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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者便是武林中五大高手之一的皇叔柴皇城,他一直在这屏风后面,见武松公孙胜二人离开才转了出来,柴进对这叔叔素来是敬畏有加,见柴皇城发怒,慌忙道:“叔叔为何生气,是否小侄对和二龙山结盟一事太过草率,还请叔叔责罚”
柴皇城怒道:“倒不关结盟之事,方才那公孙胜大言欺你,你便惊慌失措,乱了分寸,大丈夫猝然临之而不惊,无顾加之而不怒你如此行事,让公孙胜和武松见了,嘴里不说,心里只怕要看低你三分,侄儿,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怎地如此沉不住气”
柴进额头出汗,也不敢去擦拭,低声道:“叔叔说的是,的确是小侄无能”
柴皇城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知道,他这侄儿虽然孝顺,对自己平ri也无半分违逆,只是xing子未免有些柔弱,绝非可托大事之人,只是周室皇族人丁单薄,复国的重任不得不由他担起,听柴进语音发颤,心头一软,柔声道:“侄儿,和二龙山结盟一事,你做得很好,虽然那公孙胜话里不尽不实,不过他所言唇寒齿亡却极是有道理,平白的此得一强援,又能扰乱大宋,保山庄平安,确为一举数得的美事”
柴进听叔叔夸赞,脸上也是一喜,柴皇城话头一转“此事也就罢了,那金国四太子前来与你商议一事又如何了”
柴进一迟疑“金人野心极大,事成之后竟要取河北全境,事体滋大,小侄不敢贸然答应,”
柴皇城脸上又露出一丝怒气:“此乃大好良机,还有什么犹豫的,只要复国成功,莫说金人只要河北之地,便是平分了宋境,取了一半的疆土答应他又有何妨”
柴进急道“叔叔,此事只怕还要三思,胡人最无信义,金人借兵于我,无异引狼入室,想当年唐德宗也是借兵回纥收复长安而自招大祸,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事成之后又如何善后?再说如是真的依照盟约,分给金人河北之地,定要被全天下的汉人骂死,众口悠悠,如何能让人心服,千载之下,史笔如铁,我柴家子弟只怕再也无颜见人了”
柴皇城怒道:“你只知唐德宗,却不知唐太宗李世民也曾借兵吐蕃,登基后御极八方,宾服四夷,终成一代雄主,至于骂名又有什么打紧,成大事者有谁不挨骂,岂能为一时清议而畏手畏脚,”
说到这里,冷哼一声“为政者无非文治武功,一手笔杆子一手枪杆子,将来你若是真的位登大宝,手握枪杆子,自然会有无聊的文人前来吹捧于你,把你打扮成伟大光明正确,数年之后你再把割让领土一事嫁祸于他人,这其中的真相又有谁能知道,至于这史书,终究是由胜利者写的,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柴进却还是有些不服,嘴上犹自道:“公道自在人心,这世上总会有些明白人,慌言只能瞒得过一时,岂能瞒过一世”
柴皇城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你当手上的刀把子是吃素的,难道不会维稳,不会和谐,别人信不信不打紧,只要你自己信了就是,有人不服,把他劳教了就是”
柴进还要辩驳,柴皇城却有些不耐烦,一拍桌子道:此事不容再议,明ri你便去见完颜兀术,将与金人结盟一事早ri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