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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锦绣苑】
馨儿和阿九守在客房门口,皱眉望着里面几道身影。
“小姐到底想干嘛,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竟然让我们把尸体捡回来。”馨儿想到昨个儿半夜去捡尸体的场景,就觉得后脊发凉。
阿九扭头十分正经的看向馨儿,“那个女人没死!”
“什么?”馨儿一愣,昨个儿小姐自己不是说那女人已经死透了吗?
阿九摇头,“我爹爹教过我,昨晚我搬那个麻袋的时候,能探到她还有一点脉搏。”
“是嘛?”馨儿一颗心落回肚子里面,只是对于夜阑心为何要救这个女人还是满心的好奇!
两个小丫头立在门口远远的看向夜阑心,难怪今个儿一早就要自己去找长乐王,原来这个女人还没死呢?
此刻,江牧正坐在床头,他虽然看上去年纪小,但是对于女人那张十分可怖的脸却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
他沉稳的替女人把脉完了之后,吐出两个字,“往日服用了过多的迷药,导致现在身体很弱。她脸上的毒斑,很明显是中毒所致。”
“中毒?”夜阑心微微蹙眉,“有办法解吗?”
江牧抬眼看了夜阑心,似乎有些沉吟,“解是有办法解……”
“说。”夜阑心从来就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江牧抬眼看了一眼君无邪,这才说道,“需要一株药草——”
又是药草?
夜阑心眉心一跳,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你们说的,该不会是梵天果吧?”
一听这话,君无邪周身的气压陡然降低,一张绝美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那一双如同黑瞿石一般的眸子定在江牧的身上,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是”字,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去。
江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连忙道,“不是不是,我说的是奇异草。用梵天果来解这个毒,有些大材小用了。”
“奇异草,是个什么东西?”君无邪心中微微一松,开口询问。
江牧道,“我现在吊着这个女人一口气,你们只有五天时间找到奇异草。而且,我听说这株草半年前曾经在东陵出现过,被一个神秘人高价买走。只要能找到奇异草,祛除这个女人身上的毒,救活这个女人应该没问题。”
“五天?”夜阑心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的女人,“五天就五天,我一定会找到奇异草的!”
说完这话,夜阑心就开始下逐客令,“馨儿,送客!”
倒是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君无邪脸上露出几分委屈,“小阑阑,你这个属于卸磨杀驴呀。”
夜阑心淡淡的扫了君无邪一眼,“之前你带走了你的手下,这次让江牧还我一条命,扯平了。我夜阑心从来不会欠别人的。”
君无邪望着夜阑心淡淡的神情,却也不恼,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可是我就是喜欢叫别人欠我的人情,这可怎么办呢?”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便有一抹暗影从窗户那边闪了出来。
夜阑心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听说过欢喜楼么?”君无邪好看的凤目微微上扬,炯炯的落在夜阑心的身上。
“欢喜楼?”夜阑心微微蹙眉,飞快的在脑子里面搜寻这三个字的信息。
欢喜楼可是整个天穹大陆最大的情报组织,在天穹更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各国皇室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但是,跟君无邪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欢喜楼四大护法之一的砚夜,轻功一流,最擅长收集情报。”君无邪款款的说着条件,缓缓的诱惑着夜阑心,“从今天开始,送给你了。”
夜阑心半眯着美眸看向君无邪,这个男人实在是很神秘,也很腹黑呀。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缺的是什么,所以,这是在诱惑自己么?
“好,既然王爷一番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夜阑心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她扬手招呼馨儿过来,“馨儿,带王爷去账房。”
君无邪和馨儿两个人均是一愣,馨儿率先开口,“小姐,带王爷去账房干嘛?”
夜阑心嘴角一弯,“既然王爷花重金请来欢喜楼的砚夜,我怎么能让王爷做赔本的生意呢。王爷可别忘了,托你的福,我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
夜阑心的话音刚落下,立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砚夜顿时满脸黑线:墨舞说这个夜阑心乖张跋扈还真没说错,欢喜楼的四大护法那可是直接听命于楼主的。不管是多少钱都决计不可能请得动他们!
君无邪却只是轻轻一笑,耀目了一室的芳华,“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却之不恭了。”
砚夜望着君无邪打从心底溢出来的笑容,颇有几分疑惑的看向夜阑心:这个女人确实有着天姿国色,而且一眼看过去并不似外界传言那般粗虐暴躁,到有几分温柔甜美。
只是,旁人或许不清楚,他与书香却是亲兄妹,所以才抱着为书香出头的念头,想一探夜阑心的底细。
当日他受了夜阑心一爪,有江牧在,恢复的时间不在话下。但是作为继续留在君无邪身边的条件,就是要保护夜阑心。
砚夜暗自攥紧了拳头,那日假扮江牧的时候,是带着面具的,今日夜阑心许是没有认出自己来。
但是,爷将自己安排在夜阑心身边到底是何用意?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对夜阑心出手么?
砚夜从来就不相信:像爷那样连女子都自叹不如的男子,仅仅就是被夜阑心的容貌给吸引了?
看到砚夜的狐疑的目光,站在一旁的江牧不停的在心底腹诽:夜阑心那个虚伪的女人,只会用那张纯净甜美的模样骗人,偏偏每个人第一次见她都被她唬过,以为她真如表面上那般温柔。
温温柔柔的模样,举手投足优雅美丽,微微一笑就勾动众人的心,让人不由自主地为她心动。
这样的姑娘,是众男人心中的仙女。
那温柔是表面,真正的夜阑心,奸诈如狡狐,满肚子都是算计人的鬼主意,只有不知情的人才会被她唬过去。
而她,为人狠毒,心狠手辣,身上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随便抛出来都让人心惊胆颤,不敢轻易去惹她。
两日之后的右相府。
夜阑心沉着眉头,“叫砚夜进来。”
她的声音刚落下,砚夜便从窗外闪了进来。
一袭黑色的衣服,将他健壮有力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可查到奇异草的消息?”
以前听说在东陵的皇宫中,可是夜阑心也派砚夜去打探过,证实了只不过是谣传而已。
砚夜颔首,“那奇异草十分珍贵,且取了之后,一个时辰内必须要服下,否则便会消失。所以属下一直没有动它。不过,我却在二皇子府中,打探到了奇异草的踪迹。”
夜阑心站了起来,美眸眯了眯,“今日做好准备,明日我要亲自去一趟二皇子府。”
那日砚夜见识过夜阑心的身手,而且他答应过一定会保证夜阑心的生命安全,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找机会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他估计能够徒手伤到夜阑心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也没有阻止意思。
馨儿免不得还要提醒两句,“小姐,那奇异草不是一般的药草。它落地即化,所以二皇子一定会派人严加看守,你要小心为上。”
夜阑心点头应下了。
“不过我今日却是在锦华苑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砚夜眼珠子转了转,清冷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
夜阑心微微蹙眉,“可是看到定苍和夜倾心了?”
砚夜点头,却又摇摇头,“不止,或许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
馨儿准备好沐浴用的水,夜阑心将整个身子沉浸在温暖的水中,四周的水挤了过来,解去了一日的疲乏。奇异草除了能解那个神秘女人的毒,还能有何作用?将所有的人都引去二皇子府,一切似乎都是针对二皇子的!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就简单多了。
馨儿特意准备了粉色上衣,下系桃红色百褶裙,裙摆处绣有桃花朵朵开。外面加上蓝色精巧半臂,穿在夜阑心的身上,多了些小家碧玉的模样。描上黛眉,如远山的颜色。施了淡妆,初开的桃花,还带着淡淡的百合香味。粉嫩的红唇,泛着星光。
“老大,你今日为何这般打扮?”馨儿为夜阑心插上海棠簪,看着反常的老大,心目疑惑。
“今日有贵客来访,当然得做好准备。”夜阑心对着菱花,反复确认,妆容令她很满意。不过,没有缺陷的脸,总是不够完美的,夜阑心轻笑,拿起眉笔,在脸上落下即刻痣。淡妆遮不住,浓妆遮俗气。
馨儿黑着一张脸,几个痣毁了毁了一张脸。
“小姐,前厅有贵客。”不一会儿,阿九的声音如约而至,轻轻的敲门响起。
夜阑心淡然地说道,“看来,我们的贵客已经到了!”
馨儿伸长了脖子,远远的竟然能瞧见前厅侧门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那……不是北庸太子定苍吗?
馨儿面色一沉,“小姐,他怎么又来了?这次该不会又冲着梵天果来的吧?”
夜阑心也不言语,起身朝外面走了去,“不管他是冲着什么来的,梵天果的事情总得有个解决方式。今天我就好好跟他谈谈,省的日后我还必须提心吊胆的。”
耳边浮现出昨日砚夜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夜阑心红唇轻轻一抿,心中有些狐疑。
当她走到前厅的时候,定苍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隐约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急于确认。
“定苍太子今日可是又为了梵天果而来?”夜阑心淡淡的看向定苍,脸上波澜不惊。
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完全,此刻的定苍脸色依旧有些惨白。他目光定定的落在夜阑心的脸上,想看出一些什么来。
半响之后,他才有些急切的道,“你还能认出我么?”
面对定苍突如其来的询问,夜阑心皱眉,“定苍太子可是被长乐王那一掌给打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定苍抿了抿唇,“我说的是桃花坡,当年的桃花坡你可还记得?”
说完这话,他竟然是急切的伸手想要去握夜阑心的双手。
只是他的手才伸到半空,便被夜阑心堪堪躲开了。
她眸子一冷,面上浮起寒意,“定苍太子贵为北庸太子,而且还欲与我妹妹定亲,还请自重。”
“你当真不是她?”定苍面上露出一丝犹疑,却见夜阑心面上并没有一丝涟漪波澜,心中怀疑:难不成是夜倾心在诳自己?
那样的约定,那样的情谊,他不相信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当年的她也一定会记得。如果夜阑心不记得了,那只能说明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定苍太子,这种搭讪方式很老土。”夜阑心嘴角勾起冷笑,面上露出疏离。
“你最好仔细想想,如果你真的想不起当年桃花坡的事情,梵天果我还是会取回来。”定苍微微眯缝着眸子,一副质问的模样,盯着夜阑心的脸,这个女人这样子还真的挺好看的,虽然脸上的那几颗痣有些打眼,倒也清纯得别有味道。
面前定苍的质问,夜阑心一笑置之,轻声地说道,“看来定苍太子你之前还没受够教训呢,居然来右相府质问我来了!是吃亏吃得不够,还是说,你觉得你可以那么简单的将梵天果拿走?”
声音很轻,恰好可以让定苍听见。
定苍后退一步,身体不自觉燃烧起怒火,深褐色的眸子,弥漫着骇人的可怕气息。他很清楚,若是与夜阑心动手,君无邪断然不会轻而易举罢休。上次自己与君无邪交手过,结果必然是自己会输得体无完肤。
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
“难道你就这么确定君无邪会马上赶过来救你?”定苍轻笑,“如果我现在想要动手,你觉得你真的能逃出去?”
夜阑心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轻抬眉,眉梢处笑意盈盈。
“你这是何意?”定苍恼羞成怒,没有哪一个女子,敢这般嘲笑他!
“第一,我现在的身份是长乐王的未来王妃。你要想清楚,你动手后的下场!”夜阑心毫不避讳地说道,“第二,如果你现在要动手,可是试试,看是不是还能近得了我的身。”
夜阑心淡淡的笑,手腕处的玄铁爪已经蠢蠢欲动。
而立在门外的砚夜亦是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冲进去。
定苍不敢动手,更不敢冒险:如果夜阑心真的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伤了她,自己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见定苍眼中闪过犹疑,夜阑心又道,“三个月。”
定苍一怔,狐疑的看向夜阑心,却见她面色笃定的说道,“三个月我会想办法找压制我体内毒的解药,到时候便会将梵天果归还。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急着去做,所以不得已只能暂时借梵天果一用。这次,算我夜阑心欠你一个人情,早晚我都会还给你的。”
瞧见夜阑心认真的目光,定苍眸光松了松,“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三个月我绝对不会找你要梵天果,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夜阑心毫不犹豫,“说!”
“如果你哪一天记起桃花坡的事情,希望你不要隐瞒我。”定苍目光99999炯炯的看着夜阑心。
夜阑心美眸半眯,却不多言,只是素手一挥,“馨儿送客。”
定苍似乎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无奈夜阑心的逐客令,只得是满心不悦的转身离去了。
倒是守在门口的砚夜看着定苍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爷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让他知道夜阑心根本就不像他想象那般,那就有好戏可看了……”
翌日。
风声渐静,月华朦胧,投射在窗柩的影子模糊不清而又安于现状。夜阑心端坐于菱花面前,一行黑色夜行衣,将她曼妙的身姿尽显。
专注的眸子里透着寒意深深,二皇子府的奇异草,这一次势在必得,那个神秘的女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不能再拖下去。也许那个女人救活了,一切谜底都将揭开。
夜阑心一袭蓝色衣裙,一块黑色方娟,遮住脸部的绝美,留下一双含着柔情背后的杀机的眸子。
徘徊于房间,纤长的身影落在白色的墙壁之上。
凝颦,瘦长的手指,无意将烛光摇曳。
二皇子君无情,她从未见过,只听闻做事残酷、不择手段。砚夜被派去二皇子府探风,迟迟却没有回音。阿九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再过些时候,便错过了去二皇子府拿奇异草的最好时机。
“算了,我们自己去。君无邪派过来的人,未必靠得住。”
夜阑心一袭黑色长裙,幻做黑影,在月盘上,留下华丽的痕迹。阿九紧跟在身后,但明显实力就是差距。
不过,在锦绣苑的暗处,两抹黑影却是蠢蠢欲动。
墨舞听到身边轻微的叹气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砚夜太自我,待在夜姑娘身边早晚会捅出篓子来。”
而立在墨舞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欢喜楼四大护法之一的棋音,最是擅长暗影藏身术,杀人于无形。
躲在暗处的棋音,苦不堪言。这个季节没有蚊子光顾,但却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小虫子招惹。盯梢最难的不是一动不动,而是总是在动。夜阑心的身形诡异,他从未见过,只觉得诡异的有些奇怪。
“既然如此,爷为何还要将他们留在身边?”棋音性格像足了君无邪,妖孽无比。
“莫基朗这阵子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就是因为他能够时刻得到爷身边的消息。既然他想玩,爷便陪他玩。”墨舞眼中闪过杀意,“你且再忍上一阵,只要爷与夜姑娘顺利成亲,他们两便无需再留。”
棋音嘴角勾起一抹诡笑,身形一闪,“告诉爷,这事包在我身上。”
【二皇子府】
夜阑心立在大树之上,俯瞰二皇子府。
黄色琉璃瓦,铺层着淡薄的月色,整个二皇子府迷失在朦胧之中。红色的高墙,锁不住繁华的美好,禁不住骚动的心。屋角暗处,月华进不去,阴郁密布,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
二皇子府里,笙箫繁华,却过于落寞。屋内奢侈华丽的烛光,纷繁的丝竹之声,与屋外的无声的行为,隐隐让夜阑心不安。士兵手握长戟,面色清冷,目光精明,耳听八方。大小门口,每次以四个人为组,每隔一炷香的时间碰一次面。
夜阑心委身,跳进二皇子府。
身后的阿九负责守在外面,只可惜夜阑心身影刚刚从视线之中消失,她却被人给制止住,点了穴道。
阿九面色一沉,双目怒瞪,却在看清楚动手之人后,绷紧的面色陡然一松。
夜阑心进入二皇子府之后,发现有几道视线正紧紧地跟着她。越是靠近二皇子府正堂,那种感觉越是强烈。
奇异草,到底在何处?暗处的人按兵不动,又是在等待什么?
夜阑心带着疑问,小心翼翼地挪步进入。砚夜守在二皇子府,此刻却不知道身处何地。弭乱的笙箫声,聒噪着夜阑心的耳膜。
她缓缓的靠近二皇子府正殿,躲在暗处。
“知道此人是谁吗?”透过窗户,夜阑心看见当朝二皇子君无情坐在高处,下首不是旁人,竟然是白桓宇。
夜阑心微微蹙眉,封贵妃与左相一脉相承的亲戚,二皇子又是封贵妃所出,白桓宇与君无情在一起也是十分正常的。
君无情伸手将一封烫金的帖子递给了白桓宇,“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不知!”白桓宇低着头,辨认一番,肯定地说道。
顺着白桓宇的目光,夜阑心看见被绑在地上的人竟然是砚夜。砚夜武艺不差,为何会被活擒,而且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夜阑心抿住呼吸,跳上房梁,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夜阑心才刚刚跃上房梁,便有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屋外一闪而过。那身影潜伏在暗处,夜阑心没有感觉到威胁的气息。她微微蹙眉,看来这场游戏参与的人还真不少,一株奇异草,惹得这么多人前来。
“进来二皇子府不安稳,”二皇子顿了顿说道,“还望白将军尽心尽力!”
“属下自然竭尽所能保护好二皇子府的一草一木!”白桓宇一口应了下来,目光却落在砚夜的身上。
砚夜是夜阑心身边的人,为何被安放在此处。说安放,是因为他未在砚夜身上发现丝毫伤口,衣服平整,可以肯定的是,未有经过搏斗便将他擒获。
而至于为何如此确定,却是在他看到从砚夜身上搜出来的烫金帖子就知晓了。这种帖子分明就是右相府的,右相府有谁想拿到奇异草,毋庸置疑,当然就是夜阑心了。
白桓宇嘴角带着笑意,看来这一次夜阑心定要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夜阑心不觉头皮发麻,眼前的这个男人又在打算何如意算盘。二皇子府追逐奇异草之人诸多,她切不能成了蝉,唯有黄雀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棋音躲在暗处,恰好落在夜阑心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也在注视着砚夜,眼见着白桓宇要出来,棋音屈身,跳上厚实的房梁,正好与夜阑心四目相对。棋音做出嘘声的动作,两人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
白桓宇出门,嘴角还挂着笑意。
远处,君无邪正站在阿九的身边,一双漂亮的凤目冷冷地瞧着白桓宇,想让自己的未婚妻欠你人情,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敢对他君无邪的女人下手,他自有办法叫你有去无回。
此刻的阿九已被解开穴道,听见君无邪惜字如金的解说,她已经懂了,打从心眼里觉得这滕王对自己宫主真好,越看越顺眼了!
白桓宇出门不久,夜阑心立马跳下地,潜入房间。远处惟有一根残烛,夜阑心知道这是陷进,只是砚夜是她必救之人,至于救出来之后,
收敛气息,靠近砚夜,正欲解开绳子之时,原本暗色的房间陡然灯火通明,夜阑心一身傲骨站在砚夜的身旁。
白桓宇推开房门,目光复杂的看着屋里的二人。夜阑心的容貌虽然被遮去,但是那身影却是自己魂牵梦萦的,白桓宇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但是,自己认识的夜阑心从来聪明至极,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擒住?
“你到底是谁,为何潜入二皇子府?”二皇子从侧屋出现,大步坐在御用黄色桌案旁,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那目光落在夜阑心半截露出来的脸上,精巧的双眼弧度柔美,肌色嫩滑的像站了水珠的白瓷,不抛媚眼,不卖风情,却又天生的风姿国色,勾人的气质从骨子里散发了出来。
见多了女人的他,笑眯了一双眼睛:这个小女人绝对是值得珍藏一个尤物。
心思骚动着……单是幻想着将这少女压在身下的*滋味,君无情就激动的浑身直哆嗦。
“不管你是谁,今日闯进二皇子府的人就得死!”二皇子不悦地说道,继而脸色有变,“如果你不介意做我的胯下女子,这男子我倒可以大方地送还与你,如何?”
夜阑心轻笑,“如果二皇子觉得就单单凭这几个人,便能将我困在这里,大可试试”
说着这话她脸上已经露出厉色,脚上蓄力,将砚夜踹在门口,“既然想当活死人,就滚远一点!”
众人看得吃惊,这个女人是真的打算来救人的吗?
不过片刻的诧异之后,众人又是陷入一场恶战。
夜阑心武功路数生僻且诡异,让君无情看不出什么门道。可是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那些人根本就不怕死,一个个蜂拥而至,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手腕处的玄铁爪蠢蠢欲动,眼看着就要幻化出去。
白桓宇在一旁看得心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此刻,他们是螳螂捕蝉,身后的黄雀是谁,还是未知数。
“白桓宇,你在等什么?还不出手!”君无情见倒下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这个美人儿他是势在必得。
飘逸的动作,带着柔风般的冷情,穿梭于人群之中,君无情看得痴傻。如此天生的尤物,不可多得。他的一双眼睛随着夜阑心旋转,思绪却早已落在帷床之上。
白桓宇没有办法,只得加入战斗之中。趁着砚夜身边无人的空虚,棋音从梁上跳下,扛起砚夜就闪了出去。等到白桓宇意识到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多谢二皇子爷的款待,”夜阑心见砚夜安全离开,便使出轻功,轻易地出了二皇子府。
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来的砚夜丢失,如今连天仙般的美人也丢了。
君无情双眼眯缝成一条线,耳畔女子的声音足以绕梁三日。还有那一抹浅蓝色的倩影,牵动了他的心房,淡淡的梅花香味,“真是一位奇异的女子!”
“白将军,”君无情刚才还晴空万里的脸色,此时乌云密布,“放走那个少女,你该何罪?”
白桓宇轻笑,见色起义,真是够厉害的,“二皇子此话无凭无据,二皇子府中的人在拿人,没有二皇子的意思,属下怎敢越雷池半步。”
“伶牙俐齿!”君无情站起身来,大笑地说道,“无碍,此次能够见到这般绝色女子,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来日方长,我与她相见的日子还长着呢!”
要找奇异草是么?
今日传出的消息,他已经收到。
君无情的笑意愈加灿烂,妖艳如花,魅力如火。不知名的网,已经将所有人都牵扯进来,无论是织网的人,还是网中的人,都无法逃脱此次上天的安排。
二皇子府一役之后,天色渐明,天边翻起了白肚皮。循着棋音走的方向,夜阑心很快就追赶上。
棋音前脚坐在郊外的草坪上,夜阑心后脚便到了。
转瞬之间,天色已经亮明,一望无际的草坪,随着清晨的微风,徐徐浮动,浪潮般涌向脚边。
温柔舒适,沁人心脾,夜阑心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看来,这个地方很令小阑阑满意!”君无邪的声音不识时务地冒了出来,伴随着轻笑声,俊美的容颜出现在夜阑心的面前,一袭飘逸的深蓝色长袍,摇曳生姿。
夜阑心无语,深蓝色与浅蓝色,而上次是紫色与浅紫色,这个男人是有多喜欢穿情侣装?
“陶醉到不能言语了?”君无邪凤目微扬,笑着道,“别太惊讶,下一次,还会给小阑阑带来更多的惊喜!”
“王爷说笑了!”更多的惊喜,她才不要,如果可以她倒是宁愿一生也不要与这样的祸害遇见,“只是让我很失望的是,欢喜楼的人还真不怎么样!”
说着这话,夜阑心冷眼瞧着瘫倒在地上的砚夜,“这种货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我救了他,我可不想有下次。”
君无邪淡淡的扫了砚夜一眼,“既然小阑阑花了眼,这个人要如何处理自然是你的事情。”
夜阑心微微凝神,如果砚夜真是的传说中欢喜楼的四大护法之一,又怎么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还不走?”见夜阑心似乎回过神来,君无邪嘴角轻扬,一抹浅笑,漾成了最美的彩霞,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女人,看来她已经明白她该怎么做了,“难道是觉得良辰美景不容错过,想与我共度此刻?”
“不用!”夜阑心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她怕再晚一步,自己就真的忍不住要撕烂他那张嘴。“下次别派人守在我窗口了!”
夜阑心知道,这一次定然是有人通风报信,否则,自己不会全身而退。
君无邪轻笑,“这也是为未来王妃的安全的着想,不必顾忌。若是小阑阑担心为夫受伤,可以早日嫁过来,保护为夫!”
君无邪肆意的勾起嘴角,灿烂的笑意叫棋音彻底傻了眼,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主子吗?从来清冷如冰的他,什么时候会露出这般惬意的笑容来?
直到夜阑心带着砚夜离开之后,君无邪那肆意的笑容才缓缓的淡开了去。
一袭蓝色长袍,衣袂飘飘,伫立于山顶之上。绝美的面颊,将掠过身边的风也感染上了凉意。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高贵的气息让棋音几乎要俯首称臣。
“爷,属下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将砚夜留在夜姑娘身边。”棋音周身散发出冷意。
君无邪目光悠远,“如果我想跟她过一辈子,那么两个人之间便不能有任何秘密。也许,砚夜会是一个好的引线,接下来,她会慢慢知道,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