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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景色完全变了样儿,整洁的书柜、床等等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森与恐怖。
就说正对我的位置上,站着不少于三十个的尸体,他们几乎人贴人,有的穿着喇嘛服,有的穿着便装,直挺挺的瞪着我,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牌。
这种木牌更让我想起了供牌,上面写着藏语,应该是名字。
我对这种极度的变化很不适应,心跳加速不说,我还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门上。
我冷不丁的想起了时光隧道,门开后里面是一个世界,门关后又是另一个世界。
这些尸体很明显来自于不同的时代,而那几个穿便装的,要我说更像是外来人口,尤其他们布满沧桑的脸,让我觉得是务工人员。
除了被一群尸体瞪着看,我并没遇到其他危险。缓了一小会儿后,这让我又松了一口气。
我实在不想在这么古怪的环境下继续待着,我伸手往身后摸去,打开门。
在门开的一刹那,外面的光线又射了进来,我看到眼前这些尸体又有种消失的意思,至少变得雾蒙蒙、影影倬倬的感觉。
就凭这个,我有个想法,想到了魔术。
因为很多魔术都根据光线折射的原理,让眼前出现幻境。我怀疑门开时看到的一尘不染的景色是假的。
为了验证这个,我又把门关上。等屋里群尸变得清楚以后,我摸着兜里。
我兜里没有硬币,但带着子弹。我拿出一颗子弹,对着群尸丢了过去。
我用的力道不小,砸中其中一个胖尸体后,出现啵的一声,子弹最后还被弹到了地上。
我压着性子,举着枪迈步往前走。
等来到尸体面前后,我依次观察了几个,他们不是干尸,至少皮肤看着很有弹性。
我猜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法子,用在他们身上后,能让尸身在充满水分下还不腐烂和变质。
我又不是考察古尸的研究员,当然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又发现,在一个角落里,地上多了一个木牌。
我走过去,把木牌捡起来,上面同样写着藏语,应该是人名,但我不认识,也不知道该叫啥。
我分析为何会多出一个木牌,难道说有个尸体活了过来?丢下木牌走出去了?
我咬不准可能性有多大。这时门外有动静了。嘎、嘎的。
我从没听过这么古怪的声音,也想不明白是啥发出来的。而且这股嘎嘎声还慢慢向我靠近,最后停在门口。
我脑门见汗了,盯着手里拿着的木牌,心说不会是这木牌主人过来了吧?
我把木牌别在后腰上,举着枪,翘着脚,一步步走到门口。
整个二层的屋子没有玻璃窗户,我看不到外面啥样,本来我想直接开门,却又觉得不妥。
我犹豫着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态度。我往旁边走了几步,来到一个纸窗户前。我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唾了一口。
这样凭借它,我捅了一下窗户,上面立刻多了一个洞。
我顺着洞往外看。
在门口走廊的栏杆旁,站着一个人。他个子高挑,又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喇嘛服。
这人背对着我,吸着一根旱烟袋呢。他挺有瘾头的,吸一大口,又猛地吐出来。
就凭他这身材,我能肯定不是我认识的人。我猜又是寺庙里的僧人。但这跟刚才的分析相违背,整个二层走廊全是灰尘,又怎么可能多出他一个活人呢?
在我偷窥他的同时,他似乎也有所察觉了,猛地一扭头,往我这边盯了过来,尤其这时还吐了好大一口烟。
我看清楚了,这他娘的哪是什么人?他整个皮包骨头,尤其脸颊上有一处仅有的皮肉都没了,白骨都露在外面。
我怀疑他是尸体,外加这股烟喷的,又给他增加不少狰狞感。
我冷不丁不敢跟他直视,又猛地一缩头,往窗户下面蹲了蹲。倒不能说我胆小,我压了压心头那种不适,之后慢慢站起来,又顺着窗户洞往外看。
这个皮包骨头不见了,我心说也没听到他走路的声音,不可能说他凭空消失了吧?
当我还在纳闷时,有个黑影猛地从外面站了起来,还把他的眼珠子顺着窗户洞往里看。
这黑影就是那个皮包骨头,合着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都用窗户洞瞧着对方。另外他还呼哧呼哧的,嘴里往里喷气。
这股气有很浓的烟大油的味道,更有种恶臭的下水道味。我没注意,狠狠吸了一口,这把我熏得,瞬间有种对眼的节奏。
我摇了摇脑袋,把这种状态解除,这下我是忍不住了,也觉得真是太危险了。我后退几步,把左轮枪举着,对着纸窗户砰砰来了两枪。
两发子弹都打在皮包骨头的脸上,他能叫唤,啊、啊的。
我隔着窗户看黑影,心里咯噔一下,他叫的这么“兴奋”,也不像能死的样儿。
他也怒了,往门口走去,那意思要进屋跟我单挑。我突然有些怕,因为这皮包骨头连枪都不怕,我还有什么本事能杀死他?
我拿出百分之二百五的速度,飞快跑到门前。门上有个门栓,虽然年头久了,看着都有点腐烂了,但我还是把它迅速插好,还把一只脚狠狠踩在上面。
皮包骨头在外面使劲推着门,不过被我用力顶着,他弄几下都没打开。
我打的两发子弹也弄出很响的枪声,这一定被铁驴和巴次仁听到了,我不清楚外面发生啥了,反正皮包骨头突然转移了注意,又疯叫着对着旁边跑开了。
估计是铁驴或巴次仁露面了,皮包骨头要去对付他俩。
一时间我是没危险了,也能稍微松口气了,但我不可能让兄弟摊上危险,自己却见难不救的。
我给自己打了几口气,又把门打开了。
我想出去,却没等往外走呢,身后传来好多、好密集的啊、啊声。
我听得心里发毛,等回头一看,屋里那群尸体又变得影影倬倬的,但大部分尸体都在微微晃动。
我浑身汗毛都快立起来了,心说他们娘的,原来这都不是死的,还有口气在呢。
刚才的皮白骨头就把我吓得够呛,更别说现在了。我拿出一副比兔子还兔子的劲儿,嗖的一下蹦了出去。
走廊里也挺热闹,巴次仁正拿着锤子,跟皮白骨头斗在一起。
皮包骨头的头发和指甲都很长,这一刻他长发狂舞着,也用锋利的指甲对巴次仁乱挠。
巴次仁用锤子狠狠敲击他身上的大穴。能看出来,一时间巴次仁并没啥生命危险。
我没法旁观,这就向巴次仁跑去。
我和巴次仁中间还隔了一个房间,这时这个房间门有动静,我很敏感,心说不会又出现另一个皮白骨头吧?
但我实在是懵了和多疑了,等门一开,铁驴拿着猎枪冲了出来。
他看到巴次仁和皮包骨头后,大骂了一句卧槽。但巴次仁和皮包骨头贴得如此近,他没法开枪。
铁驴只能举着枪,往巴次仁那里赶去。而我看着铁驴手里的猎枪,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我大喊着驴哥,等他回头看我时,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铁驴一脸不解,不过这状况并没持续太久,因为我身后的屋门处有动静了,嗖嗖的走出四个尸体。
他们走路的姿势很怪,一摇一摆的。铁驴又骂了句卧槽,还左右来回看看,比对一下。
其实也不用他特意比对啥,我这边有四个尸体,比巴次仁那边危险。
铁驴把巴次仁舍弃了,又举着枪,大步往我这边跑,他还趁空吼了句,“蹲下!”
我知道猎枪的威力,尤其子弹都是散射的。我觉得蹲下根本不够,索性直接趴到了地上。
铁驴跟我心有灵犀,在我趴下的瞬间,他就扣动扳机,把四颗子弹全都打了出去。
我一边尽量捂着耳朵,一边扭头看,也觉得这场面太壮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