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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穿白纱的女子,都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残璨睵伤
陶子从前没体会,此刻,却深信不疑。
对自己外貌有自知之明的她,也不得不惊叹,镜中穿着婚纱的她,浑身上下透着她从未有过的光彩,那是彩妆和粉饼打造不出的效果,是浑然天成的自信与美丽,因为,在深爱之人的眼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而这套婚纱也挑得很好,虽然是长袖,可是镂空的花纹和精致的镶钻都极完美地体现了公主的元素,加上略微夸张的阔大裙摆,让她看起来极具古典气质,她真是爱极了这件婚纱,想不到她的木傻呆还挺有眼光,不知道她可不可以贪心一次呢?
于是提着裙摆挪到他身边,趴在他胸口小心地问,“首长……孀”
“嗯?”一看这表情就知道她定是有求与他,难道这件婚纱不喜欢吗?是觉得包得太多了?想换露点的?那可不行!他是有原则的!这一次绝对原则!撒娇也不行!
“这件婚纱……会不会很贵?”她问。
“还好吧……”严庄买的,他也不清楚,不过,母亲大人出手,向来是大手笔…汕…
“那……可不可以跟影楼商量一下,我们拍完照后把它买下来?”她眨着眼睛问,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虽然她鲜少提要求,但她也明白,只要自己想要的,宁震谦一定会满足,更何况,对宁家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绝对不是事……
“为什么……还要买?”宁震谦一时没明白自家媳妇的意思。
“我喜欢啊……我想永久保存,行不行?”她的双臂自动绕上了他的脖子。
这是她的必杀技没错,可是这一次完全没必要啊……皱着眉疑惑地道,“它本来就是你的,你想保存多久就保存多久!”
“啊?是你买的?”她大喜。她还以为这是她的木傻呆首长在影楼租的,拍完还要还回去呢……也对,宁家的人怎么会租婚纱呢?不是她想岔,而是觉得他开完会回来一切匆匆哪有时间挑婚纱,定是在影楼约摄影时顺便租了一件……
“是啊!走吧!太阳该下山了!”他拉着她的手,提起相机包。
陶子以为影楼的人在外面等,可是出去一看,什么人也没有啊……
“摄影师呢?”她仰头问他。还有化妆师造型师呢?她就这样顶个头纱素面朝天拍吗?
他举了举相机,松开她的手,“摄影师在此!”
她惊讶地看着他,果断嫌弃了,“那……和拍生活照有什么区别?我要化妆!我要造型!”
他皱眉,“就这样挺好!我看影楼那些照片,照出来全都一个样子,我可不想看照片认不出自己媳妇儿是哪个!相信我!绝对称职专业的摄影师!”
陶子听他这么一说,虽觉遗憾,可也不无道理,只好依了他。
“来!你尽管笑,尽管摆pose,我来抢镜头!”他开始调照相机。
于是,陶子在操场上奔跑、回眸、大笑、微笑、做鬼脸……
宁震谦则忙着取景抢镜,或远景,或特写,一张又一张自然而绝美的照片在他的镜头下成影,直到陶子跑累了,笑累了,陶子才想起,这是拍婚纱呢还是拍她的个人艺术写真?
“停!”镜头前,她伸出了手,示意他停止。
“累了?休息会,来看看你自己!”他把照片回放给她看。
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他的拍摄技术也很高,抓拍的每一个镜头不仅漂亮,关键是独特,和影楼那些批量生产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照片比,太出色了!可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好吗?
“为什么你不拍?你要跟我合影才对!”
他略显尴尬,“你拍就好……你漂亮……”
“这不是理由!婚纱照没有新郎算什么?难不成我去另外拉个男人来当替补啊?”她不满地埋怨。
另外拉个?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一个爆栗弹在她头上,“想都别想!”
“那你不拍?”
“我……脸黑……拍照不好看,破坏了风景……”他吞吞吐吐地说,多希望能逃过这一劫。
在这个问题上,陶子坚定无比,脸黑也好白也好,那都是她男人!哪有婚纱照没男人的?双臂抱胸站在他面前,下最后通牒,“我就一句话!这是婚纱照!必须得两人一起拍!你要不肯,就另外给我找个人来跟我合影!你看着办……”
媳妇儿动真格的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一关最终是逃不掉的……
所以有准备,打电话叫来部队里负责宣传的小郑,然后无奈地对陶子道,“说好了,如果因为我破坏了画面的美感,你不准生气!”
脸黑?破坏画面美感?
她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那眼神让宁震谦背心爬起一层凉意,这样的眼神,绝对没什么好主意……
果然……
她兴冲冲地拉着他往家里走,“趁小郑还没来!我们先回去拾掇拾掇!”
怎么拾掇?
衣服陶子没打算逼他换,家里没有男式礼服,再者穿军装更帅气,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粉底来。
“你要干什么?”宁震谦看着那盒子,警惕地退开两步,面膜的阴影还笼罩在他心头没散呢……
“放心啦,这不是面膜……这个叫粉底……能让你瞬间变白的……真的……”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又要开始发挥作用了……
这一回,宁震谦再也不上当了,坚决摇头,“囡囡,不要一再挑战我的极限!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人,涂脂抹粉?你不如杀了我!”
“杀了你我是绝对不会的!但是这个粉是必须用的!你也不想因为你自己太黑而影响了美感是不是?你想想啊,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再来翻看年轻时的旧照片,结果因为你的一张大黑脸而让我们一辈子都留了遗憾多不值啊,那时候想再重拍都不能了,时光一去不复返,最留不住的就是青春啊……”
宁震谦没有吭声,激烈的天人交战中……
“首长……”她摇着他的肩膀撒娇,“这个叫隐形粉底,用了之后几乎看不出来的,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了!”
他瞪着她,气呼呼的,却是无奈……
“啊?你答应了?”她大喜,赶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算是抚慰他受伤的小心灵,然后便开始行动。
给他洁面、涂爽肤水、擦精华、摸乳液,最后才上粉底……
一边工作一边轻声道,“可惜时间不够,不然先敷一次面膜效果会更好……”
还提面膜?!她还敢提面膜?!“面膜”是他生命中不能承载之伤好吗?果断地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吐了吐舌头,自知说错了话,乖乖闭口不说了,认认真真薄薄扫上一层散粉。
嗯,这样看起来似乎好多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手里拿着唇彩,想着要不要给他涂点?这样嘴唇不会那么干燥……
结果,这个想法没来得及付诸实施,唇彩就被他一把抢了去,眼神可以将她杀死了,“小鬼!还给我涂口红?不想活了你?”
她动了动唇,想辩解,不是口红好吗?是唇彩……而且颜色很浅……看不出来的……
可是,在他燃着火的眼神里,她选择了闭嘴,不想自找灭亡啊……
“这样……真可以出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没有把握,这个不靠谱的媳妇儿,实在不可信……
“可以!怎么不可以?!大帅哥一个啊!”她拍了拍帅哥首长的肩膀,给他信心和鼓励,“走吧,太阳快下山了!”
他默然不语,忐忑不安,任由她拉着自己出了门。
小郑得到召唤以后,在操场上候了一阵了,终于见到参谋长和嫂子出来,极热情地打招呼,“参谋长好!嫂子好!”然后诧异地“咦”了一声。
宁震谦皱着眉,隐约觉得要出事了……要出事了……希望小郑能识趣点看懂他的眼神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然而,小郑却是如此地不解人意,果断地寻着机会拍首长的马,“参谋长!怎么今天看起来白了许多?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嗷……”陶子在心底哀嚎一声,已经能想象得到,自己今晚会被收拾得很惨……赶紧站出来否认,“哪有!小郑!你看错了!是阳光的原因……对,是因为阳光……”
“没啊!真的白了许多!”小郑还要据理力争。
陶子仰头,欲哭无泪,有时候人太执着真的不是一件讨喜的事……
“拍照吧!不要多话!”说完狗腿地跑到宁震谦身边却勾住他的胳膊,而宁震谦的脸,即便涂了粉底,也是一片乌云滚滚……
陶子苦兮兮地倚着他,暗想有这么严重吗?人家影楼拍婚纱,男士也化妆的嘛……
“好了!准备好……要拍了……”小郑镜头对着他俩,有些纳闷,不是拍纪念照吗?怎么两个人的表情都这么奇怪?一个跟全世界人民有仇似的,另一个则凄凄惨惨戚戚……
这样的画面,他无法按下快门,于是笑着对俩人道,“首长,拍照嘛,笑起来才好看,能不能笑一个?笑笑呗……”
陶子也不愿意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纱照拍成苦情剧照似的,于是展开了笑脸。
“哎——这就对了!嫂子笑起来很好看——参谋长也笑一笑啊……”他举着相机道。
宁震谦心中不爽!小郑那句“白了许多”已经彻底“得罪”他了!现在还让他做他最讨厌的事?!眉头皱得更紧,眼看就要发火。
陶子轻轻掐了掐他的胳膊,附在他耳边悄声道,“首长……你就笑一笑嘛……我错了好不?以后再不摆弄那些个粉啊脂啊的……可今天拍婚纱呢……你就配合一下……大不了……大不了……晚上随你处置好了……”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僵着脸吗?
他转过脸来,对着她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眼睛,心一下就软了,哼了哼,压低声音道,“你等着瞧……”
陶子的小心肝一抖……
闪光灯一闪……
小郑欢呼,“这张拍得好!参谋长你看你看!”
他献宝似的把相机拿给两人看。
已近黄昏,漫天红云下,他和她仿似深情凝望……
“来!再拍几张正面的!”小郑兴致大涨,而后操场上不断响起小郑的声音,重复的大多是一个内容,“参谋长!笑一笑……您看嫂子笑得多美……”
“哎,参谋长,您能好好笑一笑吗?”
“参谋长……笑……茄子……”
宁震谦要冒火了好吗?他要不要告诉小郑他最恨的就是拍照的时候摄影师要他说茄子?他打死也不说!
小郑无语地翻看着一张又一张照片,为什么每一张照片里的团长笑得都那么怪异呢?那是在笑吗?怎么看怎么像嫂子挽着他的同时拿了把枪顶着他,才让他的表情这么惨淡……
“参谋长……笑容大一点……再大一点……”
“参谋长……可以笑一下吗?”
“参谋长……笑……”
“参谋长……”
算了,小郑终于感到了无力,词儿越来越少,最终放弃……
眼看暮色已近,宁震谦一张一张翻看审视,看一张不满一张,最后脸一沉,“小郑!你拍摄技术太烂了!”还宣传干事呢,把他拍得这么难看!
小郑委屈极了,可怜地一笑,他可以说,是首长您自己表情太烂了吗?当然,这句话打死也不敢说的……
身边的陶子不满了,“哪有太烂?明明是你自己长得太烂!”没一张照片他是笑得开心的,别人看了还以为跟她结婚是酷刑……
小郑眼睛一亮,嫂子真相了!嫂子给他伸冤啊!
宁震谦被陶子一噎,也无话可说,有吗?他长得真这么糟糕,为什么三十年来别人给他的错觉都是,他长得还很帅呢?虽然黑了点……不是号称黑马王子的吗?
他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没有信心了……
“不拍了!没意思!浪费时间!”她转身就往家里走去,老虎不发威总当她是hellokitty!
宁震谦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了,把相机递还给小郑,下令,“再拍!就不信拍不出满意的来!”
说完,便去追陶子,拉住了她的手。
小郑突然来了灵感,拿起相机咔嚓咔嚓不断按快门,于是,极美的一组照片诞生了:微醺的暮色下,他从后面追上,拉住了她的手,背影双双,极富意境;她抬起头来,和他说着什么,而他,低着头回应,取的是远景,脸上的表情并不清晰,可是,却是极唯美的画面……
被灵感驱使的小郑回忆起自己看过的一些朋友的婚纱照,大着胆子呼道,“参谋长!把嫂子抱起来!”
抱起来……又是挑战他的极限么?
可低头看了看媳妇儿生气的表情,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他都闯了!去年的今天没给媳妇儿一个像样的婚礼也就罢了,绝不能在纪念日还让她生气……于是,天人交战后,终于将身穿婚纱的她横着抱起……
接下来的拍摄极其顺利,小郑好歹也是专业摄影人员,渐暗的暮色非但没有影响拍摄效果,还给照片蒙上一层温馨朦胧的意境。
陶子或在宁震谦怀中笑得开怀;或与他额首相对,亲昵相贴;或与他手牵手漫步草坪,偶一回眸,幸福的滋味流淌……
他仍然没有笑(原谅他真的无法在镜头前笑出来吧……),小郑也不敢再逼他笑,可是每一张照片里的他,表情安宁而温柔,目光总是追随着她的脸,眼里的宠,满满的,快要溢出来……
太美的画面,太投入的拍摄,只是,为什么操场周围会围了一圈路人甲乙丙丁戊……
宁震谦发现时,他们大喊,“首长,我们是群众演员……”
然后,“群众演员”们一涌而上,将宁震谦和陶子抬起来,往空中抛去……
小郑拿着相机咔嚓不停,这只怕是独一无二的纪念照了吧?他终于可以交差了……
当他看到首长验收照片时满意的表情,暗暗舒了口气……
“辛苦了!”宁震谦拍拍小郑的肩,“下次请你吃饭感谢你!”
言下之意,今天的饭要自己解决了?小郑很是识趣,今天该是不同寻常的日子,首长当然要和嫂子一起度过,至于他,光荣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该乖乖回食堂吃饭去了……
拍照还真是个力气活……
陶子回到家里已经累得不想动,眼看天都黑了,晚饭还没着落呢,就那一锅汤,叫她家首长怎么吃啊?
所以,还是径直往厨房走去。
然,听得身后关门声一响,如疾风扫落叶一般,她被卷入一个怀抱,而后,便被压在了门上,火热的吻,立刻将她堵得严严实实……
他是如此的急切,手在她婚纱礼服边缘探索,可老也找不到隐形拉链的拉链头在哪里,一急,便直接从领口探入,贪婪地捏着他想要的柔软。
礼服极其合身,挤入他一只大手之后,便显得异常拥挤,她真担心,他的手再转动几下,礼服就撑破了……
努力从他的热吻中挣脱出来,她的唇瓣被他咬得红润欲滴,胳膊护在胸口,保持着和他的距离,“先别闹……还没吃饭呢……”
他忍了这大半日了,不,确切地说,是忍了一个星期了,眼看到嘴的肥肉,哪里还忍得住食欲?不依不饶地咬着她的脖子,喘息,“先喂我……我快饥荒了……”
至于吗?陶子无语,出差前那个晚上不是将他喂得饱饱的吗?一个星期就饥荒了?话说她家姨妈都特别眷顾他,他走了之后才来拜访,等他回来,又乖乖走了……
“可是……”难道不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吗?
“别可是了……”他焦急地扯着她的婚纱,这个破礼服!到底怎么脱?“先喂饱我,然后我们去外面吃……”他连她幸福完之后没力气做饭的问题都想好对策了……
她无语,拍打着他忙乱的手。
“不是说好任我处置的吗?你得补偿我!”他开始闹脾气了,以为她不肯……指指自己的脸,做出这么大牺牲,总得给他点肉吃……
“可是你总不能把我婚纱扯坏啊!我自己来!”她可珍惜这件婚纱了!他粗手粗脚的,别把镶钻给弄掉了!而且那些蕾丝的面料也经不起他一双粗手摧残!
他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她取下头纱,看着她拉开婚纱拉链,看着礼服滑落,她白皙玲珑的身体就这么从礼服中破茧而出……
哪里还能等待她从一大堆礼服里走出来?直接上前将她一扛,扛进了卧室,然后,便压上了床。
许是他的热情感染了她,许是,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她也比平时更加敏/感,稍稍爱抚之后,便进入了状态,细微而难耐的吟哦自她口中溢出,面色如桃花一般酡红,情不自禁挺起了腰身,期待并迎接他的进入……
她热烈的反应,亦让他兴奋到了极点,不再等待,不再荒废时光,挺身而入……
那一瞬间,陶子觉得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了,那灼热的硬度愈加顶得她发麻发酥……
猛然想起,可能是因为他没用调料包的缘故……
习惯性地一急,转念一想,她姨妈刚走,应该没关系,才放松心情,绕紧了他的腰,随着他共舞。
近来彼此心意的相通、感情的升温,使这件事也变得越来越和谐,他对于她身体的了解越来越透彻,总是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她的高/潮,让她一次比一次觉得high,而今天,似乎又攀上一个新的高峰,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不断失声高叫,只觉得魂儿都被他撞飞了,她自己也早已不是她自己……
他亦明显比平时更加激动。隐忍的他,虽然之前对这件事乐此不疲,但两人之间,失控的那一个一定是她,可是,今晚,他也好几次都忍不住呻/吟出声,喷薄而出的那一个瞬间,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他用力地抵着她,让滚滚而来的快意持久地持续着……汗水滴在她脸上,附在她耳边,吻着她的耳垂,颤抖而嘶哑地唤她,“媳妇儿……媳妇儿……舒服死了……我快疯了……”
他似乎爱上了这个新的称呼……
能让一个男人为自己而疯狂,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而能让他这样一个木讷而沉默的男人,在顶峰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加不可思议……
陶子紧紧地抱着他,巨大的幸福感和性/福感汹涌澎湃到让她无法承受的地步,她半眯着眼,一片迷离,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因他而迷乱的呻/吟,她何尝不是畅快地要疯了?能常常把她收拾到说不话来,是他的本事,更是她的福气……
她了解他的精力,即便天天守在一起的时候,一轮也是不能过瘾的,一而再再而三,是寻常不过的事,何况他们已经一周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