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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死寂之殇
……………
公元前6世纪,人们相信死者亡灵能通过生者腹部说话,从而传递亡者信息,在拉丁文中venter表示腹部,loqui表示为说话之意,这就是ventriloquist(腹语演员)的由来。
腹语既神秘又神奇,千百年来不被外人所知,其中奥秘隐藏极深,而腹语演员则更是向来以神秘著称,从古到今没有谁能参透其中奥秘,直至踏入近代科学界才逐渐提出不确定理论,之所以用不确定加以形容,来自于过往实验者并非真正腹语,实验者往往只是尽可能加以贴近,从而尽可能办到嘴巴闭合喉咙发声,实则并非真正腹部传声。
我需要完美,向往完美,我的能力不止于此,我的技艺不止于此。
我,仍能更进一步,进一步将完美发挥到极致,乃至赋予其前所未有存在与真实。
制作完美人偶。
制作完美人偶。
制作完美人偶。
傍晚的太阳斜挂天空,夕阳映照下,世间仿若失去活力,大地萧瑟,空气凝结,透过茂密植被,视野延伸,延伸至尽头,最后抵达某片湖水。
湖水寂静,水温阴冷,在那过多植被下隐隐散发着雾气。
雾气中存有一座小岛,小岛中竖立一栋建筑,建筑颇为高大,但雾气笼罩下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建筑真容,昏暗中那里貌似隐藏着什么,存在着什么,那里若隐若现,几近无声,唯有凉风偶尔刮过,吹动雾气,继而向世人证实着那里并非虚假,而是真实存在。
在一间漆黑阴暗房间内,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寂静,真真正正的寂静,就如同这里不属于喧嚣世间一样,任何人在这里听不到也看不到,唯有自身呼吸才能让你隐隐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吱嘎。
哒哒哒,哒哒哒。
忽然,寂静状态被一道木质房门开启声打破,与此同时一串脚步回荡于黑暗房间,伴随着一阵阵物件翻找响动,没过多久,只听呲拉一声,一根火柴在划过盒面后燃烧起来,火柴微弱光亮向前移动,点燃了木桌上方红色蜡烛。
房间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一根蜡烛所散烛光还无法完整覆盖整个房间,仅能照亮中间一片区域,乍看之下光线亦如同在黑暗中挣扎般略显无力,不过,至少将那置身桌前之人背影清晰映照。
通过烛光映照,可以看出这是名女性背影,她穿着件纯黑色束身洋群,脚下为一双黑色高跟靴,全身上下几乎全被黑色覆盖,唯有脑袋与双手得以显露,毫无疑问,这是美国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一种保守与时尚结合服饰,女人头发花白,然整理较好,继而盘成一种类似于欧洲古典发型,从背影上看虽基本看不出女人年龄,然事实上衣着外貌并非真正重点,重点为现场所见。
自烛光亮起后,木桌便显露出一本黑色外皮书籍以及遍布桌面白色稿纸,书本安静放置于正中,周围许多白色稿纸则绘画着各类人型事物,诚然构图细节各不相同,但统统存有共同点,那就是每张纸皆画着人形娃娃,不,严格来说以上猜测略显错误,正确答案来自于黑色书籍,或者说那印刻于书籍封面文字揭晓了答案:
制作完美人偶。
人偶,散部于桌面众多稿纸所绘图像皆为形态各异人偶娃娃,统统为手绘图稿,且人偶各个部位还刻意用英文标注着关键单词,放眼望去,图稿种类繁多,有内部构造剖析图、有关节处理连接图、有工艺制造结构图等等,一张张可谓庞杂无比,此刻,随着点燃蜡烛,女人就这样在烛光照明下低头观察,立于桌前凝视着一张张人偶结构图,亦是直到此时,女人脸孔才终于在烛光照耀下彻底显露。
那是张拥有些许岁月皱纹的脸,看年纪越五十出头,年龄虽大,不过女人脸孔却非常整洁,她画着淡妆,嘴唇涂着口红,唯有面色不太正常,整体浮现出不健康苍白,搭配黑色裙装隐隐散发出些许诡异,毕竟很少有人会如此搭配,而此类衣着搭配也确实难以描述无法形容。
抛开衣着外貌不谈,看到这里或许已有人猜出女人来此目的,甚至进一步猜出房间用途,不错,视野拉伸,展开观察,从女人所处木桌为原点环绕起房间周遭,只见房间四周竟尽数被人偶充斥,两侧物架皆摆有一排排傀儡人偶!
如上所言,此处乃人偶世界,人偶海洋,几架物柜摆放着各式各样傀儡人偶,这些傀儡人偶有成品,半成品,甚至有许多制作完成但还没来的及组装上色肢体部件,体积都不算大,多数仅有半人高,人偶有男有女,外貌不同,衣着装扮不尽相同,有憨态可掬身穿衬衫背心人偶,有面无表情身穿条纹外衣人偶,有打扮花枝招展身穿女士裙装人偶,也有笑容夸张脸孔涂有各类颜料小丑人偶。
毫无疑问,这里为一处傀儡人偶制作间,至于女人……
待用痴迷目光扫了圈现场人偶后,她拿起桌面书籍认真翻看,看了片刻,随着放下书籍,女人坐于凳前忙碌开来,抽出根黑色铅笔开始在一张崭新稿纸上着手绘画。
沙沙沙,沙沙沙。
寂静,仍然是寂静,蜡烛燃烧所带光亮似乎只勉强驱散部分黑暗,但却无法覆盖房间无法冲破寂静,女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仅有铅笔沿稿纸舞动时所油然而发摩擦声,聆听着摩擦响动,笔下图像则由最开始简单线条逐渐丰富,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头颅、躯干、四肢等等人偶五官与肢体逐步成型,女人很是认真,就这样专心致志绘画着,她,似乎达到了某种忘我境界,她,没有在意时间,没有理由其他,只是聚精会神认真工作着,在那堪称忘我的状态下笔尖翻飞,最后……
一副精致人偶绘图完整展现于纸面。定睛看去,就见画纸出现了一只容貌奇特人型娃娃,娃娃留着头乌黑后梳发型,眉毛偏浓,眼睛较大,周围存有眼影,脸暇微红,嘴巴上扬,红红嘴唇给人第一印象较有喜感,下方穿着套黑色西服,勃颈还额外系着条鲜红蝴蝶结。
很明显,这是只绅士玩偶。
仔细端详片刻,女人动了,离座起身,走至墙角木柜拿出些许工具,而后转至右侧,来到某台机床器械前展开新一轮工作。
啪嗒,呲拉,碰咚。
她从许多半成品人偶部件里挑出了符合标准的脑袋、躯干以及四肢,满意的地方予以保留,不满的地方着手修改,开始用机床、刻刀、木锤等工具认真整改细致打磨,一时间,声音乍起,各种不同响动充斥房间,终于,寂静环境被彻底打破,女人就这样独自一人制作组装着,创造着其心中最为完美一件作品,时间悄然流逝,太阳逐渐偏西,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现场,阻止不了工作,女人认真至极,始终沉默不语,整个人陶醉其中。
结果可以预料,随着工作持续时间消逝,原本仅存于构图之中的绅士人偶开始在女人手中逐渐展现,逐步成型……
她从玻璃瓶里拿出两颗木质眼球安装于木偶头颅空侗眼眶中,她利用五彩嫔纷颜料开始涂抹,她找来一件孩童所穿绅士服装,她找来相等型号黑色童鞋,她,依旧在专心致志工作着。.
直到夕阳西下阳光消失,直到黑暗夜色渐渐淡去,直至白色蜡烛燃烧殆尽。
窗外露出些许朦胧,黎明第一缕阳光刺破黑夜降临世间。
而同样的,忙碌整整一夜的女人亦至此完成工作,彻底停下手中工具。
随着黎明降临,目前女人正站在一具人偶面前,一具刚刚完成并放置在椅登上方的傀儡人偶旁,她默默注视着对面人偶,这一刻,女人表情转变,那长久面无表情的苍白脸孔中本能露出笑容,她笑了,看向人偶的目光中不单含有满意欣喜,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于母亲看向自己孩子时的关心慈爱,微笑之际,视野随之转移,从女人目光转移至对面木凳,此时此刻,只见木凳上方赫然坐着具制作精美傀儡玩偶!一具精美至极傀儡玩偶,这具玩偶无论外形面孔亦或是衣装皆与当初女人画构图一模一样,对,一模一样,没有半丝差别,而此刻,傀儡那双虽由木头制造但却和真正人眼极为相近的眼睛也同样在看着对面女人,四目相对,感慨欣喜,女人认为那是她这么些年制作最完美一件作品。
面对完美,她必须说些什么,无论如何都要为对方赋予些什么。
“你是有生命的,你是活着的,从现在起,你是我儿子,我是你妈妈。”
相视许久,终于,女人说话了,对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人偶吐露情感表达身份,看似言语清晰发音正规,但,如仔细观察,会发现女人虽是发声,然其嘴巴却从始至终未曾动过,未曾动过分毫。
如果说以上场景堪称诡异,那么接下来更加诡异乃至堪称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女人走至近前,将傀儡娃娃抱起,抱起之余右手伸向娃娃背后,不多久,这具既容貌怪异又略带喜感的傀儡娃娃脖子动了,怀中娃娃头颅转向,转向女人,眼珠则也在眼眶内随之晃动盯向女人,最后嘴巴张开,用一道男性声音做出回答:
“好的妈妈!”
女人嘴巴从头到尾一直闭着,既如此,人偶回答怎么回事?男性声音怎么回事?还有女人又是如何在不张口情况下释放声音吐露语句?
答案不知道,不清楚,种种一切成为谜团,不过……
当玩偶用和活人无异的声音回答过女人后,女人目光转动,瞥向右侧,在次不经意间看向那放置于木桌上方黑色书籍,书籍封面漆黑,唯独多了串英文字体:
制作完美人偶。
………
瑞文埃尔镇对于寻常美国人来说仅仅只是座普通小镇,然对于那些喜欢看人偶表演爱好者来说这里却拥有整个美国最为精彩人偶表演,根源来自于地点,在距离瑞文埃尔镇不远的失落之湖中坐落着一处以人偶表演为主题戏剧院,由于靠近小镇,戏剧院则也直接采用了‘瑞文埃尔’四字。
瑞文埃尔人偶戏剧院。
这里地处偏僻,濒临湖水,但却无法阻止其名气被许多美国人知晓,偏僻的地段亦同样无法阻挡观众来此观看表演,毕竟这里有著名人偶表演大师玛丽肖为座戏院王牌支柱,而今日,玛丽肖便会在此为大家送上一场精彩人偶表演。
身影涌动,脚步穿梭,人们纷纷沿木质桥梁穿过湖面,最后抵达正中,进入那坐落于湖中小岛戏剧院。
此刻,戏院内部,宽阔大厅中,台下一排排座位上几乎坐无虚席充斥观众,众人装扮也皆为美国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时尚造型,有衣着华贵时髦女性,有西装革履的绅士先生,有身穿洋装靓丽少女,有装扮整洁小孩儿童,各色人等汇聚于此,且总的来说观众席包含着各个不同年龄段观众,节目暂未开始,台下比较喧闹,人群纷纷聊天,直到一名身着红色礼服秃男手持话筒走至台前,至此人们才终止喧嚣恢复安静。
“各位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惊奇时刻即将到来,精彩时刻马上来临,下面,有请看玛丽肖赐予木头孩子以生命!”
主持人话语非常简短,干脆果决直奔主题,话语说完后他便礼貌弯腰,伸手朝戏台右侧一伸,旋即后退行走脱离前台。
哗啦啦。
与此同时,当主持人宣布节目开始的那一刻,台下观众开始鼓掌,气氛很是活跃,然后,伴随着一连串的掌声,一名白发女人走至前台,定睛看去,只见其年近50,头发花白,身着黑色紧身长裙,整体感觉稍显另类。来者非是旁人,正是那名当初曾熬夜制作人偶的黑裙女人。
聆听掌声抬头凝视,女人抵达台前,除个人外,手里还拽着一根绳,绳子另一头则连接着台约半人高黑色木箱,毫无疑问,她既名傀儡表演师,同样又是名傀儡制作师……玛丽肖。
掌声平息,按照惯例表演即将开始,而台下很多人也皆知被女人拖于身后木箱中绝对装有傀儡人偶,毕竟没有傀儡人偶这一重要道具,那所谓的傀儡表演便无法进行,想法如此,不料让观众顿感意外的是,台上女人在打开木箱后,内中却空空如也。
“比利,比利你在哪?”
“比利?”
一时间,在台下观众那一双双略感意外目光注视下,女人开始呼唤,一边立于戏台不断张望一边环顾四周呼喊不休,呼喊着那似乎为人偶名字的‘比利’俩字,可,就在这时,就在其呼喊数声貌似无果时,一道男性声音突兀响起,从台下安静如斯观众席中径直传出:“嘿,妈妈,你找不到我的!”
观众们诧异好奇四处张望,这时台上女人则伸手直接指下方,指向观众席第二排某名小男孩:“比利,我知道你躲在哪,你就在那,你,这位亲爱的小朋友,能否将你座位下方的比利拿来交给我呢?”
众人寻声看去,就见被玛丽肖所指男孩看起来约10岁左右,被其一指,小男孩先是吓了一跳,稚嫩脸孔有些畏惧,诚然略显害怕,但还是在人群注视下心怀好奇本能低头,低头看向座位下方,果然,正如黑裙女人早先所言,座位下竟当真躺着具傀儡人偶。
看到人偶,小男孩手指地面口吻吃惊道:“在这,它在这!”
玛丽肖则伸出双手继续道:“能将我可爱的比利交还给我吗?”
如上所言,对于黑裙女人,小男孩虽显害怕,不过在众目睽睽下,他还是按照要求伸手将娃娃掏出,然后在一众观众鼓掌中将那具名为‘比利’绅士玩偶递送至女人手中。
恍惚间,不知错觉还是其他什么,递送过人偶,正当小男孩转身回返即将走回个人座位时,现已被黑裙女人拿在手中的傀儡娃娃却忽然动嘴开始说话,说出一句标准谢词:“谢谢,亨利!”
咯噔!
声音入耳,小男孩心脏高悬,神情悚然一惊。
非是他被傀儡娃娃能说话吓到,毕竟傀儡演员代替傀儡说话本就众人皆知,真正导致他惊愕不解的是……
傀儡娃娃,不,应该是那黑裙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亨利,他的名字的确叫亨利。
待小男孩狐疑不安回返座位后,表演正式开始,接下来在台下众多观众那一双双难以置信目光注视下,坐于戏台高凳子的玛丽肖就这样以母亲身份与人偶比利之间展开一连串有意思对话,双方互相问候,互相调侃,且值得一提的是,和其他傀儡师表演时大多嘴巴翻飞改变声音不同,每当手中傀儡张口说话时,身为傀儡师的玛丽肖却从不开口。
没有人知道其中奥秘,唯有精彩表演映入眼帘。
傀儡师:“嗨,比利,你刚刚为何要溜走?难道我待你不好吗?”
比利活灵活现边摇头边转动眼珠,稍作沉吟,旋即用男人声音给予回应道:“on,你待我很好,你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妈妈,只是那个箱子里到处是灰,我想我要,想要……”
傀儡师:“想要什么?”
“啊嚏!”
说至末尾,比利忽然头颅一仰打了个喷嚏,傀儡师则恰到好处用另一只手拿过手绢替人偶擦起鼻涕,场面一度既真实又有趣,随后时间里有趣对话仍在继续,逗的台下观众不时哈哈大笑。
这很惊人!同样这也是玛丽肖之所以如此出名最大原因,首先要明白傀儡人偶仅仅只是具无生命娃娃,说话绝无可能,也就是说寻常情况下想要娃娃说话就必须依靠傀儡师操控,除需自己说话外同时还要变换嗓音而后代替娃娃和自己进行对话,严格来讲能做到用多种不同口音说话已算惊人,不料玛丽肖竟进一步做到奇迹,她不单能让手中那半人高傀儡娃娃用其他声音说话,且娃娃说话时她自己却一直处于闭嘴状态。
不要以为仅此而已,更加震惊的还在后面,随着对话持续,双方逐渐激烈,逐渐由对话发展为争吵,随着争吵升级接下来后面对话也已不在是你说完一句我在说一句,而是赫然发展为两者同时说话!!!
可以想象,在表面两人实为一人情况下,能在不张口前提下既代替傀儡发声还能同时用两种不同声音同时说话,这是奇迹,彻头彻尾的奇迹!
如果以上描述统统为真,那么此番表演足以打破自然常规颠覆人类认知。
对话争吵仍在继续,种种神奇表演被玛丽肖连同绅士人偶尽属演艺,台下观众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直到……
直到台下不经意间传出一道质疑声音:
“可是,就算是这样,那个‘比利’仍然是没有生命的人偶啊?”
表演突兀终止,现场突然安静。
除周围观众被此言吸引外,连同人偶比利以及玛丽肖亦双双转移视野,先后看向台下,看向声音主人。
寻声望去,就见说话者仍是名小男孩,但却并非那最初递送人偶男孩,非是早先亨利,而是另有其人,一名坐于第三排且身着灰色西装小男孩,此刻,注视着对方,不知为何,玛丽肖看向男孩目光中闪过一抹阴冷,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阴冷寒光。
没有人能够质疑我,这是我的孩子,他是完美的,是真实的,无疑是拥有生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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