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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聊什么呢？”陆知渊的声音淡淡地从后面传来，顾子遇回来，他听到动静了，舍不得打扰熟睡的顾瓷，没和子遇打招呼。
可相认后，的确不曾和儿子好好相处过，陆知渊还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亲近感，仍是下楼来找顾子遇。
黎江起身邀功说，“我在说服小少爷放弃国安来黑鹰发展呢，可惜，被小少爷拒绝了。”
陆知渊轻笑，在儿子面前拿捏三少的人设，比在顾瓷面前要轻松，“为什么拒绝？”
顾子遇面无表情地说，“我的梦想是保家卫国。”
陆知渊，“……”
黎江，“……”
气氛，非常微妙地沉默了，只有冬天的风无情地吹。
黎江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小少爷，我第一次见到你，还以为你是反社会人格，迟早会是杀人犯蹲监狱呢。”
顾子遇挑眉，“哦，那你很有眼光。”
他的确是！
黎江，“……”
“人生这么长，还不允许我有改变梦想吗？”顾子遇很挑衅地问。
“国安很好！”陆知渊说。
顾子遇嘲讽，“我就知道你会觉得好，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和三爷相杀，你好有心机哦。”
陆知渊，“……”
黎江忍着笑，忍得很辛苦，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小少爷吐槽三爷有心机了。
“我妈妈说，你以后都不能赛车了，你会伤心吗？”顾子遇问，他知道三少最大的心愿，就是赛车，最后一场比赛，谢幕的悲壮，又灿烂。
差点没了命，却拿到了全球总冠军，不圆满中的圆满。
陆知渊神色微凝，“会吧！”
肯定会闹得很厉害，哪怕他的身份曝光，三少想要赛车，不会顾忌到他，有些人，为了热爱，梦想，会把所有事置之度外。
顾子遇，“？”
什么叫会吧？
会不会伤心，你不知道啊。
陆知渊轻笑说，“很伤心！”
“你看起来，好像挺高兴的！”顾子遇不理解。
黎江暗忖，三爷当然高兴了，毕竟三少在赛车场上，是最耀眼的男人，所有人都无法抵挡他的魅力，他的火力，顾瓷也不例外。
不能赛车，三少不能开屏，三爷自然高兴！
一阵冷风吹过，陆知渊轻轻地咳嗽两声，顾子遇蹙眉说，“进去吧，怪冷的。”
“好！”陆知渊有些诧异，这孩子关心人也很别扭的。
“我一点都不关心你！”顾子遇裹紧自己的羽绒服，“是我冷了！”
“嗯。”
顾子遇面红耳赤往里走，陆知渊笑着跟进去！
“会下棋吗？”陆知渊问。
“五子棋！”
陆知渊沉默良久，“我教你下象棋？”
顾子遇聪明归聪明，兴趣爱好是真的很少，他没什么闲情逸致去开展兴趣爱好，如今小朋友学的艺术，国画，音乐，他从小绝缘。
陈良东如今培养他艺术，音乐，马术，绘画等等，还没教他学象棋，棋这一类，顾子遇还真只会下五子棋，陆知渊不太想陪他下五子棋。
“好啊！”
家里没象棋，黎江去买了一副新的，除了象棋，还买了国际象棋和围棋。
顾子遇再一次感慨黎江的情商，若是换一个人，可能就买了象棋回来，黎江把陆知渊喜欢的棋，都买回来了，能想老板所想，才是一个好下属。
“你为什么会下象棋？”顾子遇问，“妈妈说你除了赛车，什么都不爱。”
“你妈妈对我有误解。”
“真的吗？”顾子遇好奇，“那你还爱什么？”
“音乐，艺术，涉猎广泛。”
顾子遇嫌弃地挑眉，“我和你一点都不像！我感觉你在骗我。”
陆知渊，“……”
黎江在旁乐不可支，安静地看陆知渊教顾子遇下棋。
顾瓷睡醒时，已是下午，被顾子遇悔棋的声音吵醒的，顾子遇下错了一步棋，被陆知渊吃掉一个炮车，火急火燎地恢复棋盘，“不算，不算，我下错了！”
“悔棋非君子！”陆知渊说，“下定离手，落子无悔。”
“我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不是什么君子，不算，不算！”顾子遇就是要悔棋，语气还很凶。
陆知渊轻笑，第一次享受亲子时光，内心颇多感触，也愿意打破原则，让顾子遇悔棋，谁知道顾子遇悔了一次不算，第二次下错，又后悔了。
“等等……”顾子遇拿起棋子，做沉思状，“容我思考几分钟。”
陆知渊，“……”
和儿子下棋，真是有损他的风度！
黎江给陆知渊倒茶，加了一点糖，父子两人口味倒是差不多，陆知渊耐心极好，也不催促他，让他琢磨，顾子遇脑海里回忆一下象棋的规则，感觉自己下在哪里都是输。
“你赢了！”顾子遇气呼呼地说，“你欺负我是一个新手。”
“我让你三步了。”
“至少要让六步！”
“你怎么不说十步，你直接赢了！”
“下了五局，输了五局，你让我一局怎么了？”
“不思进取！”
“你说什么？”顾子遇拔高声音，“谁不思进取？”
“你！”
“我不下了，不好玩！”
顾瓷倚在楼上的栏杆处，她微笑地看着父子两人有来有往地呛声，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父子两人相处得这么和谐，嗯，算和谐了！
似是感受到顾瓷的目光，陆知渊抬起头，看到二楼凭栏而立的顾瓷。
他怔了怔，也缓缓地露出一抹微笑。
顾子遇说，“妈妈，我吵醒你啦？”
“没有，我睡够了。”顾瓷下楼来，“你们在下棋呢？”
“妈妈，他欺负我。”顾子遇告状，“我是初学者，被他杀得片甲不留，他还骂我不思进取，我双博士，他都没有，竟然骂我不思进取！”
陆知渊没想到顾子遇是告状小能手，若是三爷，必然不好辩驳，可三少的人设，那就不一样了，陆知渊说，“你断奶很多年了，这点小事也告状。”
顾子遇一怔，炸毛说，“我就告状，气死你！”
陆知渊往后一倚，笑得有点妖，“怎办呢？小瓷一点都不生气。”
“妈妈！”
“好了，好了，回头我教你，一定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