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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的直咬牙,倒不是因为胖老王把我的汤喝了,而是觉得这小子忒不争气。我也想起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铁驴也跟在我后面进屋了,他看到他的那份餐饭,连连称好,在我拦都拦不住的状态下,凑过去把餐盒依次打开。
我怕铁驴中招儿,也不想当着胖老王的面说些啥。
我急中生智,赶紧回到自己床前,拿出手机给铁驴发了一条微信,“汤有问题,别喝!”
我和铁驴的微信都没几个好友,平时也不瞎聊。所以只要一来微信,肯定是正事。
铁驴听到提示音后,急忙把手机拿出来。等看到我消息后,他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
胖老王纯属吃饭时无聊,就瞪个大眼睛瞅铁驴。
铁驴本来正要把微信关了,无意间又看到有申请加好友的信息了。他点开看了后,呵了一声,说真有趣!
这话把我和老王的兴趣都弄出来了,我俩凑过去。
铁驴也不避讳,把手机拿给我俩。我看到屏幕上申请加好友的那位,头像是个光头女,不过长得很漂亮,而且我也一下认出来了,这不是刚才那个女僧人么?
胖老王眼力也不错,同样认出来了。他上来心痒痒的劲儿了,问铁驴,“你咋认识她的?”
铁驴指着一个地方,这里提示,女僧是用附近的人搜到铁驴的。就凭这个,我责备铁驴太不小心,怎么把手机定位给打开了呢?
胖老王跟我想的完全相反,他恍然大悟,拿出一副懊悔样,一边吃饭,一边摆弄手机。
我估计他是想搜到女僧人,把她加入。
铁驴确实饿了,他不喝汤,又把手机放下,抓紧吃饭。我知道,人是铁饭是钢,我也别挑三拣四的,既然饭菜没啥异常,我也把饭吃了,再跟铁驴聊正事。
我俩吃的简直堪称神速了,不到半支烟的时间,就先后吃完了。
当然了,我手里还有那个装烟灰的碗呢,这屋里也有水龙头,我就去接点自来水,又向老王床前走去,哪怕是强迫,也想让他把烟灰喝了。
但我晚了一步,老王突然很兴奋,连剩下的半碗饭也不吃了,嗖嗖往外走。
我问他干嘛去,他说佛珠有眉目了。我不相信他的话,心说就他说话时,一脸色眯眯的样儿,鬼才信是佛珠的事呢。
我猜他跟女僧聊上了,女僧一定勾搭他了。
铁驴对老王没那么在乎,也对我使个眼色,那意思人家出不出去,跟我没关。
这么一耽误,老王彻底走了。这屋子里就剩我俩了,我也没啥不能说的,把刚才见到的、听到的一切,都跟铁驴念叨一边。
铁驴正饭后吸着烟呢,不都说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嘛。他刚开始以为我就是聊家常呢,没怎么在意,等说到关键处后,铁驴连烟都顾不上抽了,让它自行烧着。
最后我每说几句,铁驴就念叨句,“卧槽!”
等我都说完了,铁驴把带着一大截烟灰的烟头彻底扔了,低头琢磨起来。
我给他思考的时间,可过了一刻钟,他还在思考着,我忍不住了,心说他脑筋不会是短路了吧?不管想出个法子没,他也跟我说说嘛。
我催促一下,铁驴对我摆摆手示意等等,又把手机拿出来,给寅寅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铁驴先把我遇到的情况跟寅寅说了,之后又说他刚才的发现。
我听得很仔细,铁驴之前也在寺庙里转悠,还发现了一个深墙大院。他凭直觉判断,这深墙大院有猫腻,想夜里跟我去打探一番,而且要是还有时间的话,我俩去喇嘛修行的地方瞧一瞧。
其实铁驴这法子不是太好,但我俩都是外来的,大白天瞎溜达,确实不如夜里效率高。
铁驴用的是免提,寅寅说啥话了,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寅寅回答,她支持铁驴的建议。随后她还一叹气,说她现在还一无所获呢。
我和铁驴都安慰她慢慢来,而且我更在乎寅寅自己在外面安不安全。我就抢过电话多问了几句。
我承认,话有点酸,铁驴听的同时还做小动作,不住的捂牙。那意思快受不了了。
寅寅听完很受感动,说让我放心,她一切都好,还隔着电话对我啵了一下。
最后我们商定好了,午夜整,我们在色勒小乘寺西北角集合,寅寅隔着墙,把一些装备抛进来。
撂下电话后,铁驴对我肩膀拍了一下,说我和寅寅是彻底成了。我估计他之所以这么说,还是跟寅寅刚才啵手机的事有关。
我心里挺暖的,不过也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心说寅寅一直是很冰冷和腼腆的,这次咋邪乎乎的呢,当着铁驴还这么开放的吻我,另外细想想,这也是她头次吻我。
我怀疑跟在小北极我给她取暖有关吧。但现在想这些还不是时候,我又强行把这问题放在一旁。
接下来的一下午,我和铁驴没离开,我本来担心会不会有喇嘛找过来,毕竟自己上午爬墙还把佛珠弄坏了,也算是变相的惹祸了。
铁驴安慰我,说我太胆小了,那偷情的喇嘛抓不到证据的。而且不还有他在么?
我放下心思。等到了晚上,老王还没回来,有个小喇嘛过来送的晚餐。
其实要按老王说的,喇嘛跟藏地和尚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但我不会看,也不知道送餐这位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尤其光瞅着他的秃头,也瞧不出是不是个转世灵童。
我就姑且把他称为喇嘛吧。小喇嘛还带了一句话,让我俩别着急,主持今天还没出关,可能还要等两天。
我和铁驴当然不会因为这事儿跟小喇嘛翻脸了,而且我巴不得我俩多待一阵呢。
等小喇嘛走了后,我俩没急着吃,我先检查了一边,晚上的饭菜与汤都正常。
不过跟中午相比,晚上饭就有点屁都不是的感觉。汤里除了飘着一小截菜叶子,连个油花都没有。
饭和菜更别说了。但再怎么的,有吃的总比没有强,我和铁驴都忍了。
大约在九点来钟的时候,我们熄灯了。胖老王是彻底没影了,我怀疑他跟女僧在一起,不然不会这么乐不思蜀的。
我和铁驴都睡了一小会儿,算是变相的补充点体力吧。
等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铁驴把我叫醒了。我一时间有点懒意,不过我也没继续赖床。
我爬起来后,使劲搓了搓脸,这能让自己快速清醒,我俩趁着夜色,一起出了屋,又尽量沿着僻静地方走,这么一路的来到色勒小乘寺的西北角。
这里没房子,我俩躲在墙角下面后,铁驴拿出手机,给寅寅打了一个电话。
但电话刚接通就被挂了,随后不远处砰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撇了进来。
我和铁驴全凑过去,这是一个大旅行包,不用说是寅寅给的了。铁驴蹲着把包打开了。
我负责在旁边照亮,但包刚打开的瞬间,铁驴哼了一声,显得很痛苦。
我问他咋了?铁驴揉着脖子,说这里咋突然疼了一下呢。我用手机屏幕对他照了照。
我看到一个小红点。我告诉铁驴,或许是蚊子叮的,没啥大不了。
铁驴应了一声,我俩又把精力放在包里。
寅寅准备的东西蛮多的,绳索、电筒、匕首、口罩、各种工具等等。
我是挺满意,但铁驴看完忍不住念叨几句,说咋就没一把枪呢?
我知道,像铁驴这种人,最需要的真就是枪了,我们从小北极出来后,猎枪太大没带来,但是左轮枪一直在寅寅身上。
我心说她就算弄不到新枪,把左轮枪放在旅行包里也行啊。
我也不知道咋评价寅寅这次的失误了,但我们一时间再想找寅寅要枪也不是那个事了,也没那功夫了。
铁驴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之后他拎着旅行包,带着我,一起奔着深墙大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