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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季节,广州的风风雨雨始终没有停息。北伐军总部内,裴葛瑾道:“总司令,联军战舰自马尾海战后,一直没有消停。经常袭击我运输航道,货运蒙受了一定的损失,洋人也变得聪明了。”邓子轩笑道:“洋人也不是傻瓜,没有办法,我们不可能每艘货船都派战舰保护,损失在所难免。”
邓子轩接道:“命令范涛,鱼雷艇除了担任掩护运输任务外,抽出部分力量,利用夜晚出击。主动袭击敌人。敌人不让我们安生,我们也不能让敌人消停。”话音刚落,盛怀宣走进来。“我的盛大部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邓子轩热情打招呼。
“总司令日理万机,我可不敢打扰。不过这次你必须亲自出马非你莫属,明天广州至武汉的通车剪彩,你是无法推辞的。”盛怀宣道。“哈哈!太好了,整整三年了,这条南北大动脉终于通车了,可喜可贺,我不仅要去剪彩,我要登上列车直达武汉,亲自感受一下长途旅行的乐趣。”
次日,邓子轩携夫人婉儿兴奋异常来到车站,张之洞夫妇、胡雪岩夫妇、盛怀轩夫妇等在站台上等候。车站铁轨上停了几台暂新的蒸汽机车,新蒸汽机车是武汉机车工厂生产的新型机车,被命名为前进号机车。新机车比马尾生产的机车稍大一些,新车头增加了一组动轮,马力达到了1800。为了适应新的车型,武汉车辆工厂生产了新的客车和火车车厢。
原来的客车车厢只能搭载25人,现在能搭载50人。原来的货车能装载货物20吨现在能装载40吨。一节客、货车箱的运载能力分别增加了一倍,这可是不小的进步。同时也预示着军政府的装备工业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准,也许这是战争状态下衍生的一种动力,军事工业拉动了装备制造工业的突飞猛进。
“总司令,往事不堪回首,在战争时期,我们不仅在军事上取得胜利,经济、工业制造方面也是成绩斐然。纵观历史没有先例,而这一切都是总司令的功劳。”张之洞言深意切动容道。邓子轩笑道:“张兄,我是渺小的,真正创造历史的人是黎民百姓,我仅仅是指出了一个方向,避免少走弯路或者少犯错误而已。”
“总司令,切不可妄自菲薄,既使你不愿意听,我也要说你是千古之明君,完全可以与汉武帝、唐太宗媲美。”张之洞很固执。“张大人说的言之有理,总司令开创了华夏之未来,我等深有体会!”“我敢说在总司令的英明领导下,中华民族走上了强盛之路!”盛怀轩胡雪岩争先恐后表达自己的心境。
“行了!行了!你们这是让我昏了头脑,有一天你们当面指出我的不足,才是君子的本分。记住逆耳忠言、忠言逆耳。目前国内外局势依然险峻,我们不能歌舞升平、好大喜功。要务必保持艰苦奋斗的本色,要务必保持戒骄戒躁的品质。今天我们取得的成绩,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我们前进的路依然充满着荆棘、坎坷,我们是肩负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使者,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
邓子轩露出笑脸接道:“话题有些沉重,我们今天来是干什么,难倒是为我开表彰会?各位,我们是来剪彩的。”说完邓子轩带头向主席台走去。“戒骄戒躁,胸怀何等辽阔,目光何等高远,邓总司令将开创一个伟大的时代!”张之洞似乎沉寂在某种氛围中。盛怀轩也动情道:“张大人,我等生在子轩的时代,是上天的造化,切不可虚度光阴呀!”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在热烈的气氛中,邓子轩与婉儿亲手翦断大红绸,人们开始动情的欢呼。随后邓子轩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剪彩仪式被推向高氵朝。剪彩仪式结束后,邓子轩携夫人婉儿顺势登上列车。张之洞等反复叮咛,现在他们对邓子轩的安全已经列入军政府头等大事。裴葛谨也是反复叮咛侍卫长,旅途一定要确保总司令的安全。
列车在绿色的原野上飞奔,犹如一条快速蠕动的巨龙。照比原有的列车,列车的速度快了一倍达到40公里。“子轩,火车跑的真快呀!简直是在飞奔。”婉儿有些陶醉自然认为火车跑的太快了,可是邓子轩是见过“世面的”有些不以为然。在那个飞速的时代,这个速度就是牛车的速度。而婉儿作为这个时代的人物,自然对工业文明带来的喜悦而惊诧不已了。
一路上婉儿都兴奋无比,仿佛回到少女时代,看到婉儿欣喜若长的摸样,邓子轩越加感觉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思绪不由得信马由缰。原有的历史被自己强硬的翅膀煽动的面目全非,与世界列强作对,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邓子轩已经没有可以鉴戒的任何历史遗迹。有一点必须搞清楚,战争就是催化剂,在此推动下,西方列强的军事工业一定会加速工业步伐,甚至由量变到质变。而这方面自己的先知先觉固然有优势,但是很多超前的东西需要具体人去实施。
目前国内的基础工业已经有了起色,尤其是蒸汽机的大范围普及,培养了大批产业技术工人,这对于制造业无疑是巨大的推动。目前江南以上海为辐射,分别在武汉、长沙、福州、广州等大城市,陆续建起了各种大学和工科学校,培养人才的局面渐渐拉开大幕。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必须充分利用战争,利用百姓的那股心气,在和平时期无法做到的甚至阻力很大的事情,在战争时期做起来,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拿承建武广铁路来说,即便在前清进行了基础设施建设,而军政府接手后继续筹建,这条铁路的状态,即便是和平时期也要5年时间才能完成的铁路工程,在战争时期仅用三年时间就完成了。不仅如此,投入巨额资金也是天文数字。现在利用战俘承建铁路,投入减少了三分之二,而速度几乎提高了一倍。另外民间的施工队,由于战争的原因,所得到的报酬也远远地低于和平时期,而爆发出来的干劲也是和平时期不会出现的,这就是战争的妙用。
利用战争加快军工体系发展,让高端技术首先在兵器工业使用。在这一块邓子轩决不能被西方列强甩在后面,相反还要超越他们。日后战争结束了,军事工业转为民品,其高端技术一定会产生井喷的现象。邓子轩凭着自己的先知先觉,在军事上打败列强信心十足,而利用战争发展工业体系,也是邓子轩义不容辞的责任。
“子轩,你想什么那这么专注,瞧!旷野的景色多美!”婉儿从窗外收回目光。邓子轩笑道:“我能想什么,除了军国大事,任何事情不会让我操心,没有办法身不由己。”婉儿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什么事情都无法左右你,我真担心的你的身体。听说这条铁路是法国战俘铺设的,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邓子轩道:“法国战俘完成武广的铁路铺设任务后,现在转向武汉至南京的铁路线铺设任务。”“听说日本战俘、俄国战俘都在筑路,是不是有些太残忍?”婉儿显露出菩萨心肠。邓子轩冷酷道:“这就是战争的规则,如果你不这样做反而是异类。这个世界的深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所谓的道义都是被华丽的伪装所包裹。”
“几百年来,西洋列强各国大肆掠夺,侵占土地。他们的文明和富有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所谓的强盗逻辑,居然道貌岸然、标榜所谓的西方文明,其**裸的嘴脸暴露无遗。因此,我们必须以牙还牙、针锋相对,否则就是被蹂躏和奴役的对象。假设我们的人成为战俘,或许受到的迫害会更加凄惨。”头一次闻听丈夫的惊骇之言,婉儿冷不丁战栗,似乎对丈夫有些不认识了。
列车到达长沙是晚上,长沙市长及长沙警备区司令,亲自到车站迎接。邓子轩等突然光临,长沙似乎如临大敌,没有办法,邓子轩现在是何许人物,他的安全涉及到各位颈上的脑袋。一夜无话,次日,邓子轩夫妇与长沙市长及各位官员进行了谈话。随后参观了长沙城内几所学校,一天后邓子轩夫妇又启程。
列车到达武汉是早晨,北伐军副总司令陈锦堂、湖广省长林旭在车站迎接。一见面陈锦堂担心道:“总司令,你的安全可是头等大事,这几天我这心情一直忐忑不安。”邓子轩笑道:“如果我的安全都没有保证,说明军政府太无能了。”林旭道:“总司令,卑职斗言,你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你个人,而是属于这个国家。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的安全涉及到亿兆黎民百姓,希望总司令三思而行。”
陈锦堂不客气道:“总司令,你在武汉的行程必须无条件的经过我的批准。”邓子轩看到武汉火车站军警林立无奈道:“陈兄,我是真拿你没有办法,好吧我接受你的安排,但是前提不许大张旗鼓扰民。”“还扰民那,我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行踪。”陈锦堂似乎是抱怨,随后坚持要求邓子轩夫妇前往司令部居住,否则他不放心,邓子轩拗不过只好同意。
次日,邓子轩亲自接见了林旭等省府官员。邝佳志走后,林旭从江西省长任上,调到湖广担任省长。林旭就是当年邓子轩在同仁学堂见到的四君子之一。目前刘光第担任军政府教育署长,李默然在福建担任省长,张士昭在浙江担任省长,他们的才华已经崭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