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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江丽珍的话,肖扬语气不好道:“真想不通这些人,这不是添乱吗。”
景行虽说心里也不痛快,可这时候说这些太打击大家伙的积极性:“行啦,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还是想怎么找人吧,现在只希望他们命大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吴庸此时开口道:“这里地势陡峭,我之前都没敢往这走。一会你们进去可别乱闯,别人没救回来,自己也给折了进去。”
大家伙都来得差不多,救援队负责人把大家召集起来,用大喇叭说了大概情况。叮嘱大家进去的时候别乱跑,只在既定路线上搜索就行,如果有什么发现,就在原地做个记号,让他们救援队的人去搜索,别擅自行动。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很容易在这林子里迷失或者摔跤滚下山崖,而且这里情况复杂,一切都得小心行事。
来的大部分都是青年男子,容易冲动不计后果,救援队负责人怕大家不把这些警告放心上,又让支书警告了一遍,这才让大家进山一起帮忙搜索。
吴庸把一脸愤愤的肖扬拦住,“扬子,你别跟着进去了,就在外边跟那些医护人员一起等待吧。”
肖扬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留了下来,县里派的人还没到,算上他医护人员也就三个,他还是在这等候的好,做好急救的准备。
“成,那你们进去小心点。宁可找不到人,也别自己载里边了。自己做的事就要为他承担后果,没道理让别人跟着受罪。”肖扬依然语气不大好,对这些人没有好感,要不是出于人道主义,真是想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大家只笑笑没说什么,拍着他的肩膀离开了。
景行也没从这进过大青山,这条路比想象中的更加要陡峭。而且最糟糕的是这里的分岔路很多,大家无从得知那五个人到底是从哪里进入的。而且昨晚这里又下了一场雨,虽然不大却把踪迹洗涮个干净。这才导致救援队人手不够,所以只能号召寿河村人帮忙。
“你们一会沿着河道去搜索,别到处乱跑,我跟救援队的人从那边攀爬过去瞧瞧。”吴庸指着一处陡坡道。那陡坡瞧着似乎挺好攀爬,因为不像其他地方野草林立,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可景行从小在山里长大,很清楚这样的地方其实最难爬。因为那石头很容易松动,一个不小心就会滚下来。
景行微微皱眉,“那里也太险了吧,那五个人应该不会从那里走过去吧?”
“听救援队人说那五个人看装备应该是毫无经验的,而且还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十几岁孩子。这野草太割人,又怕有蛇,这些人有很大几率会往这样的路爬过去。”
吴庸这些年到处跑,那攀爬技术比这里的救援人员还要好,如果没有把握也不会主动请缨。吴庸比谁都知道,没有野外生存经验技巧的人,在这样的天气又过了一晚很容易越走越远,如果不赶紧救援,会越来越难。景行也不好再劝,便是叮嘱他多加小心,便跟着梁昊权两人沿着河流寻找。
刚进山的时候还一堆人一起,没多久就分散开来,三四个人一组分头行动。
河道也不好走,都是摇摇晃晃圆润的石头,上面还长着青苔。景行和梁昊权两人摇摇晃晃的在那摩挲着前进,一边还要注意观察四周尤其是河里是否有人影。
走了好一会,景行和梁昊权就看到了临边山头上一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那人正是左小佐。
景行并不意外会看到左小佐,这失踪的消息一传出去,左小佐如果当时还没离开寿河村肯定会跑过来跟踪报道,只是没想到他是一个人。梁昊权并没做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景行虽说不太想理会他,可他一个人在这山里,而且看他那架势还要往山上走,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我们过去瞧瞧吧。”
梁昊权点了点头,面上没有其他多余表情。只是依然和景行搀扶着走出布满石头的河岸,走入林子的时候,顺手抓住一根木棍,行走过程中不停用木棍打着地上的草,仔细观察路面情况。这一片都是没有开发过,也极少有人经过,根本没有路,全靠乱走。
左小佐也看到了景行和梁昊权,原想避开当做没看见,可没想到景行会向他走来。
左小佐瞟了梁昊权一眼,表情有些尴尬和窘迫,对着景行道:“我,我原本想走来着,可听说这里又驴友失踪了,所以……”
景行语气不善,“你刚没听救援队的人说,要几个人一组行动。这老林子一进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这么莽撞闯进去到时候又得多寻找一个失踪人士了。”
左小佐挠了挠头,“我刚是跟人一起进来的,可没一会就走散了。对了,我刚在前面看到了脚印,我怀疑是失踪者留下的,你过来看看。”
景行望了望林子,杂草丛生,树木高耸,犹豫道:“我们还是在这做好记号,让救援队的人过来看吧。”
左小佐道:“就在前面不远,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现在叫人太早了。不如我们先顺着去瞧瞧,确定了再叫救援队的人过来勘查也不迟。”
景行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下意识望了一眼梁昊权。梁昊权犹豫了一会,道:“就在这边上走走,别太进去。”
景行这才同意,左小佐很高兴,便领着他们往里走。
到了那地方,果然看到被压倒的野草,三个人便顺着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段路梁昊权就会抓一把野草把尖尖揉成一团打成个大大的结,野草非常锋利,梁昊权这么弄再怎么小心皮厚也被割了不少小口气。
景行停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对手套,递给他:“带上手套吧。”
“你还带了这玩意啊?”梁昊权没接过手套,而是把手伸向他,对着他笑。
景行白了他一眼,却为他套上手套。“奶奶塞进来的。”
两人就停了那么一会,左小佐已经窜了老远。景行赶紧嚷道:“左小佐,别往前了,那里危险。”
可左小佐压根没听见,依然往前边窜,还专门往野草茂盛的地方走。景行这下急了,拔腿就想跑着追上去,却被梁昊权拉住了,“别慌,别急。”
梁昊权的声音让景行立刻冷静下来,两人虽然加快了速度,却不再急躁,依然用棍子打着野草,试探路况才往前走。
还好左小佐放慢了步伐,景行和梁昊权并没有跟丢他。距离几米远,景行就不悦训斥:“你怎么回事,跑这么快进这么深出事了怎么办?”
左小佐并没有察觉到景行的怒气,而是把食指放在唇边,“嘘,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景行看他这样也安静下来,三个人就这么竖起耳朵聆听着。好像在哪个地方,有人在低低抽泣。左小佐忍不住大嚷着:“有人吗?有人吗?”
这下那细碎的声音更大了,三人面面相窥,左小佐一脸兴奋,“你们听到没有。”
“好像确实是有人在哭泣。”景行也眼睛一亮。
梁昊权也四周扫着,虽然没瞧到人,可大概能确认就在这附近。这一片的杂草藤蔓和前面不同,梁昊权用木棍到处探了探,心里感觉不大对劲,头也没回便是道:“估计他们就在附近,我们赶紧回去叫人。这里感觉很诡异,我们还是不要冒险再往前走。”
可左小佐并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往前走。
“左小佐!别过去……”
左小佐听到人声越来越清晰,便是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地走去,那是一片藤蔓和杂草,比其他地方还要茂盛。景行觉得那里透着诡异,正阻止左小佐,却已经来不及。原来那看着是长满杂草,其实是个大坑,左小佐一只脚踏上去整个人直接陷了进去。
还好左小佐反应快,迅速抓住了旁边的藤蔓,这才没有一下子下去。可整个人急速往坑里掉,景行眼疾手快在左小佐摔下去的时候,一个猛扑抓住了左小佐的手。可左小佐太沉,景行虽然抓着一旁的藤蔓,可因为重力的关系不停被左小佐带着往下带。
景行刚这么一吼,梁昊权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奔过去抱住景行,经过一番折腾左小佐终于被拽了上来。
要不是刚才左小佐陷了进去,根本看不出这个地方有个大深坑。现在把人拉了出来,一阵风吹过,密密麻麻的野草藤蔓又将这个深坑掩盖住了。
三个人气喘吁吁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景行这下脾气也上来了,“跟你说了别乱闯,耳朵长哪了?”
左小佐也被吓到了,连连道歉:“对不起,我刚好像听到声音从这下面传出来,所以才跑到这,结果没注意就……”
“下次长点心,这山里野草多,经常下面一个大深坑也不知道的。你再这么莽撞,命丢了倒霉的是你伤心的是你家人。”
左小佐低着头听训,一句不吭。
梁昊权则竖着耳朵听着下边的动静,“我怎么听这声,好像不是人声?”
这么一说,左小佐的头立刻抬了起来,也那认真的听了起来。声音低吟呜呜作响,很像是有人在哭泣,可仔细一听又好像不是。一阵阴风吹过,景行不由打起哆嗦来。
景行想起村里老人说过的关于森林里的鬼故事,说是这大青山里有地狱之门,会哼吟人声诱惑你过去,结果一去不复返。景行越想越害怕,头皮开始发麻起来,“我们赶紧回去吧,这地方我待着总觉得不舒服。”
刚才他们没注意,其实已经走进林子很深,这地方应该没有人来过,所以野草林立,还有高大粗壮得惊人的参天大树,藤蔓到处攀爬着,偶尔还能看到一只兔子从这里蹦过去。方才一直找人不觉得,现在冷静下来,瞧这地方确实挺瘆人的。
三个人赶忙爬起来,要原路返回,可景行一站起来就觉得不对劲了,一只脚踩在地上的一块松动的石头上,还来不及反应石头松动往下滚,而他整个人就往下摔。梁昊权赶紧抱住他,可这次没那么好运,左小佐反应过来只抓住了梁昊权的鞋,两个人急速往下摔。
两人在往下摔的过程,不停抓住垂吊着的藤蔓,但是依然不能阻止他们往下滑。直到两人卡在交缠在一起的藤蔓,这才没继续往下掉。
两个人吊在半空,这时左小佐焦急的声音从坑顶上传了下来,“景行,梁总,你们怎么样?”
梁昊权嚷道:“赶紧去找人,快!”
左小佐也瞧不出坑底下的情形,只能嚷道:“你们坚持住,我这就去找人过来,坚持住!”
梁昊权嚷完这才回头查看景行,看到他脸上的血迹,顿时吓了一大跳。焦急道:“小行,你怎么样?”
景行刚往下摔的时候正好撞到了一旁的石头,又狠狠摔下来,虽然被藤蔓绊住,可重力加速度让他浑身酸痛,这就算了他觉得他的头晕乎乎的,看向梁昊权都有些不清楚了,整个人还有些软绵绵的。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把他绊住的藤蔓开始松开,他又开始往下掉,而他晕乎乎的又抓不紧这藤蔓。
景行尽量让自己平静,“我们快到底了吗?”
梁昊权往下看了看,却沮丧的发现下面黑乎乎的深不见底,“小行,再坚持一下,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景行顿时明白了,梁昊权焦急的脸越来越模糊,而且恶心想吐。卡住他的藤蔓越来越松,他开始逐渐往下掉。景行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交代在这个地方,扯了一抹惨淡的笑:“辰辰就拜托你了。”
说完整个人急速往下掉,梁昊权赶紧一把抓住景行的手,这下连带梁昊权也一起往下掉。
“松开,我刚估计撞到脑袋了,没有力气抓住藤蔓,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会死。”
“胡说八道,爷爷给我们算过命,绝对长命百岁。”梁昊权一只手紧紧抱住景行,恶狠狠道。
“别做傻事。”景行觉得自己状况越来越差,说话都没了力气。
“反正傻了不止一次,不少这一次。”
“傻瓜,放弃吧。”景行嘴角扯了一抹难看的笑,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小行小行!”要不是梁昊权抓住了景行,感受到他的脉搏,真的会以为他们两现在已经生死两隔。他现在没有时间去试探景行到底怎么样,因为现在状况很糟糕。景行晕倒双手不再对藤蔓使力,比之前更重了。而梁昊权此时只有一只手抓住藤蔓,梁昊权能感受到两个人在往下掉,却无法挽回这样的情形。梁昊权只能尽量抓住藤蔓,好在他手上戴着手套,更好的抓住藤蔓,使得下降的速度变慢。
可情况越来越糟糕,手套被磨破了,没坚持多久,两个人开始急速往下掉。梁昊权一手紧紧抱住景行,一只手依然不放弃抓着藤蔓,试图减轻下垂的速度。可惜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梁昊权一只手已经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两人急速往下坠落。
砰的一声,梁昊权感觉到整个身子都快被震碎了,最糟糕的是他还抱着景行还往下滚。梁昊权下意识护住景行的头,直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梁昊权彻底晕了过去。
梁昊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眼前一片白。
“昊权,你终于醒啦!我这就去找医生。”梁昊权刚睁开眼,就听到了梁妈妈的声音,人还没见到就奔了出去。
梁昊权想坐起来,却因为浑身疼痛而倒了下去,没一会吴庸走了进来,“哥们,你可算醒来了!”
“小行呢?”
吴庸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的命都快交代了,就知道惦记他。好在你醒了,否则梁老爷子那怒火,啧啧。”
梁昊权动弹不得,心里又焦急怒道:“小行呢!”
吴庸一脸凝重,久久才开口,“他没什么大事。”
梁昊权看到他这样,心里咯噔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庸无奈摇头,一脸悲痛,“医生说他就是撞了脑袋,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失忆。”
“什么?!”梁昊权直接弹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伤痛就要坐起来下地。
吴庸赶紧制止他,“你干嘛呢,赶紧躺回去,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去找小行,小行……”梁昊权正挣扎着,就看到景行穿着病号服推门走了进来。
梁昊权看到景行激动不已,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连忙问道:“小行,你还记得我吗?”
景行明显愣了愣,无奈的望向吴庸,“学长,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梁昊权这下反应了过来,吴庸直接跳到一边捧腹大笑,“你刚那傻样可真逗!你以为是电视剧啊,说失忆就失忆。”
梁昊权怒急直接抓起枕头扔向吴庸,吴庸一闪,推门而入的医生遭了秧……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留下空间给两个病号休息。
“小行,你过来。”梁昊权移了移身子,拍着床上的空地。
景行无奈,“伤还没好呢,折腾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却听话的躺了过去。两人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梁昊权一直紧紧搂着景行,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人分开。为此,景行醒过来的时候,肖扬还调侃了梁昊权一把。不过那语气不似从前那般鄙夷,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和善。
原本两个人被安排在两个不同病房,梁昊权醒来之后坚持让景行搬到和自己一个病房。两人在一起也好照顾,所以就任他们去了。
梁昊权不好翻身,想抱住景行又没法子动,景行便侧躺着主动的搂住他的腰,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躺在病床上。
“你没忘了我,真好。不过,如果你能忘记掉我从前不好的地方也挺不错。”梁昊权下巴蹭着景行的头。
景行的状况还好,只是磕到脑袋有些轻微脑震荡,所以才会晕眩过去,可检查下来问题并不大。他身上的伤也比较轻,进了医院治疗后没多久就醒过来了,现在可以行走自如,要不是因为他还想守着梁昊权,他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梁昊权状况就比较糟糕了,不仅脑震荡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浑身还骨折好几处,尤其胸口那被狠狠撞了一下,不过幸运的是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
这都是梁昊权在坠落的时候给景行当了垫子受的伤,还好没伤到腰,否则半身不遂都有可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样挺好的。”景行低低道,头埋在梁昊权的胸口,“下次别犯傻了,你这次亏大发了。”
梁昊权笑了起来,胸脯一动一动的,抽得伤口更疼,倒吸了一口气:“你是小傻,我是大傻,天生一对,看谁傻过谁。”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哭死了。”
梁昊权嘴角微微勾起,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可下一句话让他无语凝噎。
“你要再不醒,你爷爷就要拆掉我们寿河村了。他知道你把财产都转移到我名下了,如果你不醒过来,我就会被以故意杀人谋取钱财罪名告上法庭。我就说你这么痛快,原来还有后招。”景行抬起头,瞪着梁昊权。
梁昊权轻轻咬了他的鼻子,“老婆大人,你就不能说些甜言蜜语哄哄我这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的人吗?”
景行笑了笑,两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们都活着,真好。”景行对着他的唇亲吻下去,梁昊权微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投怀送抱焉有不趁胜追击的道理,虽说现在其他啥都干不成。
可梁昊权还没来得及加深这个吻,梁老爷子推开了门,看到这场景不悦的假咳一声,硬生生的把两人打断。景行迅速弹了起来,还不小心压到了梁昊权的伤口,直把梁昊权疼得整个脸都扭曲了。
景行跟个小媳妇似的站在一边,“您,您来啦。”
梁老爷子拄着拐杖一脸严肃,吴叔站在一边一副面瘫状,这一幕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妥。
梁昊权依然一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样子,还让景行帮他把床给支起来,“爷爷,您来啦?”
“你个死小子,还知道醒来啊!”梁老爷子咆哮着,梁昊权和景行都能感受到狂风迎面而来。
“爷爷,我不醒过来谁来孝顺您?”
“哼,孝顺我?你不把我气死都谢天谢地了,要不是你出事,我竟然还不知道你偷偷就把梁氏给卖了!”
“爷爷,小行是我老婆,转谁名下还不都一个家里转的。”
梁老爷子眉毛一跳,“那辰辰那份呢?我打下来的梁氏根基,你都给个外人了!你这够大方的,婆家老子小子全都想到了,就没想到我们娘家人!”
梁昊权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无奈道:“爷爷——”
梁老爷子,愤愤道:“见过恨嫁的,没见过这么恨嫁的!还以为你比你爸靠谱点,结果还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们家的人都死光了吗,还是你不醒了?非得找个外人继承,也不怕他福薄承受不起。”
梁昊权这下不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道:“爷爷,辰辰是我儿子,是您曾孙,别这么咒他。”
梁老爷子嗖的一下迅速到梁昊权跟前,“你是说辰辰是你的种?”
梁昊权惊嘘,“爷爷,你腿脚真好,可以参加奥运会。”
“臭小子,问你话呢,别岔开话题。”
梁昊权望了景行一眼,景行点了点头,顿时裂开嘴,见牙不见眼:“辰辰是我梁昊权的儿子,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