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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天空竟现五爪金龙,十分壮观。
她躺在榻上微微地笑,看来,长安已经把事儿给办成了。
她从不信什么异象,所谓的异象,大约也是人有意为之,就如她出生时的传说一样,什么侯府中的芙蓉花突然开放,什么天生凤命,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上官绘烟告诉过她,曾偷听父母谈话得知不过是父亲故意散播出去的消息姣。
父亲为何如此做,她不得而知,大约也是有将她送进宫,给侯府添尊加贵的意图罢了籼。
所以,这天空所现五爪金龙,也是她令长安所为。
她只交代长安,一定要在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有吉瑞之相,最好能预示这孩子是未来之帝的,不曾想,长安竟然能弄出一个金龙来,她待会儿倒要问问,是如何做出来的。长安办事,还真是靠谱。
上官花逐从不知生子是如此艰难而痛苦的一件事,隔壁的喊声自清晨一直到晚上,直至深夜,那女人已然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才终于传来婴孩的啼哭。
不多时,孩子就被抱到了她这边,是个男孩。
随之,宫里喜讯传开,未央宫主人上官花逐为圣上添得龙子,取名祖天承。
承天之志,这名,都取得让人揣度不安。
关于祖天承出生那日天现金龙,宫里许多人都看见了,永嘉帝虽然未亲见,但是,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又怎能不知?是以,取这个名字,大约也是有顺应天意的意思。
只是,不知是否那日受了凉,永嘉帝竟感了风寒。而跟普通风寒不一样的是,永嘉帝这风寒竟来势汹汹。
她隐约听得卓侥和永嘉帝的对话,卓侥似十分忧心,提到皇上当应小心才是,旧疾令人甚为忧心……
原来,永嘉帝竟是有旧疾的,她却不知,难怪初见永嘉帝便觉得他不如祖云卿健硕,脸色亦略显苍白。却不知是何旧疾,听卓侥如此说来,似乎不是什么小病。
而她,则趁此机会奏请回未央宫居住。
永嘉帝大约也是担心这风寒传染了祖天承,立即便允了,并且,让奶娘跟随她一起回未央宫,这奶娘,便是祖天承生母,她终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神秘女子。
女子叫黎芙,长相极其娇美,因初产麟儿,略显丰腴,反显得风情万种,十分撩人。
上官花逐将她与自己略一比较,觉得自己还真稍稍逊了那么一些,这逊并非输在长相上,论眉眼唇鼻,自己并不比她差,差就差在了风情二字,
若说她上官花逐眉眼如画,那这黎芙则眉梢眼角尽是景。画儿是死的,而景,则一步一移,春夏秋冬,风雨晴雪,塞北江南,各有其风情,或娴静若水,或魅惑横生,或温顺可人,回眸摆腰,一瞬一变,却万变不离一个“柔”字,尤其,当她抱着祖天承的时候,柔得便如化成了水一般。
那是她亲生的儿子,却只能叫她奶娘。
上官花逐不懂永嘉帝作何想。
若说永嘉帝不爱此女人,承熙宫时成日在隔壁卿卿我我是假的?千方百计将其弄进宫,生下龙子是假的?要知这宫里想给他生儿子的女人数以千计,他却只给了她;
可是,若说永嘉帝爱她,那又为何将其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有儿不能认,还得叫奶娘?
永嘉帝不曾给过她解释,她也不能问,而黎芙更没有一句多话可说,甚至,也看不出黎芙有什么抱怨,反而很是知足的表情。
祖天承初抱至上官花逐身边时,她只觉得小婴孩挺丑,皱皱巴巴,一脸难看的红色,完全没有所谓粉雕玉琢的感觉。
搬回未央宫后,孩子越来越齐整,尤其黑葡萄似的眼睛,好看极了,她每每看着,便有着一种醉心的满足,也喜爱极了,以致,她常常抱着祖天承,舍不得放下,而黎芙却总在她和祖天承亲昵的时候来扫兴,要把祖天承抱去喂奶,这让她心里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她从不曾料到,自己会滋生此种如母亲一般的情怀,她可以起誓,对祖天承的喜爱,绝不逊于黎芙,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更胜黎芙,而她,却只是个十六岁,不曾生育过的女孩……
她在宫里的生活突然变得有意义,再不会像从前那样无所事事从日出等日落,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妃嫔们纷纷地想要生孩子,有了孩子,这日子便有了希望,再不会担心在无望的等待中虚度年华。
永嘉帝所感风寒,十余天之后才好转。
这十几日里,他从不曾来看过祖天承,只是每日里派太监来询问幼子境况。待好转之后,立刻迫不及待驾临未央宫。
十几日不见,这场风寒让永嘉帝看起来单薄了不少,脸色也更显苍白,只见了祖天承才十分欢喜,抱着也是爱不释手,一边亲着他的小脸,一边感叹,“果真长大了不少,和朕上一次见已是大不同了!”
上官花逐听了,笑道,“皇上已有十几日不见皇儿了,自然已大不同,逐儿每日看着,尚且觉得一日不同一日。”
永嘉帝不免多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温柔,“逐儿,辛苦你了,你喜欢朕的皇儿?”
上官花逐从他怀中把祖天承抱过来,低头轻贴着他的小脸,微微叹息,“喜欢,当然喜欢,承儿可是逐儿这一生的依靠了呢……”
事实原本如此,难道她还有可能再跟人成婚,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儿吗?
心中不免淡淡苦涩,可是,闻着祖天承身上的奶香味儿,一颗心又感觉充盈起来。
“朕知道委屈了你,朕,定然不会让你白白委屈的……”永嘉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头一笑,“谢皇上。逐儿会疼爱他的,如逐儿自己的孩子般……”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很轻,永嘉帝听了很是满意,亦轻问,“她呢?”
这个她,她知道,是指黎芙……
黎芙的身份是奶妈,不似她,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与永嘉帝同室而处。
她再度一笑,有些说不明的失落感,到底,那个她才是重中之重,而她上官花逐不过是借人之人,借她人男人,借她人儿子……
她扬声唤道,“奶娘,该进来给承儿喂奶了。”
“是。”黎芙很快步入。
黎芙着朴素装束,低着头,行走间,却袅袅婷婷,风拂柳般好看。
径直走过来抱祖天承,还不曾靠近,永嘉帝却先上前,将她一把抱住,轻轻的,带了斥责,“你不是应当在月中吗?怎的起来四处乱走。”
没错,真正坐月子的人时黎芙才对,而上官花逐却装着坐月子的样子,成日做娇弱不堪状。
永嘉帝有些不高兴,斥责的眼神也看向上官花逐,“逐儿,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朕不是托你照顾芙儿吗?”
上官花逐还没为自己辩解,黎芙便说话了,“皇上,是妾身自己要在外面的,皇上,您忘了,妾身只是奶娘,奶娘而已啊,妾身不想惹麻烦。”
永嘉帝的脸上立时现出心疼来,“你啊,总是这么懂事,总是自己吃亏。”
永嘉帝听了愈加疼惜,再看着她眼波流转,风情无限,按捺不住,托着她的下巴,便柔情蜜意地亲吻。
这,是上官花逐第一次见男人和女人亲昵的画面,面红耳赤,却不知到底该进还是该退,一时尴尬不已……
“皇上……别……”黎芙虽软倒在永嘉帝怀里,理智尚存,轻轻推拒着他。
“朕知晓,朕只是挂念你得紧……”永嘉帝终于停止了亲吻,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此番情景,苦的是上官花逐,她不禁暗暗苦恼,只怕这以后她要常常面对此种画面了,真希望,以后永嘉帝不会当着自己宠幸黎芙,她真是避无可避……
永嘉帝是真心对此女子的。
上官花逐再一次确定。
之后,永嘉帝又问黎芙吃什么,睡得可好,身子有没有受影响,而这些,都是之前十几日他没法让太监传话询问的。
上官花逐只能让自己渐渐习惯他们的你侬我侬,眼看过去大半个月了,时间飞逝,很快就要满月,满月后,她还有新的事儿需要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