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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权见状,忍着心中的不忍道:“母后,就看在你那未出世的孙子面上,给悠儿宽限几日吧!”
提到没有出事的孙子,这是太后心中的永远的痛,虽然孙子没有来到人世,但是身为祖母,早已无数次在心中想过他的模样了,所以每当想到他不幸夭折,她都很伤心,虽然不是她害的,可是却和自己给长孙悠的那碗汤有关系,她就自责的不行,无奈的叹口气道:“好,就看在我孙子的面子上,我给皇后三天的时间,三天后的午时三刻,若是皇后还没有找到能帮长孙耀光洗脱清白的证据,那么你就到午门外的刑场上给你的家人收尸吧!通敌叛国应该灭九族的,但是看在皇后的面上,哀家只灭左相府满门。”
长孙悠立刻盈身行礼道:“多谢母后。儿媳一定会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找到证据证明我父亲是清白的。”
左相府一门被押入天牢的事情很快人人皆知,当百姓听说左相大人通敌叛国之事,纷纷摇头,很是失望,尽管左相曾经帮助过他们很多,但是通敌卖国是不能被原谅的大罪,就像当年的明王一样,虽然为国家做出过很大的贡献,但是一旦背上通敌卖国的罪民,是不会被原谅的。他们都是爱国的子民,东华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他们很爱现在的国家,和现在的生活,若是有人想破坏,那就是置天下百姓不顾,他们也不会在爱这样的人。
冷忆梦得知这件事很震惊也很着急,她做了这么多,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左相府,她不甘心,不甘心,所以她要想办法把他们都救走。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寝宫内研究毒药,说是左相一事还有待调查,还需要找到一件证据,找到后,三日后问斩,还有三天的时间,她要趁着这三天的时间,研究出能救走左相一门的药,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
而长孙悠离开御书房后,立刻命令手上的神探山庄手下,放下手中一切的事情,全力调查当年明王之事。
长孙悠也趁机来到了天牢,见到长孙耀光:“父亲。”
长孙耀光被独自关在一个牢房里,即便是身处牢房,他依旧是那么的淡然镇定,一点也没有担心恐慌,好像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好像这个场景,他早已幻想过很多次了,所以当发生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慌乱了。
长孙耀光本是安静的坐在地上,背对牢门,看向上方小小的天窗,听到有人唤他,身子禁不住一怔,然后转过身来,见是长孙悠,淡淡道:“娘娘不应该来这里的,娘娘身份尊贵,怎么能来这里探视我一个将死之人呢!”
“父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顾及这些君臣之礼,今日女儿来,就只是以女儿的身份来见你,女儿相信父亲是清白的。”长孙悠表明自己的立场。
长孙耀光却淡然一笑道:“皇后娘娘应该恨微臣的,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对你尽过一天的父亲责任,父亲在你心中应该是可恶,可恨的,如今就要死了,你应该高兴的,好好做你的皇后吧!相信皇上这般爱你,不会因为我这个不称职父亲的事情,而罪责你的。
人人都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个女儿,所以百姓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反对你做皇后的,娘娘不必担心,若是娘娘不放心,大可向皇上表明自己的立场,对了,我上次出使长月国的时候,长月国的皇上送了我一件长月国的衣服,这件衣服就放在父亲房间的衣柜里,娘娘可以拿着这件衣服到皇上面前举发我通敌卖国,到时世人便会说娘娘大义灭亲,娘娘不但不会受牵连,还会被传颂。”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三朝左相。
长孙悠听后很心痛,一脸伤心道:“父亲,都到现在了,你还要继续隐瞒对女儿的疼爱吗?一直以来,你对女儿的冷漠和疏离,都是为今天做准备吧!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身处牢笼,我不受牵连吧!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们错失很多父女相处的机会。”
长孙耀光却冷淡道:“我本就不喜欢你这个女儿,有什么错失父女相处的机会。”
“父亲,你就不要再骗我了,我早已不再是之前的长孙悠了,你觉得现在的我,难道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吗?难道连与自己的父亲亲近都不敢吗?你可以不承认你心中对我的疼爱,可是你所做的事情早已暴露了你的父爱,你给我准备的生辰礼物和十几年来每年一封致女儿的信,我都看到了,我也明白了你是一位怎样的父亲,你绝不是冷漠无情不疼爱女儿的父亲,相反你很爱自己的女儿,很爱我这个女儿。”长孙悠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长孙耀光听了长孙悠的话,脸上滑过一抹惊讶,随即淡淡道:“娘娘忘记自己看到的吧!走吧!不要再来这里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不是长孙家的女儿了,而是慕容家的媳妇,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再管左相府的事情了。这是父亲上一代的恩怨,你不应该牵扯进来。”
长孙悠不赞同长孙耀光的话:“不管什么时候,我身上都流着你的血,你永远是我的父亲,我不可能不管你们的。虽然这是你们上一代的恩怨,可是已经牵扯到我们这一代人了,我们不可能置身事外的。父亲或许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五弟六弟的性命呢?他们还那么小,还有左相府上百口人命,难道你也不顾及吗?”
长孙耀光淡然一笑道:“皇上是仁君,绝对不会杀了左相府满门的,那些家丁和仆人是无罪的,皇上是不会为难他们的,他们一定会被格外开恩的,至于威儿和烁儿,这就是他们的命吧!身在官场,向来都是朝堂和家不能两全,他们身为我的儿子,就应该付出一些代价的。”
长孙悠摇头:“我不会让他们平白无故的付出代价的,他们没有错,就算当年你真的做了陷害明王之事,可是他们当时还没有出生呢!这件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何要让他们陪葬,这对他们不公平。”
“如果娘娘觉得对他们不公平,就去求皇上吧!让皇上饶过他们,若是可以,微臣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娘娘的。”长孙耀光平静道。
“父亲,当年明王之事难道真的没有内情吗?为何你不肯说出实情?女儿相信父亲绝不会是陷害自己兄弟的人,父亲为何要背上这样的罪名,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都到现在了,父亲还是不肯说出来吗?”长孙悠苦心劝说,她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凭着她这段时间对父亲的了解,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在乎权利地位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权利地位而做出背叛结义兄弟的事情呢!当时他便已经是左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需要争些什么吗?可是若是有无奈,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明王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呢!每天带着别人对自己的怨恨,真的能生活的舒心吗?
“当年的事情没有什么隐情,一切都是父亲的错,父亲应该受这样的惩罚,娘娘,莫要再去调查了,你不会查到什么的,因为太后说的就是实情。”长孙耀光一口承认了当年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长孙悠却不信,他越是承认,就越想隐瞒一些事情,所以她一定不会就这样放手的:“父亲,当年的事情你可以不说,但是女儿绝对不会放弃调查的。”
“你为什么要执意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呢!”长孙耀光无奈的叹息。
长孙悠唇角却勾起了淡淡的笑容:“对女儿来说,这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于公,我是东华国的皇后,我不希望自己的臣子被冤入狱,含冤而死。于私,身为女儿,理应在父亲有难之时,帮助父亲,不能让父亲无辜枉死。
我执意去调查,因为这关系着我家人的性命,母亲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再失去父亲和弟弟,父亲,我们那么大的一个家,如今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难道你们也要离我而去吗?
我不知道父亲死守着秘密到底是为了谁?为什么?可是女儿真的不想失去自己的亲人,不要你们离开我。
虽然我贵为皇后,可是父亲应该知道在这个位置上的辛苦,当你走到高位时,转身去看,却发现,身边的亲人,熟悉的人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人孤苦伶仃,这种感受真的不好受。
父亲应该知道后宫的险恶,难道父亲真的放心把女儿一人留在这个世上,你们一起离开吗?父亲错过了那么多年与女儿相处的机会,难道不想以后的时光,儿孙绕膝,过着颐养天年的日子吗?父亲,你不要丢下女儿好不好?”见长孙耀光守口如瓶,她只能改走亲情路线,但这也是她的心里话。她真的想有个父亲,做个好女儿。
长孙悠的一番话,让长孙耀光动容了,看向女儿道:“悠儿,父亲,父亲怎么舍得将你一人留下,父亲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好好的疼爱你,保护你,呵护你,若是时间可以重来,父亲一定好好的陪在你身边,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爱,再也不会在暗中偷偷的看着你,保护着你了,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原谅父亲。”
长孙悠摇头:“不,来得及,来得及,我知道父亲心中有秘密,只要父亲说出来,一定来得及。不要把女儿一人丢在险恶的皇宫中,父亲,女儿需要你,需要你们在身边。”
长孙耀光多么想上前抱住女儿,他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孩子,当初她的姐姐走失,让他害怕也失去她,所以他隐藏了对她的疼爱,与她疏远了距离,本以为这一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却没想到,在自己将死之时,她看穿了一切,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若是她不知道这一切,或许他的离开不会让她伤心,反而会有解恨的感觉,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一切,知道了他是爱她这个女儿的,他很欣慰,可是这样,自己的死对她一定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若是她沉浸在伤心中,在后宫之中遭了别人的毒手怎么办,所以长孙耀光很担心。真的好像冲动之下说出一切。
“悠儿,父亲当年没有——”到了嘴边的话,长孙耀光突然收住了,不行,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身为臣子,最应该做的是忠心,不能说,不能说。
长孙悠却直视着父亲,看到了父亲眼底的无奈和不得已,追问道:“父亲,当年没有什么?是不是当年你没有做陷害明王的事情,这件事是有隐情的?”
长孙耀光摇摇头:“不是,是父亲当年没有被冤枉,陷害明王的人的确是我,明王是我们东华国的大英雄,我却陷害他通敌叛国,我罪该万死,所以我死不足惜,能够苟活于世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我会坦然的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惩罚。
娘娘也莫要再做无谓的调查了,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结果。好好和皇上过日子吧!不管皇宫有多凶险,我相信皇上都会为你挡去一切的危险的,父亲可以放心的把你交给她。
走吧!不要再来了。”长孙耀光背过身去,不想在与长孙悠谈话。
长孙悠却不放弃:“父亲,父亲,女儿知道你一定有所隐瞒,可是为了女儿,为了五弟六弟,难道你真的不能说出来吗?难道在你心中,家人的性命,家人的挽留,还抵不过你心中的秘密吗?”
长孙耀光的脸上滑过伤心和无奈,但是他背对着长孙悠,不让她看到,清冷道:“走吧!不要再来了,罪臣死不足惜,娘娘莫要为罪臣伤心难过。”
“父亲,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说出实情,你将会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也的罪行会被载入史册,难道你想让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本来可以流芳千古的,如今却要遗臭万年。”长孙悠继续劝说。
而长孙耀光心中的信念已经坚定,不管她怎么说都不会再动摇:“流芳千古也好,遗臭万年也好,那都是死后的事情了,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也无需去管,史上不可能都是忠君爱国之臣,总有一些奸恶,背叛之臣。这样的历史才精彩,才会让人有想要翻阅的兴趣。”
“那父亲有没有想过,带着这样的罪名到了九泉之下,有什么颜面去见我母亲?”长孙悠知道长孙耀光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爱妻,所以她搬出了自己的母亲劝说父亲。
长孙耀光的眼底闪过一抹愧疚,随即敛去,淡淡道:“这是我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情,你就莫要操心了。”
“父亲——”
“好了,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皇后娘娘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就让我死前睡个好觉吧!”长孙耀光走到一旁的稻草上睡倒。
长孙悠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劝说,他都是铁了心不准备再搭理她了,好既然他不说,那她就去查,她不信世上有解不开的秘密。
“父亲,既然你不想与女儿说,女儿也不强迫你,但女儿绝不会放弃调查这件事的,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父亲休息吧!”长孙悠转身离开了,今晚的一番谈话,更让长孙悠肯定当年明王之事有内情,父亲有所隐瞒。
长孙悠离开后,长孙耀光坐起了身,叹口气,喃喃道:“傻孩子,做你的皇后就好,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你是查不到什么的。对于父亲来说,死真的是解脱,如果不是这个秘密,父亲早在你母亲离开时就随她去了,如今让你母亲等太久了,父亲该去找她了。孩子,好好的活着,你的人生一定会很精彩,你与皇上真的很般配,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长孙悠出了天牢,回到了寝宫,心情很乱,很糟糕,这几日,她根本就无法平静下心来想事情,明天午时三刻就要问斩了,可是她却毫无线索,就连神探山庄的人也未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当年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长孙耀光,好像这一切真的是他做的,既然如此,难道当年皇祖父会调查不到这些吗?为何还要重用父亲?这很奇怪啊!
“娘娘,别太担心左相大人了,左相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娘娘喝杯茶吧!”紫若为长孙悠送来一杯茶。左相府出事以来,紫若便征得魏弈风的同意,来陪长孙悠,所以这两日都在坤荣宫。
长孙悠拉过紫若的手询问:“紫若,你在左相府也待过几年,你相信我父亲会做出陷害结义兄弟的事情吗?”心中实在着急,可是却找不到能证明长孙耀光是清白的证据,长孙悠只能抓住身边的人询问,看看是否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紫若回想起在左相府的事情,喃喃道:“奴婢在左相府时是老夫人院子里的,虽然很少与相爷说过话,但是也经常见到相爷去给老夫人请安。
在紫若心中,相爷是个很孝顺的儿子,几乎每天都会去给老夫人请安,但是相爷也是一个很沉默的人,进府之后,很少说话,每天就是在书房和卧室,很少去其他的地方。
虽然相爷的性子沉默,但是脾气却很好,在左相府的两年,奴婢从未见过他训斥任何一位下人,他待人宽厚和善,即便是有下人犯了错,冒犯了他,他也不会去计较,只会淡淡的说一句:下次注意。
好像在相爷面前,什么事情都不太能引起他的注意和重视。
但是府中的人却都很崇拜相爷,敬重相爷,觉得有这样的好主子是福气。
按照相爷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陷害义兄这种事情的。”
听了紫若的一番话,长孙悠叹口气道:“是啊!父亲这样一个随和的人,怎么会做出陷害义兄这种事情呢!一定有隐情,可是他为何不说呢!”
紫若想了想道:“来时元帅也这样说,与相爷同朝为官也有几年了,怎么也不会相信相爷会做出通敌卖国之事。”
长孙悠很意外的看向紫若:“魏元帅也这样说?”按照魏弈风的性子,很是忠直,若是得知谁做了通敌卖国之事,他一定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人处死,可是他居然也这样说,看来父亲不止是表面做的好,而是真的是个好臣子,否则不会如此得人心的。
“是啊!元帅说左相向来忠心朝廷,怎么可能去了一次长月国就叛变了呢!当年明王之事,按照左相的个性,是绝不会做背叛明王之事的。他是那种情愿自己受委屈,也不会让结义兄弟有危险的人。”紫若回想着魏弈风的话。
“可是眼下就是查不到任何可以帮助父亲的证据。”长孙悠很苦恼。
紫若安慰道:“娘娘,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你这样如何帮左相呢!你自己都要累倒了,还怎么静下心来想事情,娘娘应该好好的休息,或许睡一觉醒来,便会想通很多事情呢!现在娘娘的心已经乱掉了,不适合再想事情,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乱。娘娘,奴婢先伺候你休息吧!好好的睡一觉起来再想。”
长孙悠看向紫若道:“紫若,你现在已经是元帅夫人了,怎么还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呢!我听着会很别扭的。”
紫若淡淡的笑了:“在紫若心中,娘娘永远是紫若的主子。”
“不,我们是姐妹,你以后在我面前不准再自称奴婢了,若是被弈风听到,还以为我欺负他娘子呢!他会怪我的。”
紫若淡淡的笑了:“奴婢,不,是紫若记下了。”
长孙悠摇摇头笑了,然后叹口气道:“或许你说的对,我应该好好休息,让自己彻底的冷静下来再想这件事。”
长孙悠暂时不去想,虽然时间不多了,可越是着急的想,越没有头绪,真的该好好睡一觉,好好的冷静冷静。
夜深人静,慕容权悄悄的来到长孙悠身边,掀开被角,拥她入怀。这几天,他都很少见到她的人,因为她每天都在为了救长孙耀光找证据,这次左相府之行,真的不知道让她去是对是错,没想到她现在会这般的在乎长孙耀光这个父亲,若是明日午时三刻找不到证据杀了长孙耀光,她会恨朕吗?
悠儿,朕该拿你怎么办?
长孙悠实在是太困太累了,所以睡的很沉,连慕容权来了都不知道。
怡人宫
冷忆梦站在药炉旁边焦急的走来走去,心里被猫爪般。
药儿见状,实在忍不住了,上前道:“主人,你不要再走了,你这三天不合眼的炼药,你看自己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主人,你去休息会儿吧!奴婢帮你看着药炉。”
冷忆梦眼神涣散的摇摇头:“我不困,我不困,怎么就不行呢!还缺什么药?我要炼成让人自相残杀的药,这样我便可以把父亲救走了。
本打算今晚用这种药去劫天牢的,可是却没有练成,那就等明天拿到午门去救人,可是怎么就没有练成呢!怎么办?怎么办?我的时间不多了。”
药儿见状劝说道:“主人,或许左相会没事,不是说还有一样证据没有找到吗?等找到了证据才能治左相的罪,若是找不到,就不能治左相的罪了。”
冷忆梦摇摇头:“那不过是对外说给百姓听的,给百姓三天的时间接受这件事,毕竟左相在百姓心中的影响极大,若是这三天,百姓有什么躁动,他们便再制造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左相确实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然后让百姓不再怀疑这件事,认定左相叛国。
而若是三天的时间,百姓已经认定了左相叛国,他们连这样的证据都不需要制造了。其实找到了通敌叛国的证据,也不过是他们陷害的,根本就没有这件事。三天了,百姓很安静,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所以明日,左相就要被问斩了。
不行,明日一定要救左相,就算没有这药,也要救左相,你立刻把我们培养的杀手都召集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们。”
药儿立刻恭敬道:“是!”然后退下了。
一夜的时间眨眼而过。
长孙悠起床时,慕容权已经去早朝了。
长孙悠揉揉眼睛,看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自责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娘娘太累了。娘娘,快点起来用早膳吧!”紫若走进来。
长孙悠立刻下床,穿衣,梳洗,坐到了餐桌前:“紫若,坐下来我们一起吃。”
紫若笑道:“我已经吃过了,娘娘快点吃吧!”帮长孙悠布菜,然后心疼道:“娘娘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的吃饭,这样对身体不好,快点多吃点。”
长孙悠淡淡一笑,拿过筷子吃起来,脑海中却在思索着长孙耀光的事情,一定会有什么破绽的,父亲做事太谨慎了,居然让她手底下号称江湖第一神探山庄的人都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可再谨慎,也总该有破绽的。一定有破绽,破绽。
“娘娘,多吃点吧!若是左相大人看到你为了他的事情茶饭不思,该多心疼啊!皇上看到娘娘这样,也会心疼的,娘娘就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关心你的人多吃点,只有你好好的,他们才能开心。”紫若安慰道。
长孙悠微勾唇角,突然有句话在耳边回荡:明王知道你们成亲了很高兴。
这句话是在哪里听到的?长孙悠努力的去想,突然瞪大了眼睛:是在父亲写给女儿的信中看到的,十七岁的那封信。
十七岁,是她嫁给慕容权的那一年,而明王早已去世了二十多年,怎么会知道这事高兴呢?父亲的这句话好奇怪啊!难道——
长孙悠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住了:“难道明王没有死?”
“娘娘说什么?”紫若被长孙悠的话说的一惊。
“紫若,你说明王会不会当年根本就没有死?”长孙悠看向紫若询问。
紫若一脸不可思议道:“当初可是先祖皇上下令斩的明王,那么多百姓看着呢!怎么会没有死呢!如果明王没有死,那他二十多年去哪里了?当年明王和明王妃那么恩爱,他怎么会不回来找王妃呢!而且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消息。”
“是挺奇怪的,但也不无可能。紫若,你回去找弈风,让他赶去刑场,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让太后问斩我父亲,我回左相府一趟,或许有发现。”长孙悠那还有心情吃饭,立刻丢下筷子跑了出去。
“娘娘——”紫若看着没有怎么动的饭菜,摇摇头,不敢耽误娘娘的吩咐,立刻朝元帅府而去。
长孙悠急匆匆的出宫了,这件事很快便有人禀报给了冷忆梦。
冷忆梦得知长孙悠出宫了,她立刻追了过去。
在去左相府的路上,长孙悠一直想着如果明王没有死会藏在什么地方的事情,最终,她想到了,一定在长孙耀光的房间。
左相府的人都知道长孙耀光平时没事喜欢呆在自己的书房和房间,呆在书房是为了忙政事,这点可以理解,但是呆在房间一个人做什么呢!难道不嫌无聊嘛!一定是他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所以他呆在房间陪那个人。
长孙悠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快速的朝左相府赶去。
而来到左相府门前,立刻跳下马,朝左相府内冲去,然后直奔长孙耀光的住处。
推开父亲的房门,长孙悠四下看了眼,房间内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墙角桌上放着的一个玉花瓶引起了长孙悠的注意,她立刻走过去,去拿花瓶,可是花瓶却牢牢的粘在桌子上,长孙悠明眸一转,轻轻的转动花瓶,玉花瓶居然能转动,随即便见墙上的字画转动了,墙上出现一个门,长孙悠惊讶,来不及多想,立刻走进去。
走进去,里面有很大的一个空间,足有两间房间大,里面吃穿用的东西一用俱全,很干净,很精致。
而里面用珠帘隔开的一间,桌前坐着一个人,是背对着长孙悠的,听见有脚步声,那人没有回头,而是温声道:“耀光,你来了,这几日你是不是又出去办事了,快点来,把我们未下完的这盘棋下了,今天一定分出胜负。”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浑厚有磁性。
“你是何人?”长孙悠带着震惊询问,这间房里真的别有洞天,她猜对了,可是这个人会是她要找的人吗?
男人或许没有想到这里会来长孙耀光之外的人,所以一怔,慢慢的转过头来,虽然已经年过中旬,但是这张脸却依旧很英俊,他的英俊给长孙耀光给人的英俊不一样,长孙耀光是儒雅温和的,一看就是文人。
而此人眉宇间却有一股子英气,好像习武出身。而且男人的五官和神情看上去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见来人自己不认识,眸中闪过一抹打量,随即淡淡一笑道:“你是悠儿吧!”
这一问,问的长孙悠头上出现几个问号,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啊!在本尊的印象中,也没有这个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依旧是淡淡的笑着,一股超脱凡尘的释然和豁达,感叹道:“因为你与你娘长的太像了。”
“你认识我母亲?你到底是何人?”长孙悠追问。
男人站起身道:“难道你没有猜出我是谁吗?是不是你父亲出事了?”
冷忆梦得知长孙悠来了左相府,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心中不悦道:悠儿,难道你真的要帮慕容权治父亲与死地吗?你此时不去午门外救父亲,来左相府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来找陷害父亲的最后一个证据吗?我绝不会让你带着陷害父亲的证据去法场的,我一定会阻止你的,你是父亲的女儿,怎么能做陷害父亲这种不仁不义之事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长孙悠带着人急忙从左相府里赶出来。
冷忆梦正好骑马赶到,见长孙悠带着一个人,而且那人头上戴着帷帽,黑纱做成,长到颈部,遮住了整个面部,让人看不到那人的样子,但是看身高,绝对是个男人,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神神秘秘的,此人定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长孙悠带去陷害父亲的,所以一定不能将她把此人带去午门陷害父亲,立刻拦住了长孙悠的去路。
长孙悠愤怒的瞪向拦在面前的冷忆梦,不悦的质问:“冷忆梦,你来这里做什么?让开,本宫今日有要事要做,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冷忆梦却冷冷的等着长孙悠,气愤道:“我来就是要阻止你的,我不会让你去刑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