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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才貌双全

庄洲激动心情注意到身边还有其他人，并且这个人还是他避之唯恐不及一位时，开始变得不那么愉了。

身边这人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脸色，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庄总竟然有闲心来参加这样活动，难道说……庄氏要破产了？”

庄洲淡淡瞥了他一眼，“破产不破产，不是你说说就能实现。涂盛北，别把自己当成是伏地魔，你段数没那么高。”

涂盛北呵呵笑了起来，好像庄洲讲了什么了不得笑话，“我只是比较好奇庄总用意罢了。有人呢，除了长相不错还被人捧得挺高，说什么有才有貌，是比较吸引人。”

“是吗？”庄洲心里微微一跳，面上却丝毫不显，“有才有貌，谁不喜欢呢？”

“也对。”涂盛北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就要找这样，调理起来才有味儿呢。你说是不是？庄总？”

庄洲倒是有点儿意外涂盛北会这么留意自己身边动静，连自己对凌冬至那点儿小心思也能察觉。他们两家各自商业领域内占山为王，并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庄洲厌恶这人，纯粹是看不上他行事狠辣，不留余地。不过眼下涂盛北摆出这副架势来，难道说涂家瞄上了什么跟庄氏有关生意？

庄洲淡淡一笑，“庄某是个粗人，看见有才有貌人，自然欣赏不得了。不像涂总，自己就生得才貌双全，当然不用羡慕别人了。”他故意把才貌双全几个字咬得极重，果然涂盛北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涂家做是化工生意，涂盛北刚刚接管涂氏时候，有一次接待部里领导，被一个不怀好意老头子夸赞才貌双全，并隐晦地提出了若干要求，虽然后没有闹出让涂氏丢脸丑闻，并且几年之后涂盛北就整垮了这个老头子，但这段轶闻滨海市这个小圈子里被人暗中提起时候，大家还是存了看涂家笑话心思。只不过涂盛北今非昔比，已经没人敢当着他面提起这件事了。

庄洲不是一个爱戳人痛脚人，但涂盛北凭着自己一点儿猜测就想威胁他，也未免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涂盛北收起了先前虚假客套，冷着脸看着庄洲，“听说庄氏也打算竞标城南那块地皮。这就巧了，我也打算把那块地拍下来呢。咱们两家这么些年都是各自为政，这下总算有点儿交集了。”

庄洲心头恍然，难怪涂盛北今天会有这么大反应，原来是下战书来了。

庄洲懒得跟他虚情假意地打嘴仗，丢下一句“拭目以待”便转身离开了滨海展馆。

涂盛北神情平淡，嘴角却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和庄洲年岁相当，都是年纪轻轻就接管了家族掌舵人职位，免不了时常被人拿出来比较。虽然没人敢当着他面儿说他不如庄洲，但庄洲行事稳重、有决断名声他亦有所耳闻，心中自然会有些忿忿之意。

涂盛北目送他离开，心里重琢磨起了城南那块地皮。

庄洲各场馆之间转着看了看，又回到了滨海市展馆。看过了那副《过年》之后，无论再看什么作品，总觉得少了两三分活气。就好像绢花和鲜花放一起，外形再相像也没有大自然所赋予神韵。

庄洲《过年》这副画前站了许久才想起看看挂画旁边作者铭牌，谁知一眼看过去，竟然看见了一张熟悉面孔，庄洲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当然知道凌冬至有参赛作品，也知道他作品会挂这个展馆，但是就这么冷不防地揭开**，他还是有种被电了一下感觉。

铭牌上附有一张凌冬至近照，背景是画室一角。凌冬至手里还托着颜料盘，侧身对着镜头，脸上微微带着几分意外表情，像是无意间发现自己正被人拍照。他身上套着一件围裙似褂子，沾满颜料，看上去有点儿邋遢。然而这一切丝毫无损他魅力。

庄洲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凌冬至并不仅仅是一个漂亮男孩。甚至，外表于他吸引力而言，只是微不足道一个因素。

才华横溢。

才貌双全。

他喜欢人竟然如此优秀。

庄洲心中油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骄傲。随之而生，是一丝莫名不安，这样出色一个男人，他要怎么努力才能够赢得他关注？

庄洲心中骤然间涌起一种极急迫念头，想要马上就见到他。他甚至等不及走出展馆，就拿出手机调出凌冬至号码拨了过去。铃声响过两遍，电话接了起来，电波另一端传来凌冬至清朗如少年声音，“庄洲？”

庄洲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哪儿？”

“路上。正要回家呢。”开幕仪式结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而且郑辞和涂家兄弟都场，凌冬至并不希望跟他们有什么纠缠。

庄洲有点儿失望，“我以为你还美术馆。”

被他这样一说，凌冬至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庄洲毕竟也算是熟人，他走之前应该打个招呼，只是人太多，场面有点儿乱，他没想起来。

“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庄洲靠走廊窗台上，视线越过宽阔走廊，越过展馆敞开大门，落了正对着大门那幅画上。隔着一段不远不近距离，那种富有感染力、喜庆欢腾气氛越发鲜明起来。

“没事，”庄洲收回视线，竭力按捺住声音里不受控制细微颤抖，“就是……”就是什么，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冬至也沉默了。他是一个极其敏感人，自然听得出庄洲声音变化，像是压抑着什么，而声调里偏偏又有种迫切东西。

凌冬至稍稍有些迷惑，“庄洲？”

庄洲再开口时候声调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嗯，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出来吃饭。”

凌冬至想起那天火锅店遇到那只小京巴，顿时觉得倒胃口，“不想，我不想到外面吃饭。”

庄洲似乎笑了一下，“那就自己做，去我家吧。”

“不行啊，”凌冬至有点儿纠结。虽然他家里有只不着调傻狗，但庄洲手艺还是很不错，“今晚家里离不开人。”小灰还等着他投喂呢，那可是一位病号，而且还是一只上了年岁病号。让它自己哆嗦着半残前肢出去觅食，它一准儿得挨饿。

庄洲试探地问道：“我去你那里？”

凌冬至反问他，“你讨厌流浪猫吗？”

“不讨厌。”庄洲心说这个时候必须要不讨厌啊。凌冬至带着流浪猫去和清那里治病他还撞见过呢。

凌冬至不太放心地求证，“真不讨厌？”

“不讨厌。”庄洲回答很干脆。只要这帮小东西别大半夜地窗外撕心裂肺地嚎叫，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它们自己视线内活动。

“那过来吧。”凌冬至报上地址，又补充一句，“来时候带点儿小鱼。”——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猫猫们大半夜嚎叫时候是挺渗人，那种感觉，好像它们有多痛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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