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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将至,袁术等人登上城头。看到远方出现一大片黄色的点点,黄巾来了!
“公子,城头乃危险之地。还请公子下城观战为好。”徐晃衷心的劝道袁术。
“去你的,城下还能观战?这是防御战,同时这也是我的战争,我是主帅。第一战我必须站在城墙上。你自己准备好自己的。第一战不会很艰苦,都是相互试探一下。”
徐晃没有多话,他自己也知道,绕圈子他是绕不过袁术了,倒不如自己做好准备,全力迎敌。至于袁术的安全有典韦史阿应该能够万无一失。再说,主帅在第一线,士气绝对高涨,自己的压力也会小很多。想通了,徐晃默默的去检查自己的装备。
(更正一下:徐晃使用的是大斧。前面说刀有些许误差,特此更正!)
手中一柄两刃斧,这是袁术为他量身订做的。数年来,只是用来练武,尚未真正上战场见血。今天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背上背着仿黄忠的铁胎弓,腰里挂着精钢箭的箭壶,不多,十二支箭。以他徐晃的臂力,射程可达三百步外,两百步能百发百中。尽管距离黄忠的技术还有些距离,但是数年时间能有这样的成就也算不错了。城下来的是杀死乐进兄弟的仇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了。徐晃凝神闭目,猛然睁眼,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杀气。
袁术临阵换兵的做法,让众人都有些不理解。但是,跟随袁术多年的人都不会多话,那是绝对的服从。随后不久,袁术也接到了贾诩的修正方案,做了一些轻微调整。
“四十万人真多啊。”当袁术看到城外人山人海的时候,不禁叹道。
“公子,根据人数来看,这没有四十万呢,应该只是五万左右。队列参差不齐,应该只要三万余,不足四万”史阿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提醒袁术道。
“额,情报不是说四十万么?”袁术又疑惑道。
“耶,师兄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被你折腾一晚上,还能全部上来?这一定是先锋了。应该还是临时的。师兄不是亲征十万羌兵和十万鲜卑么?怎么会不知道三四万人是多少呢?”郭嘉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屑的道。
“临时的?还有临时工?”袁术小郁闷一下:“老子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小子坐着说话会腰疼么?五万人已经不少了。征羌时,是据关坚守,关前狭窄,他们能出战的还不足五万呢。几万人根本无法展开。征鲜卑时,尘土漫天,鬼就能看清楚多少人。今天我们是居高临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五万银额……好多额……偶好怕怕额……”郭嘉往城下探探头,故意恶心袁术……
气得袁术牙痒痒,飞起一脚过去,小屁孩,就是喜欢学坏……
城下,距离城墙还有五百步的样子,张曼成停了下来,这是安全距离。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达到这个射程。他不知道,袁术的排弩和狙击弩就快做到了。
张曼成挥挥手,示意队伍停下来,朝城头瞭望一下,显然,看到了袁术徐晃等人,袁术一身县令制服,徐晃等人也只是县尉的着装。心里不禁蔑视了一下。
看到城下的张曼成,袁术开始装b了,颤巍巍的道:
“城下何方贼寇,竟敢私自聚众围攻汉家城池。难道不怕诛你三族。还不快快退去!”
“哈哈哈!老子还有三族吗?都是你们这些世家逼的。今天老子是替天行道。识相的快快滚下城来,献上黄金和粮草。要是老子高兴了,就饶你不死。”张曼成轻蔑的笑道。
“混……混……混蛋……在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袁术越装越像,郭嘉疑惑地看看袁术,不过,很快就看出袁术在装。
“王法,天师说的就是王法。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天下马上就是我们黄巾义士的天下了。最后劝你一次,快快出城投降,如若不然,破城之时,让你们一众世家豪族鸡犬不留。老子没功夫跟你磨嘴皮子,攻下宛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放……放肆。本县令绝不开城。誓……誓与宛城共……共存亡!今日城破,来日,陛下一定大兴王师与我等报……报仇!”这是袁术的计策,骄其心。
若是普通士卒,袁术这么答话,一定大伤士气,可是,现在在城墙上的可不是一般士卒,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银狐,平常时候,银狐也会学着袁术装装蒜,相互间逗逗闷子,对于袁术的表情,呆在城墙下的银狐们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兄弟们,都站出来,让贼子看看我等天朝勇士!”
话虽这么说,袁术却在身后一个劲的摆手,郭嘉最懂意思,连忙示意银狐,只有五虎装着怯生生的样子,探头看看,似乎早就被吓坏了……
看到城头的情景,张曼成哈哈大笑起来,身边赵弘按耐不住了,急切道:
“渠帅,跟他们废什么话啊?直接冲进去,剁了他得了,他们这些世家纨绔子弟,就会张着嘴巴说大话,其实啥都不敢。这会说得好听,还蛮像那么回事的,一会破了城池,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跟筛糠样哆嗦。”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县令蛮好玩的,这人都快吓得尿裤子了,还装得那么像,就是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好听的话来……正好这几天郁闷了,逗逗闷子也好。”张曼成轻蔑的笑道。
“敢情渠帅是城里长大的富家子……”赵弘嘟囔了一句,张曼成立马问道:
“老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何来富家子一说?”张曼成没明白赵弘的意思。
“猫抓老鼠都是抓起来以后再慢慢玩的。这只怕只有那些不识五谷的富家子就不知道这个道理,渠帅似乎也不知道……”赵弘乜了一样张曼成道。
“你……”张曼成有些生气了,被一个自己常常骂作蠢猪的人轻视了,心中极其不爽:
“好!第一战就交给你了,看你给我拿下城池!”
“不派人接应和支援么?”身边波才上前道,其实这也是战场常识而已。
“需要吗?”张曼成似乎在询问赵弘,又似乎不是询问,冷笑一下。显然,就算守城的人再懦弱,只要据守坚城,自己付出的代价还是不小的。
“不需要,小小一座破城,能难倒我赵大渠帅?等着我打开大门请你们进城吧。”赵弘牛气冲天。
“赵兄弟,你可要看仔细了,城墙明显加高了些,城内一定有所准备的……”波才提醒赵弘道。可是话没说完,就被赵弘打断了:
“知道了。多谢。只是,城墙再高又如何?不就把云梯加一截么?论才智,讲用兵,老赵自知没有张渠帅那么厉害,不过收拾那帮杂碎,老子还是有这能力的。”
说着,就下去传令去了,然后张曼成叫人两下退开,给赵弘留出空地,准备进攻。波才彭脱也叫人去帮赵弘改进云梯……
看着城下的架势,袁术知道要进攻了,退下观察台,由徐晃站上去指挥。
稍后,一声牛角响,表示攻城战开始了,袁术还是忍不住,站到城头徐晃旁边:观战。
一众黄巾士卒在渠帅赵弘的带领下,扛着云梯,顶着木板锅盖等五花八门的玩意儿当盾牌使,迅速的靠近城墙,袁术此战的目的是要在城墙上解决这些来犯之敌。自然不需要用到箭矢擂木,甚至巴不得他们快点上来。
后面赵弘却乐了,这草包县令,连放箭都不会,还狂言坚守城池啊。真是一个十足的蠢猪了。看来这城里面的人都快要吓傻了。于是,立即下达了一个荒唐的命令:
“全体丢弃盾牌,全力攻城。”
听到这样的指令,这些完全没有战场经验的黄巾士卒们将身上稍微重些的装备全部丢掉,只留下一袭单衣一把长刀或菜刀,扛着云梯,迅速向城墙靠拢。
对于赵弘这个荒唐的命令,张曼成大呼蠢猪,可是,看看战场的形势,又无话可说。
要是放在兵法里面,这城下的人盾牌都没了,那城墙上的守卒随便放一通箭矢,都能射倒一大片,可城墙上偏偏一个人影都没有,当然,除了县尉和那个“急得团团转”的县令。难道这县令真的这么草包么?这么草包的玩意儿能把一个县城治理的那么好?难道有什么阴谋?张曼成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忽然有了好几种推断,然而,每一种推断都似乎有破绽,而且,也越推越觉得寒气逼人,似乎危险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极度兴奋的赵弘却没有这么多的心思,这会他只想尽快冲上城墙,拿下宛城。
看着第一架云梯搭上城墙,袁术心中不由一紧。开始了,真的杀戮开始了。
看着自己的士卒冲到了城墙下,架上云梯就直接往上冲,赵弘的心情极其激动起来,胜利就在眼前了。可张曼成的心却提起来了,这丫的也太诡异了,难不成这是一座空城么?此时的张曼成真想自己冲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城墙的墙缺里,伸进来一个扎着黄头巾的脑袋,还没等他看明白,一柄短刀刺穿了他的咽喉,随即,短刀顺势将尸体往城墙内甩过去,袁术都没有看清楚这银狐怎么动手的,一具尸体就甩到了城墙的另一边。咽喉的洞洞里汩汩的朝外冒着鲜血,尸体扭动一下,就不动了,还没等袁术回过神去看别人,又一具尸体甩了过来,结果情形都一样,后面有人立即跑过来收拾尸体。这是徐晃安排的,目的就是为改建后狭窄的城墙过道腾空间。
太血腥了,尽管袁术也见过些杀戮场面,但那毕竟距离较远,这么近还是头一次,虽然没有立马吐出来,还是有些难受,袁术扭头看看另一边去,只见这一边也已经堆了好几个尸体了,虽然没有多少血迹,但表情是痛苦的。这时,只见墙缺里伸进一个黄头巾脑袋,没等多看一眼,一双大手直接掐住这个脑袋,迅速的往城墙内一甩,整个人直接甩到城墙的地面上,随即就是几声骨“咔嚓”“咔嚓”骼碎裂的响声,这一摔,八成脑袋摔碎,脊椎断裂,肋骨全部刺进心脏腹腔也说不定,比刚才那个更干脆。人在着地的一瞬间,立刻挺直了身体,最后挣扎一下,头一歪,挂了。额,这不是很血腥,但是很暴力。也看不下去。
更远的地方更加暴力和血腥,就在人头探出的那一瞬间,银狐一把抓住衣领或者头发头巾等物件,一把拽进来,甩手扔到地上,黄巾士卒立即摔个嘴吭泥,哦,忘了,这里没泥……还没等反应过来,后边的另一名雪狼或银狐直接上前,一把短刀从后背插到前胸,或者一榔头直接敲碎脑壳。不过,这些血腥的都发生在距离袁术较远的地方,黄巾军进攻的主要方向在城头中间,周围进攻相对要弱一些,于是,城墙两边的守卒就要轻松一点,于是也花样百出,创意不断。与其说是攻防战,倒不如说是银狐练手的训练场。
周围各处的战斗都很激烈,不过都是一边倒,好不容易爬上城墙的都没有再站起来过…可是,城下的赵弘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看到冲进城墙的就再也没有出来,以为都攻进城池了,偶有一两个没有完全把握好,没能抓住就掉下城墙,赵弘还自以为伤亡很小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约个把时辰的样子,银狐渐渐有些力乏起来,于是相互替换着上阵,但是依然紧紧守着城墙的墙缺口。袁术看看,知道要鼓舞一些士气了,要不会力竭的……
而此时城下的张曼成似乎感觉到了不对,一般士卒攻上城墙必定欢呼雀跃,可这些人上城墙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站起来过,这是诡异之一,其二,这都攻击一个多时辰了,如果真的是一座空城,那么应该早就打开城门了,这群家伙难不成想独吞此城?其三,从进攻开始,就没有见城墙上露过一个守卒的人头,这样的队伍必须有严格的纪律和强大的约束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张曼成越想越冷,叫来波才:
“去,叫赵渠帅快快收兵!情况反常。”张曼成十分急切的道。
“为什么?这都攻进去了啊,怎么要收兵呢?夺城就在旦夕之间了……”没等波才说完,张曼成直接打断道:
“他攻不下宛城的,至于为什么一会再跟你们说,现在情况紧急,要快点叫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