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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姗姗学步的她扎着羊角辫甚是可爱,每一次见到他都会笑出一嘴的口水。
牙牙学语的她总是喳喳不停,很少有人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每一次叫他‘风哥哥’的时候却异常清晰。
那清脆的嗓音一直到她十六岁,从未变过。
可如今呢?
她同样也会笑,还是笑得那么倾城绝色,可那绝色迷人的笑容中再没有一丝温柔和羞怯,有的全是对他的厌恶和冷漠。
他总觉得那个属于自己的鸢儿已经死了,可是每当看到她鲜活亮丽的样子,他都不能说服自己,这明明就是他的鸢儿,怎么可能会死?
她如今的变化,不过是气恨他罢了!
一定是这样的!
。。。。。。
回到三王府,用完晚膳,御孤壑又去了一趟桃园。
夜千鸢听青磊说过,为了妥善安置御文泽,桃花那处地下室需要改建。因为御文泽和御云挚的情况不同,地下密室自然也不会再建成冰室,所以工程量并不大。
虽然工程量不大,但有些地方还是需要御孤壑做决定。
从大王爷到二王爷、再到五王爷,除了大王爷御云挚用了她几滴血外,御孤壑几乎没让她再插手过。也许是知道她不耐烦去管这些闲事,又或许是不想她为这些事劳累,御孤壑几乎都是亲力亲为,让她即便是想插手也插不上手。
洗漱过后,夜千鸢捧着书在床上看。
只是看着书,她也不时的分心走神,不知道朝窗外望了多少次,最后实在看不进书里的内容,她干脆把书放下,准备换身衣服去桃园看看。
然而,就在她随手把书塞枕头下时,突然发现枕头下也有书。
最近御孤壑看得最多的书就是外公留下的医术,由于那些书来历非同寻常,御孤壑几乎是看完都会收回储物袋,夜千鸢正是想到这一点,所以不免有些好奇,他把什么书落下了?
从枕头下把书拿数来,就随手翻了一页,她一脸黑线,嘴眼皆忍不住抽搐。
某人居然把‘颜色图画本’放枕头下!
而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对于这类‘颜色’东西,按理说她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以前办案的时候啥情况没见过?真人秀现场她都遇见过!
可看着手里的‘图画本’,她却莫名的臊得双耳发烫、双颊通红。
心里甚至忍不住揣摩,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这种东西的?
说来也好笑,刚开始认识那家伙时,她瞧着那家伙邪魅轻挑,完全一副风流人士做派。但认真接触过后,她才渐渐发现,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双面人物。
什么风流邪魅,不过是他那张脸太妖孽了而已。
私底下,她完全感觉不出来他是个老手……
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猛地抬起头,如同做贼一样慌张的将‘图画本’塞回枕头下。
“你、你回来了?”
开完口后,夜千鸢都想给自己一大耳刮子了。
那‘图画本’又不是她的,她心虚个毛线啊!
“怎么了?”一进门就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御孤壑蹙眉走到床边,狐疑的盯着她。
“没什么。”夜千鸢扁了一下嘴,倒头睡进了被窝里。要她说自己看到了什么,她自觉脸皮还没那么厚。
御孤壑凤目沉了沉。
坐上床,脱了长靴,掀开被褥一角钻进了进去。
身后贴上他宽厚又温暖的胸膛,夜千鸢下意识的往床里挪。结果她刚一动,腰间横上一条手臂,不但让她没法远离他,他还顺势将她翻过身。
四目相对,他凤目沉沉,极度不悦的盯着她。
而她则是继续红着脸,眼神漂移,别扭得想钻被窝。
可被窝里是他穿着单薄的身体……
“你、你洗过澡了?”闻着他身上沐浴后清新的气息,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嗯。”
“那……桃园那边的情况如何?棘手吗?”她开始找话题,意图转移莫名的紧张感。
“没什么大事,老周夫妇会办妥的。”御孤壑一边回着她一边盯着她,从他一回来她就不正常,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不给她再岔开话的机会,他抬手轻捏着她下巴,逼她只能看着他,“做什么了如此心虚?”
“我……”夜千鸢拉对上他不悦的眸光,伸手从他枕下把那‘图画本’拿了出来,直接拍进他怀里,涨红着脸道,“谁心虚了?该心虚的是你吧!藏这么个东西,羞不羞?”
御孤壑垂眸看了一眼,瞬间换成他眼神漂移闪躲。
夜千鸢盯着他开始泛红的耳根,突然没忍住,噗一声笑了起来。
结果她这一笑,让御孤壑瞬间沉了脸,猛然翻身将她压住。夜千鸢正要惊呼,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封住了她的唇。
一翻辗转深吻后,看着她迷离的眼眸,御孤壑凤目中仿佛注入了火种,那低低不匀的喘息声亦如鼓舞的乐曲,将他压抑许久的渴望彻底的催唤了出来。
不等她平复气息,他一把拉下床帘,同时又覆上了她红唇。
夜已深,但夜很长,狭窄的小空间里气息越来越炙热,一件件的衣物被扔出床帘,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连着床上的被褥最后都似被嫌弃了般狼狈的滚落出来——
一夜的疯狂。
什么时候睡着的夜千鸢都不知道,反正醒来时她就看到一张妖孽的脸,那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就像饱餐过后餍足的野兽。
他们身上都穿着衣物,身上也清清爽爽,显然在她熟睡中他已经把彼此清洗过了。
“醒了?”
“嗯。”
“我让人煲了汤,喝了再休息。”
见他要起身,夜千鸢突然抱着他腰身,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呢喃道:“不想吃东西,只想睡觉。”让他折腾得一身难受,她不想动,也不想他起。
御孤壑垂眸看着她,如同猫儿一样,从来没有这么温顺乖和过。他知道她累极了,本来都做好了她生气的准备,却不想她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还如此赖着他撒娇。
这份意外让他心中的满足感更加充盈,修长的手指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脸蛋,如可口的甜点,诱得他喉结滚动,眸底又凝聚起了火热的气息。
若不是她的疲惫告诉他昨晚的一切是真实的,他都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也许是为了要证明这一切不是梦,他低下头贴着她耳畔低声唤道:“鸢儿……”
“嗯?”
“哪里不适,我给你揉揉?”
“……”
让夜千鸢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睡’,直接就‘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别说出门,就连床她都没下过。
对于他们在房里的情况,香竹院的人都知道,所有人全都心照不宣,青磊和闻萧这两日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王爷王妃起了吗?”
小梦和巧儿每次都是红着脸对他们摇头。
青磊和闻萧每次都是抓着后脑勺离开,既替他们王爷高兴,可又倍感无语。
他们理解自家王爷的心情,可好歹看一下形势,节制一点吧。
宫里来人问,他们说王爷王妃病了。
平乐侯府来人,他们也说王爷王妃病了。
大王爷前来,他们还是说王爷王妃一起病了。
包括住在他们三王府的毕策将军前来,他们一样称王爷王妃病了。
直到第四天,‘病了’的两位正主总算出门了。
一别三日,青磊看到他们都快哭了。
“王爷,您和王妃再不出来,小的可就招架不住了!”
夜千鸢难得在人前红脸,而且还很心虚得连话都不敢多说。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她小手摸到某个男人腰后,发泄似的拧了一把。
御孤壑反手捉着她的手,神清气爽、满面春风,看什么凤目中都是带着笑的,就连青磊那抱怨的口吻,他也是没一丝不悦。
“说吧,这几日都出何事了?”他牵着夜千鸢的手并没有去厅堂,而是往香竹院大门而去。
“王爷,你们这是要去哪?”青磊见他们要出门的样子,忙追上去询问。
“去街上走走。”
“……”青磊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回头看闻萧。
闻萧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没提前接到任何消息。
眼看着俩主子走远,他们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听到他们脚步声,御孤壑突然顿足,回头眯着凤目看着他们:“你们做何?”
青磊道:“王爷和王妃不是要出去吗?小的这就去给你们备马。”
谁知御孤壑突然沉了脸:“本王只想与王妃出去走走,没你们的事,都回去!”
青磊和闻萧都愣了。
本以御孤壑接下来会说缘由,谁知道御孤壑说完后,带着夜千鸢直接出了香竹院,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
两人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有一种被深深嫌弃了的感觉……
“闻萧,咱们王爷没事吧?你不觉得王爷今日很奇怪吗?”
“不知。”闻萧摇头。
青磊白了他一眼。这货被嫌弃惯了,当然没感觉了。
可是他没做错什么事,怎么也被嫌弃上了?
两人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偷摸摸的跟出了香竹院。
前头,夜千鸢和御孤壑刚出大门,就见一马车停在大门外。
一小厮跑到他们身前,行礼道:“小的拜见三王爷、三王妃。三王爷,我家二王爷说有要事想与您相商,所以特派小的来请您前去。”
夜千鸢瞬间拉长了脸。还以为是哪家的人呢,没想到是御皓风!
御孤壑俊脸不比她好看,甚至眸底都没什么温度。
“今日本王没空,有何事改日再说!”
丢下一句冷硬十足的话,他牵着夜千鸢径直往大街的方向去了。
夜千鸢忍不住回头,只见那小厮愣了好一会儿,赶紧上了马车,紧接着赶着马车跟上了他们。
她撇了撇嘴,不再多看。
这几日他们除了在房里‘睡觉’外,御孤壑还从她嘴里挖了许多有关她前身的事情去。
她为了不想被他折腾惨烈,不但说了,还说了不少。
特别是说起男女谈恋爱的事情,他是听得津津有味。今日可不是她主动提出来要上街的,是他折腾完她后自己提出来的,还说什么他会陪着她买买买……
她都快笑死了。
她只说过女生最大的好爱是买买买,压根就没说过自己也喜欢。
何况,她来到蜀河国后,头两个月都在卖卖卖,几百样嫁妆都叫她卖精光了,现在叫她上街买买买,她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不过出门总比被他锁在床上强……
想起这几日他毫无节制的行为,她不但自己害臊,也替他害臊。
走着走着,御孤壑突然停下脚步。
夜千鸢下意识的扭头朝他看去。
不等她开口问怎么了,只见他突然转身面朝她,压低声音问道:“身子还疼吗?”
若不是他神色一本正经,完全看不出来任何调戏的感觉,夜千鸢都以为他还想怎样呢。
只是面对他一脸的关心,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没好气的道:“疼不疼你心里没数啊?”
御孤壑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笑:“以前没数,以后肯定有数了。”
“……?!”夜千鸢直接一脸黑线。
三王府不在闹市,所以外面的街道也并无什么人,此刻就只有二王府的那辆马车一直跟着他们。
就在夜千鸢想着要如何摆脱时,御孤壑突然搂着她腰肢,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跃飞上了天空。
她清楚的看到车夫脸色大变,然后挥鞭赶马的追赶他们。
他们避开有人的街巷,踏着别人房顶,起起落落不知多少次,最终停在闹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你这叫哪门子逛街?”落地后夜千鸢赶紧推开他,也不是嫌弃他,而是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为夫是怕你脚累。”御孤壑勾着唇,牵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往热闹的市集走去。
他们今日出门,也没打扮得太张扬,都是素装素面,可他们忘了,凭他们的模样,一个清纯绝色娇艳无双,一个邪魅如妖仪表非凡,别说两人手牵手出现,就是单独往人群里那么一站,也会让人惊艳赞叹的。
没走几步,夜千鸢的头皮就开始发麻。
“壑,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而是身旁的男人才有问题,拉着他这个妖孽走路,就跟溜啥似的,这回头率让她有些顶不住。
发现不少人从他们身旁走过都会回头再盯着他们打量,御孤壑渐渐的也有些脸色不好看了。
刚好旁边有间茶馆,他正准备带着夜千鸢往茶馆里去,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身前挡住了他们去路。
“三弟。”
听到马车里冷硬的嗓音,夫妻俩同时拉长了脸。
特别是夜千鸢,都想吐血了。
早知道御皓风把他们盯上,她宁可在府里跟御孤壑滚床单,也不想出来被人恶心!