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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等着寅寅和铁驴,等狗队到了后,铁驴还主动把手伸过来,拽我上去。
这一刻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但也没必要因此顶着寒风说点啥。
狗队再次调头,寅寅用小皮鞭对着领头的几只狗抽了几下,我们继续前行,但寅寅控制着节奏,时不时又挥舞了几鞭子。
我发现这里面有个规律,狗跑快了,鞭声就响了,狗队速度不得不降下来。
我又对比的看了看两旁,觉得我们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我以为跟我之前落队有关呢,寅寅要照顾我,故意压着狗队速度。
我实在过意不去,对寅寅比划着,让她别想那么多,让狗快点跑。
其实我想的太多了,寅寅示意我一会儿说。她依旧让狗队慢吞吞前行着。
这样往前不到一里地,出现了一个黑铁杆子。这铁杆子不怎么粗,但它很长,我得抬头才能看到顶端。
寅寅指挥狗队往铁杆子奔去。这些狗也邪门,似乎对铁杆子很有感觉,嗖嗖的疯跑起来。
等雪橇停在铁杆子旁边后,寅寅叫我和铁驴下来。
这里风相对小一些,我们仨聚在一起,头顶头的,这样方便说话。
我问他俩,“怎么停在这里了?”寅寅回答,“这是通往小北极的休息站,我们赶了一夜路,应该歇一歇了。”
我愣了一会儿,也不敢相信的四下看看,心说休息站?这不是开玩笑吧?就一个铁杆子,哪有休息站的意思?
寅寅又让我俩去砌食垒,她准备食物。
我又懵了一下。铁驴带着我来到铁杆子底下,趁空跟我大声说,“徒弟,你肯定不知道了,这铁杆子是个讯号,底下埋着石砖呢,咱们把石砖垒起来,把够吃一顿的食物埋进去,这样回来了,咱们经过这里就有吃的了。”
我听完琢磨起来,这铁杆子一定是人为立在这里,让去小北极的人能统一在这里存食物的。虽说我们蛮可以一路带着食物,不在中途弄什么食垒,但这样一旦有危险了,我们食物全没了,就容易挨饿,甚至没有力气沿路逃回来,而有食垒,间接等于把食物分开存放了,算是一种变相的保障。
我再次佩服藏民的智慧,也不再多问,跟铁驴忙活起来。
铁杆子下面的雪没那么硬,我们拿出一种像爪子的设备,就能飞快的把雪扒开。
我没数自己扒了几下,反正之后碰到一块硬物,我费劲巴力又把它周围的雪清理干净,这样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有半尺长、一寸宽的长方形石块,也就是铁驴嘴里的石砖了。
我把它拿出来,继续扒。我也想多,想弄一个食垒,至少要扒出十几块砖头来。
我和铁驴都把石砖放在一起,这样便于查看,正当我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再扒出一块石砖就完活时,出了一个岔子。
这次遇到的石砖,乍一看没啥,但我清理它周围的积雪时,发现有红的迹象。
我心说这是咋回事?我也头次见到红雪,我耐着性子,等清理完雪,把石砖拿出来翻着一看,这背面竟有一个血掌印。
掌印和血已经被冻上了,就好像镶上去的一样。我一下想到了尼玛尸体上的伤了。
我比划了一下,发现这掌印的大小跟凶手的很吻合,我压不住性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铁驴本来没在意这些,还闷头扒砖呢,我使劲拽了他几下,又把带血掌印的砖头举在他眼前。
铁驴身子一抖,骂了句卧槽,不过他呛风了,又咳咳几声。
我打手势,那意思,会不会真是凶手跟来了?铁驴不敢确定,还稍微捂着嘴,挡住风后对寅寅大喊。
寅寅走过来,也看着这块血砖头愣了。我们都停下手头工作,铁驴更是在铁杆子附近走一走,跟我们说,“没发现可疑脚印。”
这并不能排除凶手没来过,这里飘着雪,很容易把脚印掩埋住。
但话说回来,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了,总不能因为这一个砖头的恐吓,就调头回去。
铁驴再次拿出猎枪拍了拍,算是给我们鼓劲了。最后我们也都不管那么多了,再次准备砌食垒。
我和铁驴先把石砖摆成一个容器状,寅寅拿来三袋耗牛肉,这就是这次要埋的食物。不过寅寅想的多,又对我们说,“既然凶手知道这里,会不会半路偷偷回来,把肉干偷吃掉?”
我和铁驴都觉得很有可能,而且这么一来,我们的食物岂不是白存了?
我有个招儿。我们的行李包里还带着一部分的药品,这里面包括毒药。我去翻了一通,选了四亚甲基二砜四氨。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耗子药,只要吃上了,不及时洗胃,必死无疑。
我觉得自己也是够损的了,但跟凶手对阵,不损不行。
我选了一袋肉干,把耗子药全偷偷弄到肉中了,另外我也配合另一种药使用,它没啥毒,却能掩盖住耗子药的味道。
这样这三袋肉干里,哪个有毒哪个无毒,只有我们仨知道。
等把肉干叠着放好后,我们又把食垒的封口弄死,我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呢,尤其我还使劲拍了几下,发现食垒很坚固。
我站起身想抻个懒腰,但寅寅突然对铁驴和我做了个手势,又转过身往远处走,大有避嫌的意思。
我搞不懂她这是干嘛,心说自己抻懒腰而已,至于嘛?铁驴却给我解释了,说我俩弄点水,把食垒浇湿了,这样外表冻成冰以后,更保险。
我猜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防范小动物,别看这里寒冷,却依旧有像雪狐或雪狼的动物存在。
我点头说行。我承认自己还是想的太少,本想拿水囊往上面浇呢,但铁驴很直接的站起来,拉开裤子,对着食垒嗤嗤尿上了。
我算明白寅寅为啥回避了,而且用尿确实有好处,至少不浪费我们的水。
我也学着铁驴,问题是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地方,我撒尿冻得底下很难受。我给自己鼓劲,说很快就尿完了,一会就暖和了。
铁驴先一步尿完的,他急忙收拾,而在我尿完还没收拾时,身后方传来呜啊、呜啊的声音。
这声音很低沉,但穿透力真强,让我听得异常清楚,细品之下,更像是一种鬼叫。
我冷不丁以为寅寅呢,也想不明白,她咋做到的,能发出这种声。
怪声并没持续太久,停止后,寅寅对我和铁驴喊话,让我们快来。
寅寅声调有点高,表明她很着急。我这么在乎寅寅,也一下急了,迅速把小家伙弄到裤子里,又一边转身一边拉鸡架门。但我是关心则乱,一下没拉好,这把我疼的,脸都有点扭曲了。
我没在乎这个,盯着前方看着。在百米外的雪地上,站着一个浑身长着白毛的人。
其实在这种天气里,我们根本看不太清,也不能确定是他浑身长毛还是穿了什么带毛的衣服。
我和铁驴赶到寅寅身边,我们一起观察着这个怪人。按我初步估计,它少说比我们的个子高出一头,另外更比铁驴胖了好几圈。
我想到熊了,也问他俩,有没有这种可能。
寅寅没回答,铁驴想想后,把猎枪拿到手里,跟我俩说,“你们在这儿别动,我过去看看,是熊更好,打死了有鲜肉吃。”
我和寅寅知道铁驴的本事,也都没放心不下。
铁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掌握一个度,没那么快。怪人一直低着头,对铁驴置之不理。
这样等铁驴离怪人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身子一哆嗦,看得出来,这就要举枪射击。
但怪人同时行动了,他抬起头,再次鬼叫了一声。
我能感觉得到,这次鬼叫更加刺耳,我忍不住的直想捂耳朵。铁驴更被鬼叫声一刺激,呆呆的放下枪,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