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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二夫人领着夜芙蓉回到了锦苏苑;那边,夜阑心就已经进了锦绣苑。
以芙夫人这个时候正端坐在后院的荷花池旁边,那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她心不在焉的喂着荷花池里面的锦鲤,甚至连手中的鱼食已经洒尽了也没有意识到。
夜阑心看向一直守在一房夫人身边的丫鬟,“今日都有谁来过?”
那小丫鬟名唤秋雨,是夜阑心特意安排到以芙夫人身边的。这个小丫头身世清白,人也是机灵聪明,最重要的是她之前并不待在右相府
秋雨乖巧的回话道,“早上,老爷来过一趟,与夫人说了两句话便走了;就刚才二夫人过来,给夫人请了一个安。”
顿了顿,秋雨抬起眸子看了夜阑心的脸色,见她面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就继续开口说道,“二夫人走了之后,大夫人就一直坐在那儿。”
秋雨的话说的含糊,但是夜阑心一听便知道其中一二。
二夫人刚才过来肯定说话尖酸刻薄的,再加上她挺着一个大肚子,即便是不开口说一句话,这一幕场景也足够刺痛以芙夫人的眼睛了。
夜阑心微微蹙了眉头,朝着以芙夫人那边走了过去,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娘,这些锦鲤可都眼巴巴的等着呢,你手里的鱼食都喂完了。”
带着一丝娇嗔,夜阑心的声音成功的将以芙夫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回来了。
原本还弥散着一丝忧伤的脸上,瞬间便亮了起来。
她连忙起身一把握住了夜阑心的手,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夜阑心全身完好无损,她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抬眼又瞧见她眼底下那一片阴影,还有憔悴的脸,以芙夫人心中又多了一份疼惜。“长乐王的事情我听说了,他这会儿好些了吗?”
见以芙夫人提到君无邪,夜阑心的脑海里面又浮现了他那一抹散漫的笑容,如今就算是回忆起他来,嘴角还是带着一丝甜蜜的。
见夜阑心这个反应以芙夫人心中便有了数,她也不再多问,只是望着夜阑心身后的馨儿说道,“我看你们小姐,这两天没吃好没睡好的,你赶紧先去准备,一桶热水,在弄一些吃的。”
夜阑心清冷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暖意,这才是自己的娘亲呀,即便是不用开口说一句话,光是看上一眼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只是这一阵暖意过去之后,夜阑心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她拉着以芙夫人的手,两个人并肩朝着锦绣苑的后院走了过去。馨儿和阿九得了吩咐早就已经去准备了,如今这条鹅卵石的小道上,就只剩下这一对母女。
夜阑心拉着以芙夫人的手,不自觉嘴里的语气也放得轻缓了一些,“这几日我需在常到长乐王府去看看,我不在家,我会留下阿九在前院守着,不放那些闲杂人等进来,你且宽心好好的在家里休养身体。”
以芙夫人的脸上划过一丝细微的诧异,她看向夜阑心,没有料到自己这一个十年未曾谋面的女儿,竟然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看来她是已经知道二夫人刚刚来过了,若说对这个挺着大肚子的二夫人没有丝毫感觉,那的确是骗人的。
她当初之所以会跟夜重华在一起,便是因为那一份真心。如今,二夫人的出现,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像是一个笑话,嘲讽着他们当年的誓言。
如今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去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夜重华继续安安心心的当他的右相,自己只需要陪在夜阑心的身边,安安稳稳的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便好了。
至于夜重华和他之间的感情,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因为在那与世隔绝的地道当中被禁锢了十年。这十年,夜重华享受着齐人之福,而她,却是在黑暗中仿佛过了一辈子一样。
如今心如死灰的她心中再也没有恨,也没有爱,有的只是失望和看破。
今日那个二夫人说是过来请安,可那面上哪里有半点恭敬的摸样?说话言辞当中也是夹枪带棒,分明就是过来挑衅的。
若是换做十年前的以芙,她肯定会一刀便将二夫人给劈了。可现再看二夫人的这一番作为,她就仿佛在看笑话一般。
不过,夜阑心的担心却还是让她心头微微一暖。
她浅笑着说道,“不必担心,若是你认识十年前的我,就知道她根本在我的身上占不到任何一点便宜。”
见以芙夫人这个时候还有心情与自己调笑,夜阑心紧绷着的一张脸微微放松了一些。
在长乐王府守了这么两天,不吃不睡的。那个时候因为君无邪并没有醒,所以她才有个信念一直坚持着。
如今君无邪身体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夜阑心这个时候只觉得几天以来的疲倦,瞬间涌了上来,让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草草的吃了一些东西,洗了一个澡,夜阑心便躲进了自己的闺房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就在她脑海里面想着君无邪沉沉的睡过去的时候,琼华公主已经到了朝凤殿。
“你说什么?”
因为早一些让皇后放宽心,琼华公主在返回皇宫的路上就已经先派过去几个人传递口信。
所以皇后在琼华公主到达朝凤宫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君无邪已经苏醒过来的消息。
原本伤心欲绝的她,在这个时候,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她这颗心还没落回肚子里,却又听到琼华公主带来的一个消息,更是让她面色苍白,惊呼出声。
“琼华,你可看清楚了,这个事情非同小可。你真的确定就是那颗夜明珠?”
看到皇后陡然变了脸色,琼华公主的脸上也是露出一丝慌张来。她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却又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立在大殿四周的几个宫女太监。
皇后屏退了身边的宫女和太监,急急的看向了琼华。
琼华公主这才凑到了皇后的身边小声的说道,“那颗夜明珠我本来也有一颗,所以绝对不会认错。”
这一番话更是让皇后的一张脸变得惨白无比,她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跌坐在身后的凤榻之上。
细细密密的汗珠也在这个时候从额头上面滚落了下来,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皇后倏地站起来,一把握住了琼华公主的手,“那夜阑心可有将的夜明珠给别人看了?”
琼华公主不敢肯定的回答,她只是说道,“方才我准备来朝凤宫的路上,夜阑心拦住了我的去路,还问我说这颗夜明珠是不是我的。之前在长乐王府她没有拿出来,而是选择在我离开的时候半路将我拦了下来,我估计这颗夜明珠她应该还是没有给别人看的。”[HP]回溯 救赎
听到这里皇后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可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踏踏实实的落回到肚子里去。
想到如今身体虚弱的君无邪,皇后一双漂亮的眸子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这可怎么办呀?
当初就是因为这颗夜明珠,让长乐的身份变得十分尴尬,也让他们母子两个承受了十多年的骨肉分离之苦。如今这颗夜明珠竟然又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而且,还是在夜阑心的手中。
关于这颗夜明珠的来历,琼华公主也是在长大之后听皇后说起过一两句。
当时父皇随着先帝出征,那个时候的天穹并没有分为五大国,而是由无数个小部落组成的。
先帝标猛善战,带领着父皇一路杀将过去,收复了许许多多的小部落,才成就了今日的东陵。
也就是在那些战争中,先帝将天穹大陆上最宝贵的几颗夜明珠,收集了起来。
父皇手上便有三颗,他将这三颗夜明珠分别,送给了晋王,自己,还有皇兄三个人。
虽然不知道,当初别人是用什么样的借口将皇兄的不幸与这颗夜明珠联系了起来的。
但是,琼华知道的是,母后在皇兄离开东陵之后,整个人便萎靡不。更是花了巨大的一笔钱请了江湖上一个最有名的神秘组织,从东陵的皇宫将属于君无邪的那颗夜明珠盗了出去。
按照母后的吩咐,那颗夜明珠应该是已经被毁了的。可是,为什么会皇兄回来之后又重新出现了呢?
“母后,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琼华对长乐的感情也是十分的深厚,如今自己的皇兄好不容易躲过了十八岁的浩劫,重新回到了东陵皇室,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十几年前的灾难再一次发生。
皇后紧紧皱着眉头,沉默了半响之后,她才开口说道,“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亲自与夜阑心说这件事情。希望她看在长了对她的情分上,能够将这颗夜明珠好好的藏起来。若是这颗夜明珠再面世,恐怕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望着母后那沉重的目光和凝重的脸庞,琼华也默默的点了一下头,不再多说什么。
一时间原本因为君无邪的苏醒而带来的喜悦,在这一刻消失于无影,只剩下一阵沉闷的凝重,弥散在空气中。
这一对母女沉浸在沉重的气氛之中,却忽略了在侧厅的幔帐之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正竖着耳朵偷偷的听着。而那张满是皱褶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当天晚上,馥雅殿依旧是一派灯火通明。
朱红的大殿里面,四根擎天的金柱,将整个馥雅殿正殿衬托的富丽堂皇。
原本应该守在内殿的几名宫女被封贵妃打发到了门外的中殿守着。那些宫女基本上都弄清楚了封贵妃的习惯,但凡是有娘家的人过来,基本上她们是不被允许进入到内殿的。
而此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正跪在封贵妃的面前,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一副好不伤心的样子。
封贵妃的面上也是十分的凝重。
此刻她倚靠在芙蓉榻之上,慵懒的身姿,柔柔地靠在身后的软榻之上,那涂抹着鲜红豆蔻的指甲,轻缓地敲击在扶手之上,那一双微微扬起的凤眸里面闪烁着一抹阴霾的光。
冰冷的声音从她红润的双唇中吐了出来,“你方才说什么?”
那妇人抽噎着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贵妃娘娘您要替我做主呀。”
封贵妃被这妇人哭得有些烦躁,一双秀眉微微地皱了起来,面上露出了不悦,“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妇人忙不迭地点头,“那白举已经四五日没有回过家了,平日里,他可是从来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那一日晚上,不知道得了谁的消息,他急急忙忙的便出了门。还嘱咐我不要将他外出的事情告诉别人,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只管到这馥雅殿来寻封贵妃便是。”
或许外人都不知道,这个封贵妃跟左相夫人原本就是娘家的姊妹。
而那个白举虽然身为兵部尚书,但平日里温文尔雅,几乎是从来就不会得罪人的。如今,突然失踪了四五天,并且没有丝毫的音讯,这让他的夫人实在心中忐忑。
她原本想要大张旗鼓的去告诉左相,让左相帮忙寻找白举,可又记得白举离开家之前,嘱咐的那些话。在生生的憋了四五天之后,她终于是隐忍不住,请了自己的帖子要求见封贵妃。
“贵妃娘娘,都说男人三心二意,白举该不会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吧?”
话说到这里,那妇人更是对白举在外面鬼混的事情深信不疑,心中一酸,又滴下眼泪来。
倒是封贵妃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面,而已微微的凝结了一层薄冰,那犀利的目光落在妇人的身上,仿佛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冰川一样,寒冷彻骨。
“行了,别哭了!白大人既然让你来寻我,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听封贵妃这话,那妇人原本还挂着眼泪的脸上,突然就露出了一抹笑容来。她千恩万谢地跟封贵妃磕了头,“若是有贵妃娘娘这句话,那我也就放心了。”
顿了顿,封贵妃似乎觉得不替白举解释一番,恐怕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于是压下心头的不悦和烦闷,她缓缓地说道,“夫人大可放心,白大人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一个人,这一次是奉了本宫的命令去外省办一个差事,过几日他便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封贵妃说了这话,那妇人哪里还有其他的念头,连忙起身道别,只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的,来打扰贵妃,这回应该马上回去做好准备等相公回来。
封贵妃的脸上露出一丝疲倦,她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妇人可以离开。
那妇人也是个明白人,见封贵妃的状态有些不佳,连忙见了一个礼匆匆的便离开了馥雅殿。
只是在她踏出馥雅殿宫门的时候,一个鼠头鼠脑的老嬷嬷却是遮着脸,进了馥雅殿。
那妇人有些狐疑地回头多看两眼,看这老嬷嬷的打扮便知道她是宫中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老人了,怎么净出馥雅殿还要这么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呢?
还来不及将这件事情想透,那妇人就被封贵妃身99999边的丫鬟宫女催促着,快步走了出去。
封贵妃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时候,冷不丁又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细碎杂乱的脚步声。皇子,我们生包子!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寒意,还来不及回头便开口道,“不是说让你回去了吗?”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一道沉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谄媚,“贵妃娘娘今日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老奴可是来错了时候?”
封贵妃抬起眸子,看见这个老嬷嬷的脸,原本挂着不耐烦地面上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她开笑着开口道,“原来是王嬷嬷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这个封贵妃平时在宫里,仗着有皇帝的宠爱几乎是下巴看天,除了后宫的太后之外,任凭是谁她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可面前这位王嬷嬷却不一样了!
封贵妃这些年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掌握皇后的行踪,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身边的亲信都一并的害了,正是因为有这个王嬷嬷在背后出力。
在后宫当了这么久的差,如今孤寡一个老人,敢如此如此这般卖主求荣,还不是为了一个字。
封贵妃轻轻地唤了一声,立刻就有一个宫女快步的走了进来,这个宫女王嬷嬷是认识的,她正式馥雅宫里面的管事连翘。
每一次她但凡是告诉封贵妃什么有用的消息,便能从连翘这里领一笔银子。
这十几年下来,王嬷嬷从封贵妃这里领的银子几乎超过了她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所有月钱。
封贵妃平时为人虽然骄横跋扈,但是在给钱这方面却是大方的很。这也是让王嬷嬷十几年来乐此不疲的卖主求荣的原因。
“可是皇后那边又有什么消息?”连翘拿着手中的金叶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一看到那金灿灿的金叶子,王嬷嬷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盯着那金叶子,便再也挪不开眼。
连翘的金叶子还没有递出去,王嬷嬷便眉开眼笑地伸手去接。
连翘的手微微一闪,嘴里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想要这东西好说,先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这个价钱。”
王嬷嬷却是毫不客气的劈手一把将连翘手中的金叶子全部都抢了过来,她的脸上露出贪婪,头也不抬的说道,“放心吧,这一次的消息绝对值这个价。”
将那些金叶子小心翼翼的揣到怀里之后,王嬷嬷才缓缓的靠近封贵妃,附在了她的耳边。
听着王嬷嬷的话,封贵妃原本皱起来的眉头,慢慢松开,到最后,面上竟然浮起了一丝笑容。
等那王嬷嬷将那些话都说完之后,封贵妃更是吩咐连翘,将她上次得了的那一对玉镯子赏赐给王嬷嬷。
王嬷嬷喜滋滋地离开之后,连翘的脸上露出几分厌恶的表情,“主子,这个老货贪得无厌,你这次给了,下次她又要狮子大开口。”
不过这一次封贵妃却没有像以往一样,露出厌恶的神情,反而是扯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一次她带来的消息,可远远不止这个价。”
听了这话,连翘心中狐疑,却又不敢多问。
只见封贵妃眉飞色舞的理了理衣襟,朝着连翘吩咐道,“马上准备,我要立刻去见左相。”
是夜,景阳的上空繁星点点,圆盘一般的月亮悬挂在树梢,让这景阳凭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右相府的锦绣苑里面,夜阑心的房间外两道身影正悄无声息的缠斗在一起。
两个人的武功看上去不相上下,而且,其中一名黑衣人更是忽而攻击,忽而防守,硬生生的将另外一个人缠的没办法脱身。
而就在这个时候,夜阑心的房间里面,一道歆长的身影正悄无声息的潜入。
那身影如同一个鬼魅,缓缓地挪到了夜阑心的床头站定。透过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唯一能够看清楚的,便是一那双狐狸一般的淡褐色的眸子。
那竟然是一个男人!
男人缓缓走到夜阑心的床头,望着她睡得安详的容颜,淡褐色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不舍。
就这样,看了好半响。
那柔和的月光透过薄纱洒在屋里,也在夜阑心绝美的小脸上镀上了一层光晕。
那如同上好瓷器一般的肌肤,还有粉色的莹润双唇,还有长且浓密的睫毛,看在男人的眼底,无一不是致命的诱惑。
这一幕幕,看的男人微怔,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来,缓缓地朝着夜阑心的脸上触了过去。
那微凉的触感在碰到夜阑心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嫩滑细致的肌肤,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他用指尖轻触着,竟然生出了一丝流连忘返。
也就是在这一瞬,原本还沉睡着的夜阑心突然周身气息一蹙,眼睛下意识的就睁开了。
这是她多少年来就养成的习惯!
夜阑心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旋转开了手腕上的玄铁爪,朝着身边的男人袭了过去。
可恶,这两日守在长乐王府,实在是累坏了,所以才会让陌生人有了可趁之机。
只是,那男人仿佛在夜阑心睁开眼的那一瞬就察觉到了。待到她出手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闪,便闪到了窗口之下。
夜阑心屏息凝神,借着狡黠的月光,总算是看清楚了来人了的容貌。
美眸对上那一双淡褐色的眸子,夜阑心皱眉,冷冷的开口,“凤太子,私闯女子闺房,这要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可是会大打折扣!”
见夜阑心一眼便将自己给认了出来,凤惜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几日夜姑娘的日子过的太精彩,直到今天本殿才能过来看你呢!”凤惜朝说着戏谑的话,周身的气息因为夜阑心的苏醒而放的散漫了一些。
凤惜朝会知道定苍的事情,夜阑心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她好奇的是,身为南鸢太子,他若是想见自己,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右相府,为什么要半夜三更偷偷潜进来?
还有……
她明明记得自己窗外好像是有个人盯着的,难道棋音连凤惜朝都挡不住?
凤惜朝眉目飞扬,一眼便看穿了夜阑心心中所想,“不用看了,吊在你屋檐下面的蝙蝠正被凤痕缠着,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脱不开身的。”
夜阑心蹙眉:凤惜朝半夜潜进来,如果是要害自己,方才他就可以动手了。
想通了这些,她才手心一挽,将那玄铁爪给收了回去。玲珑的身子上只穿了中衣,却依旧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床头,目光狂傲的看向凤惜朝,“凤太子找我可是有事?”明星宝贝:腹黑爹地你去哪
夜阑心身材姣好,如今一袭雪白的中衣更是将人儿衬得愈发纯洁细致。
此刻,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叫凤惜朝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心跳擂鼓。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挪开,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今夜便要离开东陵——”
“所以你这是来向我道别的?”夜阑心开口打断了凤惜朝的话,可是那张俏脸上却是挂着一幅“我们根本就不熟完全就不需要半夜三更道别”的表情。
凤惜朝浓烈的目光里面带着一丝炙热,“差不多,算是一个短暂的道别。我曾经说过,我们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夜阑心有些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对于他这种莫名其妙的霸道宣言,感到无力。
“这是其一,”凤惜朝望着夜阑心灵动的表情,心中有些奇怪。虽然他认识夜阑心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自认为对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个女人乖张跋扈,张狂不羁,从来不会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冷血冷酷的女人,今个儿晚上却是让他瞧见了一些细微的不同。
眉眼之间少了一丝冷意,却多了几分柔和。相较于以往的冰冷孤傲,如今却是多了几分灵动之美,却亦是这般动人心魄。
“那其二呢?”夜阑心微微眯起眸子,眼底射出一抹不悦的冷光。刚才她正睡得舒服,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将她吵醒了,若是他没有说个一二三出来,自己非划破他的喉咙不可。
“其二——”凤惜朝这个时候,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也渐渐冷了下来。“你要小心那个苍月国的国师。”
“苍月国的国师?”夜阑心微微蹙眉,这个名字很耳熟呢!
脑中转的飞快,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朝凤殿里面,被君无邪打伤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身上带着一抹诡异的气息,特别是那阴鸷的眼神,让夜阑心打心眼里对那个男人产生了不喜。
“你说的是莫基朗吗?”夜阑心回问。
凤惜朝似乎对她知道这个名字感到微微有些好奇,剑眉微微一挑,“你知道他?”
“听说是来景阳了,不过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夜阑心的嗅觉极其敏锐,那日在朝凤殿她就嗅出君无邪与那个莫国师关系不一般。
听说君无邪当初随着他师傅外出游历,没想到他的师兄竟然是苍月国的国师。
这样看来,君无邪的那个师傅应该也不会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呢!
“没有打过交道?”凤惜朝勾起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那是你以为。”
夜阑心蹙眉,不解的看向凤惜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惜朝目光悠远的看向了窗外,那一*且明亮的月盘之下,两道身影疯狂的缠斗在一起。
不过很明显,有一方已经快要有些支持不住了。
凤惜朝转过头去,凝神望向夜阑心,“这几日景阳有流传一个谣言,说是异世妖女降临,将会给天穹带来覆灭之灾。你可曾听说过?”
迎着凤惜朝那炙热的目光,夜阑心眉角跳了跳。
那个流言她也是听说过的!
没错,她的确是从异世穿越而来的,但是说妖女,还会让整个天穹五国重新颠覆,那未必也太看得起她夜阑心了吧——
等等!
夜阑心倏地站了起来,目光冷冷的射向凤惜朝,“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难不成,凤惜朝暗指的那个妖女,是自己?
简直就是太可笑了!
不过凤惜朝却没有觉得可笑,他炙热的目光里面含着一丝担忧,“这一次,因为定苍之死,让五国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原本还留在行宫里面的各国太子,都借故归国。”
就连他凤惜朝,也是被南鸢皇帝连下了五道圣旨,才不得已决定今晚就动身。
“原本我是打算留在景阳,至少替你将整个事情查清楚再走。”凤惜朝理所应当的将夜阑心的事情,划进了自己未来的计划之中,“不过现在我必须得先回一趟南鸢。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若是你想弄清楚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的真相,我建议你可以先从苍月国的国师着手。”
听着凤惜朝细细的安排,夜阑心蹙眉,“你为什么要帮我?”
凤惜朝被问的一怔,片刻之后,却是露出了理所应当的神情来,“还记得那日香颂阁你和沉鱼郡主射箭比赛的事情吗?”
夜阑心美眸一眯。“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利用了你?”
凤惜朝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除非是我心甘情愿,否则没人可以利用我。而你夜阑心,就是我的心甘情愿。”
夜阑心微微垂下眸子,不置可否。
凤惜朝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奢望能够得到夜阑心的回应。他嘴角一扯,勾出一抹笑来,“阑儿,你当真选择跟君无邪在一起?”
见凤惜朝突然转了话题,夜阑心抬起眸子,直直的看向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君无邪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凤惜朝那双淡褐色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复杂。
夜阑心淡淡的开口,“他是简单还是复杂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知道他是否真心待我,这便足矣。”
凤惜朝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和不甘。
不过这些情绪转瞬即逝,他随即勾起一抹孤傲的笑容来,“跟着他,你们往后的路会无比艰难。就算你不在乎,我凤惜朝也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若有一日你在东陵待不下去,南鸢太子府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说完这话,凤惜朝身形一闪,整个人如同一道鬼魅似得,瞬间窜出了窗外。
满屋只余下了他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若不是这味道淡淡萦绕,夜阑心仿佛要以为刚才压根儿就没有人来过。
也就是在凤惜朝跃出去的那一瞬,棋音已经闪到了夜阑心的窗口。
他完好无损,只是有些气息不稳,“夜姑娘,你没事吧?”
夜阑心淡淡点头,“我没事。”
棋音听到夜阑心稳稳的回答,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面。
方才那个黑衣人明显就是要缠着自己,这分明就是调虎离山计。棋音生怕夜阑心出事,若她掉了一根头发,恐怕主子便会要扒了自己一层皮!
倒是重新躺下的夜阑心却是有些睡不着了,刚才凤惜朝所说的话在她心中投下阴影:“莫基朗——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