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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明兰向浪道歉。

浪很意外，偷完游戏的人是他，偷懒没有练琴的人是他，辜负妈妈的人是他，然而妈妈却向他说“对不起”。浪心里很不是滋味。应该他向妈妈道歉的。他很想对妈妈说，接下来他一定会改，虽然他是小孩子，自律性没有那么强，但是手机已经还给黄老师了，他没有手机了，就不会玩游戏了，这样就能专心练琴了。

浪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是他是个要面子的男生，他说不出口。

明兰也有一肚子话，明兰非说不可。

“妈妈离婚了，在别人眼中，妈妈是个婚姻失败的女人，这让妈妈活得很没自信，一段好的婚姻能够让一个人有归属感安全感幸福感，但是妈妈没有，妈妈很自卑，妈妈说这些你能理解我吗？”

明兰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微微的哭腔，让小小少年的心情很难过，眼圈红了。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懂。

明兰悲伤地笑：“所以，妈妈总是对你给予厚望，道德绑架你，想要让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一个优秀的儿子能够做妈妈惨败人生的遮羞布，是妈妈太自私了，妈妈跟你说对不起，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浪再次点点头。

这样乖巧懂事的浪让明兰有些绷不住，她伸手将浪抱进怀里，忍不住就哭了：“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忍不住要求你去做妈妈的骄傲，对不起，但是我还是要请求你，可以做妈妈的骄傲吗？”

他是她的儿子，她是他的母亲，所以她要求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这种母子关系注定了她对他的道德绑架，而他还依然觉得幸福。

浪也伸手抱住了明兰，在她肩头哭道：“妈妈，我一定会考上音乐学院附中的。”

这是他的理想，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也就成了妈妈的骄傲，一举两得的事情由不得他不去努力。他只要负责努力就可以，而妈妈却要负责比他更辛苦的事情，比如赚钱。

“妈妈，你一定要先买很多东西给我吃，我才能长大，等我长大了就赚很多钱给你，我赚了很多钱给你，我再变小。”小浪花抱着明兰的大腿，天真无邪地说。

明兰抱起她，笑着说道：“你的目的其实是想我现在买东西给你吃吧？”

被妈妈说中了，小浪花眯眯笑，忽而正色问明兰：“可以吗？”

“可以。”这次明兰很爽快就答应了，“你被黄老师表扬了，妈妈奖励你，你想吃什么？”

“大羊腿。”小浪花已经吞口水了。

明兰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要吃这么奇怪的食物呢？”

主要大羊腿太贵了。

“我请你吃棒棒糖吧。”棒棒糖一根才一块，明兰可以请小浪花吃好几根。

小浪花噘嘴：“可是我就是想吃大羊腿嘛。”

“对儿子那么舍得花钱，对女儿就那么小气，你平常怎么好意思阴阳怪气说我重男轻女？”耳边传来姥姥的声音。

明兰觉得她有必要和姥姥也谈一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