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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和洪凌波在外等候,只见四周白兔、野鹿,不怕生人,偶尔走来嗅嗅。
洪凌波见状大感新奇,“师父,这绝情谷到底是甚么地方,怎在江湖上闻所未闻,”
李莫愁却也不知究竟,心想周伯通引她来此地倒也不错。她顿了顿,说,“绝情谷,绝情谷……这名字倒是起的甚妙。”
“是啊,‘绝情’二字,倒和此地清幽寂静相得益彰,只是未免太过冷清了。”
李莫愁凉凉一笑:“这世上有多少深情之人,就有多少绝情之人,非得二者选一,倒不如选后者。”洪凌波闻言却觉不妥,摇了摇头说:“为何不可两者兼得?就好比谢大侠,这么多年深爱亡妻却不续弦,但也并非对人绝情啊。”
李莫愁猛然瞪她一眼,叱道:“你总是提起此人甚么意思?天下男人皆薄幸!即便姓谢的十多年不另娶,你又怎知他暗地里寻花问柳,夜夜章台勾栏里与人温柔?”
“他……他绝不是这种人!”
李莫愁怒从心来,不知为何,每当听见谢曜被人夸赞,就生出一股无名之怒,她当下从袖里抛给洪凌波一个瓷瓶,定声道:“姓谢的肯放过你一次,定然会放你第二次!但这一次,你非得提他的人头来见!”
洪凌波登时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手里的瓷瓶灼烫无比,她呆呆道:“师父……这……这……”
李莫愁横眼瞧她,厉声道:“怎么?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你幼年一家人惨死,是谁把你救出来的?是谁教你武功,给你煮饭洗衣?以前我让你帮我杀人,你从来不会有一句违抗,怎的现在翅膀硬了,傍上侠门的掌门,便再也不要我这个师父了吗!”
洪凌波吓的浑身抖如筛糠,颤声道:“弟子绝无此意,若是没有师父,弟子早就死了,弟子这条命就是师父您给的。可是……可是当年我不明大义,因你一己之私而胡乱杀人,说来说去到底是我们做错了。师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咱们……”
“啪——”李莫愁抬手就给了洪凌波一耳光,怒不可遏,“这话是不是谢曜让你说的!他到底给你灌了甚么*汤?不明大义?一己之私?哼,全是一派胡言!”
洪凌波除了少时不懂事挨过李莫愁的巴掌,但越到后来就越和她关系亲密,虽然惧怕,但李莫愁也从未再打过她。洪凌波双目一红,登时跪在地上,道:“我对师父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只是下毒……”
“李道长,你还是请回罢。”青衫人携着四名弟子赶到,正好瞧见这幕。
李莫愁正在气头上,不料却听得这个结果,“铮”的一声拔出长剑,挽了个剑花便朝那青衫人直刺而去,非得杀几个人泄心头之恨不可。
那青衫人没想到她一个貌美女子,出手竟这般狠辣,一个不防,肩头便被刺了一剑,血流如注,他忙惊呼道:“快!按主母的吩咐做!”当□后又冒出四名青衫人,手中突然拉开一张绿色的大渔网,渔网中绑着锋利的小刀,密密麻麻,远远看去银光耀耀,兜头便向李莫愁罩落。
李莫愁见网扑来,不敢大意,横剑一划,带起一串火光。那渔网是极坚轫极柔软的金丝铸成,即是宝刀宝剑,也不易切割得破。李莫愁拂尘折断,只得暂用一柄普通长剑,因此束手束脚,极为不便。
洪凌波见状大惊,忙挺剑迎上,直刺东边拿渔网的人:“休得伤我师父!”然而这四人手法熟练无比,又是古怪万分,洪凌波明明一剑刺到,眨眼之间,那四人移形换位,一剑刺空。不仅如此,自己也被笼罩于渔网之下。
李莫愁一剑逼开一人,纵身欲从东跃出,眼看绿影幌动,又是一张带刀渔网罩将过来。东西南三方封死,没得办法,若求不被渔网上的小刀绞伤,她和洪凌波只得连连往北后退,两侧山崖高耸,逼仄无比,李莫愁和洪凌波挥剑格挡,不住倒退,不多时便出了狭缝,来到一处大山坳。
李莫愁见地势不利,大感不妙,高声道:“凌波,闯出去!”登时剑光暴涨,两人都使尽浑身解数,但这渔网十分惊奇,四个绿衫弟子人形,急忙移动方位,四下兜将上去,他们手法十分奇特迅捷,交叉走位,遮天蔽地的撒将过来,纵是极强的高手也难应付,所差的是必须四人共使,若是单打独斗就用它不着。
“咱们专攻一人,只要死伤一个,就不怕这破烂网了!”李莫愁话音甫落,一剑朝东侧那青衫瘦子刺去,瘦子忙往左趋避,却不料李莫愁这招只是虚招,她剑尖一晃,同时左手一挥,一把冰魄银针朝另外三人纷纷撒去,本以为胜券在握,只听叮叮叮几声轻响,冰魄银针尽数被吸附在了渔网之上。
李莫愁和洪凌波大惊失色,仔细一瞧,这渔网的交叉之处竟然挂着磁石,冰魄银针到底也有精铁成分,当即便被挡了下来。两人正惊骇之间,却听方才那逼仄的狭道里传来叮叮哐哐的刀剑相击声,两人抽空望去,只见四个年轻男女,也被绝情谷的几张带刀渔网逼入山坳。
只见那四个人两男两女,两个男的一使板斧,一使铁扇,前者魁梧,虎虎生风,后者灵动,挑刺轻盈,正是申屠行冲和丁跃;而两女一个手持柳叶刀,另一个兵刃似是一管洞萧,两人身形婀娜,步法迅捷,武功也自不弱,陆无双程英无疑。
“是他们!”洪凌波失声叫出,丁跃率先回头,瞧得李莫愁和洪凌波,不由大叫,“好哇!冤家路窄,李魔头,洪妖女,你丁爷爷正准备找你们算账!”
此时六人同被逼入山坳,窄道口,绝情谷的弟子聚集在一处。李莫愁心想反正一时半刻也难逃渔网阵束缚,见到侠门弟子,索性杀两个消恨!当即挽个剑花,直直朝丁跃刺去。
丁跃早有见机,往左山壁上蹬腿一跳,凌空一按扇柄机关,“嗤”的一声,透骨钉激射而出。李莫愁方才将冰魄银针掷光,此时身无长物,只得收剑弹开透骨钉,嘴里骂道:“小畜生!使暗器,卑不卑鄙!”
丁跃想到那日在夔州湖畔,她用冰魄银针打伤大师兄,不禁冷冷一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语毕,便要再按机关,却无透骨钉发出了。
他这才记起,方才被渔网阵围攻,自己一连射出几枚,哪知道全被渔网上的磁石吸附,这会儿没了暗器,不禁大为着恼。眼看李莫愁一剑刺来,横伸双斧将其拦下,却是申屠行冲也加入战圈。
陆无双一眼瞧得李莫愁,想到自己死去的父母,登时怒叱一声,也丢下渔网阵不管,柳叶刀劈砍而下,朝李莫愁攻去:“李莫愁,你纳命来!”
“师妹,不可!”
洪凌波见李莫愁被三人围攻,忙伸剑阻拦,程英恼她心怀不轨,足下一点,抢在陆无双之前,碧箫刺去,“当”的一声,和洪凌波的长剑相交。
洪凌波见是她,不禁一愣,随即眼神一凛,剑光点点递去。程英碧萧翻飞,与她视线相碰,都是互为怨恨,她手上不停,冷声道:“师父对你千万般好,你却不知回报,竟在他茶中下毒,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
“呸!”洪凌波长剑微幌,飞起左腿,便要去踢她的手腕,“怕你清理门户是假,嫉妒我为真!”
程英被她气的脸色通红,使出玉萧剑法,横刺斜插,大声道:“我有甚么可嫉妒你?”
“因为师父喜欢我,而不喜欢你!”洪凌波想到当初三人同行,程英不经意看向谢曜的眼神,可不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她侧身避过程英招式,长剑一抖,往对方肩头刺去,“你当我看不出吗?你喜欢师父,想做她妻子来的!”
程英被她一语道破,气息不稳,险些被她刺中左肩,幸好她反应灵敏,往右一侧,这剑堪堪刺偏。
她又羞又怒,下手反而快了,“你……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程英和洪凌波武功相差不多,而李莫愁的武功论单打独斗,此间每一个都不是她的对手,然而以一敌三,却又有些僵持不下。
六人斗得难舍难分,只剩绝情谷一帮弟子干干的拿着渔网,颇为惊诧的看着他们。
没想到这两伙人竟然斗成一片,己方倒也省下不少力气。领头的那名青衫人朝身边的一名手下耳语几句,少顷时光,二十多名绝情谷弟子鱼贯而入,手里抱着大捆大捆五色缤纷、娇红嫩黄的花枝花朵。这些弟子身上臂上都垫了牛皮,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趁着六人无暇分神,将这些花朵一丛丛密密麻麻的堆在满整个山坳,只给六人留下一片径长两丈的圆形草地。
申屠行冲一斧头隔开李莫愁的长剑,鼻尖突然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回头一看,只见身边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娇艳花朵,细看花树,见枝叶上生满小刺,很是锋利。
绝情谷的弟子还在不停的堆积花丛,丁跃也看到这幅景象,渐渐察觉不妙,他心下一转,高声道:“仔细了,恐防有诈,千万别碰这些花!”
恰逢洪凌波使出一招古墓剑法,程英往右一倾,左手碧萧点她手背,长发拂到花朵上,听到丁跃这句呼喊,大急之下,脚下一滑,仰身往花丛直直倒下。
便在顷刻间,申屠行冲连忙抢上,伸手将程英往草地一推,自己却不得不一脚踏入花丛。
他闷哼一声,抬起右腿,只见他裤腿给毒刺扯得稀烂,腿上鲜血淋漓,不知有多少花刺刺伤了他。
“申屠师兄!”程英惊呼出声,陆无双和丁跃皆忍不住回头来看。
李莫愁冷笑一声,趁其不备,一剑便朝陆无双后背刺去,洪凌波见状惊骇,推开陆无双,抢上前一剑挑开李莫愁的杀招,“师父,手下留情!她是师妹啊!”
李莫愁不禁大怒,抬脚踹洪凌波一个戽斗,“甚么狗屁师妹!事到如今,你还敢护着她?”
“洪师姊!”陆无双眼圈一红,想要去扶,却见洪凌波自己挣扎爬起,朝她摇头。
“洪师姊,你怎么也来到绝情谷了?”陆无双心想,今日若不在谷中碰见她和李莫愁,说不准他们四人已然突破渔网阵,闯出去了。
洪凌波当下便将自己如何被周伯通引入绝情谷的事情说了,不料陆无双也掩嘴惊呼,“啊哟!你也是被他引过来的?”
原来申屠行冲他们一行人接到谢曜的信,让他们寻找杨过下落,四人便想去襄阳瞧瞧,走到半道,突然窜出一名白须老者,听到他们的交谈,便说自己认识杨过,并且在这绝情谷中见过他。丁跃认出此乃重阳宫的老顽童周伯通,当下不再犹疑,四人不加多想,皆跟着周伯通进入绝情谷,不料来了谷中,周伯通人影却不见了,留下他们与绝情谷的弟子周旋不下,无可奈何交起手来。
“再后来,就在此地遇见你们了。”陆无双说罢,不禁跺脚,“这个老顽童,真真坏死!”
李莫愁心底也将周伯通骂了几千遍,眼看程英扶着申屠行冲,敌方消弱,冷冷一笑,长剑抖出,当下几人暂缓过后,复又相斗。
正在此时,窄道旁的密林里忽然脚步纷沓,两棵树之间呼啦啦钻出几个人来,定睛一看,一男一女正是杨过小龙女,而另一边一个黑衣和尚背着一个老和尚,面目却是陌生。
但若是谢曜在场,定能认出这二人谓谁。正是出家的裘千仞慈恩和尚,以及大理一灯大师。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过年之前完结不了,不捉急,慢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