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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鞭子弄伤的手虽已经不再冒血了,但是之前流出来的血迹把方巾和血迹黏在一道,湿哒哒黏糊糊的,看着怪难受,虽然没至于到钻心的痛苦的地步,却仍是一阵一阵的发疼,金陵街上凉凉的晚风不温不柔的那么一吹,温迟青便捧着手嘶嘶地抽气,眼睛眉毛都纠结起来,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么大个人能疼成这副鬼样子,反正看起来挺没出息的。其实说起来他自个儿也弄不懂,从他醒过来到现在,受过的伤也不少,且自从他拜入流云宗之后,有几次任务受的伤都算得上是惨重了,怎么他还怕疼怕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长得太帅?
这么胡思乱想一通,倒把自己逗乐了,嘴唇一歪,乐呵的笑了笑,手上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右手捧着左手,一边绕啊绕的往药坊赶,好歹没过了药坊关门的时间。
药坊里卖药的是个姑娘,正撑着额头打瞌睡,见有客人进来清醒了一点,半睁着眼睛,懒洋洋地问温迟青需要什么药,问清楚了之后才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去帮他拿。
温迟青拿了药,买了些纱布,直接在药坊清理了伤口,又让姑娘帮忙上了药缠上纱布,处理完毕便提着步子出了药坊。
这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只一两家花楼和酒楼还热闹着,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温迟青顺道买了些酒和一只烧鸡,酒店卖烧鸡的伙计吝啬,又见他身上穿戴的皆寒酸,眼睛斜都不斜,挑了一只没多少肉的烧鸡给他,还多算他银钱,温迟青瞥了瞥烧鸡,温和的笑了笑,一巴掌拍在实木桌上,生生把桌子拍得凹进去一块,那伙计看了一眼便瑟瑟发抖,赶忙给他换了一只,还不敢多算他钱。
出了酒楼,温迟青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
半个月之后就是药市,届时药王谷会有人来,他之前寄信的时候也打听到,据说药王谷极为看重这次的药市,连那边的新任少主都要过来。
他大概清楚药王谷的老少主几年之前就驾鹤西去,那之后少主之位便一直空着,药王谷里做主的只余几位资历较老的长老,方尘霄的二爷爷是一位,传说隐世已久,不闻世事,一直待在谷里搞研究。
至于为什么方尘霄一到药王谷就成了他们的小少主,温迟青是一点都不清楚,也没想要深究,反而觉得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他被人欺负了去。
所以温迟青听人说药王谷的新任少主要到金陵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方尘霄要来了。
两年多,他们兄弟二人一面都未曾见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长高了没有,是不是能习武了,身上的伤痕有没有消掉,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哥哥。
温迟青心里又喜又忧,描述的不体面一些,大概像是一个要临盆的黄花大闺女,要算起来,还是欢喜的滋味要略胜一筹。
手里拎着酒和烧鸡又开始晃悠,脚步轻快得很,要不是怕有人看见以为他脑子有毛病,估计能直接踏了流云步回家。
他没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个人一直亦步亦趋跟着,从他捧着受伤的手嘶嘶抽气的时候,一直跟到现在,不出声也不出现,只是眼睛片刻不移,像游荡在西北大荒漠中极度干渴的人,突然遇上了一池清水,饥/渴的要命,完全不知满足地盯着他的背影和偶尔露出来的侧脸,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嘴唇。
终于,在温迟青拐到一个巷子的时候,他也跟着拐了个弯,拐弯的时候手在自己衣料子上使劲一扯,唰啦一声扯出来一块长长的黑布,黑亮的眸子里带了些异样的蠢蠢欲动。
总算听见声响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眼皮一跳,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个黑影子,他眼睛还没瞧得清楚,兜头就被人抱住,眼睛上也被蒙上了一层黑布,根本不透光。
在这一瞬间,他是有点发憷的。
显然,这人可能跟了他一路,但他却毫无察觉。
不是他自己太懈怠就是这人功力太高,隐藏太深。
仇敌?亦或者...和两年前一样,仅仅是旁人派来追杀他的人?
他被蒙着眼睛,手也被制住压在了头顶的墙壁上,看不见那人的脸,也感受不到自己周身的情况,心底或许是有恐惧的,但他还是镇定自若,凭着感觉微微抬了头,扯了扯嘴角。
“阁下是来杀我的?敢问在下与你何仇何怨?也好让我死个痛快。”
那人不做声,连气息都是轻轻的,似乎是故意不泄露出来,也似乎是怕惊扰他,手臂上的桎梏却越来越紧,捏得温迟青手疼,却极为怪异的,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避开了他手掌上的伤口。
面上突然拂过一阵微弱的热气,他皱了下眉,凭着感觉躲了躲,感觉不太对,说出口的话也带了些火气。
“阁下当杀便杀,这是要做什么?”
那人仍旧没做声,似乎立在那里不动了,但即使他被蒙着眼,仍能感觉到那人有些灼热的目光。
没有杀气,也没有故意释放出来的强劲内力,这么久了,也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那是要作甚?劫财?劫色?
想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温迟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也在暗暗蓄着力,准备趁这人不注意,先解开束缚再说。
却没给他机会,温迟青感觉到一阵兜头而下的压力,微微张开的嘴唇被什么东西抚摸摩挲,揉得通红,没等他发怒,那人便毫不要脸的把嘴唇贴了上来,软软湿湿的东西灵巧地钻进了他的口中搅动着,勾着温迟青的舌纠缠在一起,如同两条交姌的蛇,湿嗒嗒的水声响在寂静无人的巷中,泛着*的温度。
温迟青已经恼怒到极致,手臂挣扎着,腿也绷得紧紧的想一脚踹上去,却完全动不了,他额上鼻尖上都是沁出的汗水,气得两颊发红,身体也微微颤抖,头使劲躲,他动了动嘴,想要趁机一口咬上去,却被那人发现了意图,另一只手箍在温迟青下巴上,直接让他的嘴张着,更加肆意妄为的在里面□□的搅动着。
没什么技巧的深吻,形容一下,大概就是个没吃过肉的小处男突然有一天吃到了,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吃,直接先下了口,结果发现越吃越好吃,吃过了头。
吃过了头的结果是,他愣是没反应过来,身下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他的束缚,并且一个巴掌甩在了他脸上,烙上了个鲜红的手印,*滚烫,酸爽得很。
他委屈又幽怨且愤恨的看了温迟青一眼,趁着他还没解开眼睛上的黑布条,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塞进温迟青怀里,又不依不舍的最后看了他一眼,终是转过了身使了轻功飞走了。
留下温迟青一人,怒气冲冲且生无可恋的扶着墙壁破口大骂。
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温迟青拎着尚还完整的酒和烧鸡,慢慢吞吞的放在桌上,硬着头皮接受着他师傅和师兄的无声问询。
他心内已经编好了一个完整的理由,此时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谎。
“刚刚路上碰见条野狗,好凶的狗,追了我一路,偏要咬我,还要吃我的鸡,我也不想伤它,想着它追不到我也就会算了,结果竟然追上了,还咬了我一口。”
他把手包扎好的手伸给封无双看,又把沾了泥的油纸包鸡给封赭看,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狐疑,但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便不多说什么,示意他坐下吃饭。
吃饭的时候氛围还是不错的,至少没人说话,都在安安静静的吃,吃到一半,封赭突然盯住了温迟青的嘴。
“诶?阿青,你的嘴唇怎么了?也被狗给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