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1 / 1)

世家庶女 如小果 3153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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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他们两口子赶去秦氏屋里时,形势已没有回旋余地了。\[*天阅文学城tyx\]衍哥洋洋得意,让丫头们把买东西都拿了出来,扬声宣布:“这些都是衍哥买给奶奶!奶奶不信,就问云妈妈,云妈妈可以作证!”

秦氏早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见衍哥脸蛋儿红扑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望着满桌子东西,笑呵呵问:“今儿高兴不高兴?”

衍哥只点头:“爹爹还带衍哥去看了杂耍,那些人好厉害呢!”

说着又想起一事来,忙叫云妈妈把另一个食盒拿出来,扬着小脑袋朝秦氏道:“这个可好吃了,衍哥就叫爹爹多买了些,给奶奶带回来,奶奶吃吧!”

云妈妈把食盒打开,除了有秦氏,还给莲蓉等今儿没跟着去所有人都带了一份儿,虽然不是多金贵东西,可心意比金贵。莲蓉等人哪有不高兴,便是回来路上颠簸,有些已稀烂,大家伙也吃得津津有味。瞧着众人都十分高兴,衍哥很有成就感。

明玉随着楚云飞上前见礼,秦氏笑着点头,略问了两句今儿上街情形,明玉、楚云飞来不及说话,坐她膝盖上衍哥就滔滔不绝起来,恨不能将今儿所见所闻都告诉秦氏,只是,“可惜奶奶没去,娘亲也没去街上看杂耍。”

大抵这是他唯一感到失望,秦氏慈祥地笑道:“改日咱们去城外,就一家子都去好不好?”

衍哥复又笑起来:“奶奶说话要算话,不算话,要长长鼻子。”

“好好好……”秦氏连连点头,让莲蓉拿了牛乳羔子来,衍哥吃了,顿时就安静下来,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秦氏也不免叹了一声,云妈妈笑道,“今儿下午哥儿没怎么睡,这会子睡了,等会儿月亮出来,叫他起来,今儿街上还买了烟花盒子,他惦记着呢!”

今儿是团圆节,楚云飞离家三年,一家四口过得第一个节日。明玉陪秦氏说了一会儿话,便回房换了衣裳,张罗晚上事。虽然人不多,无论如何也要热闹一番。还有云妈妈,跟着她们淮安待了两年,这一回来了京都,家里人手少,也不得闲家去。

便让落英去替代云妈妈,让云妈妈家去过节。

中秋节赏月,晚饭时辰也推辞了一些。这一处宅子不宽敞,三进右边却有个地势略高八角亭,那一处原本就是个花园子,明菲帮他们收拾宅子时,也把花园理了理,地方干净宽敞,八角亭下面一块空地,另一旁不大不小有个小池塘,亦算是临水。

厨房两位婆子下午就开始筹备晚饭,等明玉指挥者其他人将八角亭拾掇出来,摆上桌子板凳、屏风等,已暮色降临,到了掌灯时分。落翘指挥着阿阳、阿寻把灯笼挂上,秦氏就牵着衍哥小手走来。

明玉上前见了礼,笑道:“家里上上下下算下来也不过三桌人,我就想着不如让莲蓉她们也这里凑热闹。”

衍哥见这里布置一,很有节气味儿,便雀跃起来,扯着明玉衣角直问:“有没有衍哥爱吃芙蓉糕?”

恰好菊香提着食盒来,听见问,立即笑道:“晓得衍哥爱吃,今儿做了几盘子呢!”

说着将食盒放下,朝秦氏和明玉施了礼,道:“十姑奶奶下午打发人送了些月饼来,还送了一坛陈酿。”

秦氏鲜少饮酒,今儿便是应景也要吃一两杯,明玉便吩咐菊香去把酒温着。一时楚云飞换了家常服赶来,饭菜上桌,也不要丫头们服侍,让她们自去另一桌坐了,热热闹闹吃了晚饭。原以为今儿天气不好,见不着月亮,却不想他们吃了饭,一阵凉风吹散云朵,便露出那如玉盘挂苍穹圆月来。

明玉不觉想起楚云飞不这三年,每逢节气,四太太怕她们寂寞,皆请了她们去过节,然而一回到屋里便是满屋子冷清。而外楚云飞,这三年又是如何过节呢?

想到这里,明玉不觉将目光移向楚云飞,不想楚云飞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触及到明玉目光,抿着嘴唇弯起个弧度。许是光线缘故,那一笑竟让明玉错不开眼。这三年楚云飞身上大变化是,看人眼神愈发犀利,不笑时候比从前看起来凶,因此衍哥才怕他,可这会子,那笑却那般温柔,亦如圆月散发出来柔和光。耀眼却不刺眼,又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绳子,牢牢地将她目光牵引过去。

“爹爹,爹爹,衍哥要看烟火!”

楚云飞低头摸了摸他头:“爹爹去放,你乖乖儿祖母、娘亲身边。”

衍哥点点头,不多时几声巨响,天空中便点缀上火树银花,一朵接一朵璀璨绽放,衍哥高兴地一边拍手一边跳。明玉生怕他不小些摔下亭子,忙将他抱怀里。等放了烟花盒子,衍哥就开始揉眼睛了。

时辰不算早,秦氏见了就道:“大伙就收拾收拾散了,今儿也算热闹了一天。”

云妈妈家去,明玉怕衍哥晚上闹着秦氏,就说带衍哥跟他们睡,秦氏一想,点头道:“也好,他们父子才亲近起来。”

回到屋里,给衍哥洗澡也没能将他闹醒,倒是明玉和落英、落翘皆出了一身汗,好容易把他放去床上,明玉又洗了个澡。从净房出来时,楚云飞已歪榻上读书,身上换了睡袍,腰间随意系着带子,明玉不觉好笑。

其实,这么看楚云飞倒是一点儿也没变。随手给楚云飞重倒了一杯茶去,就着榻前杌凳坐下来,才发觉楚云飞目光虽落书上,眼底却无一物。

明玉叫了一声,他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迟疑着扯了扯他衣袖,楚云飞才猛地抬起头来。

明玉蹙眉:“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若说有事儿,除了他职务安排,便是直估楚家事儿了,不过这两件事都不至于让他这般。

“我还是想争取,咱们回南京如何?”

明玉松了口气,大抵是因三爷说太老爷想回南京,他也觉得秦氏嘴里没催,心里却一直盼着。其实,秦氏心思明玉如何不知?

“你若觉得时机成熟,咱们就回去。只是,大老爷、二老爷那边却有些麻烦。”

楚云飞道:“咱们如今回去,也不必非得把户籍也迁回去。”

也是,若他调任南京,家眷随行也不是不可。明玉笑道:“若是能回去,娘必然高兴。”

楚大夫人一方面害怕当年事再度让他们受了牵连,一方面又不愿轻易放过他们。若楚云飞此刻把户籍迁回去,那么前者就不必担忧了,楚大夫人势必会牢牢抓着他们不放,且愈发肆无忌惮。

眼下看来,这才是权宜之计。

只是,“你说过,南京如今并没有空缺。”

楚云飞似是拿定了主意,道:“我明儿去见见韩大人、安大人,便是不能去南京,也可去离南京近一些地方。”

明玉不觉又蹙了蹙眉,楚云飞这摸样,竟好像不愿呆京都,是京都要出变故,还是因为别?明玉觉得势必要问清楚。

“前儿你说,留京都反而好些,娘也支持你打算。是不是今儿六哥说了什么?”

楚云飞立即摇了摇头,又随即叹了一声,甚是疲倦地道:“今儿就歇了,明儿去拜见了韩大人、安大人再说。”

“我和娘都没正式去拜见安夫人,如今安大将军旧疾犯了,家养病,不如明儿我和娘也一道去探望?”

楚云飞想了想点点头,明玉就笑道:“这般,明儿要早起,你也安心睡一觉,先别想这些事。”

如今天气不冷,衍哥睡自个儿小摇床上,只怕他晚上掀被子,明玉将小摇床推到架子床边,让楚云飞睡了里面。留了一盏羊角灯,这才躺下来。

一夜无话,隔天早起,衍哥还呼呼大睡时,楚云飞已依着惯例出去晨练。给明玉梳头落英,特意将昨儿楚云飞买珐琅彩花卉簪拿了出来,又精心梳了个金玉梅花鬓,将明玉整个人衬托愈发精致。

幸而今儿要出门,若是家里,顶着这样头饰,明玉倒不习惯。落英对自己手艺很满意,笑道:“这个发饰奴婢学了很久,只因姑奶奶首饰不好搭配,昨儿姑爷就给姑奶奶买了一对,正好今儿能让奴婢大展身手了!”

明玉笑着夸了她一句,落英掩嘴笑道:“姑奶奶这么一打扮,姑爷眼睛就离不开了!”

才说完,明玉果真觉得背后有道目光,扭头望去,楚云飞已晨练回来。落英速地将梳妆台上东西拾掇起来,一边笑一边道:“奴婢去叫衍哥起来。”

说罢就朝里间去了,明玉被楚云飞目光弄有些无措,好似孩子,得了东西就忍不住显摆,颇为不自地理了理衣裳道:“净房已备了热水,你也去梳洗吧!”

楚云飞却站着不动,因为要出门,且是去拜见楚云飞上司,明玉特意穿了出门衣裳。上着云霏妆花缎织海棠对襟褙子,下着软银轻罗百合裙,一头乌木似头发盘成个精致发鬓,露出光洁饱满额头,肌肤白净,虽已做了娘,身姿却窈窕,亭亭玉立,含羞带怯,不施胭粉,仍旧娇艳如六月海棠,清雅似月下莲花。

楚云飞不觉吸了一口气,这才将目光移开,朝净房去了。

明玉就听得有低笑声传来,转身望去,落翘、菊香、菊影皆捂着嘴巴。明玉瞪了她们一眼,她们才收住笑,晓得明玉不是真生气,落翘上前来见礼,笑道:“从前姑爷不家,姑奶奶不注重打扮,如今姑爷回来了,姑奶奶也该作几身衣裳了。”

想到刚才楚云飞火辣辣恨不得吞了她目光,明玉只觉脸颊一热,道:“今儿要出门,不好失礼于人。你们几个也注意些,没得放纵惯了,到了别人家,也这么没规没矩,徒惹人笑话。”

几个丫头深深一福,落翘又笑道:“虽然周嬷嬷不身边,可周嬷嬷教规矩奴婢们哪里敢忘?姑奶奶就放心吧!”

明玉懒得和她们贫嘴,问道:“夫人起来没有?”

“奴婢才从夫人屋里过来,夫人已起来了。”

一时莲月进来回话:“礼已预备好。”

待楚云飞洗漱完毕,衍哥穿了衣裳,楚云飞抱起不肯睁眼衍哥,一道朝秦氏屋里去。

晨风清凉,枝头鸟儿叽叽喳喳,或忙于觅食,或忙于梳洗羽毛。一日之计于晨,读书人这个时辰早已起来读书,当家主母也开始料理一天庶务。而这会子,正屋门却仍旧紧紧闭着。

三五成群站院子里人,已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渐渐便有人不满起来。低声嘀咕:“谁不晓得昨儿夜里爷歇正屋?若不是夫人一早就出门还愿,她还敢这么着么?”

身边丫头听了,忙扯了扯说话之人衣袖。

那年方十**岁,模样靓丽女人,冷哼一声,抚了抚鬓角上簪子撇撇嘴,下意识地将胸膛抬高了两分,无形中露出几分骄傲来。

距离这边十来步远,亦有一位衣着打扮光鲜亮丽,不似普通下人年纪约莫二十来岁女人轻轻转头朝那边望了一眼。她身边丫头轻轻哼了一声,用极小音量不屑道:“不过得了一件簪子罢了,就立即上头了。那种货色,便是赏给奴婢,奴婢也未必瞧得上。”

话说完了,那二十来岁,年轻貌美妇人才瞪了她一眼,低声训斥:“再混说小心挨嘴巴子!”

那丫头不过撇撇嘴,低头盯着妇人手腕上赤金镯子,虽不是昨儿得,不过分量却比那簪子足了不晓得多少倍。这么想着,胸膛里替自家主子不服那口气才淡了几分。

而两方人马后面,还有一位年纪才十五六岁已做妇人打扮,模样清秀可人女子,暗暗地把手腕上镯子褪了下来。她身边只跟了两个才留头小丫头,瞧着自家主子动作,忙拦住。

那十五六岁女子微微蹙眉,到底还是把镯子褪下来,用手绢仔细包着放进随身携带荷包里头。等她做完这些,正屋里才有了动静。侯屋檐丫头忙推门而入,鱼贯着进去服侍,不多时一位大丫头从屋里出来,朝三位姨娘福福身道:“少奶奶说了,姨娘们今儿不必请安了,请回吧!”

那十**岁模样靓丽便是李姨娘,听大丫头这般说,忙笑道:“伺候少奶奶原是我们应该做。”

那大丫头打量她一眼笑道:“李姨娘即这么说,就容奴婢进去问问。”

说罢转身进了正屋,却隔了许久才出来。将三位姨娘请进去,明珍已梳洗妥当,穿着**成家常服,梳着堕马鬓,矜持地坐榻上。

以李姨娘为首,三位姨娘得体地朝明珍见了个礼。明珍微微点头,吩咐丫头搬了杌凳让她们三个依着大小坐了。

“昨儿夜里多吃了几杯酒,今儿早起便有些头昏脑胀。”明珍一边说一边揉了揉太阳穴,又问,“昨儿给你们送去月饼如何?”

那李姨娘立即笑道:“亏得少奶奶想着我们,否则我们这样人哪里吃得上宫里东西?”

明珍微微一笑道:“我便是想给你们却也没能耐,是贵人赏下来,到底不多,大家伙尝尝鲜吧!”

李姨娘便又道:“若不是少奶奶想着我们,我们也没得机会尝鲜。”

明珍似是对这样回答很满意,看着李姨娘,笑道:“今儿你头上簪子倒十分精致,衬托着整个人都精神了。”

李姨娘抿嘴一笑,不觉又抚了抚鬓角簪子,笑道:“少奶奶谬赞了。”

一直未开口说话刘姨娘忽地笑道:“奴婢也觉得少奶奶今儿和往日不同呢!”

明珍一笑,道:“是么?”

刘姨娘笑着夸赞了一番,明珍身边大丫头就笑道:“这也难怪。咱们大爷和宫里贵人素来是有眼光。”

这话自是不言而喻,明珍头上步摇,也是头一回见她戴,且看上去也是十成十,除此之外,手腕上玉珠手链是宫里贵人赏下来节礼,这样东西,只有王夫人和明珍才有,其他人都没有。

李姨娘只觉那手链刺眼恨,仿佛宣告着只有当家主母才能佩戴,而她这样身份,一辈子也不可能佩戴上。忽然间,就觉得头上簪子俗气至极,哪怕上面亦镶着玉珠。

她脸色微变,那刘姨娘眼底笑意却浓了几分。明珍看着下面两个人,暗暗冷笑一声,又盯着一直不开口说话文姨娘问道:“可是想家了?”

文姨娘忙摇头,低声道:“不曾。”

明珍笑道:“你年纪小,初初来了咱们家,必然会想念家人。”

又盯着她看了半晌,道:“到底年轻,怎么就打扮这样素净?”

说着就吩咐身边丫头道:“我记得我有一对镏金点翠钗还是簇,正好配妹妹这身衣裳,去取了来。”

大丫头福福身便转身而去,那文姨娘却大惊失色,忙起身道:“少奶奶东西,我如何能收?”

明珍安抚道:“你才来,能有多少东西?打扮这么肃静,咱们爷瞧着也不喜。我即给你,你就收下吧。”

等大丫头拿了来,还叫文姨娘到跟前,明珍亲自替她戴上。文姨娘战战兢兢,面无血色,低着头偷偷看了看身后李姨娘和刘姨娘。

等佩戴好,明珍就细细打量她一番,笑问:“这样瞧着是不是好多了?”

说着就望了望大伙儿,大伙皆点头说好,唯独李姨娘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应和了两句。那文姨娘暗暗吐了一口气,只觉背脊冰凉冰凉。

明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这会子话,早饭已送了来。刘姨娘、文姨娘忙过去帮着摆碗筷,李姨娘却忽地捂着下腹,身边丫头瞧着,忙担忧地问:“姨娘这是怎么了?”

李姨娘只是摇头,嘴里却说不出话来,显见痛得多厉害。

那扶着她丫头,便用不大不小声音道:“必是旧疾又发了,太医曾嘱托过,姨娘这身子要按着时辰吃饭……”

明珍暗暗冷哼一声,反责怪道:“妹妹既然有这个毛病,就该自个儿多注意些,年纪轻轻,落下不能治愈病根,如何为咱们家开枝散叶?”

李姨娘闻言暗自咬牙,只得艰涩地道:“让少奶奶挂心了,我并无大碍。”

明珍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你们也都晓得,我这个身子子嗣上再难求了,家里左右不过宪哥这么一根独苗,夫人、老爷都盼着孙儿满堂,我不能够,你们好歹要争口气。”

三个人忙应了是,明珍这才忙让李姨娘丫头扶着她回去,又叮嘱道:“拿了我帖子去请太医来瞧瞧,便不是大病,能早些治好也好。说起来也是我不是,不京都这些日子,让妹妹受累了!”

先是责怪,后是担忧自责,李姨娘只能千谢万谢,明珍话里话外都是为她着想,只是,子嗣一词却又那般刺耳,整整两年,她也未能传出好消息。身为姨娘,没有孩子后能如何呢?年老色衰时,再不得宠,又如何与人去争?

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本没有什么病,脸色看起来却像得了大病。

李姨娘一走,屋里顿时清冷下来,早饭摆上,明珍坐下来,刘姨娘、文姨娘自是充当丫头站旁边服侍,明珍吃了几口,就叫她们两个也坐下来吃。两人不敢,后还是坐了下来。

这头刚放了碗筷,就瞧见二门上婆子急匆匆跑进来,一边见礼,一边喘气道:“夫人打发人回来,让大少奶奶也去,宪哥又哭又闹要找少奶奶,夫人哄也哄不住!”

明珍听了不敢耽搁,收拾收拾就带着丫头婆子出门去了。一边走,一边问:“宪哥素来乖巧,夫人屋里也养了一些日子,如何突然就哭闹起来?”

婆子摸了一把额头上汗,气喘吁吁地道:“少奶奶去吧,没得哥儿哭坏了嗓子又发起热来!”

到了垂花门,马车已停垂花门外,明珍立即上了马车,赶车婆子不敢耽搁,以速度从王府角门驶出去。

谁也没有瞧见,垂花门不远处大红漆柱子后面,隐着一个人,那人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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