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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脸上死气沉沉,明显就是尸体,但他腮帮子却有种抖动的意思。
铁驴还在活动拳头呢,刚才他打的那么用力,让拳头有点小疼。我特意指了指孩子的腮帮子,这引起铁驴的注意了。
他盯着一小会儿,骂了句,“卧槽!”
铁驴这就要摸出匕首,看样子想把孩子的腮部弄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拦住铁驴,那意思让我来。之后我特意用匕首在孩子腮帮子上划了一个十字花,等再翻开后,这里的组织结构一览无遗的暴漏在我们面前。
我俩看的很清楚,孩子腮帮子中分布着不少白白的虫子,跟女僧流出来的虫子一模一样。
我当然不会认为这孩子也被女僧玩弄过,很可能虫子是被另一种法子种上去的。
我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又给孩子胸腹腔解剖了,用了一字型的手法,等把刀口翻开后,我简直有点恶心。
他五脏六腑都被虫子挂满了。他的手指和脚趾还微微有点反应,抖动着。
这么一来,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活没活着了。
铁驴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又对着书柜的暗门看了看,确定里面再无其他孩子“尸体”了。
他又走到孩子旁边,要把他扛起来。我误会铁驴了,跟他说,“咱们今天没办法把孩子带走吧?”
另外细想想,我们也不在特案组了,没那先进的设备对孩子尸体进行研究。
铁驴回答他对孩子尸体完全不感兴趣,又把这尸体塞到书柜暗门里。
随着暗门被关上,这孩子继续沉浸在黑暗之中。
我跟铁驴商量,接下来怎么办?铁驴想了想,又翻着兜,把他刚才收集到的胶状物拿了出来。
他摊开后给我看,又问,“这东西有种辣辣的刺鼻味,会不会让虫子害怕?”
我特意闻了闻,肯定的点点头,甚至我都怀疑,这是一种浓缩后的杀虫剂。
铁驴分析,之所以把这东西铺在走廊里,一定是防备各个屋子里的怪尸逃出去,因为怪尸身上有寄生虫,寄生虫害怕这些胶状物。
我觉得铁驴说的蛮有道理。铁驴又往上方指了指,说这里有三层楼呢,既然胶状物能封住各个屋子的门口,我们就去转一圈看看也无妨。
我说行,我俩又舍弃这里,往二楼奔去。
当然了,我俩上楼梯时,好一通费劲,而且在一个楼梯格上还看到了一个大脚印。
我被这脚印吓坏了,比对一下,它有我脚一个半那么大,我心说这岂不是巨人?
但我们警惕的来到二楼,也没看到巨人出现。这二楼跟一楼差不多,都是一个个封闭的小屋子。
铁驴的意思,二楼暂时没啥可看的。再去三楼。
我其实想特意打开一个屋子瞧一瞧,不过铁驴没等我,上来倔脾气往上走,我只能随他。
我俩到了三楼后,发现这里不一样。三楼没有小屋子,反倒只有一个大厅。
想想看,十多间屋子的地方,都用来做一个大厅,这厅的空间得多么宽敞?而且在我们一上来,这大厅就出现一个朦朦胧胧的光。
我找了老半天,竟不知道这光是从哪来的,而且看哪里,光线亮度都一样。再说这里的布局,让人非常不舒服。
这里居中有一个怪异的塔,一共三层,底下一层七个面,二层六面,到第三层竟是个圆柱形,最顶上有一个两平米那么大的台子。
而在塔的四周,分布着六个金光闪闪的佛像,这些佛跟我以前见到的不一样,做着怪异的姿势和手势。
铁驴说这都是欢喜佛,六个佛像都正面冲着怪塔,很可能这怪塔有什么猫腻。
我认可的点头,同时也不习惯的搓着胳膊,因为三楼很冷,让人觉得阴气森森的。
铁驴看到我的举动了,他拍了下我的肩膀,那意思别光搓着,咱们去塔周围看看。
这样离近一些后,我半蹲着身子,看着塔底那一层,这七个面,每一面上都刻着一个人脸,脸上有活灵活现的表情。
我细品着,分别是喜、怒、忧、惧、爱、恨、色,我不懂佛学和儒学这类的文化,但打心里猜测着,这代表的或许是七情。
为了验证,我问铁驴,他着重看着第二层,有什么古怪。
铁驴这一刻没我想的那么明白,他一边看一边念叨,“这是鼻子,这是耳朵,这是嘴巴……”
最后他总结一个规矩,说第二层刻画的是人的五官,不过很快他又把自己反驳了,说最后两幅画,怎么是两个人呢?
我不等他慢慢猜了,也站起身大体瞧了一边,我猜这俩人告诉我们的,是生与死。
我能下定结论了,说这塔的画,完整的表述了人的七情六欲。
铁驴对我说的兴趣不大,他还摆摆手,那意思管这么多干啥,他又指着塔顶的平台说,“徒弟,想到天葬没?”
天葬是藏地一个特色,我大体知道,是把死人放在一个平台上,把尸身弄碎了,然后引天上秃鹫下来吃。
但我问铁驴,这楼是密封的,这塔真要是天葬用的,秃鹫敢飞进来么?不得被参加葬礼的把它们捉住,拔了毛烤了?
铁驴没回复,也怪我俩对藏地文化实在是一知半解,铁驴又用手摸着塔二层的画面。
他真挺强的,竟然摸出怪异来了,还敲了敲问我,“听出什么了?”
我能感觉到,敲声发空,这说明塔壁很薄,里面也不是死心的。我俩互相看了看,又默契的一同抬脚。
我俩穿的厚底鞋,跟个榔头差不多了,铁驴一脚下去,咣的一声,我一脚下去,砰的一声。
之所以我俩踹出的声响不一样,因为我踹的威力大一些,这都亏了藏蛊激发出我的潜力了。
铁驴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虽说他早就知道,我下巴上挂了藏蛊,却没想到我会变身到这么强大。
我俩又踹了一会儿后,铁驴叹气说,“以后叫我师父得了,我的本事比他高了。”
我没想反驳他,心说衡量师父和徒弟的标准,可不是谁本事大谁当师父。
而我们这么踹下去,很快有了效果,塔的一面出现裂痕,并塌了一大块进去。
铁驴让我住手,他又拿出手电,凑过去对着裂缝往里照。
但没等他看到什么呢,突然地,一个枯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还一下按在裂缝上。
我看着这个枯手,冷不丁有点心里发毛,铁驴也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我心说这手都这么皱巴了,里面的人得多老?
我们不确定被困的人是谁,甚至会不会是个怪物,但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俩保守的又对着塔面踹了几脚,让这裂缝彻底变成一个大窟窿后,我俩停脚了。
里面的人并没有迫不及待要出来的意思,至少过了一分钟,他才慢吞吞的把上半截身子探出来了。
我看着他,这一刻不知道说啥好了,也有种恶心要吐的感觉。
这是个僧人,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喇嘛服,不过看款式,应该是级别很高的那种,因为喇嘛服上镶着亮光闪闪的金丝。
这也多多少少让我想起唐僧的锦襕袈裟了。而这么老僧浑身上下,就被涂了浆糊一样,尤其他出现后,身上还飘出很浓的一股骚味。
我和铁驴一同往后退了一步,先后捏住鼻子。
铁驴问了句,“爷们,你是谁?”
老僧没回答,反倒睁着他那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后问我们,“哪……哪一年了?”
我心说这是糊涂了还是咋了?我想顺口回答句,不过老僧又接着说了句话,“呃、呃,我闭关是哪一年来了?民国三年吧?”
我彻底愣了,心说民国三年?那不是1914年么?合着这老僧闭关一百年了?
我冒出个荒唐的念头,他要是一直封在塔里不吃不喝的,这一百年怎么过来的?他是妖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