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渣男的二三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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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前我出了车祸,开车撞我的人是我以前的闺蜜,她一直喜欢我的老公,跟我老公在我怀孕期间经常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她想挤掉我嫁给我老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她很不想我生孩子。

我进手术室前,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医生,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孩子,因为毕竟是双胞胎。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处于晕迷中,所以并不知道孩子没保住。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摸我肚子,可肚子里空荡荡的,我想着孩子已经七个多月,就算羊水撞破了,见光应该也能存活吧,所以我问医生孩子去哪儿了?

医生告诉我双胞胎没有了,孩子在肚子里就死了,还有就是我的子宫损伤很严重,所以被切除了。

我顷刻间,便像疯了一样的在病床上挣扎,质问医生为什么不保住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切掉我的子宫?为什么?

我不愿意去相信,我让他们把孩子给我抱来。

医生叫我冷静,还告诉我,“你子宫撞得非常严重,如果不是及时摘除,你的命也保不住。至于那两个孩子,我们已经尽力抢救过了,的确没有生命迹象。”

我听完医生的话后木纳的躺在床上,两行眼泪不停的滑落,“那开车撞我的小三呢,警察有没有把她抓起来?”

我咬着牙关,几乎从嘴缝里挤出一句话。

医生唉声叹息了几声:“撞你的人,就算该抓也是警察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丈夫有点事,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什么事,你们夫妻商量。”

医生走后,我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加上下腹的疼痛,我几乎要晕过去,可是还是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想等我老公来给我主持公道,我想问问他,他在外面的女人撞伤了我,撞死了我的肚里的孩子,他要怎么处置小三。

所以,我忍着一口气,等到他进来。

只是进来的竟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他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他们是手牵着手进来的。

他在外面的女人叫苏媛,苏媛曾经是我的闺蜜,她是个高个子的大胸美女。

但后来,她千方百计的成为了我的老公的情人后,我跟她便老死不相往来,她用尽各种手段想上位,我却誓死也不跟我的老公离婚,不给她上位的机会。

我以为,我可以用我的肚里的两个双胞胎男孩儿挽留住我的老公,可是此刻,我发现我错得那么离谱。

就算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之间,也是那么的亲密,而躺在床上的我,就像天大的笑话。

我老公方文博牵着苏媛走到我面前,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根本没有要问我怎么样好不好的意思。

我抽搐着看着方文博:“你什么意思?你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她撞死了我们的孩子,还伤了我,我现在连子宫都没有了,你不把她送进派出所,却带她来?”

我的情绪很激动,手脚都发麻了。

方文博却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缓缓好心来看你,你看看你是什么泼妇态度?”

我泼妇?

我因为这个叫苏媛的女人,失去一对孩子,失去子宫,就算在以后,我都不能做母亲,我还该有理智吗?

我讽刺的笑了几声,喊着方文博的名字:“如果,你是带她来看我的,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带着她滚了!我不想看见她!”

我一边说,一边哭着,双手紧握着,指甲刺着我的手掌心,他们却手牵手的站在原地不动,我再次咆哮:“你让她走啊!”

这时,苏媛面目和善的俯下身来,温和的说:“田菲,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还是躺着好好休息吧,别说话了,还有,你现在跟坐月子一样的,不能哭,要不然以后对眼睛不好。”

我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掉我手背上的还在输液的针,猛地砸在苏媛脸上,犹豫针头被扯掉,我手背上一股鲜血流出来,但是我没有心情去管那些,苏媛脸被针尖划了一条口,她愤怒的瞪了我一眼,但方文博看过来的时候,她立马楚楚可怜的捧着脸:“田菲,我知道你刚刚做完手术,又失去了孩子,心情不大好,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别假惺惺的恶心我了!”

我朝苏媛吼,苏媛一副受惊的表情,却还是说:“田菲,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爱上文博,我知道这辈子,我都对不起你,你要是想骂就骂吧,如果这样,能让你的心里好受一些。”

我呵呵一声,眼泪一行一行的滑进我的头发里,她却又说:“可是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是田菲,我还是真切的希望,你能成全我跟文博。”

“你滚!”

我不想再听下去,扯着嗓门,大叫了一声,估计整层楼都能听见。

说完,她转身作势要离开病房,离开前,不忘柔情的对方文博嘱咐一句:“你好好开导开导她,我在外面等你。”

苏媛正要走,方文博一把抓住了她胳膊肘:“为了表达我的想娶你的诚意,你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说着,方文博用手提包里拿出两张纸,递到我眼前:“这是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没有异议,就签了。”

我看了几眼,上面打印着密密疏疏的黑体字,条条款款,我看得不真切。

我突然冷笑了一声,我说方文博:“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离婚吗?你一定要跟这个杀死你儿子的女人在一起?对吗?还要我祝福你们?对吗?”

方文博愣了一下:“你真的确定,孩子是因为苏媛才没有的吗?”

方文博嘲讽着。

我呆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意思还不明显吗,“是你自己不想给我生孩子,所以你故意撞上了苏媛的车,想跟苏媛同归于尽。”

我觉得甚是好笑,尽管手背上的血和眼睛里的流不停的流,我依然扯着一口气问他:“苏媛告诉你的吗?你只相信她?是吗?”

他说他自己有眼睛,有思维,他自己会判断,他叫我别找借口,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

我紧紧的咬着牙关,倔强的看着他:“我不签你能怎么样?”

他倒吸了一口气,英俊脸上的淡漠得可怕,他什么都没继续说,直接抓起我那只流血的手,将笔放在我手心里,然后握起我的手便往上头写,我已经没什么力气,抽了几下没抽回,只得气喘吁吁的吼他:“你强迫人签离婚协议是犯法的,我不同意,方文博,你给我放开。”

可他哪里会由着我,一共签写了好些张纸,还拉着我的大拇指都在上头按下了印记。

按完以后,他还检查了几遍,生怕哪里按漏掉了。

“方文博,你会招报应的。”

这是我再次晕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后来还做过些什么,我只是后来才知道,他拿着那些我按过手印,被迫签过字的纸去托人办理了离婚手续,然后紧接着便跟苏媛办理了结婚手续。

但我好像听说,本人不到民政局,是办不了离婚手续的。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我爸妈在病房里守着我,我醒的时候,我妈正在用打湿的棉签给我擦嘴。

我妈见我醒来,憔悴的脸上才露出几丝笑容:“菲菲,你醒了?”

我想喊一声妈,可喉咙干裂般的疼,始终没开得了口。

我妈叫来医生看了我的情况,医生说还不错,但是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还有就是我现在很虚弱,不能动怒。

医生吩咐护士换了一种输液药水,我望着挂在上头的输液药品,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滑,我妈扯着床头桌上的纸巾给我擦,她问我是不是不想要眼睛了。

我拉着我的妈的手,哭了许久。

后来情绪稳定一些了,我爸问我:“我听文博说,是你不想要孩子?你们怎么搞的?闹成这样?这个方文博也是,你在医院这么久,他从不来照顾你,不管再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么无情无义。”

我妈赶紧给我爸使了个眼色,我爸没继续追问,他说去打点开水。

这一天下来,我一句话没说,晚上吃了几口粥,多一口都吃不下。

第二天,大概也是他们知道我的醒了,苏媛提着个花篮和水果来看我。

她刚推门进来我妈便赶她出去,我抬起手,叫了我妈一声:“你和爸爸先出去。”

这是我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沙。

我妈尽管不情愿,还是拉着我爸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跟苏媛,她把花篮和水果放在桌上,双臂抱在怀前,盛气凌人的盯着我:“你跟文博的离婚手续还有两张纸需要到民政局签,你看哪天你好些了就去签了吧。”

我眼眶有轻微的发烫感,但眼泪还是被我强有力的忍耐了回去,我嘲讽的苦笑了一声:“就算要让我离婚签字也是方文博来吧。”

听到我这么说,苏媛眼底尽管有几丝不高兴,但是她会装啊,依然还是面带微笑的:“我也可以代表文博,再说,也是文博叫我来跟你谈这个事的。”

方文博叫他来谈的……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她现在跟方文博是同一条心呢。

我呵呵笑了一声,依然面不改色的说:“你叫方文博来跟我谈。”

说完,我翻了个身,拿背朝着她。

她到底是在我身后冷笑了几声,她说:“你跟方文博离婚是迟早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干脆点的把婚离了,给大家一点好印象。”

好印象,你亲手开车撞死了我的孩子,拆散了我的家庭,还有方文博,往日说永远爱我的誓言,到如今,我只落得如此下场,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论印象。我就算是死也要你们好看。

我在心里这么想着,随后闭上了眼睛。

苏媛走的时候还说叫我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给她打电话,她会让方文博随时来见我,跟我离婚。

我双手死死的捏成拳头,指甲钻进肉里我也感觉不到疼。

我稍微好点后拿手机给方文博打电话,但是每一次打过去都是苏媛接的,苏媛说,方文博已经换电话了,之前他的号码是她在用了。

到后来我放弃了给方文博打电话的念头,用微信和扣扣联系过几次,回复我的人到最后都是苏媛。

我握着手机,双臂环着膝盖,蜷在床头,眼泪悄声无息的打落在床单上,我爸和我妈提着东西进来,我妈瞧我在哭,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跑上来:“”哎哟,你怎么又在哭,我都说了几百遍了,对眼睛不好。”

我根本忍耐不住,我顺势抱住我的妈,从刚开始的泣不成声到后面的嗷嗷大哭,我妈最终拍着我的背妥协:“我知道你难过,既然这么难过,那我就允许你哭一会儿吧,但是哭过以后一定要坚强起来,一定要让方文博和苏媛好看,我和你爸都是你的后盾。”

哭到底是哭够了,加上听到这些暖心的话,我心里好多了,抬起手擦干眼睛,松开我的妈:“妈,她们每天都逼迫我的离婚,这个婚我不会就这样离了。”

“嗯嗯,先拖着,贱人们想要称心如意,咱们就偏不。”

我妈依着我的话说,但是我爸却不这么认为,我爸说跟这些人渣没什么好纠缠的,几下离了,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他和妈也养得起我,而且我还年轻,离了可以再嫁,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我说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我爸唉声叹息了几声,最终随了我。

就在我出院的那天,我始终联系不到的方文博开车出现在医院门口,他约我到附近的咖啡店谈谈。

我爸妈可能怕他对我做个什么,毕竟有苏媛开车撞我在先,我爸妈刚开始不允许,但最终我还是说服了我的爸妈,我说我早晚都得跟他谈的。

到了咖啡店,他还是客气的把单子放在我面前:“看看想喝什么。”

我望着面前的单子,想都想,捡起来,最贵的点了十杯,其他的各种点了几杯,还有各种贵的搞点,以及其他的小吃,反正捡贵的,各种好几份。

对面的方文博见我这么跟面前的服务员报单,他整个脸都黑了:“咱们只有两个人,这么多怕是吃不完。”

我根本不理会他,他这个人顾及面子,周围这么多人在,我料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等我点够了,嘴都说酸了,我才停下来:“好了,就是这些了。”

我撂下单子,抬起头来望了一眼服务员,他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服务员才吞吞吐吐的说:“两位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方文博脸上才露出难看的怒气:“田菲是疯了吗,点这么多,这些东西二十个人都吃不完,你故意坑我吧?有你这么糟蹋钱的吗?你当我开银行吗?”

我托着下巴,面不改色的看着方文博:“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那时候缺钱,我为了给你省钱,咱们没有办酒,没有拍婚纱照,更没有度蜜月,你也没有给我买任何东西,平日里,我知道你挣钱不容易,我从来不舍得在外面花一分钱吃饭,如今要离婚了,就不能让我好好也享受享受喝咖啡是什么感觉吗?”

方文博的脸更加黑了,只差没拍桌子了,他尽量压着声音:“你就算要喝也喝不了这么多吧,你这不是明摆的给我难堪吗?”

我呵呵笑了:“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的是你,要找我谈的是你,带我来咖啡厅的也是你,怎么心疼了?你花在苏媛身上的钱,远不止这一顿吧。”

他刚开始不做声,愣了一会儿才说:“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别给我乱扯。”

我讥讽的看着他:“你要是心疼的话,去给服务员说都不要了呗。”

他又愣了许久,最终咬着牙叫来服务员,说刚刚那些不要了,要退,可是服务员说,厨房已经准备好了,要端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这么快的效益,真的陆陆续续的服务员将我点的东西都端上来了。

而且我面前的桌子没放下,从旁边拼了张桌子才放下。

随着服务员又拿着长长的账单走到方文博面前:“先生,一共两万五千八十八,您是刷卡还是付现。”

方文博听了以后,脸色顿时铁青,只见他紧紧的咬着牙关,真是恨不得将我活吞了我的模样。

他最终还是掏出了银行卡递给服务员,服务员唰完卡后,笑容满脸的将卡还给他。

服务员陆陆续续走后,我挑了杯看得顺眼的咖啡喝了一口。

有点苦,说实话,喝到嘴里的第一口,我觉得特别难喝。接着我又吃了糕点和小吃。

许久,方文博才开口说:“东西也点够了,你也吃了,咱们可以开始了吧。”

我放下手里的叉子,抬起头来,郑重其事的看着方文博:“你要离婚不是不可以,要我到民政局去也不是不可以,我不要多了,两百万。”

他手往桌子上一拍,凶神恶煞的瞪着我说,“你当我开银行呢。”

我愣了一下,他又说他没有这么多钱,最近生意不太好,亏了不少钱。

我呵呵笑一声,“两百万多吗?我这些年浪费在你身上的青春,我支持你创业,自打你公司成立后,你扪心自问下,你赚了多少钱?有多少个两百万?”

他脸色更难看:“这些年的生意哪一桩不是我谈下来的,哪个合同不是我签的,你有谈过一桩生意吗?应酬过一局饭局吗?倒是媛媛,这些年来,她一直陪着我走南闯北,帮我介绍客户,陪我应酬,帮我挡酒,当我遇到搞不定的客户都是她帮我搞定,而你,凭什么觉得有资格要两百万?”

他提及苏媛,我的眼眶有些发烫,他一口一个苏媛帮了他多少多少,难道我的付出就不是付出?

“你的一日三餐,你每天甩在沙发上的脏衣服和臭袜子……还有那些每晚上等待你回家的日日夜夜……方文博,难道,这些,都不算吗?”

他说:“这算什么付出?煮饭很难吗?洗衣服很难吗?有我做生意挣钱辛苦吗?”

我悄悄的捏着指尖,尽量的忍耐着一些情绪,我苦笑的喊着方文博的名字:“不是你说的吗?女人没必要在外面抛头露面,做好你的贤内助就可以了吗?我不只一次提过到公司帮你,是你自己不同意!”

他嘲讽的笑了两声,不耐烦的说:“就这水平,我还害怕你把我公司的客户弄跑了。”

“所以,你看上了苏媛,我曾经的好闺蜜,你觉得她很有能力,她白天可以帮你谈生意,晚上还可以在你身下娇喘。”

他说,是个人都喜欢欣赏美的东西,他还说,苏媛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他漂亮大方,值得他用一辈子去爱。

我笑着说:“是吗?”

他没做声,愣了些许会儿才说:“她是个让男人很心动的女人。”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傻,都到了这个节骨眼,我到底要在这个男人身上期许什么。

还期许他继续爱我吗?期待他回心转意吗?

我的眼眶越发湿润,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哭出来。

直到他又说:“我只有两万存款,在这张卡里,密码你也知道。”

方文博从他的钱包里掏出一张农业银行卡递到我面前。

我眼睛越发的烫,越发的疼。

我望了那张绿颜色的卡,我叫他走,我说今天不想继续谈了,改天。

方文博走后,我抱着双臂蜷缩在沙发上嗷嗷大哭,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上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抬起脸来,吱吱唔唔的抬起脸来跟服务员讲:“我想要瓶酒。”

男服务生有些手足无措,“女士,您想要什么酒,我们这里只有红酒,你想要哪种。”

我抽咽的说随便拿一瓶就好。

服务员拿来一瓶红酒开好后,我倒了半杯,几口喝光后接着继续,喝到大半瓶的时候,一直到天快黑了,我才从西餐厅里出来。

我从西餐厅下楼的时候,因为这家西餐厅在商场楼上,我下扶梯的时候,一看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他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全都是大牌货,苏媛小鸟依人的挽着方文博的手臂,语气温柔的说:“老公,要不,车就不换了吧?你之前给我买的那辆车,我觉得还能再开几年。”

方文博揉着苏媛的头发,声线磁性的说:“你跟我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我给你买辆好点的车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儿,我当然不能淡定了,我几步上前拽住方文博,“你不是说你只有两万存款吗?你们手里提的这些衣服五万也不止吧?而且还要买车?”

“你怎么在这里?”

方文博意外的看了我的一眼,眼里有几分怜悯,但是很快一闪而逝。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喊着方文博的名字:“方文博,我在你心里就值两万块?”

方文博脸色立马变得很严肃,他正想说什么,苏媛给他使了个眼色,苏媛立马站到我面前:“文博确是没什么钱,他都是刷的信用卡,信用卡刷了不也要还的吗?再说了,现在买个车不是有首付吗,能用几个钱。”

苏媛做作的语气,我不知道在方文博那里到底哪里温柔。

我忍耐着滚烫的眼眶,终究是没有忍住,一耳光甩在了苏媛脸上:“苏媛,我真的一直都想给你这一耳光的。”

可是我那一巴掌刚刚打出去,方文博的巴掌便在下一刻落在了我脸上:“我的女人也是你能打的?”

方文博的举动彻底刺激到了我,我想着之前我跟他闹得那么厉害,他都没打过去。

我像疯了一样的朝方文博扑上去,我扯他的衣服,想把这一耳光还回去,方文博个子高,我被他一把甩了出去,我整个人撞在了旁边的盆栽上,盆栽破了,我头上传来一阵刺痛。

周围逛商场的人围过来三五几个,他们望着我的目光有同情,望着方文博的时候也有鄙视。

可是这一摔,我额头上的疼痛让我的身体里作祟的酒精在一瞬间挥发干净了。

“神经病,有病就去医院。”

丢下这句话,方文博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拉着苏媛就要离开,苏媛可怜兮兮的看着的我,拽着大方文博的手:“文博,她额头出血了,要不要送她去医院?”

“她就算死也跟我没有关系。我们走。”

说完,方文博再一次厌恶的瞪了我一眼。

他们二人依偎着走的时候,苏媛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在方文博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朝我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她们走了大概几分钟,商场的保安上来询问我怎么回事,我木纳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声的说了句没事。

我的额头上一直在流血,保安叫我去医院,可是我根本没有去医院的心情,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拿了一瓶白酒,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继续喝,喝着喝着,我便莫名其妙的嗷嗷大哭。

我摇摇晃晃的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盯着自己的手腕,想一刀割下去的时候,我发觉我竟然害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告诉她我不想活了,我妈和我爸吓得从他们老小区打的赶过来。

他们拿着钥匙打开门的时候,我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我妈走到我跟前,看到我额头上的血疤时,立马就不淡定了:“你头怎么回事?你对自己做什么了?你说你傻不傻?干嘛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我伸手抱着我妈的腿,揪着我胸口的衣服:“妈,我这里真的好痛,我觉得活着好累,好痛苦。”

我妈唉声叹息了一声,蹲下身来抱着我:“傻女儿,如今这个时代,婚姻出轨太多太多了,又不只你一个,比你惨的也很多,你何必这样呢,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要是死了,岂不是让那些贱人们称心如意吗?”

我哭了许久,直到哭累了,在我妈怀里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窗帘缝隙的阳光照射进来。

我吃疼的爬起来,伸手扶额头的时候发现包着块纱布,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细细一想才回想起昨天的事。

我半靠在床头,我妈轻轻推门进来,看了我一眼:“菲菲,你醒了。”

我嗯了一声,我妈说她锅里熬了粥,叫我起来喝点,她说我昨天喝了许多酒。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法院打离婚官司,我也请了律师,可毕竟我没什么钱,方文博更有我所谓的‘出轨’的视频,无论我怎么辩解,对于法官而言,我都是在耍泼辣。

最终,我的离婚官司以失败告终,我没有分得一分钱,包括房子。

我原本以为,我人生里最落魄的一天应该是我被苏媛开车撞了,并且失去子宫和双胞胎孩子的那天。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曾经我心里所谓的爱巢,我看着苏媛和方文博得意洋洋的指挥搬家公司的人将他们的东西抬进去。

方文博进去后,苏媛站在门口,还是那样双臂抱在怀前,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你跟文博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

说完,她转身进去。

呵呵……

我拽着沉重的两个皮箱进电梯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我一定会找到证据上诉的。

我联系了我的几位男同学,因为他们之前追求过我,到现在对我依然还有那种感情,我想着,找他们帮忙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我通过同学的帮忙,发现了苏媛的许多事,她有个很爱的男人,也是个已婚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很有钱,根本看不上她,所以,她自甘堕落,经常到夜店找小白脸,就算跟方文博在一起后,她也常常瞒着方文博去。

我同学帮我查到了我跟方文博婚姻的那几年他们的开房记录,还有一些视频。

周末的时候我约过方文博出来,告诉他苏媛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是他根本都不相信。

“如果,你再污蔑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再上法院起诉你。”

这是他离开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理不知道再想什么。

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可以上诉了,而且肯定会赢的。

可是就在我准备起诉的第二天,我跟我几个朋友吃完饭回来,我刚刚走到我妈的小区楼下,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把我拽上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

一上去我就被一只充满着汗臭味的手捂住了嘴巴。

嘴巴不能说话,眼睛却没瞎。

副驾驶位戴黑帽子的人,她那再熟悉不过的后脑勺,我想,就算我变成了灰我也认得。

“田菲,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安分些。”

果然,下一秒,她转过身邪恶的盯我:“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的,可你居然到处调查我。你真是有点不知死活。”

我当然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但是下一刻,我便又听她对捂着我嘴巴的人说:“你的家人我都安顿好了,也给了她们一笔钱,至于她们的房子,要明年交房,我和文博都会照顾好她们的,你就放心陪着这个女人去吧。”

说完,她扶了扶鸭舌帽,而后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这一刻,我心里彻底害怕了,我也才反应过来,苏媛是要杀我,而且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我。

男人松开我后,我扯着嗓子想喊救命,可是我喉咙像被什么绷住了,怎么也叫不出来。

直到我看见男人上了驾驶位,他开了大概半个小时,速度越发的快,就在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眼看前面有辆大货车,他居然毫不犹豫的撞了上去。

我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还有一阵天崩地裂的震晃。

原来,苏媛是要以自然车祸的方式杀死我,为了真实,她还说通了一个出租车司机牺牲自己的生命,一同陪我。

在我闭上眼睛那刻,我在想,如果,我还能活着,如果老天爷能让我活下去,我想,我一定要让苏媛和方文博付出惨重的代价。

后来每每想起那天的车祸,我都觉得像是发生在昨天,惊魂未定。

我从浴池里起来,披上粉色的睡袍,出来的时候,我卧室的床头上,佣人已经放好了一碗银耳汤和一杯牛奶,还有几颗葡萄几片猕猴桃以及一碗白水煮的青菜豆腐。

这是我一贯的晚餐。

为了保持身材,三年来,我很少晚上吃荤。

简单的弄毛巾擦了下头发后,我端着托盘走到了阳台上。

望着远处的霓虹灯,我的心里很平静,但是有些事,包括见有些人都在我脑海里演练了千遍。

吃过晚餐后,我爸妈回来了。

我也是三年前,那场惨重的车祸后,才知道我之前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而他们才是生我的人。

三年前做过DNA鉴定后,我告别了我的爸妈,答应我亲生父母到国外学习。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有一对土豪父母。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我开的最大的玩笑。

“静雨,你刚刚回国,明天又是周末,妈打算带你见见我国内的亲戚朋友,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叫上你的养父养母。”

我到客厅的时候,我妈林欣正脱下外套递给佣人。

我说:“妈,我还有别的事,我想去见一个老朋友。”

我爸爸颇为严肃的看了我一眼:“什么老朋友?”

我正要解释,我妈立马维护我:“好了,老头子,静雨既然有别的事,咱们的那些亲戚朋友,就改天再见吧。”

这一夜,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失眠……

早上,我很早的起来梳洗打扮,穿上造型师给我搭配好的衣服,拿上车钥匙便开车出了门。

来到指定的咖啡厅,我到的时候方文博已经到了,我走到咖啡厅门口,透过落地窗,我见方文博时不时的看手表,估计是来了一阵子了。

我刚刚出现在他的视线,便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看得有些出神。

“你好,方总。”

这是三年来,我车祸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失神的目光这才收敛回来:“你就是莫静雨小姐?”

我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是我。”

他目光有些炙热,笑得有几分羞涩,我甚至发现了他脸颊上的红晕,他手伸到我面前:“莫总你好,久仰大名。”

我与他轻轻的碰了下手,顺势坐在他对面,他也随后坐下将单子绅士的推到我面前:“看看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好。”我看也没看一眼单子,直截了当的说。

他呆了一下:“莫小姐在国外长大,居然不喜欢喝咖啡?”

我笑着说咖啡喝多了伤身体,白开水很好。

他又问我:“那莫小姐平常遇到加班或者很难搞的事,也不会喝点咖啡提神?”

我摇了一下头,笑而不语。

他又说:虽然莫小姐一直在国外,可是我怎么感觉和你似曾相识,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我轻笑了一声:“方先生是逢人都觉得熟悉吗。”

我不重不轻的口气,便又听到他说:“不,我对其他女人身上,真的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种熟悉,很特别,很温馨。”

听他说起这些,我想起三年前,他说我土,说我连苏媛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我不由得笑了:“我听说方总是二婚,听说你跟二婚的太太感情很好,她不能给你这样的感觉吗?”

提及这个问题,他笑得有些苦涩,嘴角向下扯着,像是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

“怎么?你跟你现在的太太不幸福吗?”

他说有些事不知道怎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家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看出他在回避我的问题,所以我说:“方总,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接着我们谈论下生意合作上的事情,他说他的公司现在遇到困难,需要我们莫氏集团的帮助。

走之前,我给了他点余地和甜头,我说我会考虑,他向我要电话号码,我也大方的留给了他。

我人刚刚上车,他就给我发信息,他说总觉得我们以前认识,他问我以后可不可以约我。

我没回,顺势把手机扔出去,而后来到苏媛开的酒吧里。

这家酒吧是方文博给的本钱,听说盈利还不错,但是不知道方文博为什么还要装穷。也或者,他是有别的目的。

我走向酒吧的前台。我的助理告诉我,她今天会过来收钱,果不其然,她正在。

我走上去,对她笑了一下,说了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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