧阳少弦的眸光瞬间暗了下来,来年春天,小宝宝出世,慕容雨却已经不在了,他们不会拥有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王爷!”一名侍卫急步走了过来,神色焦急。

“什么事?”欧阳少弦语气不悦,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和慕容雨的温馨和美。

“回王爷,王太傅今天早朝时被弹劾……”

“嗯!”欧阳少弦凌厉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以什么罪名被弹劾的?又是谁弹劾了他?”王太傅是朝中重臣,也是太子的恩师,协助太子处理诸多事情,可以说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刚刚离京,他就被弹劾,事情不对劲。

“回王爷,是被杜尚书弹劾,原因是孙子顽劣,不听教诲,昨儿个将两名贵族公子打成了重伤!”侍卫将得到的消息如实禀报。

欧阳少弦扬扬嘴角,王太傅的孙子年龄尚小,脾气顽劣,时常与同龄的小孩子争吵打架,不过,他们的年龄都不大,在一起玩耍,难免会起争持,再加上都是些皮外伤,不是特别严重,大人们也不甚在意,赔些医药银子,再道个歉,事情就会不了了之,为何这次被人弹劾了?

“被打的是哪家公子,伤势如何?”杜幽若之事后,杜尚书与瑞王欧阳夜翼离了心,不再属于任何一派,照理说,他不会无缘无故弹劾身为太子恩师的王太傅才对。

“回王爷,是张阁老的孙子,据说,头被打破了,身上也有不少伤痕,甚是严重!”

严格来算,张阁老和杜尚书是有那么点亲戚关系,张阁老的孙子伤的重,杜尚书弹劾王太傅,似乎没什么不对:“皇上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

“回王爷,责令王太傅好好管教孙子,若是再有此类事情发生,绝不轻饶!”

皇上已经对事情做了最完美的处理,可欧阳少弦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时刻注意这件事情,若是再有其他动静,立刻来报!”

“是!”侍卫领命,快步退下,欧阳少弦的眸光却变的幽深似潭,事情还会再生变故吗。

慕容雨清冷的眸底,也闪着淡淡的疑惑,王太师傅的孙子被关在府内,闭门思过,表面上看,事情处理完了,可太子一离开京城,王太傅就发生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些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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