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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苏成为教习之后的第三日。城北,山脚。
“子豪兄,你用的什么香?我用龙涎香都没消尽味道。”
“用香顶个屁用,我是在浴桶里睡了一晚。你看看我这皮,都他妈抽抽成什么了。”
“呃,子豪兄,你这言语未免太过粗俗了,非君子……”
“去他姥姥的君子,老子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娘的混账教习。”
“此言有理,愿与子豪兄协力,****娘的教习。”
“二位,算我一个……”
几个人一吵吵,本就战意十足的世家子弟们顿时受到感染。
公平对决固然是君子所求,但面对那个混账教习,谁还当什么君子,就该一起收拾丫的。很快,五十多世家子弟便达成了共识。除了少数几个人未表态外,其他人全部紧密团结在了一起。
撇着四周激愤的世家子弟们,陈子豪暗自舒爽,越发佩服自己的老爹。
“父亲教的东西果然高明,三言两语便让所有人同仇敌忾。只待收拾了那叶苏,我之前景便再无阻碍。府君大人纵使不满,也法不责众……”
昨天晚上,陈庆生捏着鼻子,与陈子豪做了一番分析谋划。叶苏还没有直接的行动,陈家不好直接出面。但本着防患于未然的原则,陈庆生给儿子出了现在这个主意。从目前来看,效果是相当不错。只待叶苏出现,便群起而攻之,灭了这个教习。
不过还是有几个世家子弟没有表态,这是唯一让陈子豪觉得不完美的地方。尤其其中还有陈述,这就让陈子豪更不爽了。
两个人一脉同宗,只是在爷爷那辈分了家。陈子豪这支留在武威,陈述那一支则到金河开枝散叶。前两代,金河一脉都被主家压的抬不起头。可是到了第三代,形式有点变了。
单就两家嫡子来说,二人同岁,也同是固气十层。但从内息到固气,陈述都时时压陈子豪一头。现在能追平,也是因陈述稳住境界谋求入境所致。
“陈述,你不加入吗?”陈子豪越看陈述越不顺眼,忍不住挤兑了一句:“有点骨气好不好,你总不会真怕了那个通缉犯吧。”
陈述怪怪的看了陈子豪一眼,指了指脚前地面:“你最好先过来看看。”
陈子豪觉得陈述是故弄玄虚,但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等到了近前,看清地面的东西,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地面上有一句话,用剑写的。刚劲有力,简洁明了。
“本教习在山上等你们,来找我啊——叶苏。”
其他人看陈子豪过去后没什么反应,只在那大喘气,出于好奇,也陆陆续续的围拢过来。看完那句话,集体懵圈。
妈蛋,换汤不换药,合着今天还是寻宝行动。只不过这次那个混账教习,把要找的换成了他自己。
山那么大,树那么多,几十个人显然不可能抱成团去找,否则天黑也不一定能找到。陈庆生捏着鼻子想出来的妙计,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叶苏给破了。
“凭什么要听他的?不找!”陈子豪恼怒之下,倒也果断了一把。
“就是啊,为什么一定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万一躲在山上偷袭我们怎么办?”
“他是教习啊,负责最后的选拔考核。我们不去,万一……”
赞同陈子豪的人很多,但随着一个弱弱的声音发出疑问,所有人都噤声了。
大家玩的是剑,不是学识和品德。如果把叶苏打倒,可以说这个教习不合格,自然也就没资格去考核他们。可只是单纯的****抗议,那就是学生刻意生事了。叶苏之前把所有人都狠抽一顿不仅仅是为立威,更是为确立地位。
多数世家子弟还在迟疑,陈述已经迈步走出,看意思是要上山。
“陈述,你干什么去?”陈子豪喊了一声。
“去找人。”陈述道:“我也不喜欢那个人,但参加十府擂的机会在他身上。”
陈述这话很朴实,直接说中了关键所在。世家子弟们互相看了看,很多人都有所意动。
“说的也是啊,找就找呗。我们别分开太远,不一定会吃亏。”
“不错,上次输给他是因为他不守规矩。这次我们也不守,不信还会输……”
众人三三两两的这一议论,陈子豪有些着急了。
前两天他对叶苏只是单纯的厌恶,和其他世家子基本无二。可昨天和陈庆生谈过之后,才知道府君或许会更改已经内定的人选,而叶苏是最有可能造成变数的人。如此一来,他对叶苏的情绪就复杂了。
“你们别乱猜,他有什么资格决定十府擂的人选,府君大人早已……”陈子豪一急,差点把内定的话说出来,好在及时止住,转而道:“最后拍板的必然是府君大人,叶苏没那个资格!”
陈述道:“我不知道谁有资格,才郑总捕头曾替府君大人传话,我也只能相信。”
“陈家哥哥,我和宁宁跟你一起。”
“还有我们……”
金河郡的几个年轻人本就关系良好,现在显然也有同进退的意思。
陈述笑:“也好,我一个人却无取胜把握。我们五人合力,可相互照应。”
“孙兄,我们也搭个伴如何?”
“善,我两家剑法各有所长,可相互弥补……”
一看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的组队。叶苏之前说,五人以下他不会用剑。世家子弟们下意识的,也多是五人的队伍。
见上山的人越来越多,陈子豪也坐不住了。世家可以互相挤兑,但绝不能被孤立。
“子豪,咱们几个合作吧……”
四个武威的世家子弟走过来,几人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他们全都是原本内定好的人选,昨天在家中也进行了和陈家父子类似的交流。之前陈子豪出头,这几人也是最早响应造势。陈子豪心里也有数,只是这种事自然不好说破。
几人互相虚与委蛇了几句,也结了一个五人组,上山去寻叶苏。
…………
叶苏蹲在山坡的一棵树上,遥望着陆续进山的世家子弟们。
他并不知道昨天发生在世家的小插曲,更不知道陈子豪曾想组织人手围殴他。之所以在地上留下那句话,纯粹是为了修炼考虑。
叶苏有信心战胜任何一名同境界的对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狂傲。叶苏自己很清楚,他此时的速度和神经反应,并不比其他固气高手强上太多。所仰仗者,不外乎是犀利干脆的剑法,以及小世界的能力。
小世界之力是很强,几无一合之敌。可再怎么强,也得一剑剑的刺出去。看到破绽的能力是好用,但你也得有机会去攻击破绽才行。假如被十几个固气高手围攻,防守尚且自顾不暇,又哪还会有太多机会出剑。
定下五人的限制,是叶苏给自己预估的极限。真要是交手,也不确定能不能应付的来。所以叶苏决定,还是先从人少的开始练习。
叶苏的眼睛瞄来瞄去,最后盯上了一男一女的二人组。
这两个人叶苏有些印象,前天踩陷阱,昨天抓黄鼬,两个人都是一组,而且像是情侣。昨天更是秀了一把恩爱,男的没让女的动手,自己抓着两只黄鼠狼下的山,伟大的不得了。
“既然这么恩爱,就拿你们练手好了……”
叶苏抽出教鞭(铁条),猫着腰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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