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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渊不是在情感上辜负她，他带给她的永远是温暖，安定和心动，她又怎么恨得起来，她的那些偏执，仅是因偏执，无法如愿，是她生病了，这和陆知渊无关。

“不明白！”秦晚懵懂，“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你们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分手一点都不恨他？”

顾瓷戏谑地问，“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暗恋过谁吗？”

秦晚静默片刻，摇了头，“没有！”

“男女之情，爱和恨都在一念之间，或许是我一厢情愿，我一直暗恋陆知渊，他不爱我，我总不能恨他，是不是？”顾瓷说，“若是他不爱我，那是我没本事，没办法让他爱上我，若他爱我，却不能和我在一起，他有苦衷，我比他的苦衷要轻，归根结底，都不是他的错。他没有欺瞒，也没有否定过我们的过去，我又怎么恨他？”

秦晚是不太明白顾瓷的偏执，“你也别难过，男人嘛，多得是。”

是啊，男人多得是，然而，世上只有一个男人，他是陆知渊。

她要的仅有一个陆知渊。

旁人再惊才绝艳，再温柔睿智，都不是她的陆知渊。

可她和他走到了一条死胡同，她乞求过，卖惨过，甚至囚禁过，仍事与愿违，她已看不到未来，也失去了信心。

秦晚却挺高兴的，顾瓷和陆知渊一刀两断好啊，她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主人就不会再投鼠忌器，她心想挺好的，千万别复合。

陆知渊一回到黑鹰，让黎江去找季珹过来。

季珹正在换药，他多灾多难的手臂，细菌感染总算真正控制住，皮肉也在慢慢地长，接下来只要好好养就行了。

黎江说，“季珹，三爷和顾瓷小姐好像分手了，你别撞在枪口上。”

“分手了？”季珹很意外，“三爷提的分手？”

顾瓷小姐那么喜欢三爷，都囚禁了，变态了解变态，季珹多少能了解顾瓷的心思，绝无可能是顾瓷提的分手，不免有点唇亡齿寒。

这一对囚禁的，竟然BE了。

“顾瓷小姐提的，特别冷酷。”

黎江错愕，“为什么？”

顾瓷那么喜欢三爷，怎么会提分手？

“不知道。”

“你是近卫，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季珹一边走一边谴责，“不称职。”

“为了三爷的面子，我劝你别提他被囚禁的事情。”黎江嘴巴是很紧的，这事近卫队为了不损主子威严，不会宣扬。

然而，这事还是人尽皆知，极道宣扬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想看三爷笑话的，反正是传遍了，他们当着面不敢议论，肯定当成茶余饭后的八卦。

季珹暗忖，哥哥是不是也很在意被囚禁的事情，也不能宣扬？

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可以吸取经验教训。

陆知渊找季珹和容黎来，“蒋君临被关押的地方打探清楚了，地形图和路线图我都交给顾瓷，季珹，你听从她的调配，黑鹰里的资源，你都可以调用。”

季珹目光一喜，“是！”

容黎蹙眉，不爽地嗤了声，季珹不动声色地踩他，容黎暴躁，“别踩我，有话直说。”

季珹气得想打他一拳，面上却淡淡说，“腿长，不小心踩到了。”

陆知渊，“……”

容黎不爽地问，“三爷，真要全力救蒋君临吗？他活着，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位部长刚联系了你，提出的条件也很优渥，极道暗网和我们利益交换，不再是我们的绊脚石，他若活着，又要重新部署。”

这事季珹知道，昨晚视频时，陆知渊，季珹和容黎都在会议室里，布朗家族的人也都在，这条线还是布朗恩牵上的，条件优渥到黑鹰无法拒绝。

季珹在会议上，一言不发，像是一个哑巴，全程就听着布朗恩，陆知渊和部长谈，他也有分寸，这事是黑鹰高层的绝密，未经陆知渊允许，他没有透露给顾瓷。

会议后，陆知渊和容黎，季珹也谈过局势，陆知渊和容黎于公于私都站在一个立场，季珹无法阻拦陆知渊和容黎的决定，可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蒋君临死，他不会背叛黑鹰，可他会陪着蒋君临一起死。

季珹没想到能峰回路转。

陆知渊改变了主意。

“季珹，蒋君临活着，你就不再是我培养的继承人。”这是陆知渊第一次提起这件事，从蒋君临的身份曝光后，一直就存在的一个问题，终于浮出水面。

容黎蹙眉，沉声说，“小城，你想好再回答，人会背叛你，钱和权永远不会，你站在天上，想要什么人，唾手可夺，你坠落在地，昔日的心上人也会踩你一脚，这世上本就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你要赌别人的一心一意，不如赌自己手里能拽住的权和钱。”

男人嘛，身家利益第一，爱情只是锦上添花。

室内暖和，他一如既往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衬得他面白如雪，他像是一只迷茫，不知归途的小狼狗，被迫要离开他的狼群。

季珹眉目微红，想到了幼年时在街上流浪的日子，那一年他三岁，刚被抛弃，被一名流浪汉控制着在街上卖惨讨生活，流浪汉本来想打断他的腿，显得逼真一点，季珹年幼，却敏感地知道了危险，仗着自己长得软萌，可爱，他乞讨的方式和旁人不一样，旁人卖惨，他卖萌，很快就给流浪汉讨来了一笔钱。

流浪汉非常高兴，觉得是一条生财之路，所以没打断他的腿，三岁的季珹，无法逃离一个成年人的控制，他讨来的钱，都被流浪汉抢去。

流浪汉本是中产，经济危机后破产，被赶出自己的房子，妻子女儿都离开了他，他就跟着一条老狗相互作伴，季珹讨来的钱，流浪汉会买两个汉堡，季珹能得到半块汉堡皮，他的狗都能吃到汉堡里的牛肉，待遇不如一条狗。

季珹每天吃不饱，饿得头昏眼花，他哭着求流浪汉给他一点吃的，流浪汉狠狠地扇他一巴掌，流浪汉说，他活着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他们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