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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深知自己和黄宇只是一般的普通朋友,甚至谈不上,而黄宇也明确说了两个人的关系,但他的朋友们仍旧那么顺理成章的以为两人关系不一般。
那么离正扬跟她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丛瑶的呼吸立刻变得困难起来,莫非那一时他根本没有睡着?
黄宇见她脸色渐渐发白,连步伐都慢了下来。走近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了?”
丛瑶蓦然抬头,黄宇手掌动作轻柔,渗透丝丝暖意。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和阿司匹林的味道,觉得胸口发闷。”
黄宇了然:“那我们快走吧。”
丛瑶跟在他身后头,很想问他,他们的那个朋友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年纪也不大。语到嘴边,只道;“看样子,江南的年纪不大吧,跟我差不多?”
黄宇“噗嗤”笑了起来。回过头看她,一侧嘴角好看地微微挑着:“你被骗了,她只是长得特别显小,其实比我还大呢。”
丛瑶不可思议:“真的假的?”实在看不出,长得倒是不低,可身体单薄,算是瘦的了,连皮肤都光滑细腻。
黄宇“嗯”了声:“是真的,江南二十八了。不仅长得孩子气,连性格也是。平时我跟她在一起,也把她当小孩儿看。不过她工作的时候不这样,你可能想象不到,她是个出色的律师,法庭上跟生活中完全两个模样,雷厉风行,帅气得很。”看丛瑶听得细致,一边向外走,一边拿例多佐证:“你想啊,她老公二十四岁,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代沟。什么都是她老公照顾……”
语到此处,蓦然止息。又是进入了一个不能碰触的禁区,明明这辈子不愿再提起的,却像现在这样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
已经出了住院部,丛瑶侧首看他。黄宇侧颜绷得很紧,有那一晚的风范。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朋友,难怪要疼得掉眼泪,不过二十四岁,孩子才出生,还有那么一个让人疼惜的老婆。只怕他那个朋友走得同样不安心的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和离正扬照顾他们母子,你的朋友会很欣慰安心的。”
哪一个都是无微不至,而且还是离正扬喜欢的女人。丛瑶从来没想过,离正扬那种整日万众瞩目的男人,也可以像个平凡的男子那样计划着一日三餐吃什么,将准备食材这样的锁事商讨得津津乐道。
如果今天没跟他来这一趟医院,怕是一辈子都不懂得,什么才叫让人由心欢喜的画面。
原来那就是离正扬所中意的……
中午的时候孙青来医院看过,今晚她过不来,就商量明天接江南回家的事。告诉她东西先别整理,等过来再整理不迟,反正也没有多少东西。
至于那些营养品,提前让离正扬提回去。左右他下午要买菜回去给江南做饭,孙青和他一起出来的,两手提得满满的,帮离正扬一起把这些东西弄到车上去。
就要直接上班去了,转身对离正扬说:“那我先走了,还得上班。你去买菜吧,正好让他们母子睡一会儿,阿姨之前打了电话,说马上就过来。”
离正扬叫上她:“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那么麻烦,坐公交很方便,没几站的路。”
离正扬已经绅士地把车门打开:“上来吧,正好要去那边的超市,顺路。”
孙青便不再推辞。
离正扬去了超市之后看到新鲜的水果,摸出电话打给江南,想问她想吃什么。
电话响了几遍,没人接。江南并不是个容易睡死的人,由其当了妈的人有点儿声音就会醒。离正扬也正是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工作都放到晚上做,白天呆在病房的时候尽量不吵她,连键盘都不敢敲。最多是接收一下邮件,或者看一看新闻财经板块打发时间。
再打,仍旧无人接听。谎了神,扔下选购好的所有东西快速出了超市,驾车往医院里去。
病房空空,孩子还在,乖巧地躺在小床上啃手指。
江南的手机就摆在床头柜上。
猜想她走不远,就要出去找找看,下一秒病房门打开。
转身唤出来:“江南……”
进来的是医院里的小护士,看到离正扬站在室中央。每天都能见到,以为是孩子的爸爸。如释重负笑了声:“原来孩子的爸爸来了,孩子妈妈说有急事要出去一下,没拦住就走了,只说让帮忙看一下孩子,一会儿家里就来人了。”
几日相处下来,都有些熟悉了,由其黄宇在的时候,就喜欢逗得这些小护士眉开眼笑,带什么好吃的也会分给她们一些。平时对江南母子俩自然另眼相看,有事没事的时候会来逗弄江豆豆玩。处得不错,交代起来才放心。
离正扬眸子骤然眯紧:“说要出去干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本来我想告诉她这个时候不宜到处走的,可是你爱人没等我说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离正扬嘴唇抿得很紧,点点头:“谢谢,麻烦你了。你去忙吧,孩子给我就行了。”
意识到或许有事情发生,来不及细细思考,马上给黄宇打电话。
“江南不见了,听护士说从医院里跑出去了……”
黄宇那一边刚坐下准备点餐,这样的事情一出,就算是一桌满汉全席也吃不下去了。站起身,连声音都大了一个分贝:“怎么跑出去了,你没好好看着她啊。她现在什么身子骨,乱跑还了得?”
丛瑶看黄宇一脸急迫的模样,也知道这一顿饭吃不成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等他挂了电话说。
“江南出什么事了?那你去忙吧。”
黄宇已经将外套抓在手里,抱歉的说:“听离正扬说找不到人了,估计是从医院里跑出去了。对不起啊,我得去找一找,你自己回去可以吧?”
“嗯,没问题,你去忙吧。”
黄宇撂下一句:“改天我再另请。”就匆忙走掉了。
路上又跟离正扬通电话,想不出会去哪里,连电话都没带在身上,只能四处找一找。
离正扬告诉他:“先回家看一看。”
黄宇油门踩得很大。
“知道了。”
离正扬守着江豆豆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大意了,只想着江妈妈马上会来,以为江南睡一觉刚刚好,估计不等醒来,替班的人就到了。
无论如何没想到她会钻这个空子,早该意识到江南情绪反常的,每天机械性的吃东西,安静的吃很多,而且话也变得比以前少。现在想起来,惊恐不安,只怕她是知道了什么,或许听到了有关薄南风死亡的蛛丝马迹。不想流露哀伤,又觉得很难过,麻木的吃东西,不知饥饱,安静的望着天花板失神,像是被抽灵魂的娃娃。
就那样不哭不闹的,疼也疼得很安静。
离正扬的心跟着狠狠地痛了起来,这一切这样明显,竟然都没有注意到。把一切都想成是产妇的正常反应,即便觉得异常,在看到她的平静反应后,也会将一切合理化。
没人想到,即便他们不说,消息也封锁得自认严密。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像他们也没想过要天长日久的瞒下去。只是一切不等他们做足心理准备说起来,事态就爆发了。
疑问在心里扩大,想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段时间大家精心照顾,很少让她一个人呆着。忽然想起那一天江南收到的短信,之后似乎就开始反常……
几步走过去,抓起江南的手机,翻开收件箱,一条一条看下去,忽然触目惊心。
只问她有多凄惨多可怜?身陷一个编织美好的骗局里,如今孩子都生了,薄南风却死了……这样的下场,只问江南有什么感想?
……
竟是这样惨绝人寰的诘问!
江南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那么安静,难过的时候一声不吭,甚至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来人看望的时候陪上笑,连吃东西都是义无反顾,有的时候躺在床上几个小时,一时望着江豆豆可以不说一句话。
那些时间她在想什么?是不是疼痛如利箭穿心,太切的悲伤反倒成了死寂,竟连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要无法演绎。她活着,可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或者快要死了?
离正扬握着电话的那只手轻轻的打颤,攥得狠了,修指青白一片。没有即时将电话甩出去摔得粉碎,掏出自己的手机拔出去。
“给我查一查这个号码……”
一条街很悠长,窗外是城市热靡的林林种种。即便是冬天,坐在窗边,一侧脸颊贴靠在玻璃上,仍旧感觉灼热,像是身体里燃着一把火,最最旺盛的时刻,不会多久就要熄灭,是回光返照。
江南已经很久没有坐过公交车了,却知道这一条路线会通向火车战,然后绕一个圈再自动转回来。
湿润的眼眶前有一只手,修长白暂,骨节分明。
他说:“给我两块钱,我要坐空调的。”
她望着他,清澈的眼眶泪眼婆娑,觉得他就近在眼前,嘴角动了动,没有哭,声音低低的很安静:“告诉我,你是爱我的,你不是个骗子。”
前排的坐席上有人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惊诧,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去。
终是没有人回答她……
往事成了回忆,如风,在头脑中电影一般的静静回放,人间短短的几个月,几百天,走到这里,竟像是拼尽了全身力气,跋涉了漫长的一生。此时此刻,油尽灯枯,却魂牵梦绕。
他们说他死了,她不相信,觉得不过就是被恶梦魇住了,醒过来,就好了。
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很难过,可是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没有,当极度的哀伤成了固执的悲戚,便会像这样,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就要撑不下去。后悔生下这个孩子,如果她走了,孩子怎么办?
薄南风曾问过她,为什么要不厌其烦的看一部片子,即便它热靡,它感天动地,就算它每一个小细节她都喜欢,也不会到达这个疯狂的地步。
那时候没有看到那里,她想说,可是没来得及对他说。
《泰坦尼克号》那样励志又向上的结局她并不喜欢。她钟情的,是那个非议众多的存在。曾有人不理解,罗丝走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否则杰克乘着木筏逃生,便不会死掉。
江南的思想总是简单,她没想得那么复杂,她觉得如果罗丝不回来,她便是不爱杰克。她回来了,不是想要拖累他,她是打算陪他去死的。他比她的生命还要重要!
罗丝是个勇敢的姑娘,失去了最爱的人,她好好的活了下去。结局那样圆满,可是江南不喜欢。
公交车转了大大的一个圈,抵达火车站之后,乘客下了再上,沿着同一条路,途径相同的风景。
江南坐在靠着玻璃窗的位置一动不动。
这个城市她看了很多遍,无数遍,打小就看惯了,即便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深更半夜也不会迷了路。没有什么不舍,或说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就是她的孩子……
这些天她日日夜夜的看着,看了无数遍,一眼万年,却仍是看不够。
可是她想,薄南风过了那么多艰辛的日子,并不比这一个孩子幸运,心酸又悲凉。这世界如此之大,城市的灯光这么缤纷,却容不下一个他……
公交转过几遍,她在任何一个路口下来。站在斑马线的一端,看眼前的车流如织。
冬日的冷风将她的衣角发线鼓吹起,力量之大,带得她像要飞了起来,孤零零的宛如一片枯叶。下意识向奔腾不息的车流里去,阳光洒了一身,可是并不温暖。她的脸上被冷风割疼,没觉得自己哭了,却实实在在的泪流满面。
无论如何比不上心灵的鞭笞,从来没有这样的悲痛欲绝过。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妈妈,吵嚷着努力将他生下来,没等疼爱他,却要这么放手了。是她欠下的。
她常常想,杰克孤零零的飘荡在冰冷的海水中,是不是很害怕?
有一个人陪着他,或许就会温暖很多。可罗丝放开了他的手,选择幸福的活下去。她做不到,薄南风只身赴了一条死路,那里黑暗而冰冷。他定然是怕的,他说过哪怕是死也要拖着她,可她有了他的孩子,最后一次,他改了注意,要她带着他的孩子一直活下去。他说她的痛苦还没有偿尽,就得活着受尽折磨。如果能好好的活着,谁又会想着去死?
只怕在薄南风的眼里,活着还是好的吧?!
江南执意相信他是一个好人,知道他曾身受煎熬,在无助的痛苦和黑暗中挣扎,她很难过,没能与他一起分担,除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就再想不出别的。
闭上双眼,往事历历在目,有他温柔的眼眸,和紧紧拥着她的有力双臂。时间无法倒流,不愿他一个人孤单离去,知道拯救不了他,却愿意这么追随着他而去。
步伐快起来,眨眼冲向那片车海。即将撞上来的汽车眼见冲出来的人,手忙脚乱还是打了拐,秩序一刹那有短暂的混乱。但后面的车子像是长长的一条龙,却一辆接一辆的停了下来。
周身有大队的人涌上来,最前面的绿灯闪着幽暗的光。
江南耳畔吵杂,前面两辆汽车的窗子打开,司机伸出头对她破口大骂。早已听不清楚骂的什么,定然是神精病,不怕死之类的,蹲到地上抱紧自己呼呼喘气。
凛冽的冬日,有花白水汽,大团大团的外涌,像是汽车烦闷的尾气。
手臂紧紧握着自己麻木的双腿,之前那么多天都没有哭,这一刹泪如雨下,胸腔被掏空,再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心口那么疼,想起他狰狞狠戾的眸:“在属于你的痛苦承受完毕之前别想着去死,敢带着我的东西去赴死,我拉你全家陪葬!江南,这些都是你欠我的,想死了解脱,天下没有那么轻易的事。”,想起他慌乱的无措,声丝沙哑:“无论多久不见我,哪怕以为永远也等不到的时候,也不要走开。一定要在那里等着我,我总会回来寻你。”
她不怕死,只是舍不得,她还有孩子,流着她和他共同的血液。
他才那么小,没有爸爸已经很可怜了,她怎么可以那么残忍让他再没有妈妈。等到长大的时候,说起来,他只得说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像个孤儿一样,旁人给再多的爱又如何?还是孤苦伶仃。
像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缠紧,将她拖离混乱的斑马线。身后车流重新奔腾不息。
江南哽得厉害,气都喘不顺。积压了仿如万年的伤疼,洪荒一样爆发出。没想过有朝一日她江南会这样凄惨,当街泪流不止,哭到哽咽,直到肝肠寸断却停也停不下。
没有熟悉的人,一转身看到是交警,掺着她一只胳膊。以为是吓坏了,安抚她:“别哭了,总算没有发生危险,以后过马路一定要看好了绿灯再过,不能胡乱的闯。”
江南听不清,拼命的点头,像是有人在她的耳旁终告:“不能死,哪怕没有希望也要等下去,等到白头,等到终老,豆豆需要妈妈。”他说:“你要勇敢,不是真的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她拼命的点头,想说好,可是喉咙嘶哑,发不出只言片语,声带似乎断裂了。
两条腿也动不了,坐到路边吹冷风,直到天蒙蒙黑。冷静下来,往回走,没有坐车,一直走回去。抬头看自家的窗子,一片漆黑,再也没有那么一天,每天下班回到家,站同样的位置抬头往上看,那一扇窗亮着明快的灯火,雀跃着上楼,只要推开那扇门就有可口的饭香,和洋溢的笑脸……
曾是她每天最温馨的期许。
黄宇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都没有人开。怕江南居在里面刻意不见人,不放心,刻意返回医院向离正扬拿备用钥匙。
离正扬那边的人已经将查属的信息反馈回。
没把钥匙给黄宇,告诉他:“是有人给江南发了短信,告诉她南风死去的消息。话语很狠戾,明显是故意刺激她。我让人查过了,是一个叫做林向阳的人,是林乐的父亲。”
其余的都不用多说,知道林乐一直在黄宇的大富豪里做小姐,怎么做,不用他说,黄宇心知肚名。
抓了外套就往外走:“我回家去看看,孙青两三分钟就到,你等她过来。回去把这件事情处理一下。”
急急地出了门。
可是回家之后挨个房间看过,仍旧没找到。那个时间还早,问了楼下的邻居,也都说没有看到江南回来。
给江妈妈打电话问过了,众口一词,都说没有看到。不可能去找熟悉的人了,否则谁会任她这样折腾自己,这个时候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从楼里出来,夕阳西下,天边那抹残破的红深切刺着离正扬的眼。
想不出她会去了哪里,所以怕得瑟瑟发抖。怕她想不开,怕她做傻事,怕她不知道珍重自己折腾出好歹来……
更怕辜负了薄南风的嘱托,没能好好担待照顾她。
上车离开,黄宇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
“没有,不在家。”
黄宇听着,彻底偃旗息鼓。亦是深切的伤心和难过,怕故事到了这里,再没有节制的凄惨下去。
挂了电话,给手下人打电话。
“把那些东西发到网上去,再给林家所有的亲戚寄一份,让他们人手一份……”
“是,黄总。”手下人乖乖照办。
室中一片通黑,江南换掉鞋子把灯打开。太亮了,映着一双红肿的眼,眼瞳生疼。换了一盏相对昏暗的,直接去了卧室,翻箱倒柜,找出所有的包包,挑选出大的放一边,再将小的重新放回去。
拿到客厅里,转首又找来大的方便袋,将几个大包折好放进去。又去鞋柜中翻找,把所有的高跟鞋也装进去,开门扔到门外。
即便室中很暗,还是适应了这光色,穿梭于各道门之间,把积攒的衣服拿出来洗,外套和内衣要分开。能手洗的不许扔到洗衣机里面……
江南安静做事,即便一双腿酸痛,仍旧一声不吭。默默记得一些话。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不许穿高跟鞋,好好吃晚,好好睡觉,不要工作到太晚,再忙也不可以忘记吃饭,别吃那些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外套和内衣要分开洗,容易找不到钥匙就不要背那么大的包。既然那么不想,以后晚上就不要出门散步了,常给爸妈打电话,不许跟朋友出去喝得烂醉如泥……”
默默难过,默默想一个人,默默的后悔昔日种种,便不该讲白君素和容岩那个故事给谁听,不想竟这么一语成谶。
筋疲力尽,内衣在手中泛着花白的泡泡,手指也是又酸又痛。
能为他做的已经没有什么了,像这样陪他吃苦受罪,是不是加负在他身上的便能轻一点儿,再轻一点儿?
江南想,她实在太累了,痴傻了一般,拿起地上的搓板抱进怀里,去门边坐着休息。
想起来,曾经对他不好,很不好,报应便来了。
任谁想到,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跟她不共戴天。故事像这样结束的时候,你能记得多少?
江南觉得,他就像是一朵昙花,开在她的手指尖,日日看着,那么美好。却不知,他既是朵昙花,花期就只有一瞬,开过了,便败了。
这世上,再没有一个叫做“薄南风”的男子,会在她的生命里,来了又去。
江南想,她那么爱他,爱那个叫做“薄南风”的男人,他却再不会出现了。
------题外话------
明天是全新的开始,呵呵呵~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