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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窗外一个黑影飘过,夜阑心很敏锐的捕捉到这个信息,当下顺手关上了里屋的门到了正厅里。
正厅里,两个丫头正不知说着打趣的话相互逗趣,看到夜阑心走了出来,忙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出去一下吧,有人来的话要记得通报。”夜阑心吩咐道。
“是,主子。”两个丫头说着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夜姑娘。”门刚刚关上的一瞬间,一个声音在夜阑心的耳边响起。
“你查到了什么?”夜阑心问道,看了看如同鬼魅一般闪进来的棋音,心想,他是不是一直都是一套黑衣服。
“晋王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不是他表面的那么老实巴交,他背后,的确有个大人物。”
“谁?”
“二皇子。”
夜阑心大惊,虽然她早就猜到了晋王背后一定有人,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二皇子。
夜阑心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简单的想了一遍,君无邪在大军归来途中被晋王暗算,而她在偷闯大北庸军营的时候偷听到了华少荣和晋王的谈话,这么说来,晋王背后的主人也极有可能是二皇子,难道,二皇子竟然和北庸私通?
皇后极其有可能是被庆安王所害的,这个是不争的事情,但是自己却苦于没有证据,看来这个二皇子的爪牙还真是遍天下啊。
“那你这几天的监视有没有发现什么?”夜阑心又问道。
“这个庆安王只见过二皇子一次,看得出他们都很小心谨慎,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重要,所以现在赶来向夜姑娘汇报。”
“什么?”
“昨天夜里,有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王爷的书房,把一封书信夹在了王爷的众多文案中,没多久就出来了,我觉得事情有异,便打开了那封书信,一看之下,不由得毛骨悚然。”棋音说道。
“那里面是什么?”
“是一封爷与北庸互通的书信,里面说北庸既然已经帮助爷取得了胜利,那么爷也该履行他的承诺了。”
棋音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和感情,但是夜阑心却听得心惊肉跳,这封信,足以让至君无邪于死地了。
与此同时,景阳城的皇宫内。
金銮大殿上,年过半百的皇帝正坐在龙椅上,龙颜大悦的注视着厅下的君无邪和白桓宇。
原来,皇上刚刚封了君无邪良田千倾,赐他三军虎符,赏金万两。
君无邪安然谢过后退回到自己位置。
这时,另外一位大将军盛安恭敬地走了出来,说道:“皇上,末将有本所奏。”
“何事?”皇上问道。
“皇上,末将带人前去永安关救援的时候,看到长乐王身先士卒,以二万之众挡下北庸军十万铁骑于永安关外,末将心下好生佩服。”
“哈哈哈,没想到我儿如此骁勇善战,真是是我东陵当之无愧的福将,盛将军所奏何事呢?”皇上问道。
“回皇上,可是末将听手下所报,发现长乐王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末将怀疑,君无邪在私通北庸。”盛安毫不客气的说。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马上炸开了锅,君无邪心下大惊,怎么这个盛安上来就说他私通北庸了?其余人等也是莫名其妙,但唯独二皇子心中暗笑,君无邪,你就等着进入这叛国的万劫不复的深渊吧。
此时,皇上也收起了笑脸。
白桓宇马上站出来说道:“这绝不可能,长乐王此人的为人朝堂皆知,他绝不可能是私通北庸之人。”
朝堂上马上想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盛将军,你倒是说说看,君无邪怎么就私通北庸了。”二皇子说道,脸上不动声色,眼神却掩盖不住的得意。
“禀告皇上,首先,君无邪的奏报在报到兵部的时候,同时修书一封递到了右相府府上,可是那时候永安关的将士并不知道北庸兵要攻击,这件事情,永安关的几位将领通通乐意作证。也就是说,永安关的哨兵还没有发现一点异样的时候,君无邪就向朝廷上了奏报,莫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其次,就算他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既然他已经向兵部上奏,为何还要给右相在修书一封?再次,这场战役,实在是疑点众多,君无邪与其夫人常与一帮江湖流寇厮混,曾被困于北庸军阵营,但是却能全身而退,若不是北庸军有意放人,试问,两个人怎么可能陷身与十万大军还能全身而退?最后,大军凯旋的时候,君无邪和明珠郡主并没有随大军一起返程,而是擅自往北庸方向去了。皇上,难道这些事情的疑点还不够多么?”
君无邪一腔怒气,说他暗通北庸也就罢了,居然还连右相和夜阑心也扯了进来,盛安是二皇子一党的,这他是知道的,看来只是他们敢动夜阑心的念头,光凭着这一点,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听完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沉着气问道:“长乐,你——可有什么话说?”
“回父皇,盛将军所说的,都是以偏概全,断章取义。如果父皇可容末将禀报的话,我倒是可以将盛将军的疑点解释清楚。”
“说。”皇上冷冷的说。
“首先,关于为何哨兵不知北庸军进犯而我知道的事情,我要说的是,我在奏报中已经说明了我是如何幸运的躲过了山崩没有死。也说过了,我是因为从北庸军中刺探到的消息。其二,我为何既上奏朝廷又修书于右相,是因为我知道处理奏章的程序,如果一道道审核再递到皇上手中,恐怕已延误时日,于是才修书于右相请他帮忙照看尽早的让陛下知道这件事情并派出大军。其三,我与明珠郡主的确陷身于北庸军中,可是盛将军为什么不告诉皇上陷身于北庸军中的并不止我们两个,还有众多的我东陵义士,还有各位沙漠山庄的英雄好汉?”君无邪瞪了盛安一眼,盛安顿时觉得一道杀气射过。
君无邪接着说:“本来我和明珠郡主恐怕的确会丧命于北庸军中,但是多亏了沙漠山庄的主人君天行出手相救,才幸得死里逃生。可是有的人却非要把这些不为功名不为利的义士叫做流寇,诋毁他们,不知是何居心。最后,我和明珠郡主确实没有随大军同来,那是因为永安关这场战役,我们不是完全靠的自己,我们承蒙沙漠山庄的各位义士出手相助,大军胜利后我们同去沙漠山庄谢过的原因。我君无邪自问无愧于天地,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宁战死沙场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君无邪义愤填膺,说的铿锵有力。
“不错,长乐王断然不会做种事情的。”
“对,坚决相信长乐王。”顿时,私下里一片哗然,多是右相的支持者。
“各位爱卿且静下来。”皇上说道:“盛将军,你不要凭着这些无端的猜疑怀疑长乐王,你们都是军中同僚,倘若自己相互猜疑,日后如何共事?”
“回皇上的话,末将有证据。”盛安坚定的说。
“证据?在哪里?”皇上问道。
君无邪也不禁疑惑,证据,私通北庸?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些什么花样。
“回皇上,证据有二,其一,昨天夜里,北庸军俘虏大将华少荣被人劫狱救走,如若不是位高权重者,也不可能将人自兵部大牢救走,说明此人与兵部有极大的联系。”
“那也不能说明人就是长乐王救走的啊,你也是兵部的人,是不是你放的也不一定呢。”不知谁喊出这么一句。
盛安脸上一片通红。
“回皇上,就算这个证据不能足够证明,但是末将还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君无邪和北庸军一直有书信来往,如果不信,长乐王,你书房中的信件是怎么回事?我的下人是无意中和王府的仆人聊天中无意得知这件事情。”盛安狠狠的说。
书信?什么书信?君无邪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阴霾,他们这究竟是唱的哪出。
“嗯,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便交由刑部调查处理吧。”皇上摆了摆手,很是心烦意乱,皇后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没料到这个盛安竟然又如此摆了一出。
“父皇。”君无邪抱拳说道:“既然有人有意要诋毁长乐,那么还请父皇派人去长乐王府我的书房中把所有东西都带来,也好让各位都知道我君无邪是不是私通北庸之人。”君无邪义正言辞的说。
“也好。”皇上点了点头,他打心里还是相信君无邪的,也想马上知道这个结果,于是对身边的白桓宇说道:“你带几个人去长乐王府,把君无邪书房中的文案都带来。”
“是。”白桓宇领命而去。
此时的朝堂上,大家都是各自心怀鬼胎。
右相党当然都希望君无邪没有事情,因为长乐王要娶的人是夜阑心,到时候肯定是向着他们的,这样的话他们就多了一位手握实权的将军。
而二皇子党当然希望君无邪就是私通北庸之人,这样一来,君无邪就完了,那么盛安就成了朝廷上最具潜力的将军,而盛安是二皇子党,他们当然高兴。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人,就是支持三皇子的,只希望他们这两党越闹越大,越闹越乱,最好牵扯到长乐王和二皇子两位皇子本身,让皇上讨厌他们,这样,他们自己支持的皇子才会更有希望。所以这些人,纯粹就是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
而当下最有把握的,莫过于二皇子,因为他已经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着看皇上怎么处理君无邪了,如果不出他的所料的话,君无邪、会玩完,而右相也一定会受到牵连,所以此刻他心中很是得意。
君无邪虽然自信自己是清白的,但是看到盛安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一丝惊慌。
长乐王府中,夜阑心刚刚和棋音处理完了书房中的那封信回到房中,就看见琼华惊慌的跑来。
“皇嫂,不好啦,出大事啦。”琼华喊道。
夜阑心心里早有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两个丫鬟忙上前扶住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琼华。
夜阑心问道:“琼华,怎么了,慢慢说。”
“宫里来了侍卫说是皇兄有私通北庸的嫌疑,他们要去搜查他的书房。这会儿刚刚进来,管家正陪着他们呢。”
“去看看。”夜阑心说着起身往外走,琼华和两个丫头连忙跟上。
君无邪的书房前,大管家忠叔正拦着几个侍卫不让他们闯入。
身边的护院正在跟忠叔说:“忠叔,他们是朝廷的人,奉了圣旨,我们拦不得啊。”
忠叔瞪了一眼护院,说道:“朝廷的人怎么了,我们家王爷差点为朝廷丢了性命,竟然被人说成是暗通北庸,还有没有天理!王爷吩咐过,任何人不许进他的书房,没有王爷的允许,我谁也不让进。”
夜阑心过来的时候,两边的人已经闹的是不可开交了。
“白大人,这是干什么?”夜阑心优雅的问道。
白桓宇看到夜阑心后,眼中马上有一丝奇异的光芒闪烁,但是转瞬即逝。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妖娆妩媚了,白桓宇心想,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精明能干。
白桓宇抱拳说道:“夜姑娘,长乐王被怀疑暗通北庸,我是奉了圣旨前来搜查他的书房的。”
“呸,我们家公子忠心耿耿为国,怎么可能暗通北庸。”管家忠叔骂道。
白桓宇没有理会,只是对着夜阑心说:“夜姑娘,我们是奉了圣旨在身,还请行个方便。”
“白大人,既然你都抬出圣旨来压我们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夜阑心轻蔑的说。
白桓宇无奈的笑了笑,对夜阑心说:“夜姑娘别误会,我们也不是拿圣旨压人,还请行个方便,早些办完差事,你们方便,我也方便。”
夜阑心没有看他,而是径自走到管家忠叔身边说道:“忠叔,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们进去看看吧,他们要是不进去看看,也不能证明王爷是清白的。”
忠叔听到夜阑心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不情不愿地走到书房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锁,然后气愤的说道:“门打开了,你们想看就看吧,但是不要破坏我们家王爷的东西。”
“如此甚好。”白桓宇说着让手下几个人进屋去搜查,自己则站在外面,忠叔连忙跟了进去,盯住那些人。
“夜姑娘。”白桓宇在夜阑心身边说道:“看来王爷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你和王爷都被牵涉到其中,说你们都有私通北庸的嫌疑。”
夜阑心早已习惯了别人各种各样的言语讽刺,所以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当然知道君无邪是被陷害,但是她不知道二皇子究竟下了多少套子。
于是听到白桓宇的话后并没有太在意,她随便地说了句:“拿到证据后再说怀不怀疑的事情吧。”
白桓宇看到这个女人不慌不乱,脸上仍然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很是佩服。若是一般的女人,早都哭闹的不行了,可是夜阑心,真的很不一般。
白桓宇心想,听说这个永安关外大捷,夜阑心功不可没,看来这个女人的确不容小觑,君无邪娶到这样的女人,当真是幸运啊。
“夜姑娘就一点都不紧张么?”白桓宇问道。
“紧张?我干嘛紧张?做过的事情我会感到紧张,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干嘛穷紧张。”夜阑心不屑的说,心里却在想,是啊,为什么自己不关于上什么危难都没有觉得紧张,但是昨夜和君无邪独处,还有今天早晨在他的逗弄下,自己竟会那么紧张呢?难道,那个男人,竟然比这些危难都可怕?
“既然夜姑娘这么肯定,那么我想王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白桓宇说道。
夜阑心听到白桓宇这话后,温婉一笑:“白大人这话不对,王爷会没事,那是肯定的,不是因为吉人自有天相,而是因为事实却是如此,哼,天?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一向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天要真的公道,又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冤屈。”
白桓宇闻言,心中万分惊骇,夜阑心这个子现代穿越而来的女强人大概忘了,在古代,天地为大,可是她此时竟然这么说。那时对天神的大不敬啊,可是惊讶归惊讶,白桓宇还是觉得夜阑心说的话很有道理,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着迷了。
就在这时,那几个去书房搜查的人走了出来,向白桓宇汇报:“白大人,是有几封书信和几道折子,确实是有一封北庸的信,其他都是一些平常的书籍。都带回去么?”
“不错,把那些书信和几道折子都带回去回去,圣上要亲自过目。”白桓宇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先前只是说怀疑,所以想到进去搜查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但是现在竟然说真的有一封与北庸互通的信,大家都惊愕极了。
忠叔像是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样,一把扶住身边的一棵树,喃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白桓宇的眼神很复杂,但是他心里竟然有些高兴,这么一来,也许夜阑心又会成了望门寡,而且也许还会赔上性命,但是自己会救她,一定会的,这个女人,他想要。
想到这里,白桓宇便向夜阑心抱拳道:“夜姑娘,今日叨扰,还望见谅,我们告辞了。”
夜阑心气场十足,客气的说:“忠叔,送客。”然后就和琼华转身走开了,两个丫鬟忙上前跟上了。
而夜阑心这边,琼华也像是听到了噩耗似的一个劲得问夜阑心该怎么办。
“皇嫂,你说这怎么办才好啊,皇兄怎么可能私通北庸呢,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琼华真切的看着夜阑心的眼睛,希望她同意自己的观点。
夜阑心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琼华,你相信你的皇兄是私通北庸之人么?”
“当然不相信了。”
“那就好,我也不相信,而且你皇兄也确实真的不是那种人,所以我们没有必要为一些本来就是假的的事情担心。”夜阑心说到。
“可是他们说搜到了皇兄和北庸军的书信。这可怎么是好。”琼华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不过是一封书信而已,不用太担心了。”夜阑心宽慰道:“我们只要坚信你皇兄不是私通北庸之人,他就一定会没事。”说着和琼华走到了庭院外。
“皇嫂,我一个人心烦意乱的,可不可以先和你在一起,等皇兄的事情有结果了我再离开?”琼华嘟着嘴对夜阑心说,那样子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夜阑心笑了笑,欣然同意。
而白桓宇一行人很快就回了宫,各位大臣都在耐心的等待,这等大事,他们都很有兴趣观看。
“皇上,王爷书房里的书信和一些文案都已经取回来了。”白桓宇把取回来的东西呈上,然后说道:“里面却是有一封北庸字迹的信。”
白桓宇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有表示不可信的,也有辛灾乐祸的。
但是最惊讶的,要数君无邪本人了,他的书房里怎么会有北庸的信,他想一定是被人算计了,可是就算自己矢口否认,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尽管心里波澜层起,君无邪还是冷静的没有一点惊慌失措,他要等皇上的意思后在说话,或者说,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话可说。
倒是二皇子,听到白桓宇的话后,心下越来越高兴,越来越得意。君无邪,你要完了,右相可能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哈哈,太子之位,迟早是我的。
二皇子看着金銮殿上的龙椅,眼中泛出贪婪的目光,心想,这张龙椅,要坐上去的人迟早都是我。想着,二皇子似乎看见了自己坐在龙椅上君临天下的感觉,似乎看到了文武百官在他脚下臣服的画面,这一天,不会太远了,君无邪,你别怪我,要怪只怪你站错了队。想着朝君无邪看去,君无邪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目光经过右相的时候,看到右相的表情似乎很紧张,垂在身侧的两手握成拳却在不住的颤抖着。
二皇子轻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在看此刻龙椅上的父皇,正倚在龙椅上翻阅那些信件和君无邪还未呈上的奏章。
满朝文武此时都屏气凝神,安静的看着龙椅上的皇上。
可是皇上似乎看了很久,然后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要说到:“东西朕都看完了,这封北庸的书信,张德全,你来给大伙儿念念。”皇上把一封信递给了身边的太监张德全。
“是,皇上。”张德全答道,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君无邪,你竟敢与我北庸作对,斩我精兵,掳我良将,你最好自祈多福,待我北庸铁骑踏上景阳之时,第一个就是要将你长乐王府碎尸万段!”没有写信人,也没有时间,只有一些不认识的北庸文字。
这下,殿上大臣更加疑惑了,这……这是什么东西,*裸的威胁信嘛。
君无邪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这,这和自己通不私通北庸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个要陷害自己的人,就只写出这样额栽赃信么?这个人不管是谁,都是个脑子进水的人。
二皇子一下子凌乱了,不对啊,这不是自己交出去的那封信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皇子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刚才那种飘飘然的君临天下的感觉,瞬间消失了。而此时的他,倒像是从云端一下子跌入了低谷。
“这……这……”盛安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正准备了一段慷慨激昂的话要说,怎么突然就和预先排练的不一样了呢,傻傻说不出话来。
“怎么,有人感到奇怪么?”皇上冷冷的说:“还没完呢,这里还有一封君无邪没有呈上的奏折,是朕让他写的,朕让他把此次战役的详情写好了给朕呈上来,张德全,你再来念念这个。”说着又把折子扔了过去。
张德全小心的接住,然后打开折子,清了清嗓子,又开始念了起来:“……十二月初十,向朝廷发出了奏折,希望得到朝廷的救援,同日夜晚,永安关哨兵侦探到北庸军袭来……”
“拣后面的念……”皇上说道。
“是皇上……后北庸军全面攻击,五个城门同时受敌……”
“不是这里。”皇上不耐烦的说:“后面,最后请功那一部分。”
“是,皇上……”张德全声音颤抖的说。
“此次永安关一役,长乐只尽微薄之力,说道功绩,当属永安关金总兵及其部下四位守城将领,此五人不顾家人安危,奋力抗敌,宁愿牺牲自我也绝不投敌。再次便是援军将领盛安,盛将军于十二月十九到达永安关,虽车马劳顿,但却未有半刻休息就带领将士们冲杀入战场,永安关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都是因为盛将军的大振士气,故末将恳请皇上嘉奖这些心系边关安危的将领,长乐则无所求……”
“好了,就到这里吧。”皇上打断了张德全。
“各位爱卿,你们都听见了吧。”皇上问道,声音很小,但是却很威严。
“皇上,长乐王为人如此,断然不会是私通北庸之人的,还望父皇明察。”右相看到事情有转机,连忙上前抱拳说道。
“盛安,你听见了么?”皇上又问道,没有理会右相。
“末将……末将,听见了。”盛安声音很小。他知道事情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了,这下完了……
“听见了?听到长乐王是怎么说你的么?”皇上不依不饶。
“听……听到了”盛安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那你是怎么诬陷长乐王的?啊?朕这里还有一封你给朕呈上来的奏折,张德全念来听听也是念最后请功那部分。”
张德全找出盛安的折子,开始念道:“……兹长乐王只是龟缩城内,从未出城迎战,直至我大军所至,杀的北庸流寇片甲不留,方大获全胜,然,长乐王安带领永安关五位将领守关,没有功劳亦有苦劳……”
“好了,别念了……”皇上看着站在殿上颤颤巍巍的盛安说道:“盛安,我这里还有永安关五位守将联名上书的奏折,还需要念念么,还需要听听他们是怎么赞扬长乐王的么?”皇上怒道。
盛安听出了皇上话中的怒意,连忙跪倒在地,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二皇子心中不断怒骂,盛安这个白痴,早告诉他了,不要邀功,这些事情我自会替他去做,早就跟他说过他吃在会死在他这个性格上,他却偏偏不听,现在希望不要连累到自己。
众二皇子党虽然对这件事情的转变有些不安,但是看到盛安这样的为人,也都开始鄙视他。
“永安关上,所有将士都在高唱长乐王是我们的战神,盛安,你为何却如此排挤他,你是嫉妒他的功绩么?”皇上喝到:“还是你根本就嫉妒他的才能,所以想置他于死地?身为一个大将,心胸如此狭窄,如何能担得起朕寄托于你的重任?来人,把他的虎符撤下,今天起,你就去佳林关守关吧。”皇上不客气的说。
盛安吓得说不出话来,瘫跪在大殿上,不舍的交出自己的虎符,这枚虎符,他还没有真正的用过,现在却要交上去了,心中多有不甘。
二皇子气的闭上了眼,为了这枚虎符,他费尽了多少心机,从扶植盛安上位,到让北庸莫插手边关剿灭山贼之事,他小心的安排了所有,可是现在,一切全完了,他辛辛苦苦设计好的计划,瞬间又都灰飞烟灭。
“盛安,还有一件事情,朕要问你。”皇上阴着脸说:“长乐王的折子上写到,大军到达永安关之日,是十二月十九,是么?”
盛安心中大惊,他记得很清楚,大军出发前,二皇子跟他说过,让他尽量路上拖延行程,让君无邪抵挡不住北庸军的攻势。等北庸军攻破永安关后,他在像样的和北庸军打几场,北庸军自会佯败退去。那时他在凯旋,定会受到嘉奖,自己的地位也会加以巩固,所以他在路上拖了好几天。当时就为这个事情朝堂上还大作争议,因为右相要先派人让粮草上路,但是二皇子不许,说没有大军护送,粮草很危险,但是后来皇上允许了右相,让粮草先行。
听到皇上的问话,盛安心虚的答了声是。
“兵贵神速,朕记得朕要求过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赶到永安关,你却拖了这么多天?”皇上龙颜大怒:“盛安,你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盛安缩在地上瑟瑟说不出话来。
“来人。把这个盛安押下大牢,以延误军情处置。”
“皇上……饶命……二皇子,救我啊……”盛安喊道,果然是说话不经过大脑。
二皇子的支持者中的一个听到盛安如此,忙怒喝道:“盛安,你如此这般自作孽,谁都救不了你了!”
二皇子气的牙痒痒,盛安若不是那般诋毁君无邪,那般邀功,恐怕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真是蠢货。二皇子不搭理盛安,看都不看他一眼,一直听到他被拖下去,心想,为了防止他在刑部大牢受不了把自己招供出来,看来自己得先一步下手把这个人解决了。
皇上朝二皇子看了看,没有说话,问道:“各位爱卿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堂下鸦雀无声。
君无邪心中依然疑惑,显然盛安是受了二皇子的指使,但是为什么那封北庸军的信中写的内容那么诡异呢,而且看盛安和二皇子的表情,就知道那封信肯定是被人给换了。如果是让人换了,为什么自己书房中发生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个人谁,君无邪脑中不经意的浮现出夜阑心的影子,这个女人,总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救自己,这一次,是不是也会是她暗中相助呢。
“东陵有长乐王这样的良将,乃我东陵之幸。”皇上朗声说道:“可就是如此良将,被北庸威胁企图迫害,不贪功不贪利,却还要被我朝自己人诬陷,难道东陵没有天理了么!难道你们都当我这个皇上好欺骗么!”皇上把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拍在面前廷案上。
文武百官顿时齐齐跪下。
“长乐,你上前来。”皇上开口说道。
君无邪上前一拜。
“朕赐你金甲,要知道,这是我东陵拥有最高荣耀的将军才能获得的。现在,朕将金甲赐予你,朕相信,有你在,我东陵的领土就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谢父皇厚爱!”君无邪说道,心想,今天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让人来不及理清思绪。
右相心下大喜,长乐王完全被皇上信任,以后说不定还能登临太子位,而有右相相助的话,君无邪亦可攘外安内。
二皇子党的心情则刚刚相反,各个垂头丧气,知道君无邪此番又会深的皇上信任。
至于那些等着看右相党和二皇子党两党相斗的人,他们也是有所收获的,二皇子经常在外面恃强凌弱的风声早已传到皇上耳朵中过,皇上也提醒过他,看来这一次,使原本就对二皇子不满的皇上将会更加疏远他了。
退朝后,君无邪和墨舞一起回府。
“爷,这件事情很诡异啊,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吗?”墨舞问道。
君无邪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背后有人,暗暗相助于我。”
“我也这么觉得,可如果这事情是二皇子精心策划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岔子。”墨舞心中也很是疑惑。
“哈哈,我倒是要庆幸出的这个大岔子了,要不是这个岔子,恐怕我现在已经背上了暗通北庸的罪名。你们,都得被我的连累而杀头呢,不断的去阎王殿前巡逻的感觉还真不赖。”君无邪笑道。
君无邪知道,他和二皇子的斗争,还没有结束。
琼华正愁眉不展的在夜阑心房中不停的踱步,馨儿进来通报说王爷已经安然回到王府中。
听到这个消息琼华激动的欢呼,但这时她才注意到,夜阑心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似的,一直没有着急,而是像往常一样安然自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直到馨儿来通报的时候,她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琼华不禁心下生疑,但是她更多的是佩服自己的这位未来皇嫂,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夜阑心表面上虽然一直很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和二皇子打过几次交道,她已经深知此人心机虽重,但是做事却很纯粹,不会绕很多弯子,所以虽然她知道二皇子可能只是准备了这一个计谋,但心中还是不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