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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终,曲文都没说自己拿来的这几件瓷器是真是假,静静站在旁边由俩人自己去看自己去评。
前边两件给俩人的可以说是惊喜,第三件绝对是震撼。
“俩位觉得这件应该值多少钱?”等森井滨和安倍纯一郎看完,曲文才开口说道。
“无价……”一件完整的汝窑瓷器摆在眼前,森井滨看了半天仍恍如在梦中,呆了好久给出个这样的定论。“曲文大师不知道你这件汝窑瓷愿意割爱不,或是你觉得我的藏品中有那件看得上眼的,我们可以慢慢谈。”
收藏爱好者相互间交换东西是常有的事,换亏了或是换错了最后一般也不会追究对方的责任,那会证明自己的眼力水平行,传到同行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森井滨的藏品中有不少好东西,比如华夏的唐代白瓷、元明清三朝青花、粉彩、红绿釉、外销瓷等等。另外还有不少世界级名家制做的陶瓷品跟玻璃器。当然众多岛国瓷器中也有几件是曲文看中的。
可是曲文不打算跟森井滨换,最少森井滨在岛国人中人品算是不错的,只问艺术不问政治,所以曲文不打算坑他。
如果是和安倍纯一郎换的话,曲文倒是一百个愿意,像这种人能坑一个是一个,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不行,这件汝窑瓷可是曲文先生跟我约好拿来做赌……,不,是彩头的物品。”没等曲文开口,安倍纯一郎像是怕被森井滨抢走一样,急忙争辩。如果能得到这件汝窑天青葫芦瓶。自己在岛国的艺术地位就会上升很多。
安倍纯一郎能主动说出,曲文自然再乐意不过,随着他的话说道:“虽然我很想跟森井老师你换,可是我和蠢一郎有约在先,不太方便更换。不过……”
“不过什么?”安倍纯一郎现在也不在乎曲文怎么叫他,就生怕曲文会临时变卦。
“如果你拿来的东西价值达不到相等的程度,那这件汝窑瓷最多只能是给你看看。”
“这……”
安倍纯一郎满脸的难色,他拿来的三样东西价值都不菲,可是跟汝窑瓷相比就差了一大截,若是这样曲文可以用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换物品。
“当然我也知道很少有东西能达到跟汝窑瓷同等的价值。要不你可以再加些东西或者是钱,除非你对自己的鉴赏水平没有自信,现在就承认岛国的瓷器制作水平和鉴赏能力不如华夏。”
曲文的话让森井滨的眉头也微微一皱,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从来不把艺术和政治挂勾。可曲文就是要这么说,以安倍纯一郎狂傲的性格,一定会受不了这样的激降法。
果然。安倍纯一郎面色惩红的怒声叫道:“谁说我国的瓷器制作跟鉴赏能力不如华夏,既然你要赌,我就跟你赌到底。”安倍纯一郎想了下:“十万,我再多拿出十万美金做赌……,不,是彩头。”
“十万美金就想换我这件,谁知道你拿来的是什么破铜烂铁。除了这件,你再看看我带来的最后一件是什么。”
曲文一说,森井滨立即打开了最后一个布包,心想该不是元青花吧,除了元青花就全世界就找不到比汝窑更贵的瓷器了,而且就算是元青花也就一件“鬼谷下山罐”拍卖价格超过大多数汝窑瓷,别的都要比汝窑瓷便宜,所以总体而言汝窑瓷是现在世界上最贵的瓷器种类。
最后一个布包打开,微微让森井滨有些失望,里边包着的不是汝窑瓷也不是元青花。而是一个瓜棱壶。
全壶造型挺拔美观,壶口呈喇叭状形,高颈,腹部为瓜棱形,釉色青中闪黄。器身无花纹。从整把壶的工艺造型上看,应该是耀州窑瓜棱壶。虽然耀州窑在华夏历史中属于民间瓷窑,但制作非常的规整,釉色漂亮自然,据史书记载,北宋中晚期耀州窑曾大量上贡到宫廷中使用,由此可见耀州窑的制作之精良。
曾经在01年的一次拍卖会上,耀州窑就拍出过三百多万rmb的价格,其后上百万之作也常常能见。
就最后这件耀州窑瓜皮棱壶的器形、工艺、釉色来说应该是耀州窑的上上之品,如果拿到拍卖会拍出个二三十万美金应该也是可以的。
“又一件精品啊!”森井滨一声赞叹,如果不是偶遇曲文,自己今天怎么可能见到这么多精品瓷器。
除了汝窑瓷,另外三件瓷器的总价差不多在一百万美金左右,减去差价也就是说安倍纯一郎用六十万美金的价格衡量那件汝窑天青葫芦瓶。
“蠢一郎,你的意思是说这件汝窑瓷只值六十万美金?”曲文的数学成绩不错,一下就算了出来。
安倍纯一郎急忙摇了摇手:“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我最多只能加到这个价,其实这么加法已经很优惠你了。”
听安倍纯一郎说中文实在是别扭,不过大致意思还听得懂。这样反倒加深了曲文的好奇,他究竟拿来是什么宝贝?
“现在可以看看你拿来的东西了吧。”曲文说道。
“可以。”安倍纯一郎一抬手,很“礼貌”的把曲文请过去。
不等曲文动手,安倍纯一郎身边的两个黑衣人立即把木盒打开,这种木盒除了底座,上下左右四面是可以全开的。
看到木盒中装着的三件宝物,森井滨又深吸了一口冷气。
其中有两件是岛国瓷器,一件是有田烧,还有一件是伊万里烧。
在瓷种上有田烧和伊万里烧可以说是同一种。在1597年的庆长之战中,有个叫李参平的高丽陶瓷工匠被倭军从朝[鲜]抓回到日本,后来李参平便开始在岛国定居下来。1616年李参平在岛国有田发现了自己理想中的陶石,从而开始了他的瓷器制作,于是有田烧便开始出现于世上。
后来有田窑业得到了迅猛的发展。1643年岛国本国制瓷工匠酒井田喜三卫门(最初代的柿右卫门)开始在有田烧上加入了华夏赤绘的调色法,创造出具有岛国特色的赤土红色,再次加快带动了有田烧的发展。
1650年,因为明末清初的华夏内部情势混乱无法制做外销瓷,原本专卖华夏景德镇瓷器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便开始找外销制作工艺同样精良的东方瓷器有田烧。之后有田烧大量占据了景德镇瓷器的份额。光是十七到十八世纪,有田烧制品销售在欧洲的数量就高达好几百万件。加上此时柿右卫门样式确立完成,纯白质地加上豪华的镶金风格,更是受到欧洲所有王室成员的热烈喜爱。
而有田烧普遍内销到岛国国内开始于十七世纪中,到了十八世纪岛国内需大幅提升,几乎全岛国人都开始使用有田烧。当时的有田烧大多数从伊万里港出海然后运销至岛国各地。因此有了伊万里烧的称呼,到了今天大多收藏家把那一时期的伊万里烧称为古伊万里烧。
但事实上伊万里烧与有田烧还是有一定区别的,真正的伊万里烧是用本地的泥土制作再用本地木柴烧制。后来有田烧大量进入伊万里,两者融合到一起展销出售,所以又有人把真正的伊万里烧视作有田烧的一种。若是要从制品的情况来分别的话,有田烧中烹饪用途的器具数目较多。而伊万里则是一般的餐具较多。
安倍纯一郎拿来的这两件有田烧都是年代最早的一批,因为还没有加上赤土红色,下边刻有李参平的款识而珍贵,但这两件有田烧的市场价值也是在二三十万美金之间。因此最后一件工艺品的价值就非常昂贵了。
说实话这件工艺品只是使用了制瓷工艺的一种手法,算不上真正的瓷器,但是……
当曲文看到它时目光已经无法从上边移开。
“这件是……”先是森井滨和安倍纯一郎两人为曲文带来的藏品感到惊讶,震撼。现在又轮到森井滨跟曲文为安倍纯一郎带来的藏品感到惊讶。震撼。
“你不会看不出来的,这是世界著名的法贝热彩蛋‘亚速海的回忆’。”安倍纯一郎很得意的说道,狂傲的样子跃于言表。
“就是被你们抢回来的那个!?”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曲文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安倍纯一郎听到气得全身直抖。
十八世纪俄国社会变得动荡不安,很多法贝热皇室复活节彩蛋流离失所,“亚速海的回忆”便是其中之一,而“亚速海的回忆”却是法贝热的又一项登峰造极的杰作。
后来在1890年,俄皇储尼古拉与乔治大公前往远东航行,为的是开拓眼界。当时正好带着这颗“亚速海的回忆”,很不幸的是乔治大公本来就受到肺结核的困扰。此次航行又加重了他的病情;而尼古拉皇储则在岛国被暗杀,头部受到重创致死。从此“亚速海的回忆”便流失在了岛国。不过岛国对尼古拉皇储之死拒不承认,对外宣是高丽人干的。
“你什么你,你们当时不是说是高丽人干的吗,难道高丽人会这么蠢杀完人把宝物不小心给遗失了。最后让你们给捡到?”曲文半眯着眼睛,用的是质疑的口气。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安倍纯一郎一时想不出别的理由,顺着曲文的话硬拗了过去。
“那我还真是错怪了你们,抢“亚速海的回忆”,暗杀尼古拉皇储的人真是一群土匪,败类,流氓,社会垃圾,人渣,狗屎,给女人舔屁股的下三滥。你说是不是蠢一郎先生?”曲文脸上露出一副很悲愤又很正义的表情,两眼定定的望着安倍纯一郎。
“是,是……”安倍纯一郎嘴巴称是,心里恨不得要把曲文大卸八块,这不是在骂自己家的先人吗。如果自己祖上是人渣,狗屎,给女人舔屁股的下三滥,那自己是什么!偏偏曲文这么问。他又不得不这样回答。
“好吧,我这个人不太爱刨根问底,一般刨到祖坟就差不多了。既然大家拿来的宝物价值大致相等,那么我们就开始怎么交流活动如何,结果不管如何。只要是输的一方就不能再有任何异议。”曲文说完转身向森井滨问了句:“能借你家里的三个藏品用用吗?”
“当然可以。”森井滨是个百分之百的艺术家,只问艺术不问政治,不管任何国家之间的斗争,只管怎么做好自己的瓷器和看到更世界级精美的收藏。
得到森井滨的首肯,曲文看也不看安倍纯一郎一眼,直接走到森井滨的收藏室。在此之前他已经看好了三件瓷器,凭这三件瓷器应该能难住安倍纯一郎。
安倍纯一郎很快也去到了收藏室,挑了三件岛国瓷器出来。
六件瓷器被摆到森井滨家的正厅中,森井滨作为裁判站在中间抬手说了句:“现在俩位可以开始鉴定物品了,时限为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专家级的人物鉴别出很多样古玩,现在只是鉴定三件。时间上绰绰有余。
安倍纯一郎挑的是三件岛国古瓷,分别是濑户烧、备前烧、信乐烧,这三件瓷器和常滑烧并存,为岛国现存最古老的陶瓷之一。
在来岛国之前曲文对岛国瓷器只有基本层面上的了解,跟关燕妮在岛国各地走了一遍,从她那学到不少岛国古玩知识,重要的是有灵觉在身。曲文只要了解古玩的基本特征,通过灵觉就能知道确切年代,所以曲文学起来要比所谓的天才还快。
濑户烧、备前烧、信乐烧同为岛国古窑,最大的特征都是不上釉的素烧,因为都不上釉并且差不多是同一时期年代产的,所以要分辩起来就比较困难。
这一点光用灵觉分辨不出,只能全靠曲文自己对瓷瓶研究的悟性。
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曲文把三件岛国瓷器鉴定完毕,抬起头对森井滨说:“我鉴定完了,这件是是濑户烧、备前烧、信乐烧。”
森井滨走过来看了一会。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完全正确。”
这时安倍纯一郎还没鉴定完毕,森井滨借机向曲文问道:“听说你只学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岛国瓷瓶鉴赏,你是凭什么分辨出来的?”
“凭什么。”曲文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似乎进了古玩行之后。有了华夏瓷器的基础学什么都快。“凭悟性吧,还有我对瓷器同通特性了解。”
森很惊讶的样子:“请你说说看,这三件有什么不同。”
曲文只是初步了解,有点照本宣科讲道:“濑户烧与备前、信乐、常滑并存,为岛国现存最古陶窑之一。但备前烧一般制做的是翁、壶和杂物之类的农民用品。濑户烧则仿效了华夏天青瓷及岛国天目烧,有一定的华夏天青瓷特征,大多为贵重器。三者都是素釉要分辨只有从它们的制做工艺判断。”
见曲文再也说不出更多的理由,森井滨只能承认这是他的悟性使然,而悟性对一个收藏家,一个艺术家非常的重要。没有良好的悟性永远都成不了大师级的人物。
曲文说完安倍纯一郎也刚好鉴定完毕,明明额头上有些汗水溢出,却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这件是隋代青瓷,这件是唐代青瓷,还有这件是明仿唐的青瓷。”
听到他的话,曲文愣了一下,这三件瓷器不管是造形还是做工,釉色都非常的接近,就算是国内鉴定专家也不容易分辨出来。
“说说看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安倍纯一郎一脸的得色:“青瓷是隋代瓷器生产的主流,隋朝的胎体一般较为厚重,胎色因产地而异,以灰白色居多。釉为青色,青中泛黄和黄褐色差不多。釉用的是石灰釉,透明度强,烧成后常呈流珠状,釉色不是很稳定。唐代青瓷依然是当时瓷器的主流,在唐代窑址百分之七十的窑口都是做青瓷的。从胎釉上看初唐和晚隋相差不大,不过唐代青瓷要比隋代的青瓷釉面要薄一些,呈青绿色略有闪黄。到了中唐和晚唐的越窑瓷,胎子比前朝更致密,釉子匀净光润。有鳝鱼黄、淡青和青绿等色。最后一件明仿唐的青瓷,虽然做工仿得很像,但因为工艺水品的提高,釉面光洁度更好,只要仔细些也不难分辨出来。”
不等森井滨说话。曲文先点了点头:“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同时在心里暗暗佩服安倍纯一郎对华夏瓷器的了解,可偏偏鉴赏能力这么高的人,竟然看不出银笑风仿制的华夏古瓷器,那只能说明一点,银笑风的仿制手法已经到了登锋造极的程度。
俩人都在规定时间内鉴定完毕,而且都没有错误。森井滨只能宣布双方打成平手。
这一结果是谁都想不到的,曲文俩人都是以己之长攻其之短,最后竟然还是打成了平手。
不过这样的结果曲文俩人都不满意,因为对方的压注物品太过诱人。
曲文这边的是“汝窑天青葫芦瓶”,安倍纯一郎的是法贝热复活节彩蛋“亚速海的回忆”。
如此珍贵的宝物有机会弄到手,就这么错过了岂不太可惜。
“不行。我要再比一场!”安倍纯一郎很不甘心的叫道,鼻子上的方块胡子怎么看都像一块狗皮膏药。
“比就比,既然我们都对对方国家的瓷器非常了解,不如换个比法。”曲文提意道,他还真怕了鉴别岛国瓷器,他不像安倍纯一郎那样对华夏瓷器有多年的研究和了解。
“行,这次怎么个比法?”曲文答应。安倍纯一郎再高兴不过。
“比快。”
“比快?”
“对,比谁鉴定东西的速度快,这次直接在森井老师的收藏室里,从进门开始鉴定起,半个小时为限看谁鉴定出来的东西多,除了品类还要说出正确的制做时间。”
比速度就是看个人对年代特征的了解,这也是鉴师要掌握的重要技能。
安倍纯一郎似乎对自己的鉴赏能力非常的自信,哼哼一笑:“我同意,不过我有个要求。”
就知道这小子没有这么好说话,曲文眉角微挑。硬声道:“什么要求。”
“如果我没记错,森井老师的收藏室里,左边收藏的华夏瓷器,右边收藏的是岛国,最里边是西洋瓷器和玻璃器。我要求你从右边鉴定起。我从左边鉴定起。”
换而言之就是换交鉴定,还是以己之长攻其之短。安倍纯一郎看得出曲文虽然能在短时间内鉴定出三件岛国瓷器,但是了解并不深,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里边,如果是比速鉴的话,自己一定能赢过曲文。
“可以,光是我一个人提出的方法并不公平,你做修整也是非常合理的。那么森井老师的意见呢?”曲文问道。
“我没问题,难得见到中日俩大鉴赏高手对决,是人生难得的一大幸事。”森井滨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众人一声带到收藏室外。
等曲文和安倍纯一郎俩人都站到预定位置,森井滨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俩人同时回答。
“那好,我宣布现在正式开始!”森井滨像拳场上的裁判一样,将手高高举起然后放下。
立时,曲文跟安倍纯一郎都动了起来。
曲文遇到的第一件瓷器是九谷烧,对九谷烧已经有相当的了解,看出其特征,灵觉透过上边是一团淡蓝色的灵气。
“十六世纪,九谷烧方盘。”
“十六世纪!”森井滨愣了下,随即想了想虽然没有说出正确朝代,但是年代上是没错的。
“这样说不行吗,那就是江户初期,九谷烧。”曲文改了句,岛国朝代还真不好记,没事谁会对这个变态最多的国家感兴趣。
“没错。”森井滨跟着点了点头。
曲文刚说完安倍纯一郎也叫起:“嘉庆红釉撇口瓶。”
森井滨又转过头:“正确。”
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鉴定完第一件,接着又把注意转到第二件上。
“乐烧茶碗,室町中期。”曲文很快鉴定出第二件岛国瓷器。
“很好。”
“宣统蓝釉兽面纹簋。”安倍纯一郎第二件稍稍比曲文慢了一点但不明显。
“没错。”
“美浓烧仿高丽大碗,室町中期。”只是一小会曲文又鉴定出第三样。
“正确。”
“黄濑户茶壶,明治年造。”刚鉴定完第三样,转眼曲文又鉴定出第四样。
“正确。”
“顺治年茄皮紫釉龙纹盘。”安倍纯一郎叫道。
“很好。”
“青磁花入乐后烧,江户初期。”
“黄濑户花入桃山时代。”
“大井记加贺。南北朝时代。”
“……”
起初安倍纯一郎还勉强跟着上曲文的速度,五分钟之后渐渐的双方差距越拉越大,曲文鉴定东西像是不用看一样,只要认出基本特征就行,年代什么的用灵觉扫过就能知道。
森井滨只能怀着惊世骇俗的心情跟在后头不停的说:“没错、正确、很好。”久不久回头跟安倍纯一郎说一句:“过了。”
在门外望着站在收藏室中的三人。关燕妮惊讶的差点说不出话,她也见过岛国的顶极鉴赏师鉴定古董,包括森井滨在内,可是从来没人能像曲文这样,像是流水线一样,一件鉴定完很快又鉴定好下一件。
“阿文他都是这样鉴定东西的?”关燕妮也不管你淑不淑女。张大了嘴巴,从没见过有人是这样鉴定东西的。
陶晶莹见多不怪,耸了耸肩:“他很少这样鉴定东西,但也不是没有过,有一次在速鉴比赛中,最后领先了对方多鉴定出几十样东西。这次我原本也有些担心。毕竟他要鉴定的是岛国瓷器,不过按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如果是鉴定华夏瓷器最少还会快上一倍。”
“还要快上一倍!”关燕妮不知道该如何情容自己的心情,惊讶、震撼已经无法比喻。“你说如果我拜阿文为师,他愿不愿意?”
“什么?”陶晶莹诧异的歪着脑袋。
“我想拜阿文为师。”关燕妮重复了一遍,以曲文的能力绝对是华夏国内首屈一指的鉴赏大师,有他当自己的老师最再好不过的人选。
听关燕妮重复了一次,陶晶莹立即开心的笑了出来。她笑不光是觉得好笑,还因为关燕妮一但成为曲文的徒弟,就不可能成为他的恋人。
“好啊,我一定会帮你说情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同门师姐妹了。”
“师姐。”关燕妮玩笑叫道。
“师妹。”
还没得到曲文的同意,陶晶莹就和关燕妮在旁边玩闹着叫起来。
这时候曲文身边已经摆出了很多东西,刚从架子上拿起个茶确,愣了下说道:“祥瑞,华夏明朝造。”
“正确。”
远远听到曲文的话,陶晶莹也愣了下。转头向关燕妮问道:“我没听说吧,阿文明明鉴定的是岛国瓷器,怎么还有华夏明朝造?”
关燕妮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祥瑞是岛国茶师在华夏明朝景德镇窑特别订制特制彩染瓷器,虽然是华夏明朝景德镇窑厂造的。但碗里铭刻着‘五良大铺吴祥瑞’而得名。”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但这算是华夏瓷还是岛国?”陶晶莹又问道。
“这……,工艺上应该是华夏瓷,毕竟是华夏窑厂做的,品名上是岛国瓷,应为印的岛国款。”
“那还不是华夏瓷,我家生的鸡蛋孵出来后拿到你家,但还是我家母鸡下的种。”
谁都没想到陶晶莹会这样比喻,关燕妮和远处的曲文忍不住笑了出来,安倍纯一郎却满脸怒色,当然也有可能是心急造成的。曲文现在已经领先太多太多,除非现在曲文突然昏倒。
“高丽唐津,江户初期。”
“白天目茶碗,桃山晚期。”
“宋胡禄茶碗,暹罗人(古泰国人)宋胡禄制做的岛国茶器,桃山中期。”
眼看着时间就快要结束,曲文依然没有减慢的迹象,像开足了马力的机器不停的鉴定着,森井滨只能继续跟在他后头不断的。
“没错,很好,正确。”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短,梁山才吃了几块甜点就结束了,但对安倍纯一郎来说如同过了一生。在森井滨喊出“时间到”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并且输得一塌涂地,
“我不信,我不信他能鉴定得这么快。一定是……,我要再检查一遍。”安倍纯一郎本来想说是有人帮他,可是收藏室内只有他跟森井滨,自己是不会帮曲文的,还恨不得他出问题,那么只有森井滨。可森井滨是国内的鉴赏及制瓷大师。说出来的话必定会得罪他。
安倍纯一郎发疯似的冲到曲文鉴定过的岛国瓷器旁边:“你再说一次,我要复核。”
虽然没有说森井滨帮曲文,可是这么说还是得罪了森井滨,是在怀疑他的审核结果。
“好吧,我再说一次。”曲文就知道这小子没这么容易服输,转头先跟梁山说了声:“阿山。你去外边看着,谁敢碰双方压注的东西就把他当成猪切了。”
“好咧!”梁山兴奋的答道,安倍纯一郎身边的两个黑衣人看起来应该有些实力,不知道俩人联手能不能让自己过过手瘾。
等梁山一走,曲文开始随着安倍纯一郎复核自己鉴定过的东西。
“黄濑户茶壶,明治年造。”
“高丽唐津,江户初期。”
“青磁花入乐后烧。江户初期。”
“……”
半个小时曲文一共鉴定了二十一件东西,平均每一分半钟一件,现在安倍纯一郎打乱了重新确认,曲文却也说得更快,几分钟时间就把所有鉴定过的岛国瓷器正确说出来。
“怎么样,你现在还有什么意见?”陪着安倍纯一郎重新确认了一次,曲文对他微笑道。
“你赢了,东西给你,字据给我!”安倍纯一郎原先气焰嚣张无比,现在变成了有气无力的样子。回答的时候语气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
“可以,不过你要先写份转让字据,证明是你自愿把那三样东西送给我的。”曲文不得不防,岛国人向来说话不算话,表面上恭敬有礼。其实内里一肚子的坏水,没有字据谁知道他接着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说不定转头就诬蔑是自己偷的或抢的都有可能。
安倍纯一郎确实这么想过,两个有田烧和十万美金并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那件复活节彩蛋,是安倍家的传家之宝之一。之前自己的堂弟安倍退二还想跟自己换,没想到现在竟然便宜了曲文这个夏华小子。如果可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复活节彩蛋拿回。
想到这安倍纯一郎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之意。
“写就写,森井老师麻烦你帮忙准备下纸笔。”
一个乐呵呵,一个气冲冲的回到大堂,安倍纯一郎很快就写好了一张转让字据,保险起见曲文还让他在上边按下了手指印,可千万别像赵丽蓉老师演的小品,把签名写成了麻辣鸡丝。
字据写完按上手印,连森井滨家准备的晚饭也没吃,安倍纯一郎怒不可遏的离开。
“就这么走了,真小气才一件法贝热彩蛋。”曲文在后边大声嘲讽,相信安倍纯一郎回去之后一定会弄出些名堂来,到时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先把他气个半死当是先收点利息。
比赛结果出来,曲文以大比分获胜,半小时鉴定出来二十一件,安倍纯一郎只鉴定出十件,连一半都不到,平均每三分钟一件其实也是很快的了。
晚上森井滨准备了丰盛的岛国料理。
岛国料理即是“和食”是指岛国的菜肴,主食以米饭、面条为主,因为靠近大海所以副食多为海鲜鱼虾之类,在宴请客人时会配上精美的岛国酒。
岛国料理在制作上对食材的要求特别高,要求材料新鲜,切割均匀,摆放要有艺术化,注重“色、香、味、器”四者的和谐统一,尤其是不仅注重视觉味觉,也很重视视觉享受。
听说曲文和梁山的食量很大,森井滨特意叫家里的下人多准备了些,可当俩人正式进桌之后,森井滨发觉第一次准备的食物根本不够,急忙又命下人再去准备第二份。华夏人和岛国人都比较讲究面子,说远来即是客,从远方来的客人如果不能照顾周到,就是自己有失主家的本份。
还好曲文的灵觉能力已经进入到炼精化气的层度,否则这一餐还可以消化掉更多。
吃到一半一个岛国美女走了进来,穿着大学生的制服,弯腰鞠躬很有礼貌。要说岛国美女最大的优点是什么,曲文想应该就是她们非常注重礼节和女人应尽的本份。在岛国一般名门望族家的女孩都是有极高素质教养,如果能娶回家她们能很好的做到相夫教子本份,并且一切事情都遵从丈夫的意愿。
所以很多岛国女人想嫁华夏男人,也有很多华夏男人想娶岛国女人。
“让我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孙女,森井花子,她也是关的同学,一起在东京大学学习古代艺术。”森井滨介绍道。“这位是从华夏来的曲文大师,他是这次中日文化交流团的专家代表,这位是他的女友陶晶莹小姐,还有他的弟弟梁山先生。”
花子——
森井家取名字还真怪,爷爷叫神经病,孙女取名和恐怖片里的主角一样,鬼娃娃花子太他[妈]有名了。
“你好。”因为对森井滨有些好感,所以曲文并不讨论森井家的人。
“你好,曲文大师。”森井花子坐在曲文对面再次向他行了个跪礼。
森井花子在行礼的时候微微打量了下曲文,年纪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成为华夏派过来的专家,但是这话从自己爷爷口中说出,还能留在自己家里吃晚饭,并且爷爷对他的态度好像非常的友善甚至带有些敬意。要知道自己的爷爷眼光可是特别的挑剔的,不管是对艺术品还是对人。
为了保持礼仪,森井花子慢慢的吃着,偶尔偷偷的打量曲文,听他跟自己爷爷谈笑风生,感到十万分的好奇。
曲文的注意力在岛国美食和跟森井滨谈话上,完全没有看过森井花子。但是陶晶莹却一直悄悄的盯着她看。似乎森井花子很在意曲文,不管是那一方面的,陶晶莹都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家伙不说话都能勾引人!”陶晶莹在心中大骂曲文,随即轻轻的一叹,优秀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从小身处香港上流社会的她,这种事情见得太多太多。就好比自己的父亲,至从母亲去逝后一直没有再娶,但身边的漂亮女人什么时候都没少过。别人更是,除了正室在外边包养的小三小四都大胆的公开。
“成不了你唯一的女人,也要成为你的女人!”陶晶莹暗下决心,这次岛国之行无论如何都要把曲文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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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写到这里吧,有个地方要特别讲明一下,文中提到的法贝热“亚速海的回忆”复活节彩蛋,确实曾经被俄国皇储尼古拉拥有,而且尼古拉也确实和乔治大公去了岛国,并在那里被人暗杀等等,这些都是真实的。但是“亚速海的回忆”一直保留在俄玛丽亚皇后那,因为“亚速海的回忆”是她在儿子尼古拉出航之前得到的礼物,所以睹物思人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这枚艺术价值最高的彩蛋。文中提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借用一下,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不要扔鸡蛋。最后还是要跟兄弟姐妹们讨要些票子,推荐票也好啊,起码别让数据变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