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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看着他们，“你们不进去逛逛吗，当时的社团要关了，现在没人搞舞台剧了，学校新弄了个电影社啊，都去弄电影去了。”
徐自知想，这些学生也真厉害，才高中已经开始弄电影了。
但是毕竟是贵族学校，不少学生都很有钱，自己弄套拍摄设备，弄点钱拍电影，也是可以实现的。
有钱的一个好处啊，很多理想，摆摆手，就成为了现实。
但是也只是在上学的时候，等到步入社会的那一瞬间，就变成了牵线木偶，人生都跟家族牵扯到了一起。
林絮对张老师道谢，说，“我们准备过去看看。”
他微微笑笑，徐自知却忙将目光看向了他。
她可没说要跟他一起去，他干嘛牵扯上她来。
但是，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意思这样直接说，笑笑，没再说话，徐自知跟着林絮，真的往社团的方向走去。
因为林絮的加入，那次的演出非常成功，果然俊男美女才是高上座率的标准，这些人为了看林絮，都跑来看这枯燥的舞台剧。
而赞助也是很快就拉到了，因为有人一听说是林絮演出，当即决定，要来付钱，不是为什么广告效益，只是为了要巴结一下林絮。
这个注定是未来的林家家主的男人，从高中时候，就已经被无数的人巴结着，恭维着，所以，他天生的骄傲，可想而知。
但是，其实让林絮演戏，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林絮那个时候就有点面瘫的性子，说话不管什么口气，脸上都是那一个表情，但是罗密欧是热情的，奔放的，面对爱情，他是勇敢的，不顾一切的。
让林絮说这些台词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徐自知作为导演，又是让林絮来演戏的始作俑者，当然那时就要全程跟着林絮，保证他先背好台词，再能顺利的演出来才好吧。
那时，一到了放学，徐自知跟阮素晴一起回去，先等了林絮出来，然后到学校读书角没人的地方念词。
朱丽叶说，要是他们瞧见了你，一定会把你杀死的。
罗密欧：唉！你的眼睛比他们二十柄刀剑还要厉害，只要你用温柔的眼光看着我，他们就不能伤害我的身体。
朱丽叶：我怎么也不愿让他们瞧见你在这。
罗密欧：朦胧的夜色可以替我遮过他们的眼睛。只要你爱我，就让他们瞧见我吧，与其因为得不到你的爱情而在这个世上活着，还不如在仇人的刀剑下丧生。
朱丽叶：谁叫你找到着来的？
罗密欧：爱情怂恿我探听出这个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街给他眼睛。我不会操舟驾舵，可是倘使你在辽远辽远的海滨，我也会冒着风波寻访你着颗珍宝。
就这么几句简单的词，到了林絮的嘴巴里，就好像是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吐出来，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爱意，反倒是好像对方杀了他全家一样。
徐自知无奈的说，林絮，你能不能多点表情，你这样让女人怎么爱上你啊？
林絮瞪着徐自知说，爱爱不爱，不爱拉到。
徐自知知道林絮这个人的脾气，硬的来不了，于是来软的，她辛勤的对他说，林絮，你要这样，你想象着，站在你对面的人，是你的爱人，是你至死不渝都想要爱着的那个人，是你想要用力的拥抱的那个人，是你……
但是，如果有这么个人，我觉得念台词太浪费时间了，应该直接抱着扔*上才符合人性。林絮这样打断了徐自知。
……
徐自知无语，那边的阮素晴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红着脸，当做不知道林絮在说什么。
林絮听见了她嗤的笑声，还回头看了她一眼，跟着也有点不好意思。
大概男人只有在她这样的，不在乎的人面前，说话才能这样口没遮拦，到了他喜欢的阮素晴那里，他反倒拘谨上了。
自然，当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只是，后来，徐自知回想起来，才觉得，那眉目传情，也是极好的啊。
徐自知拿起剧本一挥，说，你能不能给我认真点，真是，咱们这是在排练呢，你要当你面前的人，是你最爱的那个人，然后，你将你内心里最炙热的感情，都挥洒出来，就算你表面不敢说出口，但是，你内心里总会对谁有点感觉吧，来，看着我的脸，把我的脸想成你喜欢的那个人，然后把你内心的话说出来。
林絮皱眉，看着她的脸，用力的看，用力的看，看的徐自知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他钻出窟窿来了，热的不行。
然后……扑哧一声。
徐自知，你这张脸怎么看还是你这张脸，也看不出花来啊。
徐自知气的脸上通红。
后来，又闹了几次，林絮怎么也说不好，被徐自知唠叨的，还直接摔了本子走了。
徐自知也万般后悔，就不该叫林絮来演什么舞台剧。
但是人也选了，海报也做了，什么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因此冷战了几天，终于到了公演的日子。
好歹，他还是磨磨蹭蹭的来了，换了衣服，然后跟徐自知零交流，直接上台，还好，他还是老实的把台词背了出来，
用他的话说，以他的智商，几乎过目不忘，这几个台词，有什么好背的。
确然，他是很聪明，台词背的很顺畅，只是，表演仍旧固执的维持着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僵硬的好像个木头。
她觉得这好好的舞台剧简直成了人偶戏，但是，赖于他的名人效应，又因为一群花痴的捧场，当天连走廊外面都是满满的人，林絮念一句台词，她们就疯狂的鼓掌尖叫，效果真堪比个人演唱会……
如今，再回到这座看起来十分复古的老楼里，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徐自知抿着唇，不由的觉得，心里有些伤感。
这时，身体忽然被一股气势笼罩，不由的回过头，林絮就在身后，险些的，就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吓了一跳，心都要跳出来了，不由的摸了摸胸口，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你站在我背后干嘛。”
林絮无谓的道，“是你想东西太专注，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徐自知拿他没办法。
“你说什么了？”
“爱情怂恿我探听出这个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街给他眼睛。我不会操舟驾舵，可是倘使你在辽远辽远的海滨，我也会冒着风波寻访你着颗珍宝。”
“……”
徐自知忽然想起来，这是罗密欧的台词。
他此时扬声说着，在空旷的舞台下面，他的回音来回的荡着，
徐自知只觉得脑袋都要空了一样。
他还真记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可惜最后他们也还是悲剧。”
“喜剧你还记得几个呢？悲剧才是最深入人心的。”林絮说着，摩挲着一根柱子说。
“是啊，因为遗憾更能让人回味，是吧，林总。”笑了笑，她回头说着，目光真诚。
林絮却整个一紧，看着徐自知从面前走过去。
他在后面，也跟了上去，徐自知拉开门，很久没来过，一时忘了门的尺度有点大，一不小心，门撞到了自己，她也跟着向后退去。
谁知，这一退，就退到了林絮的身上。
“哎呀。”徐自知叫了声，觉得自己整个跌到了他坚硬的，带着温热的怀里，心上一动。
林絮抱住了她，“干嘛。”
徐自知说，“抱歉啊，不小心的。”
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不放。
“林总，你……放开我啊。”
林絮看着她，哼了声，一把推开了她，“徐经理真是越来越会找理由投怀送抱了啊。”
“……”
谁投怀送抱！
林絮冷着脸走出去，一副不想管她的样子。
出去却发现，外面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来。
海城的秋天，雨不多，但是，一场秋雨一场凉。
徐自知欲哭无泪，“怎么下雨了，刚不是还好好的。”
林絮在一边冷冷道，“跟我一起待在这里你很难受？”
徐自知看向林絮，眼睛已经透露了她的心，她就是不想跟他单独待在这里。
林絮眼睛一冷，“心里是不是还在幻想着，如果我一高兴冲过去抱住你，跟你来个雨中的热情*该怎么办？”
“……”徐自知说，“我才没那么想。”
林絮说，“放心，我还没到那么饥不择食的地步。”
徐自知说，“我知道，你最讨厌我，尤其回到这里，想到了过去的那些事，你怎么可能还会碰我。”
林絮动了动，瞪着她。
徐自知看见，林絮的眼神似乎忽然变得更冷了，
果然提起过去的事，更让他生气了吧？
徐自知满不在乎，早从很久以前，已经放弃，反正就算她再讨好，也还是一样讨好不了他的心。
这个时候的感觉，倒是跟上学的时候一样了，算是自暴自弃，算是有自知之明，算是无所谓了。
所以，说话也更随便了，面对他也更自在了许多。
当离婚后，她不用再顾及两个人的身份，她发现，想起他来，更有了一种不必低声下气的那种畅快的感觉。
谁都不欠谁的，大家都是互相平等的，这样说话才舒服。
现在也是一样。
他生气了，徐自知也没怎么管他，只是说，“旧地重游，有没有一种后悔认识我的感觉？”
林絮看着前面，面色冰冷，“我林絮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愣了愣，抬起头来，徐自知看着林絮。
他一成不变的冰块脸上，带着漠然，“何况是因为一个女人后悔，你觉得你还有那个资格？自知之明，又忘记了。”
徐自知嗤笑，“好吧好吧，抱歉，我误会你了，我的存在与否，对于你的人生不该有任何的改变，是我错了，好了吧。”
林絮的脸上没有变得放松，反而越来越深沉。
徐自知无奈，她说话他就讨厌，也是没办法的。
雨大了，房间冷了，徐自知觉得有些凉，还没习惯海城的天气，从温城那样柔和的地方来，反而没带一些厚实的衣服，现在便觉得有些冷了。
环住了自己的身体，她站在门口，看着雨帘快速的冲刷着地面，将灰尘清洗的一干二净。
这时，一个衣服在后面搭在了她的身上。
具体说，应该是扔在了她的身上。
回过头，就看见，林絮已经脱下了自己的烟灰色风衣，那件风衣，现在正盖在她的身上。
“干嘛？”徐自知说。
“我不想明天的报道出现有人跟我在一起竟然被冻死这样的话题。”环胸，他不看她，跟着望着门外。
“……”
徐自知将衣服还给他，“不用了。”
“你怎么变得那么矫情，就好像以前你没穿过似的。”林絮哼了声，说，“忘了你完事之后，赤.身.裸.体穿着我的衬衣去洗漱的时候的样子了？”
“……”徐自知被他说的脸颊发烫，“林絮，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些。”
“抱歉，一提起来就忍不住。”林絮扫了她一眼，“怎么办，现在光是看到你，已经在脑补你赤.身.裸.体的样子了。”
“闭上你的狗眼！”徐自知吼道。
林絮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看的更清楚了。”
“……”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么*的话题！”徐自知说。
“谁叫你总能勾起我*的回忆呢？”
这算是*吗？
徐自知憋闷的看着他，“那你就离我远一点！”
“你看到我就不想吗？”他当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在那里自说自话，“我一直不相信，在*上互相坦诚过的男人跟女人，再见面，还能朋友一样的说话，看着她衣冠楚楚，但是想到的还是她衣衫凌乱的样子，话还能好好说？”
“……”徐自知抿着唇，“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
“你错了，徐经理，不是每个人都是跟你尚过*，但是你跟我尚过*，所以你觉得我*，你跟别人也上*试试，看哪个男人在看过你最*的一面后，还能跟你好好的谈人生谈理想。”
“……”徐自知恨恨的看着他，“好啊，谢谢你的建议，我找机会会去试一试的。”
心一塞，林絮眯着眼睛，“半老徐娘了你还想再重返青春，跟谁嗨皮一下？奉劝你还是别再出去卖弄，免得被人打击，现在也就是我还能忍受你老去的容颜，你以为谁还当你是过去的那个准校花，呵呵，还是没弄上的校花。”
“……”
徐自知真想去撕了他的嘴。
“多谢你看得起了，那就不要忍受了，我多不忍心，你倒是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啊。”
“我不是可怜你吗，男人对跟自己尚过*的女人，其实都会多一份怜悯之心的，看你现在过的这么糟糕，我忍不住想来提携提携你的人生啊。”
“多谢了，但是不用你来刷存在感了，因为你在我旁边，所以我才过的很糟糕，你离的远远的，我保证我过的比王后还要幸福美满。”
“国王都没有，还王后呢，都说女人越老，脸皮越薄，所以才容易出皱纹，你怎么全相反呢。”
“……”
徐自知瞪着林絮，“滚，滚，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林絮赖在这里，“我不走。”
“干什么，半老徐娘你看不腻味吗？”
“不腻味。”
“你……”
林絮说，“你当我审美畸形好了。”
谁要你畸形！
“堂堂林大总裁赖在个学校社团大楼里，你好意思吗你！你不忙吗？m\k－lan是要破产了吗，你一整天都耗在这里！”
林絮说，“想让我走啊？也行啊，来，吻我。”
“什么？”徐自知觉得这个人脑袋一定有病。
“吻的我满意了，我就走。”
“那你就老死在这里吧，你不走，我走了。”徐自知再也懒得理他，这个男人多大了，外面明明还是果敢狠绝的总裁大人，林家的未来家主，怎么在这里专门来跟她作对。
他真是要用他绝对的存在感来报复死她啊。
徐自知说着，就要冲进雨里，然而刚一走，林絮一把拉住了徐自知。
徐自知回过头，“干嘛你。”
林絮的脸色已经灰暗的不像样子，“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走？你就那么讨厌跟我单独在一起？”
徐自知觉得诧异，“林总，好像是你不喜欢对着我才是。”
“我哪一句说过我不喜欢对着你！”
徐自知想了想，他是没说过。
但是，他哪一个表情不是这个意思？
徐自知想这么说，但是看着林絮捏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
“而且，你那么听话？我说讨厌你，你就走？”他压低声音说。
徐自知挑眉，“我只是不想讨人嫌。”
“那我当年说让你别爱上我，你怎么就爱上了？”林絮咬牙切齿的说。
徐自知憋闷的看着他，“我现在改不行吗？”
“你想爱上了就爱上了，不爱就不爱了？你拿我当什么呢？”
“我……”
“所以，你必须还爱，我不说停不许停！”林絮恶狠狠的攥着她的两只手。
这是什么道理，他说不许停就不许停？
徐自知硬去扯，“感情不是人能控制的了的，林絮，我知道你不甘心，觉得我不爱你了，你自尊心承受不了，可是你……”
“别跟我提什么自尊，徐自知，你别逼我现在把你扔到舞台上就要了你！”
“你……”
看着林絮骤然贴近的脸，徐自知赶紧更用力的挣脱。
“你放开，林絮，这里是学校。”
“学校不更用情趣吗？”
“情趣个屁！”
“我来检验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要！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不是女人的共同点吗？”林絮抓着她，手开始顺着身体向下滑去。
“林絮，你不要脸！”
“要脸了你也不爱我，我干嘛跟你那么绅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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