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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刚停李亦仪抱着江耀就往外奔,此刻早有警车在李亦仪的座驾前,等着为他开道。
第一次看到李亦仪的失态,而又见江耀在他怀里,国际机场的工作人员不淡定了。
转而便把江耀可能有事的消息发到了网路上,还没等李亦仪到医院,国家政府网就瘫痪了。
此时系着千万民众的心的人的确不好,只见江耀如一滩水一样窝在李亦仪怀里,神情呆滞,满脸的泪水。看到江耀这样,李亦仪的眼眶也红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几个小时前与他们通话的人会生命垂危。
想到电话里,小婶哆哆嗦嗦的自责,如果她陪同亲妈去买菜,林女士就不会被菜市场的菜叶子滑倒。李亦仪放在江耀腰间的胳膊不禁紧了紧。
到了医院大门边,李亦仪再也没有力气去抱爱人,两人是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进了病房。
而此时,政府网的管理人员在了解到实情后,忙把江耀和李亦仪无恙的消息发了出去。
虽然不是江耀,但是,熟知两人的民众对江耀时不时挂在嘴边的妈妈也有了解。
有看过零六年江耀在川都的那场演出的人们,更是在网路上发起了为母亲祈祷的帖子。
可是,再怎么祈祷,也阻止不了死神的到来。林琳看着眼睛鼻子全都红了的人,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依旧强笑着说,“阿耀,我又不是你亲娘,你哭什么哭。”
“妈!”李亦仪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郑芳拉着李破虏走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一家四口。
“好了。”林琳苍白的一笑,“以后,再也不踹你们的门。”
看着林女士的灵魂离体,李亦仪最终还是忍住了,任由亲妈的魂魄消失殆尽。
李驱虏看着闭上眼的媳妇,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李子,带你妈回家!”
“阿仔,咱们回家。”李亦仪抱起怀里的人,“爸,妈不希望看到你难受的。”
“我了解你妈。”李驱虏没有再开口,只是紧紧的握着已经冰冷的手。
等林琳回了李园,在边关的小四和国外的八斤才赶回来。看到床上安详的老人,小四真的不信这是真的。
李亦看着神魂不在的爱人,只能说,“八斤,去照顾你爷爷,四儿,咱妈的葬礼你安排。”
八斤听到这话,就拽着他爷爷去隔壁。小四刚想说不,一抬头才发现不对,“哥哥,他,怎么了?”小四说着心里的恐惧不断扩大,抓着江耀的手,不断的叫着。
“四哥,你冷静一点!”古琪忙把丈夫拉到一旁,“哥哥没事,哥哥没事!”
“大哥?”小四根本就不理会自家媳妇,只盯着李亦仪要答案。
看到脸色发白的弟弟,李亦仪便把亲妈买菜的事说了一遍,“阿仔在自责,看到妈去了,就一直这样。”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他要叫不醒。
“我知道了。”眼见他哥抓着大哥的衣服不松手,小四站起身,挺着了腰板,务必把一向爱嘚瑟的母亲风光大葬。
此时,祈祷林女士度过危险的众人看到政府网上闪出的信息,原本的祈祷变成的一路走好。
与此同时,为数不多的关于林女士的录像也被人挖了出来,看到体育场里站起来笑着向众人挥手的老夫人,看影像的人忍不住哭了。
当年被江耀碰到的那位女记者也忍不住把藏了好久的视频贡献出来,虽然坐在车上的李亦仪和江耀是主角,但是,止不住江耀的显摆。
众人看到他手里的暖水袋和身上的白色毛衣,即便经过滔天巨浪的廉杰和言风,也忍不住感慨,林女士真的是位伟大的母亲。
纵观华夏内外,现如今能心无芥蒂的接受一个男媳妇,又能把“儿媳妇”当亲子的人真的不多。何况还是八十年代,那个男男在一起就是神经病的时候呢。
这话一出,就有人开始翻着林琳的生平事迹了。当看到她在国外待七年,回国后一直当骨科医生,直到近七十岁,拿不起手术刀,众人不得不佩服她的仁心。
京城的民众,主要是经常碰到林女士去买菜的一些人,更是自发的走到李园外面送上一株花。
如果林女士看到这些,该又得瑟了,一定不会再羡慕儿子在电视上臭现。
到了半夜,李亦仪见江耀不吃不和也不张嘴,这时才知事情大条,忙把人抱进房间,“阿仔,阿仔,你醒醒…”
可惜,回到李亦仪依旧是茫然。第一次碰到如此无力的事情,李大少只能出去求救。
这时八斤穿着睡衣跑了出来,拉着李亦仪的手,仰着头问, “伯伯,如果奶奶说话,大大是不是就会好了?”
“八斤!”小四朝八斤头上就是一巴掌,“睡觉去!”
“爸爸!”太过疼痛,八斤难受的叫了出来,“伯伯?”
“你有录音?”李亦仪不信的看着及胸的小孩。
“有,我去拿!”说着就跑向他的房间,“这个,你听!”
李亦仪刚打开,就听到了亲娘的怒吼,“小李子,你还记得我是你娘!”正是林女士一贯的腔调。
“八斤,你怎么会录制这个?”小四疑惑的看着儿子,“又调皮捣蛋了。”
“伯伯,我真不是有意的。”八斤怕亲爹揍他,忙说,“就是看着奶奶跳脚,好玩…”
“伯伯谢谢八斤。”李亦仪说着警告的看了小四一眼,才去找江耀。
把录音笔放到江耀的耳边,见他动了一下,李亦仪忙把人抱在怀里。按了加快,等到林女士叫江耀的名子。呆滞的眼眸里总算有些神采。
江耀见他面前是李亦仪,“妈呢?”
“爸妈睡觉去了。”说着就搂着江耀躺下。
“小亦,你骗我!”他明明记得林女士摔到了,在医院里,怎么可能是睡着了。
“我没骗你,明天一早就可以见到了。”李亦仪怕他的情绪再波动,此时哪敢再说别的。
“你又再胡说!”说着江耀趴在李亦仪怀里嚎啕大哭。
听他哭出来,李亦仪总算放心了。
在外间守灵的小四也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哭声,想到如果躺在冰棺里的是两位哥哥,只是想想,小四眼中就涌出了泪。
无外乎小四会这样,当年小四小的时候,记得最清楚的便是他大哥,后来多是由江耀带他,一带就是十年,可是说小四的少年时期就是江耀陪他走过的。
却说,无论江耀怎么的悲伤和自责,林女士总要下葬,火化的那天,送行的人能绕京城三圈。
李亦仪看着无数个不停闪烁的镁光灯,林女士这下该满足了吧。
把林女士的骨灰送回老家,李亦仪便把李驱虏接到了华夏园,李园也剩古老夫妇。怕老人家孤独,小四便把女儿送了回来。而八斤,继续他那被中断的游学。
安排好一切李亦仪也没敢全心投入到工作中。吃早饭的时候,李亦仪看着变的有些沉默的亲爹,想了想说,“爸,你在家的时候看着阿仔,他总认为妈是因为他去的。”
“放心,我看着他。”最近都没见江耀有个笑脸,李驱虏也有些担心。
李亦仪看着同样难受的亲爹真的不敢放心。可是,里里外外都要他把关,还有军队里的一大摊子事,李大少即便是大神,也有身不由已的时候。
如果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一点也不差。不过,这良药需要的时间比较长就是了。
都到了一六年年底,江耀再回李园的时候,才不触景生情。这时才能坦然的面对林女士已经不再的事情。
也是经过林女士的去世,江耀才真正的看透了生死,李亦仪这才真正的成了江耀的唯一。
江耀这边没事了,李亦仪可是要犯愁了。原因是在,华夏律法规定,最高首长只能连人两届。
几年之后自然要换人,李亦仪犯愁的不是他舍不舍得权利的问题,而是愁得没人愿意接他的权。
一七年的全国代表大会上,李亦仪便明确的说出了公推下届领导的话,本来正热闹的会场,一听到这话,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李亦仪打量着同时装瘪的几千人,奇了怪了,七年前的大会上,一个个的眼里的权欲他不是没看到,怎么到他这里,都成这样了。
无论李亦仪怎么反思,位子是不是被坐臭了。直到会议结束,也没人回过他一句关于下届领导的话。
回到家,李亦仪便同江耀说起这事,江耀见他满脸疑惑,笑着问,“这还早呢,你这么急干嘛?”
“不早了,早交接好,咱们也早点清净。”李亦仪说着把江耀拉到身边,“八斤和爸呢?”
“上午你走后,八斤就陪咱爸一块回老家了,给妈上坟。”此时再说到林女士,江耀心里不再是难过。“小亦,改天咱们也去一趟吧?”
“好!”正好把老爷子的坟墓修修,再不修,他家老爷子的阴魂会来找他的。
有时,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还没等李亦仪安排好行程,便接到李培和去世的消息,老人是在李宣哲的粤州的家里走的。
而李亦仪自然要到粤州去,随后和李宣哲一块把老人安葬到李家族地。
可能岁数都到了,李亦仪如今都有五十二岁了呢。在李培和去世没多久,李培顺也去了,紧着是李破虏夫妇,到了二零二零年,李驱虏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三年的时间送走了五位老人,只有付红雪一人安在,以至于李亦仪和江耀更珍惜彼此。
虽然江耀知道他们会永存,看到周围人一个接一个的故去,心里也止不住的紧张。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江耀每天早上一定会送李亦仪出门。即便是到隔壁,他也会迎着李亦仪回来。
看到江耀又站在大门边,李亦仪疾步走到他身边,“都下雪了,你不冷吗?”
“不冷!”指着被全副武装的身体,“动一下就会热。”
“你呀。”李亦仪也同江耀说过多少次,让他出去玩。可是,以前到处逛的人再也不出去,李大少只能由着他。看到房里空空荡荡的,李亦仪心里一动,“小八斤呢?”
“古叔叔的身体不好,古琪也回来了。”都走了,他们也真的老了。
想到过几天的大选,李亦仪真的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丧。“能撑到过年吗?”
“应该可以。”没见古琪有太过悲伤呢。“对了,你把小四调回来吧,他在边关八年了。”主要是他们家四儿的年龄也不小了。
“调令已经下了,等咱们回李园,小四也该回来了。”有过人的军功却没有相应的军衔,在他们走后有人想拿李家开刀,也找不到缝。
李亦仪的愿望是好,有些事并不是不他想怎样就可以的,等到了大选结束,李亦仪便知道他是多么的想当然。
大会一开始,就有人提出了同性婚姻的合法话,还没等他说完,李亦仪就喊停。
“现在不是时候,你们有做过调查吗,百分之八十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找同性!”
“我就希望啊。”一个中年女代表恐怕高台上的人听不到,还特意站了起来。
赶李亦仪看清女人的面孔,便不再看她第二眼。众人看着被首长无视还继续嘻笑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见她影响到别人,李亦仪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你给我坐下!”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女人继续纠缠,“先生一定也希望你们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你再给我说一句!”李亦仪抬手指着远处的人,“把她扔出去!”一旦发出,不用想都知道,民众一定会反弹。就他和江耀的关系,绝对会让人想歪。
即便想歪,可能也不是民众的本意。而是不由得人就往他们身上想,这不是有意而是习惯。
见真有两个警卫过来拉她,女人急了,“表舅,不是我要说的,是你表姐交代的。”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看到女人梗着脖子,多数了解李亦仪的人都对她报以万分的同情。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就被警卫给扔出去了,自此以后不敢有人再提同性婚姻的问题。
到了多年以后,有人敢提出,还是因为经过深入调查,有录音为证。
这段小插曲之后,大会便顺利的进行了,到了最后,又出状况了。
投票的时候,李亦仪直接弃权,只因那几个候选人在李大少那过高的眼里都差不多。这也是间接的表态,他不参与,不用看他的态度,管他们选谁去。
等到机器计算出票数的时候,除了一个弃权票,其余所有的票数都投给了一人。
李亦仪看着液晶屏上的三个字,不敢信的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还是自己的名字,“你们居然敢对机器动手!”
听到这么气愤的话,廉杰似笑非笑看着旁边的人,“我可以确定,我这一票的确投给你的。”
随着廉杰的话音落下,会场里的人都开始表态。听到无数个“李亦仪”,李大少气乐了,“你们想逼宫不成?!”
“我们也不想。”言风摇着头无奈的说,“你可知道世界各国的首脑为什么宁愿邀请我和廉总理,都不邀请你去?”
“我忙!”李亦仪斩钉截铁的表示。
“别太看不起自己!”他和廉杰的工作加起来都没他的多,这是事实。可是,这人的工作效率却是他们的四倍不止。“原因就在你自己身上。”
“你也别想着反驳。”廉杰拍了拍李亦仪的肩膀,“就你这体格,这里面有哪个能赶得上。”
这位刚一上台就查出了数位有问题的人员,用了十年,几乎把军政内部的所有钉子都剔除了。现如今,还有哪个国家不知,华夏是铁桶一个。
而且,不但做到了官与民同罪,因为两人的感情,连离婚率都在逐年递减。如今,在坊间的影响力更是盖过了前几任。
何况,最年轻的候选人比李大少还大三岁,这让上台的人怎么活。
这些话,他能说吗。
“法律规定!”李亦仪可不管这么多。他们的旅行路线都画好了,今天一定要把这缠人的工作推了。
廉杰看到李亦仪嘴角的笑容,心里乐了。他就等着这句话呢。抬手让人把新法规拿过来,递个李亦仪,“最高领导人可以连任!”
“你?”看到眼前的黑体字,李亦仪不敢相信,“你们什时候改的,为什么我不知道,这样以后会乱的,纯是胡闹!”
见他的脸都气青了,廉杰咳了一声,“江耀的大姐去世时,你到港城去的那一天我们又开了一个会。如果,你觉得这是胡闹,等你上去,再改回来。”
此音一落,满室的响应,气的李亦仪转身就走。从各地赶来的代表心里不安了,“总理,首长真的生气了?”
“没事,明天一定会准时过来。没有新首长,他不会撂挑子的。”廉杰见众人还不放心,想了想,就说,“江耀在家里打包行李,首长这么急着回去一定是去阻止他。
要说廉杰不愧是与李亦仪合作了十年的人,李大少回去还真是阻止江耀搬运家当。
作者有话要说:林女士去世的这一段,个人比较钟意意外去世,活着的人一定会伤心,但是,老人不会承受病痛的折磨。乃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